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兴舟精力充沛,于林海顶上拨起,双臂张时,气流爆满激射,少时已是到了聚仙峰边,步履如飞,从缓而绵长的山坡向上疾奔,逢巨石攀,遇深涧跃,午时已登上了峰仙峰顶。
峰顶依旧,阳光直射之下,却也不感觉炽热,在距离峰顶二三十米的地带,已是白雪满覆,寒气逼人,而这里却是温暖如春,不知是什么道理。
万兴舟迫不急待的坐上中央的石台,这些日子生死交集、诸多变幻,全是因为这花中仙毒,想到可以全然解脱,也不由得一阵激动。
一股强而不急,缓而不弱的热气冲击而上,转眼到了胸肺之间,万兴舟只觉热得全身要爆炸开来,运息抗争,哪知热气根本不受阻隔,直冲上来,万兴舟眼前一黑,胸间胀痛得欲裂开来,身不由己倒向一旁,昏死了过去。
星空满天,万兴舟醒来时,已是碧蓝的星海了。
头上仍旧昏昏沉沉,万兴舟想要抬手抚头,却发现手脚根本不听使唤,原来身体已是虚弱不堪,定了定神,侧眼看看四周,却见鲜血殷殷,地上东一滩,西一滩,有四、五处都积了大量血迹,用舌头一舔嘴边,一阵腥咸,竟是自己所吐鲜血,但这峰顶温热不燥,虽然血迹未干,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
月落日升,万兴舟攒了几分力气,趴在地上喝水进食,养了两天,又加上将胸腹间血淤散尽,才愎复了一些精神。由于没有带日历的手表,也不知道那指针到底转了几个圈子,但昏迷时间总在两天左右,仔细一想,才明白自己由于性急,竟然忘了不能以强对强,以硬碰硬的防御道理,而地上这一股热气是太阴转阳的极强自然之力,要想违天行事,以弱身降服自然之力,所以才身受了重伤。
又养了三天,勉强算是恢复了一半的体能,不敢再直接坐在石台上面,以一只手掌轻轻引导热气上升,又自顶而出,身上虽然炽热,但一抵受不住,就可以抽手而退,如此练了大约一个星期,已渐渐习惯于这自然的热力,可以将其经由自身后再转换而出,毫不费力。
又过两天,上山已是半月左右了,万兴舟身体完全恢复,自然驾驭能力的提升却是帮了大忙,全身机能更加和谐自然,功力又已大进。
日出时分,万兴舟坐在石台上,将地下热力全部经由身体转出,再无滞怠,对于热度也没有丝毫不适,心里很是高兴,但转念一想,又不由得烦脑起来,这太阴之力已经掌握,太阳之力却不知所踪。
日日立于崖边,思索如何才能得到太阳之力,却不得其门而入。
日子又过一天,万兴舟静躺在光滑的石上,看星空渐渐暗淡,薄云奔涌,春雷滚动,骤然起了大风,突然间电光大作,山顶下方云层翻滚,雨点四散激射,万兴舟心中却是一片悠悠,想起那天轻握向羽青手,看她哭累入睡,忽然就迷失在这世界之极,只想要吼叫出声,又想要快意大笑,忽而又觉了无生趣,最终却是在她长长睫间找回支点,归于沉寂。
“我想要娶你!”万兴舟立于这天地之间,大声呼喊,只想痛快淋一场大雨。
峰顶热力强劲冲抵,天间阳气包含,在这里形成一个独力空间,万兴舟忽若有所思,举掌向天,分子刀倾长而出,伸至上六米之外,刺破孕含之气,直通天际,一般极其冰寒气力直透了下来。
这世界第四高峰几临天界,至寒之气将峰间颈围白雪,但峰顶让地心热力抵冲,形成了一个相交相孕的空间,万兴舟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至寒之气激得浑身颤抖,当即就想坐在中央石台上方,引天地阴阳灵气驱散毒素,忽然猛然惊省,不敢再重蹈地下至阴的覆辙,于一旁坐下,先逐步引上阳至寒气息入体外排,慢慢练习,这才避免同受阴阳至力而不能瞬间调合至死。
经过十二个小时,在之前适应热力的基础上,很快的能熟悉驾驭寒气了。
日出时分,万兴舟执掌中分子刀向天,在石台缓慢坐下,同时长刀引入寒流,天地阴阳之气同时贯入体内,放松全部身心,只觉体内阴阳一合,巨力冲撞,虽然早已熟知二气属性,还是胸口如中巨锤,阴阳分子互相擦动着,裹搅着,与人力一并,天地人三位合一。拔茅茹,以其汇;视天下,同以聚之。物以类聚是天地之理,将原不属于万兴舟自身的物质带出体外,万兴舟把全身所有毛细放至最大,黑色的细密汁液被阴阳分子汹涌带出,在空气中骤然爆裂,平平大震,在阳光下,如彩雾扩散,笼罩万兴舟全身,万兴舟以全身感知,阴阳调合呼吸,丝毫不受影响。
由于中毒太深,花了将近一月时间,才将体内所有毒素排出干净,而在这一个月里,功力时时激荡,又造成了一次质的飞跃。
这一日晴空万里,万兴舟再一次排挤毒液,却是完全去除干净,半日时间再也爆不出一丝毒液,知道毒性尽去,忘情大笑,只觉身若浮云,轻飘飘的不再受力,轻松得有些炫晕。
看背包里还有食物未曾吃完,却也没有腐败,暗叹这天地之奇,而自己每天也只是吃上一点点食物,没有饥饿之感,颇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成仙意味了。略一运作分子,发现已是随心而发,意念一动,身上便形成分子保护层,或成至阴至柔,或成至阳至刚,毫无滞怠,此时已不再需要流质的加杂,就能抵挡住强大的冲击力量了。
长长舒出一口气,一路尽兴游览,漫步走下了山。
走到山底,春风鼓动万树帆,林海哗哗作响,配着那山泉叮咚,直如一支激情乐曲,万兴舟心情动荡,只感到天高海阔,再无半点拘束。来到向羽青当日沐浴之处,一只野猪在泉下饮水,万兴舟身上气息与天地相从,落脚轻灵,它毫无惊觉之感,安心狂饮,万兴舟睹泉思人,出手一挥,将野猪以分子束缚住,野猪吭叽大叫,万兴舟高兴异常,说:“猪兄,那天大义灭亲,也不知杀了你哪个兄弟,今天看你这么灰头土脸的,不是太丢我的面子吗?来,我帮你洗洗干净。”说着也不管那野猪愿不愿意,扯到泉水下方,尽情冲刷,左手一引一击,把池水如匹练一般准确冲在野猪积了灰土的部位,少时已洗得干干净净,往地上一抛,那野猪惊恐万状,飞奔而去,万兴舟自言自语道:“难得你大哥有这个耐性,你还不乐意啊?”说着自己脱去衣物,在泉下冲洗起来,兴奋之情无可抑制。
洗浴完毕,信心澎湃,想到只要竭心尽智,世无难事,走遍天下,也不怕找不到向羽青,到那时使些手段,自己至诚而发,一定能娶了她!叫她从此开心快活,不再受谁气恼。集气伏身,正想腾空而起,忽然想起自己须发乱长,这个样子实在怪异,止住身形,又回到小水池边。
水中树影倒现,但泉水不住的冲击,微波层层叠叠的看不清楚,后悔没带一块镜子来,引气发掌,把一旁的土地上击爆出一个小坑,再引水灌进坑里,等澄清后就是一片清净水镜了。拿出分子刀,把脸上的须发都修剪干净,只是手艺太次,头发几乎被剪成了梯田,看得自己哈哈大笑。
看着水池中模模糊糊的自己,心里一动,引水往自己脸上一冲,意念动时,水已凝附在脸面上,照在水镜之中,纵水转动,脸上仿佛带了一个透明面具,微波迁动,脸面顿时隐隐隐约约起来,在光照之下,如无数的放大镜、多棱镜混合运动,让人无法看清。万兴舟越玩越觉有趣,驱水压迫脸颊,脸面立时显长起来,圆脸变成了国字脸,只是用水不均,看起来左右不称,感觉怪怪,接着又驱水上行,眼角下拉,嘴角提上,再把鼻端压低,又成了一个丑陋扁平的怪脸,嘻嘻自笑,如乱变鬼脸一般,不住练习。
直到日头偏西,万兴舟这才练习纯熟,已是随意整容,不再怕受到警方通辑。抬头一看,四周已是沐在金色的日辉之下了。
集气引推,身体拔地而起,高达三米,轻勾枝头,又再次拔高,手足并用,不消片刻已到了树顶,双臂连振,如同足不点地,于林海上方狂驰而过,自觉挥洒自如,气随意动,天地万物皆能为己所用。
万德民一家团团坐在桌前吃饭,万德民端起碗来,又放下来,说:“唉,这可怎么好,想不到我那堂兄就这么一点骨血,做什么不好,竟然去抢劫银行,现在下了通辑令,全国搜捕,也不知道这孩子躲在哪里,要是投案自首,兴许还能留下一条命在啊。”
孙姑爷说:“爷爷,你虽一片好心,还是要被他连累,蹲了这几天的班房,这才回转,好在政府把乡所的人换了,要不你这把年纪了,怎么熬得住啊。”
万德民把碗一放,说:“我活得这把年纪,做事问心无愧,那孩子放在这里的钱一分没动,全都交还政府,政府也不会冤枉我一个平头百姓,只是万兴舟那孩子,我瞧着也是好的,只盼他想通了,也算是浪子回头。唉,可惜啊,可惜啊。”
万兴舟在屋上听了半晌,跳出屋去,轻轻拍门。
万德民的一个长孙出来开了门,见是一个城里模样的陌生人敲门,好言问道:“有什么事吗?”万兴舟借口游山玩水到了这里,又找不到旅馆,只能求助借住一个晚上。山里人好客,当即迎了进来,拉到桌前一起吃饭。
小祥、小年见了陌生人,不住的在桌前打量,只觉这陌生人脸上有什么东西,偶然发光,忽然瞧见这个冲着自己一挤眼,恍然是自己那个万叔叔的模样,大是惊奇,再看时,又是不像了。
第二天一早,万兴舟起身告辞,山里人起床甚早,都在家里准备早饭,吃完好到地里干活。万兴舟把两个小孩拉到一边,给了两个小孩一人一百的压岁钱,把脸上清水转至后背,说:“小年,小祥,好好听爷爷的话,叔叔就放心走了。”小年和小祥忽然真切瞧见是万兴舟,都是大声欢呼,想起了让他们骑县长爷爷的神奇经历。
万德民听两个小孩高声欢叫,跑过来对他说:“是万叔叔,那人是万叔叔变的,追出房去瞧,万兴舟早已走得远了。
万兴舟全然放心了,知道钱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没什么大用,昨晚的最后一夜安然入睡,从此即将浪迹天涯,去找到那令人难以捉摸的幸福。
明城市局这段时间风起云涌,没有得过一丝安静,先是几个震惊全国的大案突发,然后是重犯万兴舟越狱而出,还把市二监损毁的不成样子。现在又是全国严打高峰,市局内所有干警没有一刻得闲,加班加点的日夜奋战,一个个犯罪团伙被捣毁,成批的罪犯被送入了一监、三监,而青华帮的势力也严重缩水,但作为国内第一大帮,自有方法保存实力,渡过非常时期,透过层层黑网,避免了伤及筋骨。
余明放下卷宗,闭眼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习惯性的叫:“小陈!小陈!”半晌才反应过来,陈汝丽早已刻意疏远自己,申请在4楼办公,从前身边最能干的一把手,似已不再信任自己了。
看了看表,已是临近下班时间,但仍有很多事情未能处理,拿起电话叫进一个年青男警员,说:“小曾,你到楼下买两条烟,这两天兄弟们都累了,拿来大家每人一包,记住,要买好烟啊,留下一包给我就行了。”说着递给小曾300元钱。
小曾喜滋滋的拿了钱走下楼,在拐角的烟店买好了烟,正准备提上楼去,忽然身子一紧,接着脸上登时被蒙了个严实,然后被一人扛在肩头,耳中听一人说:“实在不好意思,你这身衣服我要借用一下。”
此人正是万兴舟,早已在市局前盯了半天,这时看有警察单个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捕捉,他把这警察扛到街边的一个建筑工地,找了个工篷一放,换了警员的衣服,根据那警员像貌略一改变,虽然不可能一模一样,但大致感觉不错,再加上一点点模糊,除了至亲之人,已可瞒过他人耳目,算好那警员3、4个小时后分子自解,提了烟,直上明城市警局大楼。
市局内部装饰并不豪华,但窗明几净,感觉清洁廉正,多数费用都用在了购置电脑设备和安全设施上,市局重地,不容有任何差错。万兴舟捐赠的那100万元被财务的一个老警员贪污30余万,其余都被装饰建设公司倾吞,虽然不久查明,但陈汝丽还是信不过余明,由此搬了办公室。
万兴舟抬头看到四处安放的摄像头,正了正头上的警帽,正步走进了大厅,忽然上衣袋中的电话响起,拿出来一看,是个式样很老的手机,暗想这些人是不是才入行的时候,也都善良正直,但时间久了,钱权相易,不知有几人能顶得住诱惑。接起电话,一个老成的男声问:“小曾,你怎么去买两条烟去了半个小时?局长都等急了,让我打个电话问问。”万兴舟咳了两声说:“这电梯是不是坏了,我现在在二楼,您现在在几楼?”那声音说:“你是不是忙昏了?我当然是在十楼,和局长在一起,这几天案情工作那么多,还能跑哪去?”
万兴舟来到十楼,找到局长办公室,把烟放在余明的桌上,转头便走,余明抬头喝止:“等一下!”万兴舟一怔,以为自己有什么破绽被发现,转身问:“余局长,什么事?”余明和颜悦色的说:“小曾,你得注意身体哟,年青青的,记性这么差,还怎么为国做事?我年青时可比你这身板硬多了,快,把烟拿去分给同志们。”说着自己打开一条烟拿出一包放在桌上,把袋子递给万兴舟。万兴舟说:“谢余局关心。”走出了办公室。
余明点上一支烟,觉得这个小曾看起来真有些不对,但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寻思一会儿,想是他烟抽得多,说话声音沙哑,所以自己奇怪,便埋头于自己的工作,不再作他想了。
万兴舟找到了一个人多气杂的房间,打开门走了进去,便看见十几个警员埋头工作,都是陌生面孔。提起手中的烟,说:“大家看看!局长出钱买了些好烟!大家来分啊。”大伙都是一阵哄叫,即刻拥了过来。万兴舟将烟分发出去,向一个警员打听清楚了资料室的楼层,那警员笑着拿起一包烟说:“你怎么了?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资料室不就在六楼吗?你可不要乱来,小心被火眼金睛看见,她可是有名的帅哥杀手哟。”
万兴舟径到六楼资料室,看里面坐了六、七个警员,在两台电脑前围坐查阅资料,万兴舟在一边空着的电脑前坐下抽着烟等,前些天关在七楼审讯室的时候,就听到两个女警员在楼下的交谈,这时细细打量二人,只见一个年纪偏大,有四十来岁,但沉熟稳重,眉目间风姿优美,另一个只二十一、二岁,一看就知道是刚毕业的学生,长相一般,只是一双眼波光流转,甚是灵活,想来就是所谓的火眼金睛。
时近七点,查阅的警员越来越少,直至走完,那年长的女子过来说:“同志,你要查什么?”万兴舟说:“没什么,只是查两个人的住址罢了。”那火眼金睛说:“黄姐姐,你先下班吧,我今天晚些走就是了,你那孩子要快些去接呢。”姓黄的女警员笑说:“那你们忙,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得先走了,对了,小段,查询秘码用第二个就可以了。要是太晚了,你叫他请你吃晚饭吧,嘻,我先走了。”
小段等黄警员走出门后,说:“你姓曾是吧,我记性一向不错,应该没记错吧。”万兴舟点头说:“没错,没错。”小段笑道:“说好了啊,待会儿可得请我吃饭。说吧,要查什么?”
“万兴舟。”万兴舟直接说。
小段把秘码输入后,打入万兴舟的名家后,说:“这几天查这万兴舟的人可真多,我都打开过好几遍,资料都差不多背熟了。你要查什么?”说着转头看时,却见万兴舟起身走到门前,将门锁了起来,尖笑道:“你干嘛锁门?你想干什么?”忽见万兴舟转回头来,竟然已不是原来模样了。
只觉得这副模样异常的熟悉,对着电脑一看,惊得一跤跌倒在地,原来这穿着警服的人竟然是万兴舟!
“你!你要干什么!”
万兴舟将一把60公分长的茶色长刀抵在她的喉上,说:“不要叫,叫就刺穿了你的眼!”声音低沉,一柄刀又是如晶如玉,变幻莫测,小段只觉那刀尖锋芒冲体,又薄又利,不由大怖,坐在地上不敢出声。万兴舟只为起到恐吓作用,只用了桌上的茶水制成,用分子束把她口眼束住,又缚住了手足,将分子刀放于桌边说:“你也不用担心,我查查自己的资料就走。”
他输入了向羽青的名字,通过全国联网查询,发现叫这个名字的人有158人,接着又选择女性,只余下94人,再选择24-26岁的,有4个人,便一一将其调出查看,这时忽然有人敲门。
万兴舟停止敲击键盘,外面那人敲了一阵门,脚步便远去了,万兴舟查至第三个时,忽然大喜过望,那照片不用细看就知道是她!
年龄:25岁、职业:前国武队员、现无固定职业…再三翻看,只觉大失所望,原来她已办了签证,于上个月初离境到了梅国。心中怅怅,但转念一想,就算是到了天涯海角,只要有地可寻,自然能查出她到了哪里,找到她,再赢取她的心!
只听得门外一声大喝,阻断了他的思绪。
“万兴舟!你已被包围了!快快交出武器,出来投降!”
地上的火眼金睛听见门外的喝声,大喜过望,继而从头凉到了脚,她想到自己将要成为万兴舟的人质,自知是凶多吉少了。哪知万兴舟解开她头脸和手足的东西,微笑说:“你可以走了,谢谢你。”
小段站起身,看了一眼电脑,只见屏幕闪得厉害,怎知万兴舟输入了*。*命令,不知什么塞住空隔键,成千上万人的资料在屏幕里跳过,不知他到底在查什么。
万兴舟把小段推出门后,一脚将门关上,抬眼看着墙角隐秘处,连火眼金睛也不知道的摄像头,手一抬,无声的爆裂了。心里却极是愉快,这算是迈出了找到向羽青的第一步。
小段走出门后,门外五十多个警员散在走廊四面,两个警员急急将她拉至隐蔽处,看她没有受什么伤,立时报告陈汝丽和余明。
余明亲自持枪来到六楼,实在想不到这市警局成了案发第一现场。问:“小段,那万兴舟带了什么武器?里面有几个疑犯?”
小段咽了口口水,惊魂未定的说:“没什么重武器,只拿了一把古古怪怪的刀子。”
余明听得一怔,问:“你确定吗。”
“确定的。”
余明手一挥,招呼警员们掩护,向里面喊了几次话,却不见万兴舟答应,摄像头突然失灵,不知在干什么威险勾当,就准备直接冲入。这段时日里,他总觉得陈汝丽以及副局长等几个骨干老是用怀疑的目光看他,直似自己干了什么见不人的勾当了,而从中央下来的任建军开会时也总是直接找陈汝丽,这时心中一阵激动,回想起当年冲锋陷阵的劲头,豪气顿生,说:“李志勇!廖开!跟我来!”竟真带队冲上前去,忽觉手臂上一紧,回头见陈汝现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说:“局长!里面危险,你不能进去,要去也应是我去!”
余明拉开陈汝丽的手说:“小陈,我老了,将来我这担子多半要交给你挑的,你的路还很长。我也该活动活动了,免得大家都觉得我该回去打老人拳了。”眼望陈汝丽,似寄托着无限的期望。陈汝丽心头一热,眼泪险些夺眶而出,她实在看不透了,这人倒底是个大阴谋策划者,还是真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好领导,像父亲一样的好领导啊。看余明带头冲上前去,忽听资料室里轰的一声响,不由得大惊,直赶上前去,廖开一脚踢开了门,便并肩和余明站在了一起。
万兴舟待电脑翻动了一会儿,一刀砍开机箱,将硬盘爆了个稀烂,就算了网络上有访问记录,那么多人,没了原来的硬盘,也不一定查得出自己倒底查过什么人了。
余明和陈汝丽举枪瞄准了万兴舟,却见万兴舟手持一把茶色长刀,站在中央,眼望众人微笑,都是一惊。
“陈警官,余局长,大家又见面了。看两位气色还不错,吃了晚饭没了啊?”口气寻常,就如前来串门一般。
陈汝丽的枪法自警校毕业时就是一绝,此时已是经过千锤百炼,更是奇准无比,见万兴舟谈笑间,忽然开枪击向万兴舟手腕,只听叮的一声响,长刀落地。自己飞身而上,口中呼道:“不要开枪,一定要活捉!”看来对于这条重大线索还是不想放过。
万兴舟本也只是持刀威吓,无杀人意,刀自然轻握,不料陈汝丽竟突然开枪,虽然无法对自已造成伤害,茶刀还是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