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宫主大声呼啸,万兴舟虽不敢看,但大至经过已听得清楚,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令往事浮上心头,心中一酸,宫主那如同千针万刺的尖锐内力已将传送舱顶的破洞冲开扩大,骤然穿透了分子层。
“唔~”身侧的少宫主醒转过来,宫主立即查知有异,喝问道:“是谁躲在上面!”万兴舟不敢答话,将少宫主和一个分子团狠狠向上一抛,自己再次运起“否”决,定在舱顶角落里不动。
“嘭!”一声震痛心肺的巨响,传送舱顶被一股威猛无住比的真气弹破,合金钢板撕成几块翘起弯曲的牙形,万兴舟被钢板的弯力一弹,如同石头一样滚到了传送舱周边卡住,家主早已腾空追去。
家主掌心内力一吐,忽然觉出那人身形瘦小,而且皮肤细幼,仅有十四、五岁年纪,立将掌力收回,一引之间,那人即被拉回身前,手在脸上一抚,惊道:“龙儿,怎么是你?”
那少宫主才惊醒过来,怒道:“小贼!你要带我去哪?”宫主心乱如麻,不再理会儿子的问话,将少宫主往传送带上一放,点了穴道,然后纵身向传送道上方电射而去,上面隐隐透出灯光,是谁会把少宫主带到这里,又是怎么用什么身法逃过自己的耳目,宫主不愿多想,只是知道有两个身形向上跃起,一个是自己儿子,另一个在半空中突然蒸发,这另一个人是谁无关紧要,却是非杀不可,还有那个松涛,这秘密关乎家母死后清名,绝不可再让第五个人知道了。
万兴舟掌心满是汗水,说不定宫主少时便知上当回转,到那时只需用肉眼搜寻,凭他的眼力,再无法隐藏下去,立即弯曲十指,运用分子刀在壁上挖掘起来,传送舱距离四壁仅了十余公分,只有打通了这传送舱的边缘,才能神鬼不觉的潜到下面去。
嚓!一声轻响,却将万兴舟惊得跳起来,自己上方的壁上突然打开了一个洞口,里面透出丝丝微光,“快进来!”借着一粒夜明珠的光亮,看清了是松涛的脸。
松涛道:“宫主少时便回,你快进来,若是让宫主看到,你再不会有逃生希望。”万兴舟看他脸色在夜明珠的光芒下更是惨绿,发丝几乎湿透,神情也是紧张到了极点,一扭身,足下踢出一团分子流,向上拔起两米,松涛缩身而入,万兴舟跟着钻了进去,心下一动,分子束向后卷出,将那被点了穴道的少宫主也拉了进来。
洞口合起,松涛矮着身子向前急行,万兴舟用分子层将少宫主一裹,挟在肋下,紧随其后。
走入一段,洞道便开阔起来,壁上的粒粒夜明珠如同黑夜中的点点繁星,每一粒又都有底座镶嵌,做工极是精巧,万兴舟此时对宫中眼花缭乱的宝物已见怪不怪,不放心的问:“你怎么知道宫主不会追进来?”
松涛脚步加快,低声道:“这里只有宫主和家母知道,没有人会想到我们在这里,只是唉,我竟会犯了这等错事,如果不是因为思倩,我应自杀谢罪。”
万兴舟心头充满疑问,既然只有宫主和家母知道,他又是怎么得知的?但这时只想早早出宫,其它一切均可放在一旁,松涛带着万兴舟在洞道中东一转,西一拐,穿过一个个分岔口。
这洞道虽不如九五层的旧龙吟宫一般复杂多变,但不时以大角度陡坡上下,万兴舟跟着松涛走了一阵,松涛一直沉默不语,不禁又问:“还有多久才可出宫?”
松涛心事沉沉,连头也没回过,也不知道万兴舟挟了一个人走在后面,又行了一阵才答道:“出宫?现在还无法出宫,我们要先去找思倩,兴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这件事,宫主那里又是恨我入骨,不知道这件事还有没有转机,我身为护法,犯了这死罪,也不想求得宫主的原谅,但我一死,思倩势必也不会独活,要是我们是平常人那该多好,我可以和她永远生活在一起,一直到老,养一群孩子,热热闹闹的享那天伦之乐,你喜欢那种生活么,兴舟?”
“不喜欢!”万兴舟回答得很干脆,他早已对平淡的生活厌倦,过了三十年那种生活,还嫌不够吗?松涛那是动极思静,或许向羽青也是那样,跟着父母漂流太久了。
“我们为什么不能出宫?”万兴舟仍是最关心这件事。
“宫里只要一出事,所有出入口全部关闭,只有宫主才可自由出入,事到如今,我们只能躲起来,等待时机再作打算。”缓下步子,拿出一只打火机大小的电子器具,在旋扭上转动,然后侧耳倾听,万兴舟看他神色凝重,也就不再说话。
听了一阵,没有什么声响,松涛又带同万兴舟走上一个转角,转入一个陡斜向下的螺旋凿道,小心的层层而下,又伏在地面上倾听一阵,抬手在壁上一按,地面忽然移开一洞,松涛从洞中落了下去。
在黑暗中行得久了,斗觉下面光线刺眼,万兴舟跟着跃下,落在地上,嚓的一声,头顶的洞口又已合起。
下面金砖玉地,原来又已到了新宫之中,这里是一个廊道的尽头,一落下来,便落在了一个碧玉的女神像后面,这女神像衣带飘散,展开好大一片空间,将落下之地遮得严严实实。
松涛在后面略一张望,随即向身后的万兴舟一招手,快步转出,屏息提气,行动间不发出丝毫声响,奔行两步,打开一道雕刻两条金龙的房门走入。
万兴舟先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猜想这就是思倩的新药室了,这夫妻俩这时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还是让人猜不透,松涛一直对龙吟宫忠心不二,而今出了这么一件事,也可说多半由己而起,会不会是计划好了,引自己再次落入龙吟宫主掌握?但转念一想,又无此可能,松涛怎么可能知道是自己下的春药,他被,可以说是被家母强奸的,然后家母自杀,就算宫主已修炼成仙,只怕也不可能不迁怒于他了。但听他的口气,还是不想背叛宫主,这样就很麻烦了,万一他一时想不开,把自己带到宫主面前,然后夫妻俩抱着万一能幸免的思想,再做些解释想到这里,万兴舟暗道:“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让他们铁心投入自己一边,有一个好向导在这神秘莫测的宫中,倒要好过带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挡箭牌瞎闯!”
看松涛又探身出来,焦急招手,心下主意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