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寂静中,与我混沌中的意识产生共鸣的,是一阵潺潺的溪水声。于是,在这细长悦耳的潺流声中,四肢与五官的各类感觉渐渐回归,重入体内。
从沉寂中醒来,闭着眼,我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摸了摸脖子。
呵呵,好难得啊,我的脑袋,居然还在!
记忆中,已不知道女孩在我身上到底“驰骋”了多久,也不清楚我这个初哥最后把女孩送上那快乐的颠峰几次,更不明白为什么已经麻木的下身那一柱,居然会再度恢复知觉。
我记得的,是在那似乎从未间断过的波波快感与灵台中对这快感极力克制的强烈纠缠下,我,不受控制的陷入了昏迷中。
唉,做爱做到我这份上,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不过,让我很意外,而且有些不解的是,思丫头,她,为什么不杀我?(呃,我这么问,是不是有些犯贱?)
虽说是为了救她性命才出此下策,可是,在一个贞操大于一切的社会里,毁了她的清白,可能比要她的命更加让她憎恨吧?那么,对我这个破了她处子之身的男人,她,为什么不杀?(呃,这个,大家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她是处女——一个不会叫床的丫头,一个做爱动作如此笨拙的丫头,一个连与男人最起码的配合都无法掌握的丫头,这样的女孩,难道,会是艳妇?)
唉,我长叹一声,懒懒的睁开眼睛。
然后,我的脖子猛得一缩,差点就那么直挺挺的蹦起来。
与我的脸相距不到十公分的近处,一双通红、通红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赤裸裸的盯着我!
喂,你这只死兔子,没事干吗吓唬我,难道我周日就真的窝囊到了连个畜生都能欺负我的地步了吗?
咦,等等,兔子?
如果我的记忆力没有大问题的话,我记得,我昨晚是把思丫头抱进了雕栏院的右偏房,这个…雕栏院里,养兔子的吗?
脱开与红眼睛的纠缠,我目光上移,接着恍然,然后是苦笑——现在的我,居然被扔进了一片树林中。
这个小丫头,总算还有点良心,没有把我这救命恩人丢在虎穴。
呃……让我想想,破了她的身子,她非但不杀我,还把我从雕栏院里带出来。恩,综合上述两点,我可不可以稍稍做个大胆的假设:这个姓思的小丫头,对我,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好感!
这可不是我恬不知耻的乱喷,要知道,古代女子所受的教育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破罐子破摔……(呃!怎么听着有些不顺耳?)既然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为什么就不有这种“既然身子给了他,就从了他吧”的消极念头呢?
只是,如果她有这种念头,为什么会把我独自丢在这儿?
我自嘲的笑笑(我这人真有点无药可救了啊,大白天也能做梦),拍了拍正趴在我身上享福的兔子脑袋。这小家伙居然一点都不怕生,圆圆的小脸上竟露出了陶醉的表情。(连兔子都会有“陶醉”的表情,这大自然还真是神奇啊)
只是,你陶醉归陶醉,能不能换个地方睡先,我知道在我的怀里是很舒服(这是我从“众多“女孩身上得到的肯定),但是,你知不知道,你这小东西,很重啊。
我提着小东西的长耳朵,腰间用力,准备坐起来。
但是,几乎在我用力的同一时间,一种酸至骨髓的异样感觉从身体深部传出,瞬间麻痹了我的各条神经。我一阵脱力,身子一顿,重重的摔回到地上。接下来,仿佛痛打落水狗一般,各种酸麻与疼痛的感觉从身体的各个角落争先恐后的蜂拥而出,一时间,我甚至连呻吟的力气都没了。
春药,果然,害人不浅——这是我此时脑中唯一的意念。
怀里的小东西应是受到我这突然动作的惊吓,两只长耳朵猛然竖起,然后,后腿用力,在我胸口一蹬,蹦出老远——死兔子,这么用力,你不知道我现在全身都在痛吗?
全身都在痛?!
我的心动了动,不对啊,既然我这“动作“的承受者都会累成这副模样,作为昨晚“运动”的主导,思丹那丫头,怎么可能,会有力气离开?——就算她的武功很高,可是,床上运动这东西,和武功应该没关啊……
难不成……她,又落入了笑禽兽的魔掌?
也不对,如果是笑禽兽抓了她,那头禽兽没有理由会让我活得那么开心啊……
思丫头,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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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千万件的事情中,会让人感到不爽的,有很多。可就本人而言,最令我不爽的,是在吃饭的时候被人打扰。
虽然我吃的只是从地上捡来的馒头,虽然打扰我吃饭的是个幽雅中隐含无限风情的美女,虽然她的手中捧着比这馒头热乎而且美味许多的烤鸡腿,不过,我,还是感觉十分不爽。
“告诉我思丹的行踪,这鸡腿,就是你的。”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我十分不爽的原因之一。
我笑笑,“不知道。”这是我开口回的第一句话。
“思丹救了你,你会不知道她的行踪?”女人的第二句就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这是我十分不爽的原因之二。
好没有耐性的女人,好没有风度的一条母狗——这是我对她的二次评价。
“如果我知道,你认为我还会在这里吃这东西吗?”我把手中的馒头扬了扬。
“好,我不问你她的行踪,那么,我问你,她的毒,解了没有?”
“毒?”我撇撇嘴,“思丫头什么时候中了毒,她应该是中了药才对吧?”
女人一愣,“药!什么药?”
“当然是春药。”我斜睨她,“不过,她的药已经解了,不劳您老人家费心。”
“是谁帮她解的?”女人的嘴脸越看越恶心——这是我不爽的原因之三。
“当然是我,你以为还会是谁?”
“你?”女人恶心的脸上现出一抹嘲弄,“你有这本事吗?”
“有没有本事和你有关吗?还是,你这女人也想试试?”
“放肆。”女人不再伪装,残忍的本性暴露,将手中的鸡腿一丢,随身的两把短刃出壳,下一秒,冰冷的感觉便在我的眉间集结。
“呵呵。”我毫不在乎的凝视她的眼睛,“动手之前,我要告诉你,杀我可是很难的。说实话,想我死的人有很多,可我现在活得还是很自在,所以,能不能杀了我,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女人的眉头一皱,“臭小子,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虽然公子很想知道思丹那臭丫头的下落,但是,杀了你,我一样找得到。”
我耸耸肩,举起手中的馒头,狠狠的咬了一口,“悉随尊便。”
女人气急,双手用力,那短刃的寒光便已没入我的头皮,一阵冰寒的刺痛传来,我的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
但是,对于只要再稍稍用一丁点力气就能完成的动作,女人却硬生生的停住。然后,在我的迷惑中,一把比这寒刃更加冰冷的声音从我的面前,她的身后传来:
“凌清馨,如果你愿意陪我夫君一起上路的话,你就把这一剑刺下去吧。”
夫.君????
我不是听错了吧?
到现在为止,叫我相公的已经有了三个女孩,如今,居然有人会叫我:夫君!
而且,那个叫我夫君的,还是,很看不起我的,思丹。
白日梦猛然间实现时,人会有什么表情?这个,大家只要问我就知道了……哦,还是不要问我的好,因为,我现在也不知道我是个什么表情,在那一声“夫君“入耳的瞬间,我只感到眼前一阵金星闪耀,然后,脑子里就乱得好像一团糨糊。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的脑子恢复一点清明的时候,当我的视线再次清晰的时候,我,笑了,而且还是大笑——面前这个女人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录象中的那个暂停播放键,相信大家都很熟悉吧,那么,眼前的凌清馨,她此刻就是这种被定格了的造型。
我稍稍退后半尺,嘿嘿,果然如我所料,她的眼睛虽然好象能够喷出火来,可真的一动都不敢动。
我的手在额间一抹,臭女人,居然敢刺老子的脑门——好痛!
我站起来,目光投向前方,于是,思丫头那美好的身段便在我的面前显现。只是,唉,她的脸上,又多了一层淡青色的轻纱——小丫头,你身体的哪个部分我没见到,对我还用得着这么遮遮掩掩的吗?
“夫君大人,请过来吧。”女孩的称呼异常亲热,可是,她的语气却与她的话语没有丝毫相配之处。
唉,思丫头不杀我就已经是很给我面子了,难不成还指望她对我有什么温言细语吗?
我心中苦笑,依言走到女孩的身边。恩,虽然已经失去了处子之身,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居然并没有因此而减弱分毫。
“凌清馨,你走吧。”女孩的声音中杀气好重,“不过,请转告笑可夫,他对我做过的事,思丹改日定会加倍奉还。”
呃,小丫头,你这话,说的很有问题啊——对他做过的事加倍奉还……笑禽兽可是对你下了春药的,难道,你以后也要给他下春药,而且,还要加倍的下吗?
女人的身子一颤,也不言语,就这么加速前冲,转眼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眼见女人离去,女孩转首向我,因为那一层轻纱的关系,女孩现在是个什么表情,我不得而知。接着,女孩素手一动,那层遮住她绝世容颜的面纱飘然而落,一张让我心颤的面孔就这么呈现在我的面前。
不是本人自大,对美女,本人还是很有鉴赏能力的,但是,现在的女孩,她的美,却与两天前的那晚绝不相同,恩,怎么说呢,那一晚,她的美中,更多的,是平日里所不见的妖媚的一面。
“夫君大人,怎么,还没看够吗?我记得,你可是看了我一个晚上的。”女孩嫣然一笑,可语气,似乎有些不善。
果然,一笑之后,也不等我回话,女孩的眼神突变,虽然脸上还挂着相同的笑容,但话语中的内容已经让我直冒冷汗:
“我的本意,是想把你凌迟处死。不过,如果杀了你,苑歆姐应该会很伤心,虽然我杀了你之后可以不告诉苑歆姐我见过你,可是,我不想欺骗苑歆姐,也不想欺骗我自己。所以,你听着,也记着,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我当然听得很明白,而且,对一个女孩做出了那种事情,事后还不用负责,这个,对一个男人来说,应该是很高兴的事情才对……
可是,我的心,为什么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为什么,我的心,会那么空,空得好象,失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