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作者:血珊瑚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2580

京城佛朗克对于佛朗士王国来说无疑是一件最为璀璨夺目的珠宝,而香特龙根大道则无疑是这件珠宝之上最耀眼迷人的一颗钻石。

而此时此刻,长长的一串由马车排成的长龙,正缓缓地行驶在这条最为繁华的街道之上。

走在队列最前面的那辆马车刷着锃亮的白漆,白漆的底层印着金盏花和金丝雀的纹样,车夫的位置上面坐着两位身穿红色军装,肩上佩戴着金色徽章的骑士。

马车的两边另有两位骑士攀在后侧的栏杆之上,他们一只手抓住栏杆,而另外一只手则始终放在腰迹的长剑剑柄之上。

金色的剑柄在阳光照耀之下滢滢生辉。

这副王室的气派令香特龙根大道两旁那些见惯了繁华和隆重的贵族们也叹为观止。

坐在这辆异样豪华的马车之上的人物,正是那一直以来与世隔绝的岛国英格的王。

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国王陛下会心血来潮离开自己的王国,更加不明白,他带来这样一幅令人惊叹的排场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英格王国统治者的到访,对于刚刚经历了一连串动乱和一场可怕战役的佛朗克来说,就仿佛是一杯呛喉咙的烈性烧酒,能够让任何一个气息奄奄的人立刻变得兴奋起来。

这位国王陛下的到来,仿佛在一瞬之间令佛朗克城里面的人们忘却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忘记了那一连串的恐惧和害怕。

佛朗克城被修葺一新,在那场可怕战役之中受到波及被烧毁的房屋,在短短的一个星期里面,便以完全一新的另外一幅面孔呈现在众人眼前。

除此之外那些稍稍有些不起眼,让人看得不舒服的房屋,也被拆毁重新建造。

一时之间佛朗克城仿佛迎来了欣欣向荣的春天。

而香特龙根大道无疑是最大的受益之地,佛朗克城的人们显然最为钟爱这块美丽无比的钻石,他们费尽一切心机要令这个繁荣的街道显得更加美丽多姿。

佛朗士人的努力显然没有白费,那些英格人看着这条繁华同时又不失高雅的大道,心中的赞叹是不言而喻的。

坐在马车之中跟随着他们的国王陛下一起到来的那些贵族们,他们的心中有一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他们之中的一些人甚至已经等不及,想要进入两旁的那些令他们感到眼睛一亮的店铺之中,大肆采购一番。

他们的马车之上座位底下的暗格之中锁着的那一个个沉重的钱箱,原本就是为了在这个有名的金粉之地大肆花销一番而准备的。

事实上跃跃欲试的除了那些英格贵族之外,最前列的马车之中,坐在里面的英格王国的王室成员中那两个年纪较轻的成员也同样如此。

和佛朗士王国那位至高无上的陛下以及他那位权高位重的弟弟比起来,英格王国的国王陛下还显得非常年轻。

不过这位相对比较年轻的国王陛下,在他的儿女看来,确实一位严厉而又呆板的父亲。

马车之上那位陛下的身边,一左一右坐着王子和公主。

他们俩无论是脸形轮廓,还是神情和面容,看上去都十分相象。

公主看上去稍微大一些,她朝向窗外的眼神,好奇之中带着一丝沉稳。

而那位王子则显然还没有脱离小孩子的性情,他的眼神是如此的不安份。

“这里就是我们那富有邻居最为华丽的客厅。”那位国王陛下安祥地抚摸着儿子的头轻声说道。

“最繁华的地方不是南港吗?”王子殿下疑惑不解地问道。

“是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佛朗士王国最为繁华的所在确实是那个南方的小镇,因为那里就象是春季的大地,充满了欣欣向荣的生机与活力。”

“不过这样认为的恐怕只有佛朗士王国的那些南方人,你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你所接触到的佛朗士人只有那些来自南方郡省的人们。”

“对于大多数佛朗士人来说,最为繁华的所在仍旧是这里,而你眼前所看到的便是他们最引以为自豪的骄傲所在。”英格国王微笑着说道。

“他们确实拥有骄傲的资本,英格如果也拥有这样一座街道就好了。”身边的公主叹了口气说道。

“所以我才希望你们俩能够将这样一座街道搬到我们自己的王国。”那位陛下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显然这是个沉闷的话题,一时之间马车里面静悄悄的,只有从窗外传来的那嘈杂的马蹄声。

“是的,父亲大人,我知道应该如何去做,不过我不明白,您既然想要令我们的王国变得象我们的邻居一样繁荣,为什么不选择和菲利普斯亲王携手,而将那位在我看来早已经失去了权柄风光的老迈国王,视作为结盟的对象?”那位公主疑惑不解地问道,这是一直以来充塞于她心中的难以解答的疑问。

“我亲爱的孩子,我真正在意的并不是和佛朗士王国的盟约,这个曾经繁华昌盛无比的王国,现在已然没落,那位风华绝代的佛朗士五世曾经拥有勃勃雄心,希望能够统治已知的世界,但是他的后代却始终在和得里至王国纠缠不清。”

“越是往后,佛朗士王国的国王就越是差劲,那位伟大君王的子孙不但失去了佛朗士五世那征服整个世界的勃勃雄心,甚至及不上佛朗士九世那统治得里至的野望。”

“反观得里至王国,却是一代强过一代,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了大陆各国所面临的最大危机,迅速崛起的得里至王国早已经取代了当年佛朗士王国的地位,成为了大陆上所有国家共同的梦魇。”

“而且和佛朗士王国比起来,得里至和其他国家没有多少渊源和血缘方面的纠葛,因此它可毫无忌惮地吞并任何一个国家。”

“自从得里至王国吞并了奥提雷,大陆之上的各国对于这个新兴的国度提心吊胆充满了恐惧,佛朗士王国更是和意雷暗中缔结了盟约。”

“不过从这件事情上也正好看出,佛朗士王国的衰败,它已经沦落到必须依靠别人的力量,才能够自保的地步。”

“这同它已往一直处于进攻的势态是多么巨大的反差,从进攻的一方转变为整天提心吊胆唯恐受到侵略的弱者,可以说是这个曾经繁华一时的古老国度最大的悲哀。”

“我之所以和那位佛朗士国王陛下结盟,而放弃菲利普斯亲王这个稍强一些的人物,并不是贪图佛朗士国王那一点点可怜的甚至不足以自保的实力和威望。”

“我所在意的是,他为我架起了通往得里至王国的桥梁,在我看来,得里至王国才代表着未来。”英格国王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对儿女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哲人说过,世事的变化难以预料,也许佛朗士王国会再次强盛起来,万一您选择错了盟友,对于近在咫尺的英格来说,佛朗士王国恐怕是更为危险的敌人。”公主再一次问道。

“这正是我所顾虑的事情,而且现在看来这种顾虑变得越来越明显,佛朗士南方的崛起就像是一场不可遏制的大火席卷大地。”

“很难预料大火过后留下的会是什么,是一片废墟还是欣欣向荣的生机?”

“甚至还有传闻,在佛朗士王国的大地之上将出现第二个开米尔迪特,这无论对得里至还是英格,都不是一个值得庆幸的好消息。”英格国王皱紧了眉头说道。

“我倒是很期待着能够见到那位传闻中的伯爵,听说他所拥有的智慧甚至超过赫赫有名的基恩侯爵,而他的精明头脑更是远在那位埃克特先生之上。”那位王子侧着头说道。

“我同样无比期待,不过在见到他之前,我恐怕得先将我最爱的女儿藏好,因为对于女孩子来说,他可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他的名声之中,有些地方极其糟糕。”英格国王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难道会比那些庄园主们更加糟糕,据我所知佛朗士人追求女人所采用的至少是手段,而不是利用权威胡作非为。和那些跟在我们身后的家伙比起来,他们之中最为卑劣的家伙,也能够被称为圣徒或者天使。”旁边的王子殿下再一次不以为然地说道。

“哲人同样也说过,别人盘子里面的蛋糕总是比自己盘中的更大也更加香甜。”

“我的孩子,不要用鄙视的眼光看你的国家,虽然英格的庄园之中确实充满了残酷和野蛮,不过佛朗士王国的贵族领地之中同样有堆满尸骨的黑牢和吊挂在树上任由乌鸦啄食的尸体。”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佛朗士王国的贵族们在他们的暴虐之中搀杂了一丝高雅的痕迹,他们喜欢绞索而不是断头台,因为绞索不会流血令人感到心绪不安。”

“而他们所标榜的文明,并不代表着仁慈和宽恕,他们所谓文明的证据只是没有那么多处以死刑的方法而已。”

“相反,我倒是认为,被称作为野蛮的得里至拥有着更多的文明,虽然他们用石碾将死刑犯碾成一滩血肉确实过于残忍。”

“不过得里至的罪犯毕竟拥有在法庭上辩护的权力,贵族们也不会在庭园之中对自己的奴仆和领地之中的子民处以私刑。”英格国王叹了口气说道。

“真正的文明应该在意雷。”王子提醒道。

“哼!那个背信弃义、惟利是图的商人的国度,如果文明的终极就是那个样子,也许还是野蛮能够令国家活得更为长久。”英格国王冷冷地说道:“不过,那个象是商人一样的国度倒是可以利用,他们的财富能够令苟延残喘的佛朗士获得一时的繁荣,同样也可以令英格变得繁荣昌盛,我之所以和佛朗士国王结盟,同样也是为了打开通向意雷的大门。”

“但是我们能够给予意雷什么?我们多的只有土地和庄园。”王子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就是我信任和重用那些佛朗士南方人的目的,他们是最好的商人和最为高明的投资者,他们会替我们找出什么东西能够从贸易之中获利,那位埃克特先生是个非常有智慧的人物,他显然知道从两边赚钱要远比压榨一方能够获得更多同样也是更为持久的利益。”

“正因为如此,您才授予他那个特许状?你让他全权代理英格的所有财富?”王子问道。

这番话显然令那位国王非常满意,他温和地摸了摸儿子的脸颊,笑容堆满了他的脸。

“说得不错,那正是我的目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原因,我希望你能够尽可能地接近那个伯爵,看看他是否正如传闻之中所说的那样,不但拥有超绝的智慧,更拥有精明的头脑。”英格国王说道,他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期待和鼓舞。

※※※

在佛朗克的另一端,在那座临时的寝宫之中,在那高高的塔顶之上,恩莱科正和两位魔导士在那里专心致志地研究着那座星象观测仪。

“看来奥妙并不在这座观星仪上面。”安笛利魔导士叹了口气说道。

他身边的玛世克魔导士点了点头,显然他有着同样的看法。

两个人将头调转过来,他们的目光停在了地上和墙壁之上的那些显得颇为凌乱又极其繁复的魔法阵上。

“看来这座高塔本身就是开米尔迪特最伟大的作品,怪不得在此之前,任凭我们花费多少心机,都找不到那些锁在魔法协会仓库之中的,开米尔迪特所遗留下来的作品的用途。”玛多士魔导士语气沉重地说道。

“你是说,开米尔迪特将大部分的秘密留在了这里,这座古堡不但是启动那些魔法物品的控制装置,同时也是提供能量的魔力源泉?”安笛利魔导士问道,他相信玛世克的猜测肯定比他更接近真相,毕竟玛世克和开米尔迪特一样,也是一位炼金术士。

“只可惜迄今为止,我们仍旧不知道这些魔法阵倒底派什么用场,而那个金属生命体又不肯在我们面前出现,更不愿意将答案告诉瑞博。”玛世克皱着眉头说道。

“不过我们至少知道,和隐身有关的那个魔法阵,从中应该能够研究出一些规律,再加上我们手里已经掌握的关于制造金属生命体的知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完全可以解开所有的迷题。”安笛利魔导士信心十足地说道,不过完全能够听得出来,他只不过是在替大家打气而已。

“也许想要解开这些迷题,单单依靠我们两个人还远远不够。”玛世克魔导士凝重地说道,他欲言又止因为他担心,他的建议对于瑞博来说过于难以接受。

“老师,您的意思是不是让瓦奇和尼勒埃雷加入进来,向他们两个人公开这个天大的秘密?”瑞博问道。

“是的,我的弟子,没有人比尼勒埃雷对开米尔迪特拥有更多了解,事实上,为了寻求伟大的大魔导士的‘脚印’,尼勒埃雷花费了大半生的时间和精力。”

“而瓦奇,撇开他的人品和狂妄自大的个性,在所有的魔导士之中,他拥有的天赋最为出众,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在四十岁不到的时候,便成为了魔导士,我拥有魔导士的头衔,已经快要七十岁了,而安笛利也差不了多少。”

“当初获得那本魔法笔记的时候,因为所需要的仅仅只是时间和大量的精力,因此才不需要他们俩的协助。”

“但是现在,想要在这一团乱麻絮之中,找出一条线索,恐怕得依靠他们俩的帮助。”玛世克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弟子。

因为他很清楚,想要让瓦奇和尼勒埃雷加入到共同研究的行列,必须得到瑞博的同意。

事实上正是瓦奇和尼勒埃雷在背后阴谋算计自己的弟子,让瑞博妥协也许意味着令他置身于极度的危险之中。

瑞博同样在那里苦苦思索,不过他所想的问题和玛世克老师所担忧的并不是同一件事情。

事实上,当玛世克魔导士刚刚提议邀请那另外两位居心叵测的魔导士加入的时候,瑞博就在考虑是否有可能收买他那潜在而又可怕的对手。

毕竟瑞博在成为一个盗贼之前是个南港的小店员,在他的生活当中腥风血雨的厮杀和暗藏着刀光剑影的阴谋诡计并不是主题。

买卖倒是他经常做的事情,他的工作原本就是交易。

而埃克特也没有将他培养成为一个喜欢暴力的流氓,他的身份原本是个骗子,而骗子喜欢的则是欺骗和诡计。

同样骗子所擅长的也不是打打杀杀,而是和别人做交易。

瑞博从来不曾忘记,埃克特曾经告诉他的那番话:“一个成功的骗子应该极力避免给自己树立仇敌。”

对于瑞博来说,埃克特是一个非常值得尊敬的老师,而海德先生无疑更是一个绝好的榜样。

在瑞博看来,海德先生对于力量的把握无疑最为高超。

拥有凯尔勒这样的杀手之王,不过海德先生从来都喜欢依靠大脑来解决问题。

如果能够依靠计谋解决问题,海德先生就绝对不会动用武力。

这样的谋略和作为,令瑞博无比钦佩,而海德先生给予他的教导同样令他牢记在心。

就像这一次,那位洛美尔先生固然强大而又狡诈,他的手中同样拥有一个能够和凯尔勒一拚的杀手。

但是洛美尔先生最终彻底失败,失败的原因虽然很多,比如盟友的出卖和魔法协会的全力协助。

不过最根本的原因,仍旧是他的根基已然被海德先生所收买。

没有人比瑞博更加了解,这倒底花了海德先生多大的代价。

整整一百五十万金币扔进了这个无底深渊,这是一笔庞大得令人惊叹不已的数字,而海德先生的准备工作显然还远远超过这些。

在埃克特的手中还留着一百万金币未曾动用,这个结果早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只能够用一帆风顺来形容埃克特的这次远征,正因为如此,在瑞博看来,当埃克特回到佛朗克的时候,所受到的那如同迎接英雄回归一般的隆重仪式,一点都不为过。

他确实称得上是英雄,因为正是他令众人打赢了这场战役。

而收买无疑就是他所采用的唯一手段。

瑞博同样也记得一件事情。

埃克特曾经告诉过他,“只要价钱足够再加上正确的方法,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无法收买的人物。”

那两位魔导士是否同样能够收买?此时此刻瑞博的脑子里面全是这个问题。

“我很愿意让瓦奇和尼勒埃雷加入研究的行列,这样一来他们至少能够有些事情去做,省得整天算计我。”瑞博最终说道,虽然答案仍旧不太肯定,不过他已经打算冒险尝试。

“不过,我得想好一番说辞,最重要的是不能够让他们知道金属生命体的存在。另一个麻烦的问题是,如何让他们确信我仍旧拥有不可替代的价值,如何让他们继续对我产生兴趣,而不至于过河拆桥,现在就对我出手。”瑞博叹了口气说道。

他的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

※※※

此时此刻在高塔之下的密室之中,那位王后陛下正在和她的智囊基恩侯爵密切商谈。

王后陛下对于基恩侯爵几乎没有丝毫隐瞒,包括她如何同瑞博商议应对瓦奇和尼勒埃雷,包括瑞博给予了她那些建议,王后陛下全都坦诚地向基恩侯爵说了出来。

唯一隐瞒的只有那令人羞耻的协议,这是她和瑞博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基恩侯爵,您是我最为尊敬的人,无论是我还是陛下都从来没有将您当作是臣子,您在我们眼中是最为忠实的朋友,也是足智多谋给予我们指点的师长。”王后陛下恭敬地说道:“我希望您能够给予我进一步的指点,告诉我应该如何不动声色的进入下一个步骤。”

基恩侯爵并没有因为王后陛下的恭顺,而拥有受宠若惊的感觉,事实上他所有的智慧全都用在了应付眼前的麻烦之上。

“陛下,我相信瑟思堡的小继承人会想到应付瓦奇和尼勒埃雷的计策,这方面不需要借助我贫乏的大脑,在我看来梅丁伯爵对于谋略的掌握还远在我之上。”

“因此我可以一心一意替您和国王陛下进行策划,现在对于您来说,有了更多用于准备的时间,英格王国国王陛下的到访,无疑会大大拖延菲利普斯亲王殿下发难的时间。”

“而且英格和佛朗士的结盟,再加上我们和得里至之间的盟约,菲利普斯亲王想必已经无法在您或者国王陛下不胜任的话题上大做文章,当初陛下在瑟思堡继承人的问题上的屡屡失误,早已经随着罗贝尔德伯爵的死亡和筹交会的组建而烟消云散,事实上瑟思堡早已经不再是我们的仇敌,而是我们最为坚定的盟友之一。”

“既然如此,亲王殿下想必会乘着国王陛下神志不清的时候,逐渐蚕食国王陛下手中的权力,王后陛下代替国王执政尽管在名义上说得过去,不过总会有人对此产生置疑,而菲利普斯亲王只需要一个虚假的承诺,承诺当国王陛下恢复神志之后,他立刻放弃权力,我想长老院的那些人恐怕会热烈欢迎他的到来。”基恩侯爵详详细细地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他的话令王后忧心忡忡,她愁眉苦脸地说道:“我所担心的正是这件事情,蚕食吞并不见丝毫血腥,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最近这段时间菲利普斯亲王才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王后陛下,如果您愿意听我一言,现在最好的办法仍旧是暂时撤退,以图谋将来一旦时机成熟能够卷土重来。”

“此时此刻您应该利用最后的这段有利时间,做好充足的准备,不过并非是准备抵御亲王殿下的进攻,而是撤退并且保全自己。”

“英格国王的到访无疑是一个契机,而瑟思堡则是强有力的后援,最为有利的是那位埃克特先生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收买了一片繁荣而又不受菲利普斯亲王控制和影响的土地。”

“诺曼海滩离开这里并不遥远,沿路之上的那些城市全都不算贫瘠,而它们原本控制在那位洛美尔先生手中,无论是国王陛下还是亲王大人,在那里的影响都微乎其微。”

“那块土地还有一个有利的方面,它背靠英格这个封闭的岛国,一旦局势不妙逃到英格将是最为稳妥和安全的作法。”

“菲利普斯亲王即便拿得出一百五十万金币,他的手中也没有教廷和得里至王国的联名签署的信函。”

“而且和菲利普斯亲王的封地比雷斯比起来,诺曼海滩要离开京城近得多了,快马加鞭只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便能够到达。”基恩侯爵说道。

基恩侯爵的话令王后陛下颇为心动,不过她始终有些患得患失,害怕自己一旦放弃权力,权力将再也不属于自己。

基恩侯爵显然明白王后陛下心中的忧虑,他轻声说道:“王后陛下,一直以来您只看到自己和国王陛下身边暗藏着漩涡和惊涛骇浪,而最大的那个巨浪正是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菲利普斯亲王。”

“但是您何曾知道,菲利普斯亲王的身边也并非风平浪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所处在的位置是更深更大的漩涡中心。”

“国王陛下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合适的储君,不过这同样也能够当作优势来考虑,因为没有合适的储君总比拥有一堆互相倾钆又毫无能力的继承人要好得多。”

“在我看来这绝对是菲利普斯亲王最致命的弱点,一旦他坐上国王的宝座,这些致命伤便会突然间爆发。”

“菲利普斯亲王依靠各人的威望和魅力压服了身边不满的情绪,不过仍旧有很多人因为受到排挤而不满于心,塞尔奥特便是其中的一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从圣骑士之中叛逃出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的失意令很多原本蠢蠢欲动的骑士丧失了信心。”

“除此之外,菲利普斯亲王之所以仍旧能够保持部下的忠心,同样也是因为他还没有坐上国王的宝座。”

“想必那位替他卖命的部下全都深信他许下的诺言,名誉,地位,权力和金钱,全都会在亲王登上王位的那一刹那间唾手而得。”

“但是情况是否真得会是那样?”

“现在长老院里面的那群人之所以支持菲利普斯亲王,无不是因为希望能够从亲王登上王位之中捞到一些好处,而亲王身边还有那么多等候在那里的‘功臣’,微薄的功勋还不足以让他们分配。”

“更何况,在亲王的背后,还有他那些贪婪而又无能的儿子,为了站稳脚跟,取代他们的父亲的位置,他们各自还拥有一批手下。”

“正因为如此,我之前便已经说过,亲王殿下登上王位之后,不可避免的便是一场权位纷争和自我倾钆。而那早已经被亲王殿下掏空了的国库又不足以让亲王殿下赏赐他手下的重臣。”

“即便亲王本人不愿意,必然会有人将双手伸向那些贵族领地,而其中首当其冲的无疑便是瑟思堡。”

“不过,王后陛下您应该非常清楚,瑟思堡的小继承人以及他那位监护人海德勋爵,是何等高明而又强悍的人物。”

“尽管亲王殿下精明强悍,虽然他拥有几十万雄兵,但是他再英明神武也未必能够及得上佛朗士五世陛下,而五世陛下仍旧被一把来自阴暗角落之中的锋利匕首夺去了那辉煌不朽的生命。”

“可以预见,亲王和瑟思堡一旦发生冲突,那将是一连串死亡和暗杀的开始,那些南方人做事的决断,在这一次对抗洛美尔先生的战役之中已然一览无余。”

“到了那个时候恐怖必然笼罩整座京城,而能够阻止这一切的您,必然会被当作是救世主看待。”基恩侯爵澄清厉害说道。

年迈智囊的这一番话,说得王后陛下连连点头,她自认为自己唯一的长处便是能够听取正确的意见。

而听取意见的前提是能够看清对方的智慧和为人,所有这一切都是从佛朗士三世留下的书籍之中获得的知识。

正是那位陛下挖掘出了开米尔迪特这位伟大人物,同时也因为他才令佛朗士王国渐渐走向繁荣昌盛。

“基恩侯爵,请您告诉我,我现在应该如何去做。”王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所擅长的是分析大局,具体的布置和策划并非我的特长,您拥有最为合适的帮手,无论是瑟思堡小继承人,还是那位埃克特先生都能够制定出完美的计划。”

“我唯一能够提出的实际建议便是令瑟思堡小继承人暂时从众人的注视之中撤离,他对于您来说称得上是最有价值的财富。”

“据我所知,那位得里至王子殿下已经提出想要尽快回国的请求,他千里迢迢到达这里,如果匆匆而行毕竟不太符合道理。”

“这位王子殿下来的时候经历了无数艰险,回去的时候很有必要大张旗鼓地宣扬一番,声势隆重的护送队伍绝对少不了,为了令亲王对您失去戒心,在我看来最好能够派遣圣骑士团的精英同行。”

“而陪同那位王子殿下同行的使臣自然在所难免,让瑟思堡小继承人担当这个职责显然最为合适,虽然可能成为第二个开米尔迪特的名声会给他带来一定危险,不过总好过留在京城之中面对居心叵测的瓦奇和尼勒埃雷。”

“我想瑟思堡小继承人会有自保的能力,他无数次出生入死,一身本领甚至能够和圣骑士相抗衡,全副武装的塞尔奥特也拿他没有办法,连杀死老团长的那个刺客也死在他的手中。”

“更何况,他的计谋令一心一意想要危害他的瓦奇和尼勒埃雷,反过来不得不保护他的平安,有什么比让他身处险境,更能够化解瓦奇和尼勒埃雷的杀机呢?”

基恩侯爵的话,令王后陛下豁然开朗,特别是最后那个主意,绝对是智慧和经验的凝聚。

※※※

王后陛下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瑞博居然和基恩侯爵不谋而合。

而且他从瓦奇和尼勒埃雷急切的模样之中,看到了更多能够收买的痕迹。

发出邀请信息的是安笛利魔导士,他通过无所不在的风,为他传递消息。

令瑞博感到惊诧的是,瓦奇和尼勒埃雷立刻给予了回应。

事实上就在魔法刚刚完成的片刻之后,一道火光便从天而降,落在了城堡前面的草坪之上。

熊熊的火焰之中走出来那位宫廷魔法师瓦奇。

而魔法协会理事长大人的身影,也在宫廷魔法师到达塔楼顶端的同时,出现在了草坪之上。

瓦奇和尼勒埃雷显然对于玛世克师徒的慷慨,感到疑惑不解。

种种怀疑从他们的心底跳了出来。

不过安笛利的解释显然令他们的怀疑消除了几分。

而当他们亲眼看过那座观星仪之后,那最后一丝猜疑也淡漠了几分。

“我想知道梅丁伯爵是如何得知有关这座观星仪的秘密,我更想了解,您是怎样获得有关那个隐身魔法阵的秘密?”尼勒埃雷眨着那深深凹陷的仿佛瞎了一般的眼睛问道。

瑞博知道,这是必然会问到的问题。

他早已经想好了对策。

瑞博举起了右手,亮出了那枚表面已然破碎的用迷银打造的蓝宝石戒指说道:“当初在巴特森林的一座别墅之中,我发现了大魔导士开米尔迪特所遗留下来的笔记本。”

“您应该听说过,那些取出笔记本的魔法师全都被开米尔迪特封印在笔记本之上的魔法所杀。”瑞博明知故问地说道。

瓦奇和尼勒埃雷对于有关开米尔迪特的事情了如指掌,这种事情自然用不着瑞博来提醒。

尼勒埃雷看了一眼那枚破碎严重的戒指,不以为然地说道:“你的老师给了你一枚吸收魔力的戒指,想必你就是依靠这件东西抵挡住了那可怕的魔法的攻击,你所拥有的那强大的精神力量,想必也同开米尔迪特的魔法攻击有关,你没有被杀死,反而幸运地继承了大魔导士的一部分力量,难道你之所以能够得知开米尔迪特留下的其他秘密,正是因为你拥有继承自开米尔迪特的力量?”

瑞博正希望尼勒埃雷作这样的设想,他的误导显然起到了作用。

“您说得一点没错,不过具体原因我并不是非常清楚,您应该听说过我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王后陛下慷慨大方得带领我参观了这里。”

“我只记得有一天,我非常渴望着能够拥有新的能力,因为在此之前我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如果我能够象各位那样拥有强大的实力,我便能够化险为夷。”

“正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的眼前浮现出一片幻影,一位苍老的魔法师正在为一位比我小很多的少年,讲解魔法原理,他正在掩饰一个魔法,那便是我所学会的隐身魔法。”

“有了这个奇遇之后,我就整天待在塔上,希望能够再一次获得亲眼见到大魔导士开米尔迪特和幼年时期的佛朗士五世陛下的机会。”

“只可惜,从此之后我的努力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瑞博的话令瓦奇和尼勒埃雷大感兴趣,而且身为大魔导士,在瞬息之间他们作出了无数种假设。

事实上在魔法世界能够解释这一切的说法,至少有数十种之多,每一种都看起来合情合理。

“为什么奇迹对于庸才来说,总是唾手可得,而象我们这样花费了大半生的时间辛苦寻找的人,总是无法得到它的光顾。”瓦奇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一次他倒并不是刻意讥讽瑞博,在他看来这确实是命运不公的最好证明。

“在我看来,即便你就在那里,也无法亲手取得那个奇迹,当初在巴特森林之中发现异常的时候,雷属性的能量笼罩在周围很广阔的一个范围,魔法师稍稍靠近恐怕就足以引发可怕的雷电攻击,正因为如此我不得不依靠瑞博,替我冒险取得那本笔记。”玛世克魔导士摇头说道。

“如果是我在那里,我绝对不会假手与人,我会亲自尝试取得笔记,即便为此而丧生也在所不惜。”瓦奇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是你一厢情愿的看法。”尼勒埃雷冷冷地说道:“更何况,当初的你如果不知道,开米尔迪特的那份力量能够为破解者所吸收,如果不知道继承那份力量的人还能够拥有如此的奇迹,你也肯定不会以生命冒险。”

魔法协会理事长的话令所有人哑口无言,连瑞博都不得不承认,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

这个尼勒埃雷如果不当作是敌人来看到,倒确实是个博学而又睿智的人物,隐隐约约之中,瑞博感到这位魔法协会理事长比自己的老师玛世克魔导士还要来得高超。

“至少我得为此感谢瑟思堡的小继承人,是他令我们有所发现,这个发现至少为我们打开了一丝缝隙,我们所需要做的便是尽可能从这条缝隙之中,窥视到更多一些的东西,也许有朝一日我们能够将这扇大门彻底打开。”尼勒埃雷说道,他所说的虽然是赞扬之辞,不过那冷冰冰的语调,丝毫不能够令瑞博感到一丝喜意。

宫廷魔法师瓦奇也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座能够令身形消失的魔法阵之上,过了好一会儿他发现瑟思堡小继承人还留在塔上,便忍不住紧紧皱起了眉头。

“你难道还能够再一次进入幻境?”瓦奇问道。

“不能。”瑞博疑惑不解地回答道。

“那么你的知识是否已经足以令我们有所启迪?”瓦奇再一次问道。

这一次瑞博稍稍有些明白过来,他回答道:“我怎么可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既然你留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丝毫用处,为什么你还留在这里妨碍我们的工作?”瓦奇冷冷地说道。

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不过瑞博不得不毕恭毕敬地朝着每一个人鞠躬行礼告辞离开。

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楼梯对于现在的他倒再也不成问题。

精擅操纵风的安笛利魔导士虽然没有空闲给予他太多指点,不过倒是教了他一件有趣的东西。

瑞博让风包裹着自己,他的身体失去了大部分重量,轻轻一点身体便朝前面飞去,楼梯和墙壁仿佛突然间变成了宽敞的大道。

原本只有纵马飞奔或者从高处跳下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神奇的感觉,而现在身形不动,风的精灵便令他变得轻盈无比。

瑞博甚至怀疑自己如果拥有一对翅膀的话,也许就能够在天上飞行。

能够飞行原本就是他心中最大的心愿,当初在巴特森林玛世克老师的实验室里面,那承托着他往空中飞去的绿色光柱,平生第一次令他感受到了魔法的神秘和强大。

只是片刻光景,瑞博便到了塔楼的底部,不过他并没有推门出去,而是打开了旁边一扇暗门。

暗门后面是狭窄得仅仅能够令一个人通过的通道,通道里面阴沉沉的没有丝毫光线,不过这对于瑞博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他拥有一双能够透视黑暗的锐利眼睛。

通道并不是很长,仅仅十几米的距离之外竖立着一道墙壁。

从墙壁上透出疑虑黯淡的光线。

瑞博将眼睛凑在那里朝着里面窥探。

空荡荡的房间里面没有一个人的踪影,瑞博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那道墙壁在身后无声无息地重新闭合。

瑞博走到书桌前面,那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之一。

书桌和椅子连接在一起,一块搭板倾斜着搭在扶手和桌案之间,一本书放在正中央的位置,倾斜的角度正好令阅读者感到合适。

椅子的靠背能够放下收起,感到劳累的时候甚至能够用来当作躺椅。

这精巧的布置是那位佛朗士六世陛下的杰作,这位不大懂得如何担当君主的国王在其他方面却有着令人惊叹的天赋。

除了书桌本身令瑞博感兴趣之外,搁在阅读架上面的书籍同样总是能够吸引住他的注意。

那位王后陛下显然非常精通阅读,她很清楚哪些书籍最具有价值。

她所阅读的书籍对于瑞博来说同样很感兴趣。

瑞博坐在了椅子里面,他拿起书签夹在了原本翻开的位置。

这是佛朗士四世,那位擅长听取高明意见的国王陛下所撰写的回忆录。

瑞博津津有味地翻阅起来,从字里行间他感觉到那位被称为平淡无奇的国王陛下,一生之中同样有很多精彩内容。

正当他沉浸于阅读的乐趣之中的时候,密室的门打开了。

王后陛下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看到瑞博已经等候在那里立刻绽开了迷人的微笑。

一边朝着书桌走来,这位充满成熟女人独有魅力的王后一边解开自己的腰带。

宽大如同一个华丽美观的巨大灯罩一般的裙幅解了开来,被她信手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之上。

她的上半身仍旧显得那样雍容华贵,那用丝绸和最为上等的轻纱裁剪而成的上衣,配上王后陛下那天生的端庄典雅的气质,令所有见到她的人都拥有一种难以遏制的想要跪倒在地的感觉。

不过此时此刻瑞博却没有这种感觉,因为王后陛下现在的样子充满了异样的淫弥。

走到书桌前,王后将那本书轻轻合起,然后放回到书架上边。

瑞博只能够叹息着摇了摇头,他正看到重要的地方。

不过他的叹息并不意味着他感到遗憾和无奈,因为瑞博很清楚接下来便是他和王后陛下之间那有趣的游戏。

事实上,无论是他还是王后陛下早已经忘记了最初的提议。

那位从来没有品尝过爱情的滋味,也没有满足过自己的情欲的王后陛下,对于自己始终没有怀孕的迹象已经不太在意。

她越来越感到自己已然深深沉溺于这种堕落而又放荡的游戏。

她甚至抛弃了自己的矜持和尊严,自觉自愿成为眼前这个花花公子小男孩的奴隶。

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这个小男孩是一个多么可怕和残忍的魔鬼,他以折磨女人的肉体当作自己最大的快乐。

但是她却偏偏心甘情愿成为这个小恶魔手中的牺牲品,自投罗网正好用来形容她现在的这种疯狂行径。

令王后陛下感到惊诧的是,小恶魔显然已经做好准备,他微笑着指了指那原本用来搁放书籍的倾斜木板,木板早已经重新调整了角度,又指了指他那已然高高昂起的神兵利器。

王后当然猜得出这意味着什么。

连早已经习惯了各种癫狂的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样做太过疯狂。

不过她并没有提出任何疑义,因为她早已经是一个被彻底征服的战俘,一个完全丧失了尊严的奴隶。

瑞博轻轻地抱着王后陛下的腰迹,不让她被彻底刺穿,她的身体毕竟不能够和芙瑞拉小姐相比。

那倾斜的角度居然正好合适,这倒是一件有趣至极的事情。

瑞博开始不安分起来,他开始了他一向以来的征服。

※※※

密室之中充满了绮丽的风光,仿佛连灯火都染上了一抹粉红。

除了沉重的呼吸声还有那一阵阵娇吟。

那位王后陛下看上去仍旧是如此雍容端庄,只不过她的脸上充满了欢好之后的疲惫神情。

那桃红色的两腮证明了她刚刚经历过人生最为美妙的事情。

那迷离而又失神的目光则显示出她仍旧沉浸在那种快乐之中。

在书桌上放着两个空瓶子,瓶子的底部还挂着一丝蓝莹莹的液体。

这是魔法师们精心调配的药剂,有着起死回生的效力,不过此时此刻却被王后陛下用在了这里,如果那些魔法师知道这件事情的话,恐怕要捶胸顿足失望不已。

不过正是因为这两瓶药剂,才令王后陛下支持到现在,瑞博的征服对于她这种普通人来说,实在太过迅猛和暴力。

坐在椅子上面的瑞博同样感到非常虚弱,毕竟他还没有完全忘记他和王后的约定。

粘稠的蜂胶被轻轻涂抹在他和王后陛下紧密相连的部位。

令生命的精华不至于溢出来。

不过瑞博并不是个安分守己的家伙,他一边进行着这个工作,一边不时得拨弄从王后陛下的臀缝之间拖出的那一截项链。

而这小小的举动,每一次都会引起早已经精疲力竭的王后一阵难以遏制的颤抖。

这种反应最令瑞博感到欣喜,因为这是女人被彻底征服的证明。

“我最亲爱的小情人,请你让你的激情暂时停息,我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得到你的首肯。”王后突然间呻吟着说道。

瑞博微微一愣,他绝对不会以为,王后陛下只是说说而已,王后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商议。

事实上瑞博甚至已经猜到,要商量的事情多多少少对自己有些不利。

要不然王后也不会挑选这个时候,和自己商量。

她的目的显然是希望能够乘着自己和她缠绵恩爱的时刻,用温存软语令自己无法怨恨与她。

这种温柔的方式令瑞博颇感舒服,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早已经忘却了当初国王陛下对于自己的种种迫害,也忘却了因为国王的贪婪,而使得自己一次次陷入致命的危机。

“这并不能够成为让我放弃欢愉的借口,如果你能够支持住令自己的神智保持清醒,我会听取你所说的任何建议。”说着瑞博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他轻轻地拉了拉那垂在外面的珍珠项链。

他的举动立刻引来一连串激烈的反应,此时此刻王后的身体变得敏感异常。

不过王后同样也很清楚,只有现在才是向小情人说明情况的最佳时机,她正在经受折磨的身体便是最好的典压,也许这能够稍稍令小情人减少一丝怒气。

极力令自己的神智保持清醒,只有王后自己明白在小恶魔那高妙手法的折磨之下,想要做到这一点是多么不容易。

不过她最终还是办到了,这甚至令瑞博也不得不佩服王后所拥有的意志之坚韧。

耐心地听着王后轻声细语将基恩侯爵的建议详详细细地解释给自己听,瑞博始终沉默不语。

不过和他外表完全相反的是,他的大脑从来不曾有片刻停息。

基恩侯爵的话,令他产生一阵共鸣,事实上那位老者的经验和智慧原本就令瑞博崇敬无比。

在瑞博看来基恩侯爵是真正的智者,他的睿智甚至能够和海德先生相提并论。

同样基恩侯爵的看法也丝毫没有问题,他的建议虽然象是一根危险无比的钢丝绳索,不过钢丝的另一头确实是系在安全之地。

而且在瑞博看来除了这一条路之外,还没有另外一条已经确定能够通行的道路存在。

大多数的路径都模模糊糊地隐没在一片迷雾之中。

但是尽管心中已经接受了这个建议,原因当然是在于他信任基恩侯爵的智慧,而不是王后所显示出的浓浓情义。

不过瑞博并不打算轻易松口,因为他的手中显然捏着最重要的一张王牌。

身为一个高明的骗子,瑞博如何会不知道怎样利用这张王牌。

事实上自始至终他都在担心,王后陛下会在不久的将来,会在一切都安定下来之后,作出过河拆桥的举动。

虽然现在他和王后紧紧缠绵在一起,不过瑞博始终十分清醒,他绝对不会是唯一合适的情人人选。

他和王后陛下之间更没有丝毫爱情的成分搀杂其间,只不过是肉欲和利益将他和王后紧紧捆绑在一起。

肉体上的欢愉可以从其他地方找到合适的代替品,而利益上的相关性并非永远存在。

正因为如此瑞博一直渴望能够拥有牢牢控制住王后陛下的手段。

而那种能够令人染上毒瘾的迷幻粉显然是达到这个目地的最有利工具。

不过在此之前瑞博同样对此犹豫不觉,一方面这确实有违道德和良心,虽然自从他真正成为一个盗贼,自从他将谋杀和阴谋当作是生命的一部分,道德感和良知正在渐渐丧失之中,现在的他所信奉的是和海德先生、埃克特以及凯尔勒一样的准则,因此这方面的疑虑并没有对他产生太大的阻碍。

真正令瑞博感到谨慎的是,他担心会令王后陛下感到不快,实在没有什么比迷幻粉带有更多奴役和强迫的成份,虽然王后自称是他所征服的床上的奴隶,不过那毕竟只是一种游戏,现在他突然间掏出一幅枷锁,十有八九会令双方之间造成深深的隔阂。

而现在天赐的良机就在眼前,这是一场交易,一场用宽恕换取宽恕的交易。

瑞博从散乱地扔在地上的上衣之中取出一个用玉石雕琢而成的小盒子,拧开盖子里面承满了粉红色的油膏。

油膏散发着一种沁人心脾的味道,仿佛里面充满了几百种鲜花的精华。

“这个东西叫做地狱和天堂,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就叫奴役,我的家族世世代代用它来控制女人,它能够将女人身上所有的忠诚都熬炼出来。”

“一旦涂抹上这种东西,你就彻彻底底归我所有,和我在一起你将会感到天堂就在身边,而离开我越久,便越感到自己接近地狱深渊。”

“没有人能够令你摆脱它的痛苦,唯一的解药只有我能够赠与,那便是我的生命精华,而来自别人的给予只能够增添你的痛苦而已。”瑞博故意板着面孔说道。

“这显然是某个魔鬼赠与拜恩迪特家族的礼物,而拜恩迪特的子孙显然都和那个魔鬼有着亲密的联系。”王后并没有因此而不快,她那迷离的眼睛看着瑞博,里面满含着笑意。

轻轻地用手指沾了一些油膏,王后将这东西伸到瑞博眼前:“我答应你我的小情人,你那强烈的独占欲反而令我欣喜,这至少让我知道,我在你的眼中并不是一个游戏的对象,虽然我讨厌被人奴役,不过如果只有这样能够令你满意,我愿意承受一切。”

说着王后突然间笑了起来,她的神情是如此迷人,而且笑容之中充满了异样的淫弥。

还没有等到瑞博反应过来,王后已然将油膏涂抹在自己丰腴的臀部之上,那种样子充满了异样的诱惑。

“让我来教你正确的用法。”瑞博微笑着凑近过来,他将一幅透明的薄手套带在了右手之上,食指和中指之上涂抹着厚厚的油膏。

密室之中突然间响起了一阵令人酥软的呻吟,那令人难以忍受的突袭令王后几乎为之昏迷。

那串珍珠项链已然令她魂飞魄散,现在换成了一根不停搅动的手指,王后不能不怀疑,她经过这样可怕的“摧残”,是否还能够保全性命。

她的眼神更加迷离,甚至连神情都显得恍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