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逃出生天
作者:桦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676

樊稠捂着伤口伏于马上,慌不择路下,只知随着马儿朝前急驰,在茫茫丛林小路上前进。

健马狂嘶一声,忽然失蹄,将他抛下马来,滚入草丛里,连箭尾都折断了。原来马儿终支持不住,力竭倒毙。

樊稠慢慢地爬起来,但感身体虚弱,头晕目眩,伤口处火辣辣般刺痛,还不停地从伤囗处流出

的鲜血,把半边身子都染红了。

樊稠双眉一皱坐起来咬紧牙关,忍着剧痛把箭簇由伤口处强硬拔出,“啊”一声闷哼,血淋淋的箭头应声而出。樊稠忙撕下一块衣布将伤口怨包起,口中喃喃自语地说道:“张辽这狗娘养的武功还真不错,竟然深藏不露,算我低估他了,此仇我一定要报。”

樊稠边说着边缓缓站起来说道:“哼,张辽,李显你们虽然过得了我这一关,但是可别得意早,还有,千万别死在平阳坡上,你们的头一定要我亲手取下。”说完,正欲向前行,突然身子一晃但感力不从心,晕倒于草丛中

我们经过一天赶路后,已然慢慢接近平阳坡。

典韦从后面赶了上来,把水壶递给我得意地说道:“主公呀,那个李什么儒的也并不像你们说得这么厉害呀,虽连番设计但还不是让我们给轻松摆平了。”

萧飞拍着胸大声笑道:“哈哈是呀,是呀,典护卫你说的话正合我意,董贼一点也不可怕,只要有我萧飞在,什么也不用怕。”

黄烈举起拳头往萧飞头上猛地一敲,说道:“哼,自大狂,少吹牛。”萧飞捂着头说:“你

少跟我作对,我可没跟你说。”

张辽,柳枫等人看着他们俩人不由得哄然笑了起来。

突然间流星马前脚挠起,接着仰天狂嘶一声,我不由一惊,猛地捉住缰绳,差点被摔了下来。

萧飞手疾眼快忙伸手将绳子拉住,将马头按了下来。众人见状皆向我投来疑惑的眼神。

我轻轻地抚摸了流星马的头,只见流星马双眼圆瞪直看着前方,还不停地甩着头,我看了看前方见没有异样,心想道:咦?这宝马平时一向很温驯,打从我骑乘以来一直很听话,为何突然会突然这样?

张辽问道:“主公,没事吧?”

我想了半晌后,无奈地耸了耸肩,张辽接着说道:“前面便是平阳坡了,要不要让士兵和马休息一下?”

典韦附和地说道:“是呀,反正追兵已被我们杀退没什么好怕的了,明天便汇合公主他们了。”

我拍了拍流星马,对张辽说道:“不用了,也不知公主现在怎么样,她那脾气总让人不放心,要尽快赶上她们才行。”

平阳坡,山势危峻,两边山坡高耸而起,延伸达百里,与四周的群山相接相连延绵不绝,山峰起伏不定,两坡中间只有一条能容五,六人并行而过的小道,此道长达百余米。

小道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鸦叫,山风带着尘土呼啸吹来,刚行至一半,隐隐传来沙石滚动的声音。

张辽抬头看了看四周又沉思半晌,然后脸色一转,沉声说道:“主公,兵法有云:地势险要而不利于我方,只易速行。况且凭我军人的直觉”

萧飞笑着说道:“直觉这种事哪能信呀,张将军太过谨慎了,这里山清草绿的,应该慢慢欣赏一番才是。”

我看了看四周,心中似乎隐约感觉到有种不详的预感,点头说道:“恩,文远说得对。”

我回头下令道:“全速越过此地。”

话音刚落,忽闻坡上轰然而响,大石由两边山坡之上纷纷应声滚落而下。身后随之传来士兵惨叫声,被压死压伤的士兵令人惨不忍睹。

我全身不由一震,大喝道:“有伏兵,全速冲过此涧道。”

张辽一鞭抽在我在马上身上,说道:“主公,有危险。快跑。”流星马猛然向上直驰而去,典韦,柳枫等人也随之跟了上来。

大石的巨响声在身后不断传来,将士们跟在我身后拼命地向上奔,突然间大石滚落声消逝啦!

随之又由山坡上传来“嗖”“嗖”的声音,只见无数利箭犹如暴雨般由四面八方疾射下来,又是一阵惨叫声,身后闪躲不及的士兵如同箭靶般,身上插满长箭,有不少士兵也纷纷中箭倒地。

典韦,张辽护于我身旁,边向前冲边飞舞兵器左扫右摆,拨出一把把的利箭。黄烈口中不停要骂道:“董卓这混蛋,明的不够来,竟然来暗的。”

刚冲至出口,忽然从两边草丛中传出一阵呐喊,伏兵打着董卓的旗号伴随着喊杀声冲杀而出。

为首之人正是昔日在弘农行宫所见的赵将军,只见他把手中长枪直向我们,得意地说道:“李大人,怎么走得这么冲忙,打算往哪里去呀?”

黄烈大骂道:“反贼,竟敢暗算我们。”

赵将军阴阴一笑道:“难道你没听过兵不厌诈?我奉董太师之令,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赵将军接着说道:“你们已经被我们重重包围,还不速速投降?”

我说道:“哼,我又岂会向鼠辈投降,不想死的就让开。”

赵将军双目圆瞪,喝道:“李显,明年今日便是你的死祭。”说完,手中长枪向前一摆,下令道:“取得李显手首者重重有赏,杀啊。”一声令下,敌军纷纷高举利刃疯狂般冲杀过来。

典韦边策马杀入敌阵边骂道:“让我来取下你的人祭拜今日死去的兄弟。”

张辽紧随其后,喝道:“这又怎能少得我。”

萧飞和黄烈跟着冲出道:“我也来帮你。”

我抽出七星宝刀,直挥道:“兄弟们,杀出一条血路。”说完,直冲而出,我方身后被乱石乱箭吓得士气大减士兵见我身先士卒,顿时,有勇无忌般随我直杀而去。

典韦飞舞双戟,左剌右扫,飞洒自如,锐不可挡,敌军未及其一丈近便中戟倒地,尸体渐渐围成一个圆圈。张辽也豪不视弱,抖擞精钢长枪,左冲右突,攻中带守,挥枪快而准,干净利落,防不胜防,杀出敌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士兵皆应枪而倒,在敌阵中穿梭自如,萧飞双刀齐出,加上轻巧的身法令敌人总是难以击中,黄烈则跟随张辽之辅助冲杀而去,敌人一批倒下一批又杀上来,层层叠叠,变幻莫测,敌兵时而向左移,时而向右移,围着密不透气。

敌兵见我飞舞七星宝刀杀来,纷纷争先恐后拥了上来,欲夺头功。纷纷举矛向我剌来,我运力绕

身飞斩,但见剌来的矛头顿时被宝刀削为两断,如切豆腐般容易,不少敌兵见状吓得当场呆住。

而柳枫飞洒长鞭,更是巧妙无比,迅猛中又不失狠准,紧随我身后,令敌兵不敢贸然近身。

赵将军见数百人竟如此难缠,右手又是一招,大喝道:“统统给我上,给我杀了李显。”后军闻

令如洪水般直涌上来。

程仪早看赵将军此人不顺眼,瞬即移至适合位置立马张弓拈箭,只闻见“当”一声响,赵将军的

头盔应箭落地。

赵将军看了看跌在马上的头盔,立时吓出一身冷汗,老羞成怒道:“全是饭桶。”说完,猛然提

枪冲出,高顺忙从旁边走过来劝道:“将军,不用急,你看。”说完,将手指向山坡边,赵将军顺所指方向看去,但见四周弩手已然搭上利矢,蓄势待发。

高顺说道:“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我包他们必死无疑。”

赵将军暗想:要是让这样做,岂不是让他分了不少功劳?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我是靠关系才有

这个权势,这次看来还不立下大功证明给你们看?想罢,双眸碌碌一转,不悦地说道:“对付这种无能之辈,岂用这些方法,况且敌军相方混战,这一放箭岂不是连我方的人也杀了吗?待我上去把他们的首级取下给你瞧瞧。”

高顺忙说道:“赵将军,万万不可,他们现在只是作困兽之斗而以,而且你是主帅,万一有何闪

失,恐怕会打乱阵脚,还有,李军师曾吩咐过,要我们依计行事”

赵将军大怒道:“哼,你也会说我是主帅?难道我的命令你敢不听。”

高顺说道:“但是”话未说完,赵将军策马而出,直朝我奔来,心中暗想:嘿嘿,李显,你注定是我成名立万的踏脚石。

张辽见敌军主帅冲出,心中暗喜道:“这下有救了。猛然甩开围近的敌兵,策马直赶过来。

赵将军正想得乐滋滋,突然但感一股无明杀气从旁而至,回头一看,来者正是张辽,没想到刚在

那边撕杀的人竟突然出现在自已身旁,不由吓得目瞪口呆,张辽大喝一声,闪电般击中一枪,正中胸口,由背部贯穿而出,当场死亡,张辽连人带枪举起,转身运力一甩,将赵将军的尸首扔入敌阵,敌军见主帅死亡,纷纷大惊失色,士气大减,阵形渐渐散乱,我军正好相反,士气如虹,凭生存的本能,奋勇力战。

高顺见赵将军阵亡,心中大惊,不由长叹一声,下令道:“放箭。”

山坡边上两侧弩手闻令,箭雨飞洒而下,弩果然厉害,无论是在速度还是在杀伤力上均远胜于一

般弓箭,张辽以前于董卓军营中曾看过弩矢的威力,猛然大叫道:“主公,小心。”

顿时,敌我双方士兵纷纷中箭倒地,一个冷不及防,箭矢穿破盔甲直射在我左臂上。

萧飞离我最近猛然见我中箭矢,心中不由一急,边拨开箭矢边拍马赶过来帮忙。但是在战场上只要稍有分心,随时都可能会送命,不料右脚一阵剧痛,已然中箭。

典韦和张辽见形势越来越危急,忙定神观看别军阵势,突然间两人同时抢攻到一点上,合在一起,边往破绽冲杀边叫道:“主公,随我们来。”

柳枫和程仪护于我两侧,紧随张辽典韦之后,形成一个箭状,少倾,柳枫俨然看见敌阵前面露出

一个破口,不由冲口而出道:“敌阵已破,大家冲杀出去”

太师府

李儒边捏着二撇小胡子边满脸阴笑地步入大厅,行礼道:“太师。”

董卓悠悠睁开豆大般双眼,挥退正在为他按摩捶背的婢女,悠然坐起说道:“唔,我吩咐你办的

事情办妥了没有?”

李儒答道:“恩,原来他并非真正的李显,只是冒名顶替。”

董卓皱了皱眉头,问道:“哦?”

李儒答道:“这我也是经多方打探后刚刚才知道,其实他真名叫江月亭,颖川人氏,曾经打败过

张角军,在公孙瓒手下任将兵长史,月前曾与公孙瓒一起参加过十八镇会盟,后来于荣阳中计大败后不知所踪。”

董卓冷哼一声道:“他是反贼公孙瓒的手下,难怪我看他不顺眼。”

李儒愁眉紧皱地说道:“不过,有件事很奇怪日前我派人到颖川查过他的底,但是一无所获,似乎是颖川从来没有过这个人,如果是一般的人查不出还说得过去,但是像他这般有能力将才又岂会”

董卓也举起地追问道:“哦?那为何你先前说他是颖川人?”

李儒答道:“是从公孙瓒那边的探子回的。”

董卓点了点头,说道:“恩,继续追查。”

刚说完,由厅外传一阵脚步声,随之看见两个门卫扶着樊稠一撑一撑地步入。

李儒和董卓都被攀稠披头散发,两唇苍白,脸色凄然的样子为之一愕,董卓急问道:“樊稠,为

何落得如此狼狈不堪?”

樊稠跪地答道:“属下无能,请太师降罪。”

董卓拧头看了看李儒,随之问道:“难道你没有按军师的计划行事?快把事情详细道来。”

樊稠满脸苦意地答道:“我已按军师的吩咐行事,一直带领着人马跟在李显军队后面,但到约定

夜袭李显的当晚,我迟迟未见在内应发出信号,心想可能是他们的任务失败了,所以我只好领军杀去。在我军杀至离敌营十里的时候,张震突然从敌营的方向迎上来报告说他们虽不能按原定计划剌杀公主和李显等人,但已经将守营的士兵杀完,等我军杀入时再一起里内外合。我领军杀到寨前时,见敌营果然无人防守,消然无声,所以便直杀而入,谁知杀入营时,突然火箭敌射,李显的伏兵由营寨四周杀出,张震又倒戈相向,所以”

董卓一听之下,大怒道:“哼,你都是你轻敌之过。”

樊稠忙辩解道:“这这都怪张震等内应临阵叛变所至我也是拼死杀敌才得以逃脱,不然的话恐怕已没命效忠太师了。”

李儒略一点头道:“恩,江子羽此人果然非等闲之辈,会想到用将计就计。”

董卓喝道:“真是没用的废物。”

李儒对樊稠并不作怒,反而阴阴一笑道:“太师,这也不能全怪他,或者他的失败可以令我们的

第二步计划能更顺利成功。”

董卓微微点头,对着樊稠猛一甩袖道:“这次恕你无罪,你先下去疗伤吧。”

樊稠见一向残暴董卓竟对自已不怪罪,忙嚅嚅地答道:“属下告退。”

樊稠刚离去,一声马嘶声又从府传来。

高顺满头大汗,急急忙忙地步入厅中,行礼道:“太师,赵高他”

董卓闻言一惊,忙问道:“我侄儿他怎么了?李显是否已被擒杀?”

高顺被董卓这一问,心中更是惊怕,梗塞地答道:“赵将军他李显众人所杀”

董卓听后猛然一震,拍桌而起,大怒道:“这怎么可能?我侄有上万士兵,还有李军师所布下的

天罗地网,又岂会打不过李显那区区数百士兵?”

高顺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不知怎的,李显手下有几个人身手十分厉害,视我军士兵如无物,全闯入我军阵中,幸好有军师布好的阵,才能将他们围困在其中”

董卓问道:“既然是他们只是作困兽之斗,我军又何以会败?”

高顺答道:“我军四周强弩环绕,本来是可以将他们射死在箭雨之下,只是赵将军他不听

我劝告私自杀入敌阵,说要取李显的首级来见太师,但是刚出阵不久,便被张辽一枪剌于马下,

我军顿时士气大减,阵脚大乱,才被李显等人冲出破口,往北平方向逃去,由于一超过平阳坡便

不是我军的管辖范围,所以不敢善作主将,特回来先行回报”

李儒仰面长叹,喃喃说道:“唉,难道这一切真是天意?”

董卓一日中传三个不好消息,刹时越听越怒,喝道:“你身为副将,竟护主不利,还敢推卸负责,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斩了。”

李儒忙进言道:“太师,事情既然发生,已无法挽回,况且我军四面受敌,正是用人之际。”

董卓想了想,大怒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两旁侍卫闻令走出将高顺押起。

吕布于后堂听见,忙冲出来行礼道:“义父,高顺是孩儿的属下,都怪孩儿平时管教无方,请义

父能从轻发落。”李儒怕此事闹大,有伤两人和气,正欲出口相劝。

董卓猛一拂袖,说道:“不必多言。既然他是你的属下,就由你监督,打完一百下才可停手。”

吕布深知董卓脾性,只好忍着气说道:“是的孩儿这就是去办。”说完,将高顺拖出院外。

董卓双拳紧捏,大怒道:“李显,我要将你碎尸万断,来人啊,传我命令,我要亲自挥军捉拿反

贼李显。”

李儒心中一惊,忙阻止道:“太师,万万不可,现在各方诸候正对我军虎视耽耽,欲除之而后快,万一知道我军有何举动,恐怕会乘机而入。”

董卓怒道:“那如今这口我又怎能咽得下?”

李儒分析说道:“经上次虎牢关一役,我军元气大伤,若然上次他们不是各怀私心,恐我军早已

我军迁都至此,仍然根基未稳,现下只易巩固城墙,一方面可防守他人来攻,另一方面可趁此机会休生养息,从而招兵买马,训练强兵,生产利器,然后设计分化各诸候,我们于当中就取,只要时机一成熟,便可举兵而起,向西可图并州,并州之地势力分散当易图耳!然后全力北进,则可尽得河北之地!然后图谋天下,当可一举统一河山,望太师三思。”

董卓被李儒的一番话说得无话以对,顿时怒意全消,叹道:“贤婿方才一番话正合我意,以后还

有劳贤婿多费心才是。只是江子羽此人能在我方严密防守的城中行动自如而不被发现,而且还先后两次逃脱贤婿所设的圈套,可见其确是非一般之才,若不早除,恐怕是我军日后的心腹大患。”

李儒思索片刻,轻笑道:“太师请放心,这次就由我亲自沿路追击他们,顺便追查一下李显此人

的身世,量江子羽本事再大,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董卓微一点头道:“有贤婿出马,老夫就放心了,不过江子羽手下有数位身手所得之人,不如由

牛辅领二千精兵助你如何?”

李儒欣然答道:“正有此意。”

董卓裂嘴大笑道:“你们二人是我心目中最信任之人,由你们出马我放心多,祝你们马到功成。”

李儒答道:“必不负太师所托。”说完,欣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