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听到我说话吗？”

“在听哪，我还没挂，班长。”

韩影旭说着，把引力系统和固定安全装置全部检查了一遍。

“你看到跟在我后面的那驾战机了没有，编号BC192的。”

……良久，通讯频道里没有等到回话，他心里一紧，再次呼叫了二声，“胖子，听到我说话了没有，胖子！”

“……听到了，班长，现在好了，呼，刚有只苍蝇在围着我转……你说哪驾飞机？”

“跟在我后面那驾，靠！就是现在在打我的那驾！”他再次急速静止上翻险之又险的避开。

“……看见了，嗯？好像，班长，他跟着你有好一会儿了吧……操，小强和瘦子都是他干掉的。”

“行了，我现在给你发过去坐标点，我们在那里集合，你和我组成掩护队列，快！再这样下去，老子要挂了。”

胖子大概觉得韩影旭这个说话好玩，在通讯频道里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说是迟，那是快，他们二驾战机一左一右忽然俱脱离开焦灼中的地块，向上飞去，然后一上一下，一前一后的组成双机掩护队列重新冲了回来。

在一大块宇宙星空中，数千驾战机仍然在在捉队撕杀，刚才的那驾BC192并没有去追赶脱离那片作战区域的韩影旭，趁着他们离开的这个时间，又一一击，击毁了一驾。

公国自由党的部队虽然在舰支方面大大弱于公国议会，但好在依托星球，战机到是大大出乎意料的多，正好互相持平，所以在这片稍微与舰支战场离开点的战场，双方的局面又是另一种景象，热火朝天，甚至公国议会方面渐渐开始落于下风。

韩影旭和胖子也开始发觉了，因为他们周围的压力开始越来越大，开始不再是单对单的格斗，而是二、三驾战机追赶着他们，战斗的天平越来越开始向自由党部队倾斜。

而那驾编号BC192的战机也没有过分缠斗韩影旭，自从他和胖子组成掩护队列后，他就自顾自追赶其他目标，被他击落的战机已经有双位数了。

不过……那驾战机显然没有忘记问候他。

“班长，那驾战机跟上你了。”

“看到了。我在前面吸引他，后面就交给你了。”韩影旭立刻加速，后面那驾也加速紧追，并一有机会就抽冷送来激光甚至跟踪弹照顾下。

竭尽全力的韩影旭把他能做的战机动作做到了极限，猛冲，突然静止，侧拉，盘旋，一百八十度，三百六十度，甚至七百二十度大回旋都做了出来，即使是战机内的引力系统和安全措施做到了家，韩影旭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神经绷得就像一条细神，稍有轻触就会断了的样子。

不过无论他怎么做，那家该死的瘟神都不肯放过，不紧不慢地跟着，好几次来自后面的危险到没什么，忽然从侧翼或者前方冲过来几驾公国叛军的战机向他进攻，让他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儿。

就在他有一次做出七百二十度大回旋来避开来自后面，前面，下侧三处战机的夹攻时，他突然发觉在那个BC192战机后面的胖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胖子，你死到哪去了，给我***的回话。”原本商量好了战术的韩影旭在极大的威胁前也有些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在这场生与死的极限运动较量中，他好像把他一辈子能发泄的负面情绪都发泄了出来。

他紧张，怕胖子不是不按照他们原来的计划行动，而是……挂了。

“班长，我被一群苍蝇盯住了，快来……救命啊……”通讯频道里胖子的声音夸张的大呼小叫，不过到让韩影旭安心了不少。

也没什么犹豫，立刻再次作出三百六十度自由旋转尽量拉开与敌机的距离朝屏幕里胖子战机的坐标飞去。

他承认自己并不是个合格的间谍，不无法做到冷血的不顾别人的死活，他首先还是个军人，他需要对他的部下负责，虽然这里并不是他的国家。

周围不时星星点点的闪耀，每一次就代表一驾战机连同上面的战士一起归了天，但这些就和这个浩翰的宇宙中的尘埃一样显得微不足道。

胖子就如同一只蚊子，晕头转向地不停被周围的二、三只苍蝇盯着，眼看着翅膀就要被折断了似的。

韩影旭一个高速俯冲，速射激光赶开了一只，又扔下二枚激光弹，炸地另一只七昏八素，这才确保了这只胖蚊子暂时保住了命。

“班长，您在新兵营里是怎么练的？技术那么好，真不是盖的啊，出来就当少尉果然是有道理的。”

听了胖子不知道算不算恭维的话，韩影旭也不知该哭还是笑。

苍蝇们可不管你们在干什么，一分钟后，连着那驾BC192号特大苍蝇一块围了上来，大有不把这二只小蚊子咬死誓不罢休的劲头。

追着胖子和韩影旭满天乱飞，飞行花样百出。

可悲的是，韩影旭现在只是个战场上的小兵，没法影响对战场作出指挥判断的高官们，只能在这片区域做着殊死搏斗，祈祷小命不要过早报销好把他的间谍任务有机会进行下去。

不过事实证明，活下去就有希望，在公国的议会部队在战舰方面获得极大优势和胜利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战机群劣势明显，为避免这样不必要的损失继续扩大，公共通讯频道内响起了令所有公国议会部队驾驶员欣喜万分的声音。

“所有战机脱离战场，重复一遍，所有战机立刻脱离战场，返回母舰。”

……

原本拥挤的母舰停机库才一个来回，当韩影旭再次停回这里时惶如隔世，战机竟然也少了二分之一还多。

他和胖子二人累得谁也不愿走出战机，软软地躺在靠椅上，韩影旭仍然觉得整个人在继续颤抖，战场上那种激动喧嚣，时刻即会赴死的感觉仍然在他心里震动，引里装置和安全椅系统几乎丧失了作用般。

直到一双手替他按了安全系统接触钮。

“兄弟，你没事吧！”一个善意的问候在他身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