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黑的时候,小玉儿就已入睡,小孩子就是这样,而且睡熟的时候,不论我和唐暗在屋怎么说话,也都不会影响到她。
我再也懒得跟唐暗废话,却不得不问清楚关于自己的重要事,“你怎么会去了那里?我想红月来的时候只是听闻这样的消息,没想到军政部这么快就有命令下来了。”
“这也是说不准的!”唐暗的快乐总要建立在对他人的折磨上,对我调笑道:“姑娘的心事你不懂,也许是她真的会冒死向你示警呢。而我去那里只是为了看看那使大剑小子的兵器,结果真是令人吃惊!”
他的表情严整起来,看看我,接着说道:“昨天看了他能和红党卫的人对击,我已怀疑那剑有点问题,不出所料那剑正是用出自万坚城的龙甲钢所制,而且还是极品的材料。”
“龙甲钢?那是什么东西?”我不明白问道。
“嘿,这你也不知道,看来真的是被人出卖了,看同和你出身的人都用上了这等装备,你还·····”
“好了!”我再也克制不住,怒言相视,“这样的事不用你来跟我讲。”
看了我的态度,唐暗一楞,但马上又恢复了可恶的表情,阴邪邪拿起那信函嘲笑说道:“这算什么?也值得你担心吗?我看这样一来更好,你再不用去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华北政府,你随我一起返回北岛,鸟他什么的联邦政府。嘿,你我二人还怕那些人吗?”接着竟令人吃惊地把那信撕个粉碎,丢在一边,我想阻拦也来不及。接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件物品,“这里第二个好消息,便是我要送你风光的好礼物,拿住这个,也不差,对付血魔用正好用得着。”
“噹啷!”七把特别形状的微型钢剑落在我的面前,剑体全是发绿,四边菱形,边锋滑利,剑头尖锐。后把体处却各细啄一条精小欲震而起的飞龙,龙口含珠,各有艳彩,共分七色:黑,白,红,黄,蓝,绿,紫。每颗珠子晶莹通透,波光流离,内刻一字。
我拿起仔细拼读,加在一起是“光芒心剑驭天下”,更令人惊奇的是,我发现这些小的飞剑全身竟像胶体一样软滑,哪有金属打招的痕迹。
“这是什么?”我惊奇地向唐暗问道。
“他们有龙甲钢剑,我们怎能弱之。这是我祖父‘天君’的遗物,家传的‘七彩心剑’。嘿,我用的也不方便,放在身上久了也碍事,给你用来企不正合适!”唐暗解释道:“这可是真正严家前辈大师呕心铸造,不但外形合适于击杀,更是用已经失传的有机精钢的淬练工艺,质地轻软如胶,比当今著名的万坚城打钢技术和石记铁铺要强得多。每次使用,需灌入其中你所聚集起的能量,便会变成当今世上最坚锐的杀器,不过你也要注意,它们吸收超能量的速度和数值都是非常巨大的。”
我真正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许从他的角度来讲,联邦华北政府确实不是一个让人留恋的所在,而赠送我这样贵重的物品正是向我表达各种诚意。但看他那眼中深藏着对此飞剑的留恋,我明白这对他肯定是非常重要的物品,于是说道:“这是你祖传之物,我取了太不合情理,不应该!”
“哼!”唐暗冷笑,“不如这样,要不以后你我同行,彼此不分,接受这‘七彩飞剑’。要不你就还我飞剑,马上离开,直回什么华北基地,省了大家都麻烦!”
我听出他的决心,感受到这样的友谊之情是最难以拒绝的,只有点点头,接受这七把飞剑。
“嘿,这样才好!”唐暗高兴起来,“至于龙甲钢,那正是万坚城最大的秘密及称豪的资本。在北岛,哪个城市士兵不是以装备他们的防甲为基本,否则怎么经得起超能者的超狠打击?不过这些以后咱们到了北岛,你自然明白,现在讲了也是无用。”
“别急!”我没有在意其它,但发现有些事情难以置信,阻止住他的话语,“你刚才说,史迪的剑是万坚城打制的,还是精品,可有证据?难道他们还打制不同级别的武器不成?”
“证据不是别的,就在这里。”唐暗指着自己眼睛回答道,“打制级别当然是要分的,除了他们自己装备最好的装甲和兵器外,其他的势力能够买到的全是不太精的次品,除非是强抢。那小子也不知如何得到了那样的剑,咦,这里有些不对!”唐暗突然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
我看他也反映过来,接着说道:“是,我也正奇怪,为什么基地的人会有那样的剑,甚至我以前根本没有听闻过,还有你知道联邦超能者很少懂得体力超能的,昨天他们却也能耍起来。如果把这些不解和北岛万坚城联系起来,再加上国会通过‘死亡游戏’的合法化,加上‘死亡游戏’本身的代表力,那么能把这些线穿在一起的力量会是如何的?”
唐暗呆愣,这种表情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脸上,足以说明事件的震撼性。“嘿,这是什么人,竟玩起这样的阴谋,这力量实在是太可怕了。”足足两分钟,他才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
“何止阴谋,恐怕是针对整个联邦还有北岛,野心可真是不小!”我回答。
唐暗低头思考,“的确如此,现在想来,从半年前‘死亡游戏’的匿名信到如今事件发生到如此的状态,怎么都透着股邪气。比如说,一封简单的匿名信件,虽然赋予诱惑力,但怎么会得到各大势力的及高的重视和响应,这本身就是奇怪之处。还有,你说的这种残酷的活动,竟也能在联邦国会上被审批通过,简直不合常理。但这些不合理,却从来没有听到过任何人的猜疑和议论,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唐暗伸出一只手指严肃地盯着我。
我点头道:“有人在极力掩饰,更可能是有许多强大的势力暗地里已经结盟,来操控这一切,来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
“对!”唐暗冷冷接道:“而这‘死亡游戏’更是先起源于北岛,如果前边的猜测是正确的话,那么我敢断定,这些布置的第一个目的就是北岛。”
这个结论只是说出来也能令人毛发具竖,谁会想到一个‘死亡游戏’竟然牵连出来这么多的问题。我和唐暗一时都不再言语,陷入深深的思考和担忧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心劲。总的来说猜测总归是猜测,那紧迫和威逼之感来得确实没有那么强烈,现在想来又开始对唐暗玩笑地讽刺道:“看来有人和你一样想作北岛之主,你麻烦了,呵呵。”
“那有什么?我就怕没人争。”唐暗摆手根本不在乎,却突然又惊叫道:“不好,我们忘了加上刚才那封针对你的信贴,如果你我的猜想是真的,那你现在企不是如坐针毡?”他话是如此,但表情奇怪,没有一丝真正担心的模样。
我完全明白他的意图和目的,深皱着眉头看着他,“你的表演也实在太糟糕了,不用这样来恐吓我。”
“哈哈!”唐暗大笑起来,面对目前的状况他的豪情竟然更涨,“不是糟糕,而是我刚才竟差点忘了,对于我们来讲,这个世界越乱企不是更有利?哪怕他们明天就把北岛折腾得天翻地覆,只要有你我协力,哪管他别人什么阴谋或多大的力量?所以便要吓吓你,好让你老实跟我合作的好。”
唐暗话语间先是伸出一只手掌在我面前,又牢牢的把它拳住,正是代表了他的信心和目的。而把我看得直是摇头,忍不住提醒道:“就算我现在答应你,但就凭你我之力,便由你小窥天下英雄,恐怕也真的是夜郎自大了。”
唐暗听了我的讽刺却依然无动于衷,面上带了些神秘,冷笑说道:“哼,我自然有信心的来源,而现在要做到的就是能争取到趟骑旅,再拿下北岛石头港,那北岛就有一半进了你我的口袋了。”
他的话让我感到好奇,“行了,就算你有什么特别的实力隐藏着,夺取石头港的难度也抛开不算,我问你,单单是那血魔,你现在有办法了吗?”
这下可真的令唐暗呲嘘不以,连续地叹息摇头道:“你不要提了,现在这就是最麻烦的。鬼东西,我一整天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去找到他,看来这两夜只能守株待兔了。可恨是,明天就是圆月之夜,我们却连他的一根毛还没见到过。”
他的话让我觉得好笑,“这是你自找的,谁叫你贪人帮派,许人诺言,你将来要是更想夺取北岛,恐怕困难更多,远不如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要不还找你合伙干什么?”唐暗还是非常有道理的反问道:“你难道真的那么没用吗?”
他这样的性格和作风,经常让我无话可说,只有由忠佩服点头道:“原来这就是你让我作那什么派主的理由。”
“哪有这么简单,你以后更得负责起我们正面的所有事务。”唐暗鬼笑回答道:“当然我也不是利用你,咱们两个是一起的!嘿”
“好,我是知道你的为人。不过我真想问,我做了正面事务,你还做什么?”我没好气地盯着他问。
“当然是暗地里的动作全归我了,别忘了杀手才是我的老本行。你看,就像今夜,你只负责监视这一带的动静和照顾小玉儿的安全,而我却要跑遍整个甘水镇去找血魔,各有相顾,这样企不正好。”唐暗不耻笑道。
我无奈点头,“好吧,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你我本身全有火元素属性,一有发现马上向天发射火元素聚体充当信号。”
唐暗嘿嘿一笑,点头已转身离开,留声说道:“那我先行一步,你可要小心,别忘了自己的许诺,定要留下性命助我夺北岛尽一臂之力。”接着幽然从窗口越出,没有任何牵阻,摇身上了屋顶,用的竟是和那白风驰相媲美的身法。
他那些好心的话如若换了旁人,怕是能被生生呛死,不过我却已经习惯。更让自己在乎的是北岛体力超能那些杰出的特点,“看来将来要真的去北岛,这些东西自己也得多少掌握些,不然面对强敌总会吃亏的。”我不禁暗暗自语道。
今夜,已似正圆的皓月当空悬挂,整个小镇幽深寂静。
我安排好小玉儿,便独身蹬高,潜伏在客栈的屋顶,过程中,当然也不会像拥有唐暗那种身法轻松自如。
这家客栈是木制结构的三层楼房,尖顶铺瓦,深秋的夜晚,伴着高处的冷风,身下瓦片更显冰凉。而甘水镇方圆不大,镇内高大的建筑并不多见,这时趁着月光便能把客栈周围的景色看得清清楚楚。
我略微打量了一下,吸了口冷气,暗暗叹道:“这太静了!”
仅仅还是初夜,这时候应正是人们戏闹,不愿入眠的时刻,可今天却格外的异常。大道上,来去各个方向半个人也看不到,各家酒楼客栈除了窗前不断晃动的光影,哪还有喧闹的气氛。
我不禁陷入沉思:血魔的恐怖深深的印在每个人的心中,但除了那些已经被他屠杀死去的人,还根本没有任何人见过他的一丝踪影。而他能转眼击杀十数超能者,足以显示非一般的力量与残酷。以至于如今面对血魔这血腥令人惧怕且痛恨的恶魔,大家却不知如何躲避,只能做到入夜不离屋门,紧守性命,这真是极大讽刺。
想到这里,连自己的心都开始七上八下紧张的跳动。若根据唐暗对阴血教的描述,该教能为恶纵横团下多年,数次躲过众多前辈高手的追击,绝对不是我们现在势力所能面对的。现在只希望那血魔入教并不深,能力并不是那么可怕才好。
可眼前又浮现数次目击被害者现场的悲状:腥血满地,四肢被扯裂,数具尸体像废掉的物品一样被堆积。事实也确实如此,他们每人头颅被挖,头盖骨被揭开,结晶体被食,脑浆稀乱散落······
我浑身一阵发冷,腹部开始恶心,脑神经剧烈变化起来。“不行。”我接连取出数片清神散吞下,以压服神经内魂魄的作怪,作好对付血魔的准备。
时间在夜色里不断偷偷地溜走,我伏在冰冷的屋顶上已经多时,却丝毫不见周围有什么特殊的动静。
不知什么时候多片云空中飘了过来,遮挡住了一些月的光芒,天地变得朦胧起来。就在这时候,一条人影晃上了前方底矮处的原住镇民住房。
冷气涌来,我感到汗毛直竖,手里瞬时出了许些汗丝,眼睛却盯住对方一刻不放。
来人身形迅速,跃飞或高或低在屋顶之上,根本像没有阻拦。我心中已勾画出一个形象:眼绿刺血,鼻开口裂,满嘴的僚牙,头发披乱,口中含着人血和脑浆的混合物。
再也克制不住,六鼓精神能一起脱壳而出。现在,在清神散的帮助下,我能在瞬间聚集起六个超大的火球,用来对付血魔和传达给唐暗。
不过下一步呢?血魔又会是怎样行动呢?——
苍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