一如往日,水青洗了一个澡,穿着一件真丝睡衣,倒在床上,拿起一本司.汤达的那本名著《红与黑》,舒服的靠在床头阅读着。
这本书她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但每次当她看到主人公向市长夫人发动那种无可抗御的攻势时,她就会感到一种发自心灵的震撼。不用理睬于连到底对市长夫人有多少的爱,但是仅仅是这种无谓的勇气,就让她有些感动。
如果他也用这种方式来向自己表达,自己又能否抗拒?
水青忍不住想起了裴负。念头方起,她的脸腾的一下烧得如同着火一般滚烫,连连摇头:我怎么会这么想,简直是太丢人了!
可就在这时,悠扬的箫声突然自窗外传来。这箫声来得突然,来得没有半点预兆,带着一种无可抗御的力量传入了水青的耳中,她募得一下坐起身来,凝神细听。
那箫声呜咽,乍听下恍若将人引入一片暗黑的浑沦之中。
一道闪电掠过,将黑暗的浑沦劈开,紧跟着骄阳升起,用万道光芒照耀天地,令世界勃发盎然生趣。
天边彩凤飞来,在阳光下翩翩起舞,五彩羽翼在阳光下抖动,放射出奇异的光晕……
水青的精神仿佛被那彩凤曼妙的舞姿吸引,竟忍不住跳下床来,在屋中奇异的转动起来。
一时间,天地同唱,吟出动人乐章。
水青无法控制她的精神,随着好听的箫声,唱出了美妙的曲调。
刹那间,她如同回到了当年科尔沁草原,胯下骏马驰骋,放眼尽是盎然绿色,那孩童时代的心,仿佛在这一刻又重回到她的身上……
不过,这种美妙的感觉只是让她沉醉了片刻。
她突然有种惊悸的感觉,意识到自己的心灵竟然被那乐曲完全的控制,心中的惊骇无法形容。
灵力运转,天山剑池独有的雪莲冰心诀立时让她恢复了心灵的沉静。
她止住了舞蹈,上前两步砰的一声将窗子推开,却又顿时呆愣住了。
在她的窗台下,不知在何时铺满了鲜艳的红色玫瑰,放眼看去,一片玫瑰的海洋,让她产生了一种极为迷幻的感觉。心中有些甜蜜,有些羞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啊,亲爱的,你就是我的蜜糖,你就是让我沉醉的甘露……”
顺着声音,只见裴负身穿白色的礼服,半跪在玫瑰花丛中,一手执着一支洞箫,另一手拿着一张白纸,正朝着她大声的吟诵。
不论是阿兰图灵古堡,亦或是其他两个古堡,此时所有的窗户都开着,一张张带着笑意的面孔在窗后闪动,甚至连彼得也强忍着笑意,站在天桥上,看着那个如同痴狂的裴负,大声的吟读着一首令人全身鸡皮疙瘩乱掉的三流言情诗。
“……我向你发出我一声的誓言,我愿意做你最忠诚的仆人。如果你吃饭,我就是你的筷子;如果你看书,我就是你的台灯;如果你要休息,我甘愿做你的床铺……”
裴负的声音越来越小,霎时间所有人都发出哄堂的笑声。
水青的脸通红,看着裴负那有些尴尬的模样,突然羞怒的吼道:“你去死吧!”
说着,她纤手挥舞,一道巨大的风刃随着她玉手的舞动,呼的一声朝着裴负呼啸掠去。
砰-!
匆忙间裴负硬生生的接下了水青这含怒一击,身体在空中倒退十余步,飘然隐于花丛之中。
水青含恨挥掌,那灿烂的玫瑰花在她巨大的灵力摧击之下,化作缤纷的花雨,飘洒空中……
所有人都在水青发怒的一霎那消失的无影无踪。待玫瑰花丛成了一地残迹之后,水青怒声吼道:“裴负,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完,窗子砰的一声合上了。
天桥下,裴负脸色铁青,看着面无人色的张帅四人,身体颤抖不停。
“大哥,你听我解释……”
“不要解释,这烂诗是谁写得?还有,这烂主意是谁出的?”
没等无色有所表示,张帅三人齐唰唰的将手指指向了他。在裴负那恍若喷火的目光中,无色瑟瑟发抖,低声道:“其实这主意不算坏,至少开始的时候,校长动心了,对不对?只是那首诗差了点,不过以前我用这首诗,基本上就是手到擒来。没想到……”
“无色,我要杀了你!”
裴负一声咆哮,紧跟着天桥下传出无色那凄厉的惨叫声。
……
也许是因为四月一日是愚人节,也许是水青那一道‘谁敢再提此事,杀无赦’的命令,裴负这场求爱的闹剧并没有引出什么太过激烈的动静。
日子依旧如故,裴负却发现,水青每次看到他,总是红着脸,一副和他深仇大恨的模样,可是眼中流露出的光采,却又带着一缕难以察觉的柔情。
看样子还是有用处的!
他这样安慰自己。毕竟苦练了一个月的凤仙曲,虽然只吹奏出了第一个乐章迷心乐章,但总算是有了一个开始。
在张帅等人苦口婆心的鼓励下,他如同一只苍蝇一般,每天在水青的办公室外,寝室窗前,嗡嗡的飞舞不停。
不过,这一切似乎并没有让水青对他原谅。
不过情场虽然失意,裴负却在另一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
在一本清末孤本的皇室奇珍录中,他意外的看到了一个式样极为奇怪的卷轴。虽然只是一副图画,但是他竟清楚的感受到了一股神奇的力量。
这卷轴是何名?又流向何处?
裴负再一次翻找资料之后,却一无所获。
在图书馆内又一次失望的将一摞书放回了书架,裴负坐在一台电脑前,颇有些无聊的玩着一个名为仙剑的老游戏。
来到这里一个多月,除了查找资料和追求水青,他最大的乐趣恐怕就是玩一些电脑游戏。不过,在众多游戏之中,他最爱的还是那一款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出品的仙剑。
裴负轻松的指挥着李逍遥打过了镇妖塔。
这是他最喜欢打的一个环节,那镇妖塔和他手里的镇邪塔似乎有些相象,不过里面的蜀山剑派看上去比他认识的蜀山剑派,更让他有些好感。
“唉-!”
裴负突然关上了电脑,将身体埋在舒服的软椅中,又一次想到了那个奇怪的卷轴。
对了,为什么不去问问水青?这可是一个接近她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裴负连忙起身来到书架前,将那本印有卷轴图样的孤本书籍找到,大步向图书馆外走去。
“裴负!”
当他刚一走出图书馆时,一名超灵学院的职员迎着他走来,并且向他大声道:“校长有请!”
“啊-!”裴负一愣,但旋即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愧是我中意的女人!
裴负想到这里,连忙应了一声,急急忙忙的朝着古堡顶层走去。
来到水青的办公室门外,他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做了几个自认为很潇洒的笑容,颇为自信的抬手扣响门扉。
“进来-!”
水青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柔媚,只是听在裴负的耳中,却又觉得有些冷冰冰的。他推开房门,却意外的发现在屋中除了水青之外,还有两个人也坐在里面。
其中一人对裴负而言非常熟悉,赫然是他道派门下弟子:张凤!
在张凤的身边,坐在一个年龄在三十左右的男子。一身戎装令这男子看上去颇为威武,面容沉冷,透着一股冷静的智慧。他坐在张凤身边,腰板笔直,乍一看之下,裴负险些将他认做是罗育昆再生。
“道宗大人!”张凤一见裴负,连忙起身。
坐在她身边的男子,也随着她一同站起,颇为恭敬的向裴负微微欠身一礼。
“我的学生,元默!”水青一指那男子,向裴负介绍道:“国安局九司一处的处长,他们有事情找你!”
“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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