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兴舟看到向羽青回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你可算回来了。”说着拉过一只小凳让她坐下。向羽青不过去了两分多钟,他却似急不可耐。旁边一个方脸警员早已看出两人关系非比寻常,笑道:“小万,小向不回来,你是魂不守舍啊,才几分钟,你就输出去了四百元,这半个月的工资就没了,回去只怕要顶洗脚盆了。”心中却道:“这样的女人,身材倒是不错,可惜一张脸怪模怪样的,除了你之外,只怕也没人想跟你争,有什么可急的?”向羽青一笑:“我可不会管他,我看热闹就行了。”
刑春雨原先堆在身前的八百元钱又散了出去,可是他丝毫不急,从上衣口袋中又拿出六百元钱来,道:“你们不会赌到一半就走吧?”一个大鼻子警员道:“今天不羸光了你的钱,我们可不会放你走。”说着拿钥匙打开牢门,把刑春雨放了出来,坐在桌前。县里的警员既已来了,相信已没什么事,杜胖子带来的人,总不至于有假,一时间赌得高兴,竟连万兴舟和向羽青两人身上的警员编号也没有查看。
众人赌的是大小,一翻两瞪眼,押注从十元到一百、两百不等,总算还有所顾忌,没人敢饮酒。赌了一阵,押注渐大,几乎都在百元之上,人人脸色通红,都开始冒起汗来。只听脚步声响,又进来了十几个人,原来是那些派出维持旅店秩序的警员都回来了。向羽青看到警察局长也走了进来,心想:“这回可赌不下去了。”却见众人安坐不动,局长和十几个警员搬来桌椅,倒是将赌桌拼得大了,局长看到万兴舟和向羽青两人,也不在意,问道:“战况怎么样?”万兴舟抬头道:“不行,倒输了七百出去了。”局长笑道:“大家看我的!”说着从夹包里拿出三千元放在桌上,道:“他奶奶的,快过年了,今天难得聚在一起,有本事的,就把这些钱羸回去过年!”众警员皆尽大笑,嬉笑拍桌,热闹非常。
刑春雨心头大怒:“昨晚上装得一副穷酸样子,捐出的教育款只是两百元,现在赌赌钱,竟然是出了三千。”不动声色的道:“那好啊,大家赌个痛快。”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千多元。众人看他已输出去了近两千元,却是面不改色,都笑道:“老刑今天是来送钱的吧?被首长误会了一场,现在又大输特输,我们实在过意不去啊,哈哈。”万兴舟道:“那怕什么,误会都解释清楚了,现在咱俩可要下点功夫,把他们的钱都羸回来,要是这么输下去,还真丢咱们县里的面子呢。”刑春雨却不理会他说什么,头也没抬的道:“让你下注,快开快羸。”局长拿起两只合起的瓷碗,一阵猛摇,然后放在桌上,道:“年青人就是着急,来来来,我押大,大家下注吧。”说着自己先推了四百元,放在桌子北面。那些警员看是局长做庄,纷纷将钱推到北面,都道:“我们跟着局长,这叫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局长呵呵大笑,自己手下的十七八个警员都押了大,总共也有了两千多元。
刑春雨看了万兴舟一眼道:“你呢?”万兴舟笑道:“你这几把手气不好,我就不跟你一起了,我也看中局长这块风水宝地,我押一千。”说着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叠钱,数了十张放在北面。众人看他也输了几百元,这时又拿出两三千元来,不禁有些惊异,众人都齐刷刷的盯着刑春雨。
刑春雨道:“看来我是不押小也不行了。”说着从另一口袋里掏出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来放在桌上,看样子是银行的封条都还在,是一万元一叠的。只见他数也不数,从中抽出了一半,放在桌子南面。众人叫道:“大!大!大!”局长揭开瓷碗,只见三粒骰子分别是一点、四点、六点,正是十一点大。轰然大笑声中,众人将羸得的钱分了,纷纷笑道:“老刑这一把输得可太多了,我们给你拜个早年了!”
局长道:“有本不算输,我做庄本应让你先下注,小刑,你这一把押大押小?”摇了骰子,放在桌上。只见刑春雨又打开身上的另一只口袋,再次拿出一万元,和着那剩下的五千多元,一齐推到了桌子南面,道:“我一个人赌十几个人,实在痛快!”众人看他随随随便便又拿出一万,都不知道他到底带了多少钱在身上,都想:“这小子是县长身边的红人,虽说刚刚才调来不久,但从政日子已不短了,想必已积下了不少钱财。”叫道:“好哇,我们跟你赌定了!”纷纷将身上的钱都掏了出来,与局长的两千凑够了一万五千元。
这一把开出来是八点,却是刑春雨羸了。刑春雨将钱理齐摞在一起,道:“既然你们都和我赌,这个庄我来做了,有本事的,就把这几万块钱羸走。”说着又拿出两万元放在桌上,加上刚才的钱,已有五万余元。接过局长手中的骰碗,摇了几摇放在桌上。众警员赌得兴起,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要与刑春雨见个输羸。局长道:“我出去一下。”说着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向羽青心中一急,怕他发现了那姓杜的胖警员,万兴舟却知道,好赌的男人赌起钱来,其它一切都不会放在心上。笑道:“局长是出去拿钱,我看他要下大注了,是不是?”只听局长笑道:“是啊,既然大伙儿兴致高,就得玩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