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同志们。”万兴舟将钱存入银行,钻石也放入银行的保险柜后,一身轻松的离开了武警招待所。
回到家,小木屋里外都落满了灰尘,万兴舟找来家政,出钱精心打扫了一番,看下岗的中年妇女穿着寒酸,又多给了100元小费,但下岗妇女神色奇怪,连谢也不谢,低着头就走了。万兴舟觉得十分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
拿出一盒CD,准备听一听音乐,对着光一看,只见如镜面一般的CD上印着一张焦黄的鬼脸,如同鬼怪,不由得一怔,等回过神来,仔细一看,才确认了镜中人正是自己,原来毒并没有无药自解,看样子中毒却是更深了。一时间愤怒、绝望、恐惧纷至沓来,右手一握,左手滚了一刃两尺来长的刀口,分子刀一挥,整架子的音响设备切了个粉碎。
万兴舟躺在床上,饭也没吃,时光仿佛倒回至几个月前,而这种心情之下,他只想杀人!
出了丝竹巷口,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景德街。白天里景德街的人不多,万兴舟走近了一瞧,汉尼酒吧门前贴满了封条,不由得一怔,看路边走过一个发福的中年人,伸手一拦:“哎,师傅,这汉尼酒吧怎能么给封了?”那中年男人正急步行走,被万兴舟一挡,梗着脖子说:“不好意思,没时间,你找别人打听吧。”万兴舟直接掏出几百元钱,抓过中年男人的手塞给他:“我拿钱买你点时间总可以了吧。”中年男人低头一看手中的钱,登时喜形于色,可抬头看见万兴舟的脸,倒吓得退了两步:“先生没有看新闻吧,差不多半月前电视里就播了,”接着就大概的讲了一下电视新闻,然后又压低了声说:“其实压根就不是这么回事,那天我都看见了,我就住在附近,一群警察和黑压压的一群人真刀真枪的干,死了好些警察,那血流得满大街都是,煞是吓人,可晚上开来了十几辆救护车,把死伤的警察全拉走了,然后又来了两辆消防车,把大街冲了个干净,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第二天片警就来了,挨家挨户的交待,让我们不准乱说,否则要是挠乱了社会治安,就得进局子。”正说间,一个系了花领带的男人打开停在路边的车的门,冲万兴舟和中年男人挥挥手,喊道:“别他妈挡道,没钱上茶馆上他他妈这儿穷聊来了,再挡着老子撞死你狗日的!”
中年男子听花领带一骂,却立即陪了笑脸:“瘐哥,我正要去找您呢,没想到在这儿就碰上了。”
花领带吼道:“和你那满脸锅烟子的朋友滚一边儿去,老子有事,没空和你扯~”言语未毕,忽见万兴舟右手一挥,左手手掌微圈,虚空的向外一拉,作了一个抽刀的动作,向花领带搂头一劈,花领带被准确的从中一分为二,顿时腥臭扑鼻而来,心肝五脏混着血水淌了一地。
中年男人被眼前的景向吓呆了,喃喃说道:“这怎么就?怎么死了这是?”说着就呕吐起来。
“我早就听着不顺耳了,他没说个没够,这回就踏实了,没法再说了吧?”万兴舟一抖手,将手中的分子刀插入地下。中年男人惊恐的看着万兴舟,虽然什么也没看清楚,可还是喊起来:“是你干的!你杀了人啦!他们青华帮的是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我也没想过要把杀人的责任推给你啊?”万兴舟抬起焦黄的脸,瞪着中年男人。
“啊~!”中年男人像一只中了箭的兔子,弹跳起来,连嘴角的残渣都不擦,飞也似的逃走了。
“啊,还真是有些恶心。”万兴舟厌恶的看了看街中两半流血不止的尸体,用分子在鼻上做了一个夹子,堵住了鼻孔,然后在尸体上摸索,找出一个手机,看腕上的一串绿珠子绿得扎眼,不同得多看了两眼。只见最大的一颗珠子上刻了一个黑体的“青”字。猜想是青华帮的信物,接着又掏出花领带的钱包,里面竟然鼓鼓的装了8600多元。拿出来装在身上。可找来找去找不到车匙,回头一看,却是早插在车上了。伸脚在花领带的半边脑袋上一踢,“还真有钱啊,开本田车,看来混黑道钱来得容易。”
低头一看,鞋上却沾上了块脑浆。“啊哟!”又伸脚在花领带西装上擦了个干净。
上了花领带的丰田车,车门一关,接着猛踩油门,哐的把前面停的桑塔那倒车灯撞了个粉碎,绝尘而去。
街上的二十几人看万兴舟一走,哗的一下就围了上来,女的捂住了鼻子踮着脚往里张望,胆大的拼命用眼吸收这地上的一大堆精华,以期成为日后最大的谈资。
万兴舟两年前就学的驾照,可由于自己没车,实际驾车的经验很少,这时刚一上车,颇为生疏,但他根本不在乎碰撞,所以很快也开得大胆而熟练了。一面开车,一面拿出花领带的手机翻看,在已接来电里查到刚刚接过的一个电话是41开头的,正是环海路附近,刚想拨通,那边又打电话来了,万兴舟接起来一听:“喂,是庚哥吧?”
“你他妈的!我在这都等了十分钟了,你们到底他妈的在哪?”万兴舟先给了对方一顿狂喷,使得对方根本就没想一想是不是认对了人。“啊,我们一直都在天人娱乐城啊,庚哥你到底在哪,没见你人哪。”“知道了,我马上就到。”挂上电话,万兴舟调了个头,直奔天人娱乐城,只在找着了青华帮,就不愁找不着洪邵要解药了。
天人娱乐城是一家开了五六年的老型娱乐城了,对于万兴舟已是相当熟悉,刚开张的时候就常和友人一起去打台球、玩老虎机,但后来一些新的娱乐场所开张后,便不常去光顾了。回忆只得片刻,车已到了天人娱乐城门前。
天人娱乐城门前没有什么人,两个小弟站在大堂门前,等万兴舟的车一停稳,其中一个便走上前来帮万兴舟打开车门:“庚哥,你终于来了,大哥在里面都等得心焦了。”忽然发现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你是谁?你~”只见万兴舟一扬手,走上来的这个脑袋一飞,颈上鲜血狂喷,接着被万兴舟一脚踢倒尸身,手上的分子刀一扔,将刚要掏枪的另一个钉死在大理石的砖墙上。
上了二楼,是一个长形的大厅,里面密密的放了两百来台游戏机,只有两个壮汉抱膝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什么。万兴舟绕到两人后面的一排游戏机前,轻轻抽出一把180公分的长的分子刀,伏低了身子挥刀横扫,两名壮汉连着游戏机一起被斩成了四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空气中只听得见电子线路“辟啪,辟啪”的短路声。
万兴舟用分子刀破坏了通往台球室门的锁舌之后,轻轻将门开了一缝,说话声就从里面传了出来。“这小庚也实在不像话,这么多人等他一个,让他明天不用到公司上班了!”另一个声音说:“舵主,要不我不是打个电话问一下,也许庚哥又让什么事给耽误了一会儿。”舵主哼了一声:“你自己去办吧,他总仗着她姐姐,所谓持宠生娇,再这么我非得拿他开开刀!先开始吧,把东西搬上来。”万兴舟在门外一怔,忙把花领带的手机掏出来,关了机扔在一旁。
从门缝里探头一看,里面十分的干净明亮,原来的破旧台球桌上都罩上了厚厚的暗红色绒布。里面只有5个人,一个干瘦的年青人拿了手机在角落里拨号,在窗下的阴影里坐了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男子,手托下巴,漆黑的眸子微微闪动,坐在另一面的是一个拥有庞大身躯的半老头子,侧面着万兴舟的方向,在悠闲的用小挫刀修指甲。双方的助手将箱子放在较为居中的一张球桌上,互相交换后,打开箱子验货。
坐在阴影下的男子向胖子说:“公孙先生远道而来,等交易完了,不如由我做东,安排一些小节目为先生接风如何?”
“随便啦,听说张舵主近来平步青云,赚了大钱啦,我就算多吃你几顿也应该!”胖子一张口说话,立即就让人有说不出的反感。
万兴舟仔细一看,却是大失所望,洪邵看来是真挂了,却又冒出个什么张舵主,不由得心里一沉,眼下也只好先治住了这个张舵主再说了。
不多时,钱货验清,两个助手分别向各自的老大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咣”的一声响,落地窗的玻璃幕墙忽然就完全粉碎了,张学明一翻身,已滚到了一张球桌的下面。万兴舟只觉得人影一闪,松涛气定神闲的站在大厅中央,手中一把45公分的短刀上淋下两滴血珠,向侧面一甩,墙上被画上了两朵梅花。
再看四周,万兴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胖子和两个助手喉咙冒着血向地上倒了下去,而那干瘦的青年看着落在地上握着枪的手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