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作者:血珊瑚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517

如果说愤怒的火焰,能够烧穿什么东西的话,那一定是理智。

熊熊的怒火舔食着瑞博的心灵,将他的心,他的意志全部烧灼成为一堆废墟。

瑞博用力得揉搓着芙瑞拉小姐那柔软丰润的臀部。

他不动声色得将手中的魔杖,一点一点的划入到芙瑞拉臀缝之间的所在。

芙瑞拉小姐并没有感觉到瑞博对于她的恶意,一点都不在意瑞博的举动,这种用来助兴的游戏她们两个人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迷幻粉溶剂无声无息得进入了芙瑞拉小姐的体内。

这可怕而又威力无穷的药剂,立刻在芙瑞拉小姐的身体里面肆虐起来。

瑞博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满意。

他那无耻的双手在芙瑞拉小姐丰腻的身体上面肆意揉搓着抚摸着。

他那灵活的舌头在芙瑞拉小姐光洁如玉的肩膀上时而来回舔动,时而轻轻噬咬着。

所有这一切都是当初芙瑞拉小姐教他的。

瑞博的左手原本搭在芙瑞拉小姐丰满翘立的胸脯上面,那高耸的山峰简直可以说是世间仅有的杰作,而那柔软滑腻的感觉,更是完美无缺。

在双峰之间游弋了一会儿,那支左手向下滑去。

瑞博很清楚,胸腹之间是人体最敏感的部位,虽然那种刺激对于男女之间的欢爱并没有什么帮助,但是,如果想要折磨一个人的话,有一个相当特殊但是极为有效的办法。

瑞博轻轻得但是毫不留情得在芙瑞拉小姐的两肋搔弄着呵着痒。

直到芙瑞拉小姐开口讨饶之后,瑞博才放弃对于她两肋的攻击。

瑞博倒并不是因为心软或者是胸中的怒火已经熄灭,而是因为,他早已经打算用另外一种方法来折磨芙瑞拉(这个无情嘲讽他,令他最为痛恨的淫荡的女人)。

瑞博的左手继续往下滑去。

芙瑞拉小姐那光洁滑润细腰,成为了这支无耻的手纵横的战场,瑞博毫不怜惜得用力揉捏着,直到他已经玩腻了这里。

他将注意力转移到更下面的地方,瑞博的左手在芙瑞拉的小腹之上很有技巧得抚摸着。

这些技巧也是芙瑞拉小姐教给他的,原本对于这位绝色美女本身一点效果都没有。

但是在迷幻粉的作用下,瑞博可以清楚得感觉到这种手法起到的作用,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芙瑞拉小姐腹部难以抑止的颤抖和蠕动。

瑞博已经没有兴趣再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多费时间了,他的左手向下滑去,直取芙瑞拉小姐的要害。

瑞博的另外一只手也没有闲着,将魔杖放到一边之后,他的右手始终没有从芙瑞拉的臀部上面移开过。

他将所有的技巧全都使上了。

这也算是对于芙瑞拉小姐辛苦教导的回报。

瑞博的双手一前一后在芙瑞拉小姐两腿之间的地方成功会师。

他全神贯注在那方寸之地,直将芙瑞拉小姐作弄得娇喘不已,呻吟声不绝于耳。

芙瑞拉小姐确实有些支持不住了,她双腿发软,腰无力得倒了下去。

“我还是一个没有用的男人吗?”瑞博轻声问道,原本他想要凑到芙瑞拉小姐的耳边,不过,他的身形和芙瑞拉小姐比起来,实在是矮小得多。

对于他来说,能够亲吻到芙瑞拉小姐的肩膀,已经很不错了。

芙瑞拉小姐的意识虽然快要被迷幻粉溶剂给彻底摧毁了。

但是她的神志还没有昏迷到弄不清楚状态的程度。

芙瑞拉小姐很清楚,以瑞博掌握的那些手段,根本不足以将自己弄到这种狼狈的地步。

这个小子肯定给自己下了什么药了。

但是,普通的药剂对于自己根本就没有多少效果。

芙瑞拉小姐警觉起来,她挣扎了一下,试图摆脱瑞博的掌控,但是,迷幻粉的强力效果早已经抽干了她身上的力量。

芙瑞拉小姐感到莫名的紧张,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种,自己完全控制不了局面的情况了,她忐忑不安得厉声问道:“你倒底在我的身上干了什么。”

瑞博并不答话,他能够听出芙瑞拉小姐语气中的恐惧和不安,这令他感到得意和兴奋。

他继续用手指轻轻触摸着芙瑞拉的那两点最敏感的部位。

令瑞博感到高兴的是,他能够清晰得感觉到芙瑞拉小姐身体阵阵抽搐。

瑞博用力夹住芙瑞拉渐渐往下滑的身体,对于他这样大的少年来说,确实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

“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求你了,瑞博,放过我吧。”芙瑞拉娇声哀求道。

以她的性格,这原本是绝对不可能从她的嘴里被说出来的话语。

但是,芙瑞拉实在忍受不住瑞博的肆意折磨了。

四肢酸软无力,异样的感觉吞噬着她的灵魂,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对于它,芙瑞拉好像极为熟悉,但是又好像相当陌生。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期待的感觉骤然升起。

这让芙瑞拉小姐感到极为害怕。

她挣扎在理智和情欲的边缘。

突然间她自暴自弃得想到自己的命运。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男人们眼中的妓女,一个出卖肉体换取金钱的淫贱女子。

那些热烈追求自己的男人只不过是贪图她能够给予他们的强烈刺激。

虽然,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从自己身上得到的享受并不多。

但是追求不到手显然同样是一种刺激,而且这种刺激还令那些男人们极力想要追求更加高的另一种刺激。

正是因为如此,那些男人们不惜金钱。

他们只是希望能够取悦于自己。

他们同样也只希望自己能够取悦他们。

芙瑞拉小姐悲伤得思索着她的过去,现在,也许还有将来。

她从来没有得到过情和爱。

她只是一具空虚的肉体。

空虚但是漂亮的肉体。

芙瑞拉小姐突然间意识到,她极尽所能得羞辱瑞博只不过是希望得到一种平衡。

一种可怜而又可悲的平衡。

就像她玩弄那些男人一样。

但是,她何尝又不是在让那些男人们玩弄呢?

只不过这一次自己玩得太过火了。

芙瑞拉小姐终于知道,以前只不过是自己幸运得没有遇到真正危险的人物。

那些心甘情愿让自己侮辱,受自己嘲讽,并以此为乐的男人,都是些没有用的家伙。

而瑞博,这个可恶而又可怕的小鬼,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杀手之王凯尔勒亲手训练出来的危险家伙。

而自己显然是被瑞博外表的形象所迷惑。

无可否认,瑞博拥有一幅俊美的容貌,而且是那种软弱怯懦而又有些腼腆羞涩的女孩子气的俊美。

被这副容貌所欺骗的自己,以为他只是和埃克特一样的骗子。

一个生活在漂亮的包装,满肚子没有用处的学识,肚子里面满怀着诡计,但是脊柱之中却深藏着软弱和怯懦的骗子。

这是自己最为可悲的失误。

芙瑞拉小姐已经放弃无畏的挣扎,因为她很清楚,凯尔勒是绝对不会因为怜悯而放过自己的猎物的,而瑞博是凯尔勒的弟子,拥有杀手的本性的他,想必同样不会放过自己。

芙瑞拉的挣扎,已经仅仅只是她身体的自然反应了。

因为她确实感到极为痛苦。

不过在极力挣扎的同时,一种莫名的期待也悄悄得袭上心头。

迷迷糊糊之中,芙瑞拉似乎相当期待一场暴风骤雨一般的摧残将自己毁灭在欲望的深渊。

芙瑞拉实在有些怀疑,以前自己极力挑逗那些男人,并且以此为乐,真得只是为了勾引他们、戏弄他们来满足自己,并且从他们身上榨取每一份财产而已吗?。

自己挑逗瑞博,挑逗这个凯尔勒教导出来的极度危险的小杀手,真得只是为了一时的发泄?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心理上的平衡?

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模样清纯可爱的少年,在森林里面应对突然袭击的时候,居然成为了第二号强有力人物。

大多数偷袭者是因他而死的,死在他那致命的魔法之下。

无论是海德先生,还是埃克特,抑或是特德,没有哪一个人不承认这件事情。

更何况在教堂,在那场身份确认仪式中,他更是干净利落得杀掉了一位实力高超的魔法师。

那精准的杀人手段甚至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无比震惊。

自己能够清楚得感觉到,那些见到瑞博冷酷无情的杀人手段的瑟思堡贵族们,在那场事件之后,对于他们的这位小领主继承人充满了尊敬。

而这份尊敬显然只有很小一部分是因为喜爱或者其他任何一些正面的情感。

更多的是因为对于瑞博的恐惧和害怕,因为震慑于瑞博冷酷无情的手段和他高强的实力。

甚至连那个以嚣张跋扈闻名于瑟思堡以及整个佛朗士南方的赖维伯爵都感到恐惧。

明知道这一切,但是自己仍旧毫无顾忌得招惹他。

真得只是为了通过戏弄他而让自己感到快乐。

还是因为自己原本心中便期待着有什么人能够将自己毁灭在激情和快感的地狱之中。

也许对于她来说这是最好的归宿。

象她这种满身污垢的人。

象她这种甚至无法得到至爱的亲人理解的人。

象她这种肉体早已经因为被各种欲望和欢乐所侵蚀,变得完全麻木的妓女。

最令她感到痛苦的不是其他别的事情,而是她仍旧残存着的理智,这些理智令她感到无尽的羞耻和哀伤。

对那沾满污垢的身体和灵魂的羞耻,对只有金钱但是没有情和爱的生活感到哀伤。

没有什么比这更加能够折磨着她的心灵。

也许变做一具毫无思想的漂亮空壳,会让她感到彻底的解脱,要不然,也许只有死亡能够令自己得到永恒的安眠。

瑞博并不知道芙瑞拉小姐内心的想法,他只知道,芙瑞拉小姐肉体的挣扎如同一桶猛油浇在他心头的怒火之上。

过去的种种羞辱化作了无情报复的决心。

瑞博并没有抱着芙瑞拉小姐到那张宽敞漂亮的大床上,因为他现在需要的并不是肉体上的享受,也不是激情等待着发泄。

而是想要报复,报复芙瑞拉那无情的嘲弄,报复她的狂妄自大,报复她的目中无人,报复她对于自己的伤害。

瑞博将芙瑞拉小姐最喜欢的那座梳妆台,选定作为“行刑”的所在,他要在这上面对芙瑞拉痛加折磨。

将芙瑞拉放在梳妆台上,让她的背脊紧紧贴着镜子,瑞博顺手将芙瑞拉的裙子完全撩到胸腹之间。

纤细的腰枝露了出来,看着那迷人的肚脐,瑞博感到有一阵冲动,他甚至想要将芙瑞拉小姐放下来,因为她实在是太美丽动人了,这样一位美人应该小心呵护,而不是粗暴得折磨。

但是,立刻熊熊的怒火将这最后一丝怜悯,彻底烧毁。

瑞博将裙子胡乱得紧紧拧在一起之后,粗鲁得一把将胸衣拉到胸腹之间,露出尖翘挺拔,丰满柔润的乳房。

芙瑞拉小姐几乎赤裸得显露在瑞博眼前。

虽然这副美景,瑞博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是,和往常不一样,看着芙瑞拉小姐那光洁粉嫩的胴体,瑞博为即将发起的征服而振奋不已。

惩罚的时刻到来了。

瑞博毫不留情得将芙瑞拉小姐教过自己的一切手段都用在了他的这位美丽迷人的老师身上。

他绝对不放过芙瑞拉小姐身上任何一处能够给她带来强烈刺激的部位。

对于那些能够彻底摧毁女人意志的敏感器官,瑞博更是极尽周到得小心伺候着。

在这狭小的刑台之上饱受折磨。

芙瑞拉小姐的意志已经彻底崩溃了。

不过她很清楚真正狂风骤雨一般的折磨还没有开始。

果然瑞博开始不满足于将芙瑞拉一寸一寸得蚕食,彻底的征服,无情的蹂躏,才能够浇熄他胸中的怒火。

而且除了怒火之外,更强烈的是那无尽的欲火。

瑞博甚至感到自己身上充满着暴虐的意志,这种令瑞博自己都极为惊讶的意志正寻找着得以宣泄的通道。

不过令瑞博稍稍安心的是,将这份暴虐施展在眼前这个淫荡的妓女身上,他并没有丝毫罪恶的感觉,而且,也许这是避免自己伤害其他人的一种最佳方法。

至少瑞博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虽然,瑞博心中充满了怒火和欲火需要发泄,不过,芙瑞拉教给他的那些东西他并没有遗忘。

他施展着纯熟而又细腻的手法,如同一位真正的专家一样,摧毁着芙瑞拉的身体和意志。

他用他那双好像是充满着魔力的双手,控制着芙瑞拉的情感,让她因为那无穷无尽难以形容的快乐而腻声呻吟,因为难以抑止的兴奋而高声嚎叫,同样也因为那无法忍受的快感而轻声哭泣。

瑞博开始展开征服,不过他的征服并不是如同暴风骤雨一般,因为这种急速的征服并不完美,也没有艺术感,更何况征服的对象是芙瑞拉小姐,这将是一场持久战。

事实上瑞博早已经决定了,即便芙瑞拉向自己投降,征服仍旧要彻底继续下去。

令瑞博感到高兴的是,他不仅仅拥有高明的战略和战术,他的军团同样也威武勇猛。

这支钢铁军团原本就是芙瑞拉提自己训练出来的,而后又受到她百般磨炼,自然勇不可档,现在反过来对她进行征服和蹂躏,这倒确实相当有趣。

瑞博终于等到芙瑞拉的屈服和投降,这令他心中充满了喜悦和自豪。

不过芙瑞拉的苦苦哀求并没有打动他的心。

瑞博仍旧感到意犹未尽,他让芙瑞拉小姐暂时获得短暂的休息,这是为了下一步展开更猛烈更强力的攻击。

他在梳妆台底下的抽屉里面翻弄着,取出放在里面的那些用来助兴的工具。

瑞博将芙瑞拉小姐软弱无力的双腿高高举起,他的军团重新进入原本的阵地,不过,这一次瑞博操纵着木质的武器,侵入芙瑞拉后面那另一个可以进入的交通要道。

那里因为布满了致命的迷幻粉溶剂,因此瑞博并不敢让他自己的军团进入。

这种堪称最凶猛的攻击,原本对于芙瑞拉同样毫无效果。

但是,因为迷幻粉的缘故。

瑞博无情的进攻终于摧毁了芙瑞拉小姐的意志。

芙瑞拉原本已经投降了,不过她倔强的性格让她只能够接受能够体面的屈服。

当时现在,这位美丽迷人的小姐终于不堪忍受折磨,苦苦哀声恳求瑞博饶过她。

那凄厉的娇声呼唤,那充满痛苦已经丧失尊严的哀求,那令人同情的哭泣,甚至能够打动一个石头人的心灵。

但是,瑞博对于这伴随着阵阵娇吟的哀求,根本不放在心上,而且这哀声求饶更增添了他对于获得“男性尊严”的自豪感。

瑞博继续着他的征服工作。

芙瑞拉的声音从高亢激昂,渐渐变得低沉起来,到了最后甚至开始有些梗塞。

她身体的挣扎和颤动也从强劲到令瑞博感到难以压服,渐渐变得软弱无力。

瑞博并没有因此而放过芙瑞拉。

他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行刑官,无时无刻都检查着芙瑞拉是否已经达到了身体能够承受的痛苦的极限。

在南港的时候,他曾经亲眼看到过,这些行刑官怎样给一个被抓获的独脚大盗施用刑罚,那次惩罚整整进行了一个下午。

瑞博在这精致的刑台之上,小心翼翼得用各种手段折磨着芙瑞拉。

梳妆台上面一片狼藉。

瑞博始终不肯放过芙瑞拉,直到他感到芙瑞拉的声息越来越无力,身体开始一阵阵抽搐,脸孔苍变得苍白,连一点血色都没有,身体因为汗水而变得冰冷,瑞博感到怀里拥抱着的好像是一具尸体一样。

瑞博胸中的火焰总算熄灭,他将芙瑞拉从沾满水的梳妆台上抱了起来,芙瑞拉的身体早已经软瘫了,腰根本无力支撑起上半身,臀部和大腿上又沾满了冰冷而又湿滑的黏液,瑞博几乎抱不住这个比自己高大得多的女人。

幸好床就在旁边,瑞博费力得将芙瑞拉抱到床上,他侧着身子和芙瑞拉相拥而睡。

虽然已经停止了征服,但是他的身体并没有退出芙瑞拉的体内。

一切都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平常是芙瑞拉小姐作为胜利者,向瑞博提出的让他感到羞辱的命令,就好像失败者不得不为胜利者服役一样。

而现在则是瑞博第一次身为一个战胜者拥有在被征服的土地上驻军的权力。

躺在床上,瑞博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滋味简直是美妙极了。

……

早晨起来,瑞博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芙瑞拉进行全身按摩,同时又用芙瑞拉小姐教给自己的调情挑逗技巧,刺激着芙瑞拉小姐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和每一处异常敏感的部位。

瑞博可没有忘记,当初他在自己身上试验魔幻粉的时候,当药效过去之后,那可怕的后遗症给自己带来的痛苦。

用过迷幻粉之后,身体的感觉将会变得异常灵敏,任何刺激都会被放大几十倍,因此,即便是稍微的不适都将会被放大成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人的意志。

瑞博看着芙瑞拉小姐那一前一后两处红肿的部位,想必那里绝对不会是稍稍的不适。

甚至连瑞博都感到自己心中充满着暴虐,不过将这份暴虐施展在芙瑞拉这个血管之中充满着淫荡和肮脏的妓女的身上,瑞博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安。

瑞博的按摩和挑逗显然相当有效,当他看到芙瑞拉小姐那痛苦但是无力挣扎,看到她那伤心欲绝苦苦忍受煎熬的表情,看到那流淌在脸颊上的滚滚泪珠,瑞博有些心软了,不过立刻,芙瑞拉曾经对他的羞辱重新占据了他的心头。

“你身上一定异常酸痛,想要我给你按摩一下,是不是?”瑞博用指甲轻轻得在芙瑞拉小姐的身体上划过,他很清楚这种刺激会让芙瑞拉感到舒服。

不过看到芙瑞拉的身体因为这阵阵刮划,情不自禁得轻轻颤抖,抽搐,显然被放大之后的刺激已经不仅仅是舒服了。

“或者你打算让身体感到舒服一点,我可以提供一种神奇的药剂,使得你能够摆脱痛苦的折磨,不过,后果可能是等到晚上的时候,你将会发现更加可怕的痛苦在等待着你,你愿不愿意接受这饮鸩止渴的治疗?如果你愿意这样的话,那么就眨一下眼睛。”瑞博凑到芙瑞拉的耳边小声问道。

说完这些,他灵巧得舔动着芙瑞拉的耳垂,就像芙瑞拉平时最喜欢对他作的那样。

这种小小的报复,让瑞博拥有巨大的满足感。

瑞博很乐意欣赏芙瑞拉小姐那阵阵诱人的娇吟声,而那连连眨动着的美丽的大眼睛也显得迷人极了。

芙瑞拉的回应原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位小姐再倔强也不可能拥有海德先生那样强大的意志力。

瑞博心满意足得将芙瑞拉的双腿推到胸前。

从梳妆台上那堆“玩具”里面将他心爱的魔杖找出来擦拭干净之后。

瑞博重新将迷幻粉溶剂灌入芙瑞拉小姐的体内。

心满意足的瑞博让芙瑞拉就这样躺着,自己到客厅里面去吃早餐了。

也许是因为心情舒畅的原因,瑞博感到今天特别春光明媚。

灿烂的清晨的阳光从客厅的窗口斜斜得照射进来,将一切都染上一层生机勃勃的色彩。

花园客厅窗前的那一溜花栏,热情洋溢得盛开着艳丽的花朵。

屋檐和门口的那两盆吊兰也显得特别碧绿葱郁。

虽然现在不是兰花盛开的季节,但这已经是一幅难得的美景了。

和往常一样,兰蒂小姐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在她身上穿着一套蓝色的裙子,那是一种很淡很淡的蓝色,和兰蒂小姐那恬静文雅的气质,实在是太相配了,这条素净高雅的长裙并没有多少装饰,只是在边沿绣着一排花边。

在瑞博看来,这雅致的花边恰到好处得点缀出那么一丝青春的气息,如果没有这道花边,就太过深沉了。

显然兰蒂小姐今天需要外出。

瑞博瞧着兰蒂小姐,虽然芙瑞拉和兰蒂小姐有着不相上下的美貌,但是,兰蒂小姐端庄典雅犹如圣洁的天使,一派安详而又略带羞涩得看着自己的神情,好像一位温柔体贴的妻子正在看着她心爱的丈夫――至少瑞博是这样认为的,这不是芙瑞拉那个淫荡无耻的娼妇能够比拟的。

清晨的阳光,以及所有这些无比美好的事物,令瑞博恢复了原有的心情,他感到一切怒火和欲火以及那能够撕碎和摧毁一切的暴虐都远离他而去,消散得无影无踪。

对于他来说,那个邪恶的瑞博只是针对芙瑞拉小姐这个毫无羞耻、人尽可夫的婊子,而对于兰蒂小姐,他有的只有尊重和敬爱。

更何况,兰蒂小姐注定会是他的妻子。

不管是因为延续梅丁家族的需要,还是因为需要一个正当的名义,将瑟思堡的权力转移到梅丁家族的手里。

对于老梅丁小姐的安排,瑞博真是感激极了。

和往常一样,瑞博坐到兰蒂小姐身边,一位侍女将早餐端了上来。

早餐是四个牡蛎,用蜜汁调和柠檬做成的沾酱厚厚得涂在牡蛎之上。

虽然,这些东西,用不了几口便能吃下肚去,但是,瑞博尽量拖延着早餐的时间,能够和兰蒂小姐待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那么美好。

不知为什么,兰蒂小姐在餐桌上总是一幅欲言又止的神情,不过那充满羞涩显然是难以启齿的事情说不出口的样子,令瑞博完全能够猜测到兰蒂小姐想要说些什么?

这并不难以理解。

瑞博那间卧室的房门是从来不关闭的,芙瑞拉小姐的娇吟声和哀求声肯定已经传到兰蒂小姐的耳朵里面。

更何况作为一个成年人,兰蒂小姐绝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和芙瑞拉干的那些勾当。

作为一位从小受到严格教养的淑女,这些东西当然说不出口。

“兰蒂小姐,我们今天要外出吗?”瑞博问道,他总算是打破了无比尴尬的气氛。

“是的,今天是托尔纳姆家族的家族庆典,他们邀请我们参加。”兰蒂小姐回答道。

“家族庆典?”瑞博感到疑惑不解,这绝对是埃克特不曾教给自己的知识。

兰蒂小姐显然能够猜到瑞博为何如此惊奇,这原本就是一件有些与众不同的事情。

“几个世纪以前,托尔纳姆家族在这一天,通过联姻的方式合并成了现在这个,在佛朗士南方深具影响力的家族,传说在那一天,托尔纳姆家族有十多位成员穿上了结婚的礼服,他们用婚姻缔结了牢不可破的联盟。”兰蒂小姐详详细细解释道。

“为了家族值得牺牲自己的幸福吗?”瑞博问道。

这原本就是他所不能够理解的一件事情。

他在上流社会交际圈混迹久了之后,发现真正追求爱情,因为爱情而结合在一起的,只有隆那男爵夫妻和自己那位名义上的母亲莉萨小姐。

大多数婚姻或多或少得带有一些功利的目的,很多情况下是出于家族利益的结合。

当然,象那位飞黄腾达的奥奈尔男爵那样,各取所需的婚姻同样为数众多,很难想象一表人材的奥奈尔男爵和那位丑陋娇纵、狂妄自大的奥奈尔男爵夫人之间有什么爱情的因素存在。

兰蒂小姐犹豫了一下,显然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她得好好想想。

不过最终她也没有找到准确的答案。

兰蒂小姐语气低沉得说道:“也许这就是身为一个贵族必须背负的命运,在获得丰裕的生活的同时,也得为维系自己的家族而有所牺牲,不过,为了维系家族而建立起来的婚姻,并不向你想象的那样仅仅是一种牺牲,大多数情况下,仍旧是相当温馨而又充满感情的。”

说完这些兰蒂小姐羞涩得低垂着脸,默默得享用着早餐。

瑞博看着兰蒂小姐,他猜测着兰蒂小姐刚才那番话是不是在形容她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和自己的这段因为维系家族的需要而建立起来的婚约,是否算得上是温馨而又充满感情的呢?

早餐过后,瑞博和兰蒂小姐坐上马车去托尔纳姆家族那座外表不怎么样的宅邸。

坐在马车之上,兰蒂小姐努力了半天才鼓足勇气悄声询问道:“瑞博,我――我昨天听到你们房间里面的――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样――我听到芙瑞拉小姐的苦苦哀求声,就连我这个局外人都已经心软了――但是――但是你好像――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些――恕我直言――瑞博,你好像有些残忍。”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兰蒂小姐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的神情。

瑞博将手轻轻搭在兰蒂小姐的膝盖上,温柔得抚摸着,这是芙瑞拉小姐教给他的技巧。

虽然瑞博并不打算对敬爱的兰蒂小姐施展手段,但是现在显然没有比这更加有效的办法了。

果然,兰蒂小姐凝重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起来。

“芙瑞拉小姐一直在羞辱我,你不知道,她将羞辱男人当作一种快乐,她将践踏别人的尊严当作一种乐趣,她相当沉醉于这种游戏,因为她那堕落而又充满了肉欲的生活中已经找不到其他办法能够给予她足够的刺激了。我承认,昨天我确实是在对芙瑞拉小姐进行报复,我想,我拥有报复的权力,因为我是芙瑞拉小姐恶毒羞辱的对象,最令人感到讽刺的是,我用来报复芙瑞拉小姐的手段,全都是她手把手教我的,她这完全是自作自受,你用不着同情她。”瑞博不以为然得说道。

“在你看来,芙瑞拉小姐是这样一个女人吗?你对于她的那些形容,让我感到不安,也许你没有注意到,芙瑞拉小姐身上具有很多闪光的优点,也许你真正得去了解芙瑞拉小姐,你就会发现用堕落来形容她,并不合适……”兰蒂小姐轻声说道。

“好了,不要在提到芙瑞拉小姐了!”瑞博第一次这样对兰蒂小姐厉声呵斥,不过,立刻他便后悔了,瑞博感到暴虐已经不知不觉中在他的心里面生根发芽了,他慌慌张张得对兰蒂小姐连声道歉,请求着她得原谅。

“不要再提芙瑞拉小姐了好吗?”瑞博恳求道。

“瑞博,我实在是不希望你成为一个残忍的小暴君,而你性情中确实拥有暴虐的成份存在,你让人感到害怕,事实上你不知道在这里有很多人相当害怕你,甚至连赖维伯爵在你面前都小心翼翼,瑞博,你能够拥有威严,这很好,但是不要让暴虐占据你的心灵,对待芙瑞拉小姐不要那样残忍,有很多事情你并不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答应我,好好对待芙瑞拉小姐。”兰蒂小姐轻声说道,那凝重的语气几乎就是恳求。

“只要是兰蒂小姐你的要求,我一定会照办。”瑞博答应道:“不过,让我们别再讨论芙瑞拉小姐的事情了好吗?这个话题已经令我感到有些厌烦了。”

兰蒂小姐听到瑞博如此一说,知道自己的话毕竟没有打动这个少年,她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托尔纳姆家族的庆典是什么样子的?我需要注意些什么吗?”瑞博转了个话题。

“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只不过可能有一件事情会让你感到困惑,在托尔纳姆家族,庆典也是情人之间相互表示爱情的好机会,你曾经因为难以理解贵族之间为了维系家族而组成的婚姻感到难以理解,托尔纳姆家族内部倒是可以拥有自由的爱情,因为家族内部的联姻原本就有利于增强凝聚力,托尔纳姆家族相当赞成家族内部的自由恋爱。”兰蒂小姐解释道。

听到兰蒂小姐这么一说,瑞博又感到头痛起来,因为这同样是他相当不愿意提到的一个话题。

如果说如何对待芙瑞拉小姐,影响他的尊严。

那么和芬妮小姐之间的纠葛,则令他感到惭愧。

对于芬妮小姐,对于这位温柔文静的男爵千金,对于这个他实在是充满了歉疚,这种歉疚随着时间的延续,随着那位小姐越来越将自己当作她所爱慕的心上人,而变得更加难以解脱,更加沉重得压在自己的心头。

更何况,瑞博也实在难以找到什么办法,在不伤害到芬妮小姐的情况下,向芬妮小姐说明一切。

自己总是想由那位小姐将这份感情切断,显然这是一个极为自私的想法。

但是向芬妮小姐直接说,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她,这种事情是瑞博无论如何作不到的。

外面的阳光仍旧如此明媚,瑟思堡的街道上仍旧是那么的热闹繁忙。

拉着马车的骏马仍旧轻快得踏在瑟思堡平整的大道之上,四周的建筑物仍旧是恢宏壮观。

但是瑞博早已经没有早晨那种好心情了。

感情上的烦恼困惑着他的心灵,愧疚和不安犹如双份苦药正折磨着他的心。

瑞博静静得坐在马车上面,在到达托尔纳姆家族宅邸之前,他始终一言不发。

托尔纳姆家族宅邸仍旧是原来那幅简陋破败的外表,只不过在那片森林之中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饰品,那些饰品显然相当轻巧,瑞博怀疑是用质地轻盈的木料制作而成的,不过,由于饰品外面包裹着亮丽的绸缎,因此瑞博对于他的猜测并不敢极为肯定。

饰品就挂在那些纤细的枝条之上,随着风的吹拂而摇摆飘荡。

除了饰品之外,挂在树枝上的还有丝绸彩带和小小的铃铛。

因此树林里面此起彼伏得响起一片清亮悦耳的铃声。

在每一棵大树底下整整齐齐得堆放着用漂亮的织锦精心包裹起来的礼品盒子。大大小小的象金字塔一般叠在那里。

令瑞博感到惊奇的是,托尔纳姆家族成员在树林中忙碌着,而那些仆人们则显得相当清闲。

兰蒂小姐在瑞博耳边轻声解释道:“这是托尔纳姆家族的传统,在家族庆典这个特殊的日子,为了让家族每一位成员记住自己身为托尔纳姆家族的子孙,因此,在庆典开始前的这段时间里面,大多数工作都是由身为贵族的男性成员亲自担当,而如何分工则完全由抽签决定,有趣的是,曾经有一次,身为族长的托尔纳姆子爵极为不幸得抽到在厨房打杂的工作,身为托尔纳姆家族最拥有权威的人,子爵大人也不得不在厨娘的指挥下,干了一下午削马铃薯皮和切洋葱的工作,从此以后,子爵大人对于马铃薯和洋葱这两种食物特别痛恨,这在瑟思堡是众所周知的一件趣闻。”

从马车上下来,瑞博立刻受到热情的迎接,不过迎接他的是并不比他大多少的一个少年,显然他抽到了一支极为幸运的签。

瑞博和那少年随意得攀谈了两句,他倒是很希望能够找到一位和他差不多年龄的同伴,毕竟总是和那些伯爵、子爵、男爵之类的老头子打交道,倒底有些无趣,而那些小姐们虽然和自己年纪相当,但是和她们待在一起是,瑞博感到自己就象是被那些女孩子观赏一般,那种感觉糟糕透了。

面对这样一位大人物,那少年显然太过于拘谨了。

因为和瑞博相比,那个少年虽然自忖年长几岁。

但是无论从才干还是从学识上来说,那个少年都充满着自卑。

在他看来,他和小领主大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更何况,小领主大人那完美主义者的名声,也让这个少年诚惶诚恐,害怕自己一时的失误给这位小领主大人带来不好的印象,那可就罪大恶极了。

那少年曾经好几次听到自己的父亲提到,他面见这位小领主大人时,尽管已经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而且事先也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是仍旧被小领主大人发现一些不够完善的地方,虽然小领主给他指正疏失的时候,看在他是托尔纳姆家族成员的面子上,并没有对他厉声训斥,但是仍旧使得他冒了一身冷汗。

自己的父亲尚且如此,那个少年又如何能够应付自如呢?

对于那少年的拘谨,瑞博当然能够猜测到其中的原因。

瑞博觉得自己还是去拜望托尔纳姆子爵为好,甚至和他一起在厨房里面削马铃薯皮或者削洋葱,也比在这里面对一个谨慎过度的少年要好得多。

“族长大人在哪里?我想先去拜会他老人家。”瑞博故作诚恳得说道。

他可绝对没有忘记埃克特曾经教过他的那些东西――和所说话语的内容比起来,有时候说话的语气反倒要比内容更加重要。

“这个――这个――”那少年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他有一些事情不好意思说出口,不过看他强忍着笑意的表情看来,这一次托尔纳姆子爵的运气显然又不怎么样,憋了好一会儿那位少年终于说道:“族长他,正在清洗厕所,可能,可能不大方便见您。”

说完这句话,那少年显然又有些忍不住了,他想笑又不敢笑出来,这倒是一件相当辛苦的事情。

瑞博迅速得别转身体,装作四处张望,好像正在欣赏大厅里面的布置,而兰蒂小姐也用手中的羽毛折扇轻轻掩住自己的脸,显然在扇子后面也是一幅不太合适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显露出来的表情。

“嗯――嗯――托尔纳姆子爵可能什么时候会有空,他会工作很久吗?”瑞博一本正经得问道,不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真得想知道问题的答案,还是想弄明白那位子爵大人的苦难将持续多久,抑或根本就是一种调侃,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

“这个――领主大人,您应该知道,我们是一个大家族,一个人口众多的庞大家族……”那少年惴惴不安得解释道。

听他这么一说,瑞博当然也明白了,恐怕这份工作量,并不比削马铃薯皮和削洋葱轻松多少。

不知道这一次,子爵大人会不会对抽水马桶和厕所产生厌恶感,那将是一件相当糟糕的事情,不象马铃薯和洋葱,厕所是无可选择的东西。

或者子爵大人会利用他身为族长的权威,将抽签中洗厕所一项永远得从名单上划掉。

这样作,至少对于托尔纳姆家族的子孙们是一件巨大的贡献。

“那么亨瑞德男爵在吗?”瑞博问道。

“男爵大人可能正在削马铃薯和切洋葱。”那少年说道,亨瑞德男爵在这个少年的心目中显然远没有族长大人那样有威望,因此他的脸上露出明显的笑容。

瑞博同样忍不住想要笑出来,不过和族长大人比起来,亨瑞德男爵的工作显然要高雅多了。

“那么有比较空闲的人吗?比如作园丁工作或者是清洗马厩?”瑞博微笑着问道。

那少年显然已经懂得瑞博的意思。

“夫人和小姐们都在楼上的休息厅里面,您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到楼上去聊聊天。”那少年说道。

“对了,隆那男爵也在那里。”那少年补充道:“还有雷尔塔子爵,他们都是受到邀请的客人,等一会儿费司南勋爵一家也要来。”

“费司南勋爵?”瑞博疑惑不解得问道。

突然间他想起在隆那男爵的林间别墅的宴会上面,曾经见到过的那个叫米迪特的人,那是个毫无贵族架子,相当平易近人的人。

“费司南勋爵是费司南伯爵大人的侄子,不过他和伯爵大人简直是完全两样的一个人,在托尔纳姆家族中,费司南勋爵很受欢迎。”那个少年解释道。

瑞博从少年的言下之意中听得出来,托尔纳姆家族显然对于那位代理领主大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打发那位少年,让他仍旧去执行他的“家族使命”之后,瑞博和兰蒂小姐走上二楼。

对于那间堪称豪华的休息室,他们俩早已经相当熟悉了。

不过由于庆典,休息室里面显然经过了一番重新布置,减少了一份雅致,增加了一些热闹。

休息室里面的灯用明红色的玻璃罩了起来,这些玻璃显然是刚刚买来的,瑞博猜测那可能是他所建造的玻璃作坊里面的作品。

天花板上悬挂着无数彩带,彩带之下同样吊缀着各种饰品。

深蓝色的彩带映衬着金色的饰品,简直就象是夏日那清朗的夜空。

墙壁上粘贴着从异国他乡运来的美丽多姿的孔雀翎毛因此显得富丽堂皇、高贵典雅。

打牌的桌子上面满满得放置着削好的水果和零食,以及一叠用硬纸板叠成的盘子,水果被浸没在盛满糖水的碗里,以便保持它们的新鲜和可口。

果品杂食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显然托尔纳姆家族颇会享受生活,在这些地方花费了不少心思。

地上铺着厚厚的织锦地毯,显然那是一件有些年头的贵重物品,恐怕只有这样的日子会被取出来用一用。

这块织锦是托尔人那巧夺天工的工艺的最好证明,那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也只有托尔这个对于艺术性和实用性拥有特殊的认知的民族才能够制造得出如此杰作。

那绝对不是佛朗士那些庸俗的喜爱玩弄花俏的匠人们能够理解的。

远处夫人们围坐聊天的地方全部铺着厚厚的驼绒,羊绒垫子显然不太适合在这种场合出现。

瑞博一眼便看到站在另一边,正聊得起劲的隆那男爵和雷尔塔子爵。

陪伴着他们的是一位托尔纳姆家族已经记不清叫什么名字的成员,大概是某位男爵吧。

那个人真正的任务显然是暂时代替保姆来看着那些小孩子们玩耍,这是一件比较轻松的工作,那些孩子们正自顾自得玩耍着,一点都没有惹麻烦的意思。

兰蒂小姐示意瑞博先去和隆那男爵和雷尔塔子爵打个招呼,而她自己则走向那些闲聊着的夫人们。

“隆那男爵,雷尔塔子爵,你们好。”瑞博走上前去礼貌得表示着他的敬义,就像当初他第一次见到隆那男爵的时候一样。

那三个起劲攀谈着的人,显然原本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隆那男爵和雷尔塔子爵显得非常高兴,而那个托尔纳姆家族的成员则显得有些无动于衷。

不过看那个人的年纪,应该这位先生同样是一位曾经单恋自己“妈咪”的失意者。

瑞博倒是相当能够理解他对于自己那充满冷漠的态度。

“瑞博,好久没有看到你,最近这段日子,你还好吗?”隆那男爵关切得问道。

虽然,瑞博的身份早已经改变了,不过隆那男爵对于他的态度始终没变。

因为在隆那男爵的眼中,瑞博仍旧是那位拿着没有切割过的茶叶当作礼物的那位慷慨大方而又学识广博的少年。

瑞博身为领主继承人的身份,对于一向淡泊名利的隆那男爵来说,并没有太多影响力。

“最近忙于魔法研究,实在是抽不开身来看望您和伯母。”瑞博诚恳得说道,这一次倒是他真正的情感,而不是一种伪装,不过,即便他真得有空,他也未必会去探望隆那男爵夫妻,因为有那位芬妮小姐的存在。

瑞博的话显然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不过这一次并不是瑞博故意想要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擅长的事情上来的,这种不动声色炫耀自己才华的小技巧,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毫无必要的了。

瑞博反倒更希望,不要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瑞博和两位先生攀谈了一些关于魔法研究方面的进展,以便满足这两位普通人对于魔法这不可思议的神秘东西的好奇心。

两位见多识广的成年人被眼前这位少年所说的那些充满了新奇和神秘的事物,完全陶醉了,甚至连那个位并不十分友善的托尔纳姆家族成员,也沉浸于那个他们这些普通人根本无缘涉足的奇异世界。

“我真想快点将事情了结之后,回到玛世克老师身边,一门心思学习魔法。”瑞博说道。

隆那男爵和雷尔塔子爵同时一愣。

对于瑞博这番话他们倒是完全能够理解,神秘的魔法世界无疑充满着无穷魅力。

不过出于私心,他们可不愿意看到瑞博放弃一切,全身心得投入到魔法学习中去。

对于隆那男爵来说,他最关心的是女儿的终生幸福,虽然他对于女儿的美貌充满信心,但是和神奇的魔法世界的魅力比起来,隆那男爵就没有把握能够肯定,自己女儿的美貌对于瑞博拥有多少吸引力了。

而且,他也确实听说过那些魔法师绝大多数是根本不结婚的,事实上懂得享受人世间的欲望和享乐的魔法师简直就是凤毛麟角。

这让隆那男爵感到极为担心,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生活在不幸之中。

而作为丈夫,实在没有比一个杰出的魔法师更加不合适的了。

至于雷尔塔子爵则又是另外一种心情。

这位对于梅丁家族忠心耿耿的老人,实在是很希望这位瑞博少爷将全部的心思放在领主的职务之上。

事实上和大多数瑟思堡官员所认为的完全一样,这位老人也毫无疑问得将眼前这个少年看作是有史以来最优秀的领主。

和梅丁家族历代领主相比起来,这位瑞博少爷无疑最不容易伺候,因为他的学识实在是太广博,同时也实在太精明了。

更令人感到劳累的是,这位小领主继承人做事情总是想要尽善尽美,作为他的属下无疑是相当劳累的。

据雷尔塔子爵所知,那些官员们背地里面经常互相诉苦,抱怨自从这位小领主大人管事以来,他们工作得多么辛苦,每次向小领主大人汇报工作的时候,又是怎样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唯恐疏漏了一点事情。

不过,除了这唯一一个不知能不能称得上缺点的缺点,人们倒是无法从这位小领主身上找到任何其他不理想的地方。

甚至连雷尔塔子爵也不得不佩服那位海德勋爵,他是怎样将小领主教导得如此高明。

广博的知识和谨慎细密的心思还在其次,更厉害的是,这位小领主大人好像天生就有一种让人服从令人敬畏的感觉。

事实上,这位小领主对任何人都是那样彬彬有礼,他也没有训斥和处罚过任何一个人。

但是,和梅丁家族之前的任何一位领主比起来,这位小领主无疑都要有权威得多。

他根本不需要训斥任何人,只要一个严肃的神情,就能够让正在报告的官员感到莫名紧张。

而他那锐利的经常放射出烁烁寒光的眼睛,更是,令众人感到害怕。

没有人会忘记,当他站在那个死去的魔法师身边的时候,那冷漠平静,好像早已经习惯了夺去他人生命的神情,以及那渺然看着尸体的森冷冰寒的目光,甚至连自己这样高阶的骑士,都感到一丝难以抑止的惧意。

正因为如此,虽然国王陛下的确认诏书还没有颁发下来,但是这位小领主早已经开始行使领主的职权了,而且,他的权威比历代领主中任何一位都要强。

作为梅丁家族忠心耿耿的部下,雷尔塔子爵确实希望这种状况能够持续得长久一些。

“您是梅丁家族最后一位继承人,请您慎重考虑这件事情,虽然魔法世界充满了魅力,但是,您身上责任重大。”雷尔塔子爵连忙劝解道,和隆那男爵完全相反,世代忠于梅丁家族的雷尔塔子爵可不会将瑞博当作晚辈来看待。

“您用不着担心。”瑞博劝解道:“我已经答应姑婆婆至少做到几件事情之后,我才能够获得自由,随我的心意学习魔法。”

“噢,能够告诉我,是些什么约定吗?”雷尔塔子爵急切得问道,他倒是颇为担心瑞博不肯告诉他。

“首先我会巩固梅丁家族在瑟思堡的地位。”瑞博说道。

“这对于您来说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雷尔塔子爵说道。

站在他身边的隆那男爵和那位托尔纳姆家族成员也一起点头,显然这已经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其次,我得为梅丁家族留下继承的血脉。”瑞博说道。

“这真是再好也不过了。”雷尔塔子爵和隆那男爵同时说道,不过他们两个人心里想着的事情显然完全不同。

“阁下在这方面想必绝无问题。”那位托尔纳姆家族成员冷冷得说道。

“梅丁家族血脉单薄,梅丁小姐肯定会愿意拥有尽可能多的继承人,是不是这样?瑞博少爷?”雷尔塔子爵高兴得问道。

“姑婆婆确实有这样的想法。”瑞博有些不好意思得说道。

“能够让我们带走小领主大人吗?”背后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

瑞博转过身去一看,在他面前站着四位夫人,都是他相当熟悉的人物。

为首那位正是隆那男爵夫人,在她身侧站着的是她最亲密的小姐妹,那位特尔博子爵夫人。

跟在这两位夫人身后的是这里的主人――托尔纳姆子爵的两位儿媳。

对于女士们的要求,隆那男爵和雷尔塔子爵当然不能够拒绝,这是最基本的贵族礼仪。

瑞博被隆那男爵夫人拉着,带到那围成一圈闲聊着的夫人和小姐们中间。

“啊,今天阳光明媚,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天气,现在是在花园里面赏花的最好时机,让我们带着孩子们到院子里面走走好吗?”亨瑞德男爵夫人提议道。

那几位老夫人当然没有话说,而小姐们虽然很想听听母亲们和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小领主大人说些什么。

但是她们很清楚,母亲们肯定要询问一些不方便让她们听到的话。

女孩们讪讪得在老夫人们的带领下走出休息室。

“三位先生,你们是不是能够暂时到楼下去休息一会儿?”隆那男爵夫人问道。

“可是,我的职责是看护小孩啊。”那位托尔纳姆家族成员说道。

“我们会帮你看护这些孩子的。以我看来这些孩子相当安静,应该不会有任何事情的。”一位夫人说道。

三位男士只得顺从夫人们的意思,到旁边的小客厅里面继续聊天去了。

“瑞博,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如果不愿意回答可以不说,但是请你不要骗我们,你的姑婆梅丁小姐是否已经为你有所安排了?”隆那男爵夫人问道。

瑞博思考了一会儿,最终他决定实话实说,也许这是让芬妮小姐主动放弃的最好办法。

“是的,姑婆确实为我安排好了一切。”瑞博说道。

“是兰蒂小姐?”隆那男爵夫人轻声问道。

瑞博感到极为惊讶,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些夫人们怎么可能知道这个秘密。

隆那男爵夫人显然猜到瑞博心中的疑惑,她温和得说道:“也许你觉得很奇怪,我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可以说这是一种直觉,一种女人的直觉,你可能没有注意到,你和兰蒂小姐之间有的时候显得过于亲昵,对于兰蒂小姐我们相当了解,兰蒂小姐因为从小受梅丁小姐的影响,因此有些难以亲近,而她竟然允许你对她有如此亲昵的举动,完全可以想象这是梅丁小姐授意于她的。”

“更何况,对于梅丁小姐我们也相当了解,梅丁小姐如果决定作一件事情,就会变得异常顶真,同时也显得极为固执,有的时候甚至有些不择手段,而梅丁小姐唯一完全信任的人就是她从小扶养的兰蒂小姐,如果,梅丁小姐只是需要一位梅丁家族的血统继承人的话,没有理由会不利用身边最可以信赖的兰蒂小姐,却让你和一个她所不了解的女孩,通过漫长而又毫无把握的恋爱和婚姻来获得一位继承者,不是吗?”特尔博夫人插嘴说道。

瑞博听到这番话,感到哑口无言,他从来没有想到,所谓秘密居然如此容易被拆穿,怪不得埃克特曾经反复告戒自己,多年养成的习惯是最容易被用来指证一个人的身份的事情。

“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四处张扬。”隆那夫人安慰道。

“瑞博,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和梅丁小姐是如何约定的?我们猜想,梅丁小姐绝对不会让兰蒂小姐离开她的身边,而且,在你离开瑟思堡之后,真正代理瑟思堡一切事物,并且负责教导下一代领主的人,就是兰蒂小姐吧。”隆那夫人问道。

“这个――正如您猜想的那样,我已经用不着再补充些什么了。”瑞博说道,他暗自惊讶于这些贵妇人们的厉害,在她们面前简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我们最关心的是,你将如何选择和你共同度过一生的人生伴侣?请原谅我们的私心,我们必须为我们的女儿考虑。”特尔博夫人说道。

“我还没有真正想过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现在还没有时间考虑感情方面的事情。”瑞博答道。

“瑞博,我们还想问你一个可能会让你感到尴尬的问题,嗯――,相对于情感方面的获取,你是不是更加愿意得到肉体上的欢愉?”特尔博夫人问道。

正如这位夫人所说,瑞博确实相当尴尬,他不安得扭动着身体。

“我们家族并不缺乏您所说的那种欢愉,但是没有灵魂的肉体只是一具空壳,没有人比我们家族更加懂得这件事情,不过,也许各位夫人会将我看作是和我家族历代祖先一样的淫污之徒,我会要求我所爱的女子,接受我所要给予她的一切欢愉,无论是情感方面还是肉体方面,她将不会是一位高高在上纯洁可爱的天使,而是一位和我一起沉溺于欲望和享乐之中的堕落者。”瑞博说道,他最终还是打算将那些对自己抱有幻想的小姐们吓跑了事。

“拜恩迪特家族的家族传统倒是与众不同。”特尔博夫人笑着说道。

其他那些夫人们也有不少人用手中的羽扇轻轻掩住自己的脸,显然她们同样是暗自发笑。

不过,显然这并不是那些男士们听到这一切时,流露出来的充满轻蔑的冷笑,显然夫人们并不将这些事情当作罪不可恕的恶行。

“听说,你身边拥有一位绝色佳人,她是你获得欢愉的对象吗?”一位夫人问道。

这又是一个极为尴尬的问题,不过瑞博倒并不觉得有多么难以回答,他说道:“我们家族对于欢愉有着强烈的需要,而且我又有些与众不同,爷爷相当了解我,因此他将芙瑞拉小姐送给我。”

“这不会对你的魔法修炼有所影响吗?据我们所知,大多数魔法师是谢绝女色的。”特尔博夫人试探问道。

“我的老师并没有说过,情欲对于魔法修炼有害,如果是那样的话,玛世克老师肯定会警告我的。”瑞博说道。

“瑞博,谢谢你满足了我们这些妇人们的好奇心,你能够帮我们将老太太和小姐们叫回来吗?我想她们已经活动够了,现在天气很凉,待在花园之中,时间久了可能会生病的。”隆那夫人将瑞博打发出休息室,显然夫人们需要安安静静得商量一些事情。

瑞博顺从得走出房间,他信手拉了一位托尔纳姆家族的成员,将夫人们的命令,向他转达了一番。

那位先生乖乖得跑下楼梯向远处的花园奔去。

瑞博一个人在托尔纳姆家族的宅邸之中闲逛,他既不想去和隆那男爵他们聊天,而夫人们显然有很多事情需要商量,回休息室去不但是一件令人感到尴尬的事情,而且,十之八九他将不会受到欢迎。

百无聊赖,瑞博让一位侍者带他到书房里面去。

托尔纳姆家族的书房在二楼的中间位置,里面的装璜布置倒也不错,光滑得打着一层厚厚的蜡的硬木地板上铺着灰色的羊绒地毯,六七排长长的书柜两边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

这座书房显然经常有人进行整理,因此那些书籍摆放得相当整齐,而且分门别类几乎没有什么差错,四周摆放着一圈沙发,座垫象是一个个用棉花塞成的大枕头。

可能是因为人口众多的关系,书房极为宽敞,而且书的种类极为丰富,只可惜这里看不到什么比较高级的书。

“这里是公共书房,放着的是那些极为普通的书籍,家族的重要成员拥有他们自己的书房。”那个侍者解释道。

瑞博感到这种方法倒是相当不错,如果在南港也有一个这样的公共书房的话,对于当初的自己来说无疑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东家马迪耳德先生虽然慷慨大方,但是他从来不随便将书籍借给别人。

借给自己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瑞博打发那个侍者出去,他吩咐侍者不要打搅他,除非他们的家族庆典开始。

在书房里面,瑞博这本书翻翻,那本书看看,倒是颇适合打发时间。

直到傍晚时分终于有人走进书房请他到大厅里面去。

在大厅之中,托尔纳姆家族的成员济济一堂。

瑞博这下总算明白了托尔纳姆家族为什么被称作为佛朗士南方最庞大的家族。

这个家族确实称得上枝繁叶茂,单单拥有头衔的主要成员就有几十人,加上他们的夫人,儿女,已经是一大群了,更何况那些没有头衔的成员。

瑞博猜测需要抽签的可能都是那些拥有头衔的托尔纳姆家族成员。

要不然,恐怕这座庞大宅邸之中的工作岗位根本就不够分配的。

按照托尔纳姆家族如此众多的人口,可能每一个厕所至少能够分配两三位先生共同擦洗。

说实在的,瑞博站在托尔纳姆子爵身边,闻着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浓郁的香水味道。

显然,这位族长大人动用了他所能够找到的所有香水,恐怕,今后一个月中,托尔纳姆家族的那些夫人们会因为她们没有香水可以使用而怨声载道了。

托尔纳姆家族的庆典无疑是相当热闹的,因为每一个人之间都相互熟悉,因此一点都不显得拘束。

另一个让瑞博感到有趣的事情是,托尔纳姆家族的庆典,舞会和宴会是一起举行的,没有手托饮料和食物走来走去的侍者,也没有摆放在餐桌前面的椅子。

如果想要吃些什么东西,可以到大厅一边的那条长长的餐桌前面自己挑选食物,餐桌上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显然托尔纳姆家族很愿意在这些享受方面花费金钱。

餐桌上除了食物之外,同样也摆放着餐盘和刀叉,羹汤的旁边总是摆放着干净的碗和调羹。

和食物一样,餐具同样是随用随取,脏了的盘子就放进一边搁着的一个大木盆之中,自然有人将盆子里面的用过的盘子取走,同样也总是有人将洗干净的餐具重新摆放到餐桌上。

不过,这仅仅是对于其他人来说而已,托尔纳姆家族为瑞博专门准备了一桌宴席。

这倒并不是因为瑞博的领主身份,而是因为传承于老梅丁伯爵的那与众不同的饮食习惯。

在瑟思堡几乎所有贵族家族都知道,老梅丁伯爵和他那位美丽迷人的女儿,将各种各样的“贝壳”当作他们的主食,更将乌贼当作最为钟爱的美味。

贝壳还好些,而乌贼这是大多数人绝对不敢领教的食物,和老领主和他的女儿共进晚餐并不是一件值得回忆的愉快事情。

看着这两位津津有味得大嚼乌贼那丑陋无比的触须,对于有些神经脆弱的人来说,那是相当考验意志的一件事情。

同样在瑟思堡无人不知的一件事情就是,老伯爵和伯爵千金的这种奇特的习惯显然原封不变得传承到了现在这位令人敬畏的小领主身上。

在大厅的一角挂着一幅帘子,帘子后面有摆着一幅精致的桌椅,那是尊敬的小领主大人专用的。

芬妮小姐和莉丝汀小姐曾经打算陪伴瑞博,无疑在休息室里面那些夫人们对她们吩咐过些什么。

不过她们的精神显然不够坚强,当她们看到黑乎乎的用墨鱼汁烹调的菜肴,以及那一根根蜷曲着、伸展着、缠绕着的墨鱼触须,这两个小丫头脸色铁青得从角落里面逃了出来。

而这立刻成为了舞会上最吸引人的话题。

和小领主的广博的学识,令很多人感到战战兢兢的威严,以及他的魔法师身份比起来,他身为拜尔迪特家族的成员而传承的荒淫血统,和他从那位美丽迷人的伯爵千金母亲身上遗传下来的惊人魅力,还有那让人不敢恭维的食谱,更能够成为人们闲聊中的主题。

托尔纳姆家族的成员三五成群聚在那里,轻笑着议论起这位小领主大人的怪癖来,而芬妮和莉丝汀无疑成为众人善意嬉笑的对象。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将这一切当作有趣的事情来看待。

在这个家族中特尔博子爵显然拥有众多和他观点一致的盟友,对于瑞博身上流着的拜尔迪特家族的血脉,他们绝对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不过对于那个传承自莉萨小姐的“恶癖”,他们倒是并不反对。

特尔博子爵站在大厅的一角,在他们的前面一点的地方,托尔纳姆子爵和雷尔塔子爵就像两位严厉的看守一般将他们这些可能会破坏庆典气氛的“危险份子”看押在那个远离小领主大人的角落里面。

而另一批托尔纳姆家族中忠诚于小领主大人的家族成员则拉着特尔博子爵他们一起闲聊,显然他们极力想要分散这些“危险份子”的注意力。

不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特尔博子爵双眼冒火得看着自己的女儿和那个小淫棍跳舞,任何亲昵的举动都能够引起子爵大人一阵低沉的怒吼。

他实在不明白隆那男爵为什么任由他的女儿和那个小淫棍处得如此接近,他不可能不知道拜尔迪特家族的子孙有多么荒淫无耻。

更让他弄不懂的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在暗中怂恿和帮助这两个没有大脑的小丫头,去追求这个胯下的长枪尖锐无比的白马王子,而这些人中居然包括自己的夫人和那两位温和但是固执的岳父岳母大人,他们可不是贪图富贵的人。

特尔博子爵既感到愤怒又觉得窝火,他只能够和与他志同道合的盟友们用冷嘲热讽来发泄着他们心中的不满。

而受到众人关爱的瑞博,反倒宁愿出现一两位如同特尔博子爵这样的人物,甚至将他赶出托尔纳姆家族宅邸,也比现在这样越来越纠缠不清,强得多。

瑞博明显得感到,在休息室里面那些夫人们对于女儿所说的并不是劝告或者是警告,而显然是鼓励甚至是怂恿。

更令他感到无奈的是,他发现没有任何一种方法能够在不伤害这位美丽温柔而又对他充满期待的女孩子的同时,拒绝这位少女的情义。

而且在芬妮小姐的身上,瑞博好像看到了兰蒂小姐的一丝身影,尽管和兰蒂小姐比起来,芬妮还显得很不成熟,更缺少那种犹如春风细雨一般滋润并且影响着别人的魅力。

但是,兰蒂小姐就如同她注定是自己的妻子一样,兰蒂小姐同样也注定不可能永远待在他的身边,因为兰蒂小姐的双肩之上一边挑着瑟思堡乃至于整个佛朗士南方的繁荣,另外一个肩上挑着梅丁家族未来的命运。

这双重的压力,使得她根本没有自由,没有支配自己命运的权力。

也许,芬妮小姐作为和自己度过一身的伴侣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不过瑞博立刻深深后悔自己居然有这样的念头,将芬妮小姐当作兰蒂小姐的替代品,这显然太不尊重芬妮小姐了,撇开这位男爵千金和兰蒂小姐在性格上的相识,芬妮小姐本身也有其独特的魅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