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沉沦和堕落过,才知道自己付出的是什么。
黑的屋子里有腥甜的欲望味道,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味道,清冷的屋子变得亲切而容易接近。我呆呆的坐在电脑前,盯着眼前的显示屏。习惯于在黑暗中,囚在寂寞的忧伤里,敲打出自己喜欢的文字。
窗外下着小雨,轻轻亲吻着大地,我仿佛能嗅到泥土青根的暗喻。冷风时而吹过,泛黄的叶子在雨中荡漾着,我有一种说不出的错觉。
风依然在漫游,云仍旧翻滚着,一如我不安的心情。这个我一直以为很熟悉的世界变得如此陌生,不知道为什么,常常心中会感觉很闷,做事情也特别烦,有时还会胡思乱想。
一样季节的流转,有着不一样的心情,也许就是这样的日子,可以让我想起最深最浓的记忆。
我胡乱的在帖子上涂着,也不知自己`在写些什么,只知道那天很难受,是那钟说不出的触觉,那晚我喝醉了,很醉,醉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暖暖的阳光穿过交错的枝条洒在路边,不知多少脚步的沉淀,才有了这幽幽的石板路。草长莺飞的街道印着一串串不再幼稚的足迹。曾经的清香与苦涩,悄悄融进缠绕着紫藤的记忆。
孤独的在大街上游荡,像一个游魂,没有重心,没有目的,仅仅依靠直觉在漂移。
日子恍恍惚惚的,令人有前世今生的错觉,四周充满了往是的味道。在无边的黑夜里,我被吞噬。在黑暗里,我终于重归宁静。
有人说,有一条路叫黄泉路,有一条河叫望川,河上有一座桥,叫奈何桥,走过奈何桥,有一个土台叫望乡台,望乡太上有个老妇人在卖孟婆茶,望川边有一块石头叫三生石。孟婆差叫你忘掉一切,三生石记载你的前世今生。我们走过奈河桥,在望乡台上看最后一眼人间,喝一杯忘川水煮的孟婆茶,于是忘了一切,忘却了三生。
缘定三生吗?也许,可能,大概,好像吧。三生石上应该早已注定……
许多瞬时不能忘记,但我心中有一个愿望,请让我预支来世的热情,将温婉的诗意彩镀与落日晚虹!
哎,三生石上的记载着热血沸腾,风花血夜的鬼故事。
"难得大家这么高兴,我也给大家来点作料。"阿包乐呵呵的说。
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安孤单地在黑夜里游荡,没有伤痛没有灵魂地一次次在我眼前飘过,暗黑中她妩媚的眼睛散发着蓝色的幽光,妖媚而诡异。
我说你睡吧,我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我说我们是永远的朋友。最后在我说得口干舌燥忍不住想要放弃直接把她打昏的时候,她说我们出去吧。
我们都是这样的人,整夜整夜的失眠,没有快乐没有幸福,空空荡荡的灵魂像在风雨中飘摇的落叶。我这样说的时候好象这一切都与我无干,这种感觉如同给伤痕累累的人自虐用的盐水,甚至那个人是我自己我都不会在乎,但是对安,我做不到。因为我们不能都那么孤苦无依。虽然这个时候更应该得到安慰的人是我。
安是一家知名杂志社的编辑,美丽而成熟。只是这是通常我们能从外表上看到的东西,她的眼神中常常不经意流露出的冷漠与茫然成为了她雍容华贵的美丽羽翼,其实我们都一样地脆弱无比,所以我说人类的眼睛是多么的浅薄无知。我总是忍不住地想要给她怜惜,因为在我看来她比我更加无助,比如她每天在从容的外表下掩饰着的恐慌,对,恐慌,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只有这个字眼最适合这个单薄的女人,那种表情经常在我面前流露,甚至会偶尔惊慌失措。我则是一名自在的职业写手,却比她多了几分圆滑与世故,安说这是因为你这个女人有洁癖,我说现在才知道你真的是太迟钝了。
我们从高中纠缠在一起,就算上大学分隔两地,最后还是忍不住一起到了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友情同爱情一样是这个世界上至纯至爱的情感之一,但是爱情是高雅的紧身旗袍,拥有了妖媚就没有放纵的自由,所以我可以没有爱情,但却不能没有朋友,否则我就会像缺氧的鱼,在令人窒息的空气中找不到自己的呼吸。我其实很清楚我只是比安有更多的时间是以自己的本性存在着。每天对着电脑打字,累了就坐在地板上休息,或者在房间里荡来荡去看着窗户外面形形色色的人们,好象我鱼缸中游荡的精灵,只是美丑更加不同而已。我比任何人都更加热爱这种生活,所以一旦面对陌生人是就很自然地多了几分戒备。而对此安的解释是我们之中总该有个人是清醒的吧,于是她就成为了那个自以为清醒的人。结果事实证明我才是现在唯一正常的人,比如现在苦恋十年没有结果最后被一句话否定的人是我,可是那个自以为清醒的人却在这里游来荡去。所以说这个世界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我们同倒霉相遇时只能低眉顺眼地给它让路。
都市的夜晚是繁华而喧闹的,远处的霓虹灯灭了又暗,就好象我们的希望,只可惜我们不论什么时候都只能看到现实的一半,算了吧,我就直说了吧,因为我一向都只是看着希望在远处招摇连奔跑的勇气都没有的人。因为奔跑是没有用的,最后不论我怎样努力,鲜艳的果实终究都不是属于我的。即使是在我没有对手的时候,我身边的伙伴运气总是太好,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拿到我希望的东西,我也曾经期盼过我有一天会交上好运,碰上一个手下留情一点的朋友,这也是我一直放心同安在一起鬼混的原因。因为我知道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她一定不会拿走,所以我更加爱她,比任何人都爱。
我是看到安在一瞬间的惊诧之后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庭的,我同安一样愣住了,用询问的眼神同安对视:那是一向以优雅文静著称的庭么。忽明忽暗的彩色灯光下庭紫红色的头发耀眼地闪动着,一种我们早已熟悉的张狂冷漠略带伤痛的表情,我原本以为那只是我们这种人才会拥有的但却不预期地在庭的脸上看到,说真的,我很惊讶。舞厅里的庭努力地扭动着她包裹在黑色紧身皮衣里的身躯,激烈放纵的动作把失落演绎得淋漓尽致。
我静静地看着安:我们还要下去么?
安摇摇头。我们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了下来。
午夜里的狂欢一向是属于我们这些敏感多疑又不能漠视自己心灵需要的人,当现实中的残忍一点点磨掉性格中的棱角,我们的内心仍旧无法向这个世界妥协,所以我们选择了以自己的方式逃避。
我想我当然可以明白安现在的复杂心情。面对自己情敌的伤心居然快乐不起来还忍不住地想要怜惜,我们都是这么善良到软弱的人。
安、庭和我是高中同学。庭,我很了解我的这位高中女同学,她们之间的故事可不是那么传统俗套的第三者插足更加不是庭横刀夺爱,其实有些事情我们都不能看得很清楚,就像我的大学老师所讲的:把任何一件事情看得很清楚的人在事件当中一定就是最大的愚者。我们都不是笨蛋,所以有些事情不清楚比清楚要好。就好象安的默不作声,就像我的圆滑世故,当然对于我来说这里面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她们喜欢的人恰恰是我的朋友——克。
我与可的友谊和同安的一样在时间的积淀中变得厚重,我们大家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认识的,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克与安比我们大家早认识了一年,在一年之后我认识他们的时候他们的故事已经发展到了最恶劣最难以挽回的时候。
八年以前的夏天,刚刚升入高一的安同克成为朋友,从此以后克一路的安慰体贴陪伴了安整整一年的时光,那一年后的结果安当初是这样对我叙述的:那个暑期开学之前我刚刚做了一个性格测验,但凡是精神抑郁者拥有的症状我无一例外地全部拥有。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因为到了现在我们的抑郁症状更加明显。安说我当时根本没有什么担心自己,因为我相信他一定会帮助我走出这个阴影。结果事实的真相是,从那个时期开学克把安从他的眼里和心中驱除了,那么冷酷那么彻底。在后来文理分科我们大家都走到了一起,然后就是克与庭的恋情,庭并不是我的朋友,但是那么清纯善良的一个女孩子,连作为当事人的安都无法不怜惜,我只是个旁观者,知道感情是强求不来的,就更加没有理由仇视庭。
结果事后克对我解释说,当时他是因为害怕自己喜欢上安而且这种趋势越来越明显所以才不得已挥慧剑斩情丝的,我还真的给他噎到了,我说是啊是啊你很伟大你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那么为什么对安要考虑将来考虑理想对庭却没有这个必要直接放手去追就好了我说你这个混蛋!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当然后来我们一直是朋友并且纠缠到了今天,因为我毕竟只是个旁观者,无论同他们的关系有多么亲密,对于这种事情还是袖手旁观的好,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但是我当初没有想到安会一直执着到今天感情世界里还是一片空白,当然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相守互相依偎着取暖。可是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孤单,看到她幸福地把自己嫁出去。
庭在用力旋转身体的时候看到了角落里的安和我,她放弃了未完的舞曲踉踉跄跄向我们走来,安同克之间的小插曲她是不知道的,所以我们对于她来说仍旧是可以诉说心事的朋友。
庭走过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们身旁,安默默地把自己的手递过去放在庭的手心里。
一滴,两滴……
许久不见的泪水自庭美丽的脸庞滑落。
我说的是我自己,我有多久没有见过眼泪了,自己的,安的,其他人的,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肆意地哭泣。
我看着庭,果然是没有经历过什么的简单纯洁的心灵,只有那样的心灵才会还拥有泪水。
突然想念我的以前,我也曾经这样哭泣。
"你这哪是鬼故事,分明是风花血夜,缠缠绵绵的言情小说嘛。"小楚开始抗议了。
"别添乱,听他讲完。"小萍看来很喜欢这个故事,哎,就是女孩子会比较喜欢这样的故事吧,呵呵。
阿包见有人支持他,讲得更卖力了,摇头晃脑,唾液横飞。
我用两个笔名,一个是用来写我自己喜欢的东西,什么伤痛,什么不可示人,我不会在乎,因为没有人认识或者说没有人在意这世界上一个我的存在;令一个名字用来赚钱,符合大众口味的哪怕是所谓的流行转瞬即逝,我努力让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跟得上人们善变的心灵,其实这对于我并不是什么更加困难的事情,无论什么时候人的心灵都有阴暗的一面,渴望安宁或者更加纯粹的堕落,我也一样。既可以用来发泄又有钞票源源不断,这种事情我做,而且做得相当开心。
这是我第二天早上对安发表的最新言论,我记得我最不喜欢发表这个词,从幼稚园到大学毕业所有的老师都对我们说你们要勇于发表自己的言论,我当时想你丫什么东西都可以用发表来形容的嘛。可是到后来我看到就自己写的那些东西就真的有人看并且“”发表“了,我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我不会说自己是什么东西的,至少我是不会承认的,我从来都是悦纳自己的,就引用一位文友写过的话:我不要太好哦。
有人敲门,我楞了一下,因为我同安讲好我们同住的地方是不能对别人讲的。因为除了所有这统统的一切之外,我们还是一家相当有名气的心理诊所的业余顾问。写作,心理医生,我在我所有的梦想滋润中活得如鱼得水。但是我们一般是不会亲自诊治病人的,最起码不会面对面的,因为我虽然很满足拯救一个个心灵的成就感可也不想那么多心理有问题的人找到我的家里来,那样我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的。
安在我的怒目相向中老鼠一样灰溜溜地过去开门,开门之后却一阵错愕,回头把媚眼抛回给我:找你的。然后一脸诡异的走开。
何方神圣能让我们的安这么反常。我怀揣着疑惑走到门口。
是他!
我也是一阵错愕,同安刚才的白痴表情一模一样。
大学毕业时一位师姐对我说,凡事不要那么认真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你现在不论做什么样的努力他都不会回来,放手,他一定会回来找你。男人就是这么贱!我突然想到克,想到他。
呵呵,看来这还真的是真的。
我那么多年的努力,他又是那么一句话:你要听真的还是假的?真的嘛,你自己清楚,假的嘛,只是安慰你………那么清晰,一直到现在还在我的耳边缭绕不去,真实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呵呵……
我说你有什么事情吗?
他嗫嚅着开口说:我能不能跟你……
我说你以为我真的在问你啊,我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不要再来打搅我,说我累了我想睡了。猛地摔上门之后才想起来现在太阳刚刚升起。
呵呵,安说不会吧,你还是这么失态。
大声吼回去:你要迟到了快去上班!
原谅,这个世界上有谁总是来原谅我们呢?
许久不见的我的泪水终于滑落。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曾经是现在也是我的朋友,但是现在他让我觉得恶心。看来友谊的确比爱情珍贵外加高贵许多,是朋友的人可以永远都不会背弃,更加是因为友情不必一定专一;可是相对而言,爱情就显得单薄且可怜,一旦无法从对方那里得到真爱,得到的必然是深藏于心底的一份轻蔑。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培根他老人家的家传祖训,所以我们一定要深信不疑。再联想到我曾经执着了十年的男人最近的一举一动,我就更加深信不疑。
我默默地掏出安写的信,我说:这是给你的。
我说我现在才知道人的心是会变的?
克明显愣了一下:你是在说我么?
我说:不只你,还有我自己。
这些日子以来我想了很多,我们很容易陷入自己狂妄或者偏执的臆想中无法自拔,就好象我自己总是在指责克的善变和他各种各样借口,他以前逃避安他现在抛弃庭,我自己不是也一样将自己的心灵偏离了骏——那个我等待了十年的男人,为什么他的改变就是千夫所指而我自己就无可指摘呢?我们没有那个权利。我曾经也以为自己的爱会永生不变,可是到了现在呢,我看着骏做出的那些以前从未有过的努力,以前都是我到处找他,到他可能存在的每一个角落,现在他主动邀请我甚至请求我,我都没有动容,灵魂中却早已没有了他栖息的场所。而他呢,恐怕也只是因为生命中突然失去了一个任何时刻都可以给他温暖的人,不甘心或者无法接受罢了。
尽管这样,我还是不愿在克的视线里多加停留,或许再过一阵子,等我能够彻底说服自己,我们都会像以前一样坦然。
走出那家咖啡屋,外面的阳光明媚如初,或许,或许一切都会过去,我们大家都还是好好的。
嘟——有短信,打开手机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刚才那个男人是谁,我在这边想你,你却在那边跟别人约会。
是小弟弟,这个小我三岁的男人,总是这么霸道又倔强。
呵呵,我真的拿他没有办法。
回信息:我的一个朋友,很普通的那种。
我一直不明白我对这个小我三岁的男人是怎么样的感情,以前有骏的存在,所以从来都不用去考虑,但是我总是忍不住对他解释,告诉他我没有忘记他,告诉他我的周围的事情我的身边的人们,更多的是告诉他我还好。我总是忍不住拿他当是小孩子,却又不敢漠视他的感觉。
安写给克的那封信,我没有看,尽管安已经默许了并且我的确有很强烈的愿望想要知道,但是我对自己说算了吧,让我的灵魂宁静一下。我想又看到那些深情伤感的文字,我会受不了的,在这个时候,我最想要的是宁静。
回到寓所的时候安已经不在了,茶几上有她临走之前留的信笺。
嫣儿,你的小弟弟跟我说,请你给他一个机会,不要总是把当成小孩子,我答应了。所以我现在利用身份之便给他制造了一个机会。嫣,我真的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但是请给我们的灵魂一次赎罪的机会,我们曾经因为一时的轻狂把自己打入万丈深渊,这么多年以来的事实告诉我们有些事情并不是只要努力就可以做到,到了今天,够了,一切一切的经历都足以让我们清醒,我们不能都那么孤苦无依。
安我们不能都那么孤苦无依,这是当初我送给安的话。
这些年来,我们一直相依,离开,离开了我,离开了我们相依为命的温暖,安能够到哪里去呢,这个世界这么大从来都没有我们容身的地方更何况现在她是一个人?
我猛地冲出门去却结结实实地撞在一个人身上,安,是你终究舍不得我又回来了么?
是我。
我抬起头:是小弟弟。
安她现在好好的在我家乡休养,她说现在要你跟我一起过去,当然你有权利选择拒绝。
我瞪了他一眼刚刚开口想要拒绝,安温暖的文字却在脑海中浮现:我们曾经因为一时的轻狂把自己打入万丈深渊,我们应该给自己的灵魂一次赎罪的机会。
看惯了都市的繁华与喧嚣,真没有想到这所城市里还会有这样清新自然的地方,我和安像小孩子一样在树丛中嬉戏喧闹放肆地开怀大笑,这些都是同以前不同的,更加不同的是现在总是有小弟弟寸步不离地跟在身后,安的眼神中也总是透露出戏谑的微笑或者温暖的感动,有的时候干脆直接地开我们的玩笑,像这样单纯的快乐看着自己的女友幸福的样子,我们曾经多么向往。我原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拥有了,可是现在我们这么快乐,我们是真的这么快乐。
我常常很感激地看着小弟弟,可是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样,他总是很凶地对我说:不许这样看着我。
我是一个害怕而又习惯了孤单的人,曾经拥有过自己的爱情幻想最后却把自己打入万丈深渊。真的敢确定我是不是还有重新再来的勇气,在我失去了自我疗伤的能力之后,一切都变得那么模糊和残忍。我们都已经不再懂得什么是爱情,所有的一切只是寻求一份相守而已,我可以那么自私,只为了想要的宁静就许下一生的承诺么?我常常这样想。但是这里梦幻般的宁静让我忘记了哀伤和忧郁。
在这样的夜晚,因为有了他们的陪伴,才不会感觉到灵魂的卑微与渺小。真的,我已经好久没有人陪了。
日子这样一天一天流水般地滑过,我在这种平稳安宁里逐渐好象迷失了自己,我说的迷失是我张狂堕落的心灵居然渐渐安定,可以宁静地看那些日出日落,美丽山河。
我们在山顶上看日出,小弟弟总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大力渲染他曾经的苦心追求和我的残忍冷漠,偶尔装做可怜兮兮的样子博取我们的同情,安会和他开善意的玩笑,看着他无可奈何的样子淡淡地微笑,而我总是慢慢地走路或者托着腮静静地听他们说话。
日子如果能够这样下去多好,我们三个就这样相守一生,我可以感觉到安对这种日子的依赖更甚于我。
可是,我们的生活终究不能这样下去我在那一天的黎明离开,因为我看得出安眼中对小弟弟越来越浓的爱意,我们是相守了四分之一个生命轮回的朋友,我怎么可能看不出?她这些日子以来常常的失神和无意间的落寞,我又怎么会不放在心底?
我在那一天的黎明离开,知道她绝对不会开口跟我说什么,可是我听见了她心底的声音。我想要的东西,她从来都拱手让我,因为她那么爱我相信她也知道,我一样那么爱她。
我对自己说就这样吧,这应该是我想要的最好的结局啊。满眼的繁华散尽,我们渴望的平和就在离幸福不远的地方。我或者安,无论谁得到,都是一生的幸福,没有得到的人也会感觉到安宁。
就这样吧,够了。
走在熟悉的街头,看见庭挽着一个陌生的男子优雅走来,相视一笑然后默默走开,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治不好的伤。只是我们在更加纯粹地愚弄自己。
去参加了骏的婚礼,很美丽很温柔的一个女孩子,听着骏低声的抱怨:你怎么就是不肯再给我一次机会?淡淡笑了一下然后走开。祝你幸福,真的。
和克依然是相守到老的朋友,不会再在意他身旁站着的是谁,开善意的玩笑,偶尔在一起吃饭。我们的友谊依然厚重。
其他的全部都与我无干,不是么?
电脑屏幕散发着温暖的光,让人想念的怀旧的颜色,我手里握着暖暖的咖啡坐在电脑屏幕前面,同以前一样的日子,少了一个人陪伴但是并不寒冷。
打开电子邮箱:“嫣儿,我们会好好的嫣儿,我们会好好的,以前我们并不明白什么叫做”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到了现在,我想我们终于可以了解,一切都那么轻,轻得好象雪花飘落时的声音,轻得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轻得好象所有的誓言都是假的。所有事实证明,有些事情,并不是努力就一定能够做得到的。
我们都是值得爱和应该被爱的人,就当这是做了一场梦,梦里醒来,我们都还是好好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安的信。
有温暖的液体滑落,曾经我们的心灵如同身体一样在坚硬的磨砺中伤痕累累之后早已坚强得没有给感伤留入侵的缝隙,不再有脆弱容身的角落。原来我们错了,我们心中最潮湿柔软的地方永远顽强地存在,不时地出来打扰我们本不缺乏困扰的灵魂,那么真实,不可触碰。
常常在有风的夜晚想起我们的从前,我们的生命中没有血腥没有不可示人的黑暗,可是只是因为我们的心灵更加纯粹所以才更加想要完美的结局,或许因为坦率的爱恨,所以一切才更加不可原谅。其实我们所有的人,安,我,克,骏,小弟弟,我们都是无可指责的人,我们都按照自己的方式自己的原则去生存,谁都没有权利没有义务承担什么。如果你想要得到,那么就必须先付出代价,这才是生命永恒的真理。
或者一个人蜷缩在墙角,虽然这是比安习惯了的抬头仰望星空更加寂寞的姿势,但是这个时候我没有再感到害怕与孤单,在墙角,我透过窗子看到黑色天空上的点点繁星,很像我渴望已久的万家灯火,很温暖的感觉,我知道这是因为在这个时候有人在陪伴我,这同我们以前的偎依不同,我同安是一样容易堕落到绝望的人,两个容易伤感的灵魂总是能够清醒地感觉到伤口的位置。而现在,无论是我们相依相守还是大家流浪四方的日子,我总是能够感觉到他们的灵魂,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安定且温暖。'阿包终于讲完了。
"你这就是煽情告白,真肉麻,大老爷们说这些酸赳赳的东西,根本就不是在讲故事嘛。"小楚还在不停抗议。
"你这叫不懂欣赏。哼!有本事你也来一个。"小萍还是在帮阿包说话。
"大妹子,你是不是看上俺家阿包了,怎么尽替他说话。好,好,好,来就来,我还怕了你不成。"小楚于是也给大家讲了一个这样的故事。
'学校图书馆的第四借阅室里,已经没有别人了,就剩下了我自己,此时,已是晚上5点,正是晚餐的时候,可是我忘记了饥饿,因为我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本封面上积满灰尘的书,封面已经没有了,我刚才开要看看,从里面掉下来一个小纸条。我把书放到一边,捡起小纸条,读了起来:“半夜时,千万不要照着镜子梳头。否则会把鬼魂招来的……”
莫明奇妙。我把小纸条扔在地上,回过头要拿那本书,那本书不见了。
不会吧,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明明是放在边上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谁这个时候还来图书馆?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门开了,是管理员李老师。
“这位同学,我要锁门了,请你快点离开这里吧,要借书,明天再来。”
好吧,我站起身来,离开了第四借阅室。临走时,我捡起那个小纸条。纸条在,书却没了,真奇怪。
不久,我便忘记了这件事。
我是新转来的学生,新转的这所学校的住校生,这二年出奇的多,全校的寝室都住满了人,只有一个寝室例外,那就是我现在住的213寝室。听说,这个寝室里只要住了4个人,就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可我不信这个邪,不住这,让我住哪里?忘记不了,我刚住进来时,同楼的同学以那样的眼光看着我,虽然大家嘴上都客客气气的,但是眼中却充满了敌意,好像我本身就是一个鬼一样。后来君告诉我,以前也有一个人住进来,叫西美,不过,她来之后真的给这里带来了灾难,当然,这是这一系列的事发生以后,她才告诉我的。君是寝室长,同寝的还有小晶和阿茸,她们都是很可爱的女孩子。
我不信鬼,也从来不去算命。因为我的头发很长,质量却一点也不好,像一堆稻草一样,所以,朋友们都干脆叫我稻草了,来到这里之后,大家还能这样叫我,这或多或少还是有一点心理安慰的。
一个月来,一直都没什么事发生,我觉得,大家对我的敌意少了许多。呵呵,我还是很有人缘嘛。
可是今天,我却看到了这样一件怪事,我不信邪,所以我不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我要是真能重视一件事,该多好,也许就不会发生接下来那么多的事了。
上完晚自习,我回到了寝室,明天要考现代文学作品选,晚上我只好开夜车看书了,君陪着我,她是这里最爱学习的,小晶和阿茸早就睡了。等我看完,抬手看看表,已是差5分12点了。下了床,我向厕所走去。
走廊里很静,远远的就听见从盥洗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这么晚了,谁还在那里做什么?经过盥洗室,我特意往里面看了一眼,一个女生,穿着白色的睡衣,正在里面洗头,看样子洗得差不多了,正在用木梳梳理呢,水一滴滴地从头发上流下来,把后背都弄湿了。大半夜的洗头,也不怕干不了。转身我进了隔壁的厕所。
厕所里的水龙头坏了,我只能到盥洗室里洗手了。
那女生还在,还在梳着她的头发。我走进去,和她隔着一个水龙头,洗了洗手。她的头发挺长的,真黑,我就是羡慕这样的头发,只可惜自己的头发和稻草一样。
她的头发把半边脸挡住了,我看不清她是谁,别是同班的同学,见了面不打招呼不好,何况我还是新来的。我的把目光由她的头发转向了水龙头上面的镜子,想看看她是谁。
镜子里,我看不到她的脸,她的脸前面也是头发。她不停地用梳子梳着她的头发,更可怕的是,从她那湿漉漉的头发上,滴下来的不是水,而是血。
我呆住了。任凭水龙头里的水在手上冲着。
我扭头又看着现实中的她,头她头发上滴下来的是水,不是血。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你要梳子吗?”
一只手伸向了我,是那个女生的手,白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手。里面是一把木梳。
我当然不能接她的梳子,可是手却不听话的伸了过去。刚要碰到那梳子,突然我发现从梳子上也一滴滴地滴着血。
“不,不用了……”
我猛然惊醒,飞快的跑出盥洗室。
刚到寝室门口,便看到那女生端着盆从盥洗室里走出来。
天啊,我急忙打开寝室的门。君已睡下了。我划好门的插销,来到床边。借着月光,我看到,现在是12点过5分。
“半夜时,千万不要照着镜子梳头。否则会把鬼魂招来的……”我想起了那个纸条。
这一夜我都没有睡好,闭上眼睛,眼前都是那个满头是血的女生不停梳头的景象。直到天快亮了,我才有点睡意。
睁开眼睛,寝室里没人,看看表,才6点多一点,怎么了,平时这个时候,大家还在和睡虫做伴,今天怎么啦?我起身,打算去洗脸。
哎?走廊那边怎么那么多人,不会吧,洗脸也要排队?我端着盆走过去。有几个同学离开人群,走出来了。我刚要向她们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她们一扭脸走开了,怎么像避瘟神一样?不管她们,我一定要去看看。
走近人群,大家默默地给我让开一条道,今天大家是怎么了,好像不愿意碰到我。不过这样反而能让我看到里面的情景。一个女生,穿着白色的睡衣,长长的头发,又黑又密,头发间有一些黑色的东西,那是血。她已经死了。
“她昨天晚上说,头发有点脏,很痒,就想洗洗,谁知道一去就再也没回来……”看来是和那个女生同寝的同学一边哭一边对着旁边的同学说着。边说,边看着我。
“稻草,你昨天半夜是去厕所了吧?”是君的声音。
天啊,大家怀疑我,我什么也没干啊。
我是不是应该把那个纸条的事告诉大家呢?
我没把纸条的事告诉君,她们不会相信我的,何况我什么也没做。这几天,我明显感到大家对我的敌意一下子多了不少。我本想重新得到大家的信任,可是没想到,不久后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这天,学校的文学社开社庆party。君是文学社的成员,她一直到晚上11点半才回来。
阿茸已睡下了,小晶去了她表姐家,不知道还回不回来。只有我,还在看着一本小说。君那天特别美丽,回到寝室里还不停地照着镜子。
君把头发盘了起来,现在,她把头发拆下来,看样子是要睡了。我看到她拿起木梳,犹豫了一下,开始梳头。
好吧,那我也睡了,轻轻说了声晚安就睡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突然醒了。看看我的夜光表,才12点半。怎么我才睡了这么一会儿。我翻了个身,头冲外又接着睡。
刚闭上眼睛,突然觉得不对劲,我又慢慢地睁开。
寝室里没有开灯。借着月光,我看见镜子前面有一个人,正在梳头。
是君。
她直盯盯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眨也不眨一下,手机械地拿着梳子从上到下地摆动着。
君就这样梳了一个小时吗?
从我现在的方向是看不到镜子的,自然也看不到君的脸。我轻轻地下了床,悄悄地走向君。
“君?你没事吧?”君的脸被头发挡上了,我还是看不到,无奈,我又看向镜子。
君的脸同样被头发挡住了,我根本看不到。
我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同样的事情又要发生了,不幸的是,二次,都被我看见。
这时,她随手拿起旁边的者喱水,开始住头上喷。那喷出来的哪里的水,分明是血呀。那血顺着君的头发一滴滴地流到她的身上,又流到地上。可是她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由于我离她很近,有一些甚至喷到了我的脸上,身上。我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脸上到处是血,像是刚刚杀过人似的。
天啊,我低头再一看,身上没有血,只有一些者喱水。
不行,这次我不能再袖手旁观,我不信真的有鬼。我一把抢过君手里的梳子,扔在地上。
君猛一转头,把脸冲着我:“为什么不让我梳头?我要梳头,给我,我要梳头!”
天,天啊。就在君转过头时,她的头发飘了起来,我看到她的脸了。
还不如不看。
在月光下,我看到,君的黑眼球渐渐地变白了,最后一点黑色都没有了。她的嘴也没有了血色,和眼睛一样,变成了白色。还有,还有眉毛也……这,这不是君,这是鬼呀。
“半夜时,千万不要照着镜子梳头。否则会把鬼魂招来的……”君梳头了,鬼被她招来了,上了她的身。
这时,我感喘不上来气。不是我被吓的,而是君,或者说是眼前的这个鬼把手放在我的脖子上,用力掐着,还不停地喊:“让我梳头,给我梳子,我要梳头……”我感觉我已经上不来气了,只要她再用力,我的脖子就会断了。君是没有那么大力的,她一定不是君。
是的,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了。我不信有鬼,我不相信,可是眼前的影像又如何解释呢?
突然,我眼前一亮,一下子倒在地上。君也倒下了,压在我身上。
是小晶回来了,她打开了灯,阿茸也醒了,那个鬼看样子是走了,君则昏迷不醒。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我一回来,你们就这样?”小晶看着我,“君是怎么了?”
看样子,我得把那个纸条的事告诉她们了。
“事情就是这样”,一口气,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阿茸听了,慢慢地说:“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你有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那个纸条我是带回来了。我连忙找出我那天在图书馆穿的衣服,从兜里拿出一张小纸条,递给阿茸。阿茸看了看又递给小晶。小晶接过纸条,什么也没有说。
“稻草,这就是你的证据?”阿茸说。
是呀,要是我,也不会相信一个纸条上说的话,何况谁都会写字,谁都可以写出那样的一个纸条。
“那上面什么也没写呀?”小晶把纸条递给我。
什么?没有字?我接过纸条一看,上面有一些折痕,却一个字也没有。
第二天中午,君醒过来了,对头一天晚上发生的事却什么也记不起来。谢天谢地,要是君死了,我想我在这学校里也呆不下去了。
阿茸对我的话是一点也不信,只有小晶,她对什么事都很好奇,愿意帮我。她主动要到图书馆里去找一找那本书帮我找证据。一周的时间很快的过去了。
明天又有考试了,今天晚上还得开夜车。都9点了,君,小晶和阿茸还没回来,我手棒着书,嘴里不停地念着“之乎者也”,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来了,毕竟是要考试了,睡也睡不实,看看表,还不到10点,还好,接着看吧。
小晶还没回来,她今天又去表姐家了吧,阿茸和君怎么也没回来啊。看来今天晚上这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了。
一甩头,感觉我的头发好粘。我的头发就这么不好,老是粘到一起,应该梳一梳。不过……手刚伸向梳子,我又停了下来,我想起了纸条上的话。
应该没事吧,还不到10点。我拿起了木梳。
镜子前的我,看起来脸色那么不好,头发就像一堆稻草,难怪大家都叫我稻草了。照着镜子,我梳起了头。
一下,二下,今天的头发特殊地柔顺,越梳感觉越舒服,我就这样不停地梳着,一点也不想停下来。
几点了?我得继续看书了吧,我看向墙上的钟,顿时我浑身的血像是凝固了一样。
墙上的钟,显示的时间是差5分12点。天啊,我把时针和分针看反了,这个小小的疏忽很可能就要了我的命。我想停下来,不再梳头,可是手好像不是我自己的,还在梳着,不停地梳着。脚也像生了根,动不了。
突然,我觉得窗外好像有人在看我,我慢慢的把头转向窗子,窗外漆黑一片,一个女人的脸出现在窗外,她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脸,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觉得她的头发好黑,好密。
我要是能有她那样的头发该多好?天,我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再看窗外,那女人不见了。是我看错了吧,这是二楼啊。
回过头来再看镜子,我吓了一跳。镜子中的人是我吗?我的衣服,我的鞋,甚至是我那稻草般的头发。但我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头发都梳到前面了。
我突然感觉到,那镜子里的人,不是我,是那个女人,也就是那个梳头而招来的鬼。
这时,那个女人抬起头,把头发梳到二边,我终于能看到她的脸了,她的脸,和我的脸一模一样。
“来吧,我们来梳头,”她的声音从镜子里传来,准确地说,我不是听到的,她的声音直接传到我的脑子里。
我顺从地照着她的样子,一点点地把头发梳到前面,遮住了我的脸。我说的顺从只是我的手,我的意念告诉我,不要听她的,不要信她的。
“头发有点长,还有点乱,剪一剪吧。”她从镜子里递给我一把剪子。
好像是有点长,剪就剪吧,我接过剪子,对着镜子剪起了头发。头发断了,从里面竟流出血来。顺着头发流到了我的脸上,我感觉我的血好滑,就像我的头发一样,我忍不住用舌头舔了一下,没想到我的血是那样的凉。透过我的头发,我看到镜中的我满脸是血,而我此时,竟觉得这样好有意思,血流得越多,我越高兴。我左手拿着梳子,右手用剪子剪着梳过的头发。
血很快地流了我一身,镜中的我也是流了一身的血。此时的我,已完全受了镜中人的摆布了。
我站的稍靠右了一点,右边的头发看不到了,我便往左挪动了一步。踏出地左脚没有落到地上,而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上,我没站住,一下子摔倒了,手中的剪子和梳子也甩了出去。
我是在做什么,我突然回过神来,我自己的意识又回来了。我不是不信有鬼吗?怎么受了鬼的摆布。
“快拿起梳子,拿起来!”镜中那个女人大叫到。
“不拿,我就是不拿!”我歇死底里般地大喊,一旦我拿起梳子,我又得受她的摆布了。
我感觉从镜子里伸出一双手来,死死的拽着我的手,要我去捡那把梳子,我用力的把手往回拉。
“你以为你不拿回梳子你就死不了吗?”
“是的,我不信这世上有鬼,我不要受你摆布,我不要死!”我疯狂地喊着,我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能听见我的叫声了。
我感觉我的力气越来越小了,脸上的血蹭得满地都是,寝室里没有别人了,不像上回,君有我帮她,现在我只能靠自己了。
很快我的嗓子就哑了,而手指尖就要碰到梳子了。人的力量没有鬼的力量大吗?唉,可怜我这个不信有鬼的人,今天就要死在一个鬼的手里。我把手握成拳,做最后的挣扎,我一定要坚持到底。
门开了,小晶,阿茸,君冲了进来。
“君,我说的没错吧”,是小晶的声音,“稻草,你不要听她的话,要相信自己……”这是我这晚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终于,我醒了,这是三天后的事了。我的三个室友在旁边看护着我,好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了。
最要感谢的是小晶,她证明了这些怪异的事与我无关。那天,她听了我的话后,便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尽管我没拿出证据来。那几天,她就到图书馆去找我说的那本书。
“我找了六天,都没找到,你出事那天,我在图书馆里找到了一本很老的校刊,上面有一篇相关的文章,说是若干年前,我校有一个女生,她有一头很长很好的头发,后来,她得了一种病,使她的头发慢慢的都掉了。从此她便恨那些头发又长又密的人。不久,她就死了。她死后这些怨气便集在一起,每当半夜时有人梳头,她的怨气便会来找那个人……”
“可是君和我没有死呀?”我打断了小晶。
“因为,来找你的不是鬼,是怨气,你越相信她的存在,这种气就会越厉害,如果你不相信她,这怨气的力量就会减少。你和君都不信鬼,所以就没死啦。如果你再见到她,最好的方法就是扔掉梳子,更不要看镜子。”小晶很认真的说。
我心里想,要是那时我能扔掉梳子不就好了?
“那君为什么记不起那天的事了呢?”我看着君问道。
“那,那可能是君的抑制力没你强吧?君出事那天,是你帮君赶走那女人的,而三天前,是你靠自己的力量赶走了她。”看着小晶那认真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算了,本来一些谜就很难解开的。
其实我还要谢谢那个女人,要不是她,我的室友们还相信我是能带来不幸的人呢。而现在我们已是患难的朋友了。
一周后。
天啊,我睡着了,今天是小晶的生日说好大家要happy一夜的,可我在休息室里居然睡着了。看着镜中头发乱蓬蓬的自己,我拿起梳子连忙梳头。
嘀嘀……我的电子表告诉我,现在是12点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