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自在走到少女身边,勉强摆出一副笑脸,其实伤口巨疼,说道:
“你看你嚷什么啊?我这样的高手怎么可能逃跑,我是想故意引他们过来,然后用绝招一次解决,小女孩懂什么呀?”
少女白了他一眼,眼神分明在说:“那也跑的太快了吧?人家都没追上来。”
火自在嘿嘿一笑,正待说什么,哪想张震武一伙见他又转回来,虽怕他有什么诡计,不过看对方都受了伤,量也不会有多大威胁,趁机又杀了过来。
少女推了他一把,道:“他们都过来了,你的绝招呢?”
火自在脸色有些不自然,不过还是摆出一个比较吓人的姿势,深深一吸,神色严峻,眼睛睁的大大的,双手朝天喝道:
“嘿嘿,最好全都过来,让你们尝尝小爷的……”
扭头小声问道:“什么招式的名字听起来比威猛?”
少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没好气的说:“大海无量”
火自在哦了一声,接着喊:“尝尝小爷的大海无量,呀……!”
两手猛然下摆,正要推出去,哪知伤口一疼,腿一软歪了下来,喊声又变成了:“呀……!!救命啊,师傅!您老再不出来,徒弟就没了啊”
张震武以为他瞎喊,也不理会毫不停顿的杀过来。火自在耳边响起风震天的声音:
“傻小子,用我昨天教你的那招啊”
火自在叫道:“别逗了,师傅,那招我才练了一晚上,都还没完全掌握啊!”
“招式是要在实战中才能得到锻炼,你对敌时不用,怎能检验修炼的成果?”
火自在听师傅这么一说,再看那伙人也快冲到面前了,旁边那个伤号看样子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只好豁出去了。
聚集了所有的注意力,他以超然的定性忍耐着肉体上各处伤口所加诸于他的痛苦,将精神意志连着一口真气贯注于这场生死攸关的狠斗中,他双目不霎,嘴唇紧闭,眸瞳深处,闪射着一片紫中带红的煞光,手掌心也隐约发红。
“火——舞——天——降。”一声仿佛来自地狱般呼喊的声音,周围人感觉天空好象变红了,气温也急速上升。
火自在暴迎而上,狂悍的攻出十四掌八腿,散发的热浪像缤纷的流火,碎崩的太阳,倒悬的长瀑,缺堤的江流,呼呼轰轰卷涌向对面的那群人。
张震武的嗓音已经因为恐惧变的走调了,他做梦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子还有一招如此令人发颤的绝招,嘶哑的叫着:“都快躲,全都他妈的快闪。”自己硬是强行止住前冲的身形,就地一倒,向后方狂翻,连爬带滚,企图逃离火浪的范围。
其他人全都被这惊人的场面吓傻了,一个个呆头鹅似的站在原地看着,等待死亡的降临。惊呼声、哭喊声、救命声随后响了起来。
秃头几乎是飞了出去的摔滚在两丈之外,沉重得宛如一块死肉般“轰”的跌在地下,他仰天卧着,寂然不动,两眼暴睁,似乎死也不能相信眼前的一起。其他人散落在四周,浑身上下已被鲜血完全湿透,面孔五官已经抽搐得走了原形,七孔中俱有血丝溢流,肤色转成炙红。
那边——
张震武像滩烂泥般的抵坐着一棵树,他那一身长袍,自襟之下也已破裂得零零挂垂,斑斑的血迹可怖的溅满他的全身,披头的散发已失去原有的光泽,被汗水与血浆纠粘成一团,双目空洞的看着远处。
这情景,实在惨凉。
少女也失去了一贯的冷静,怔骇的看着眼前这幕惨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一群人竟全已在一个时间里倒了下来,倒得这么干净,这么利落,这么残酷………
离刚才拼斗处三丈的地方,火自在有如一尊石塑的魔像般挺立着,他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大大的睁着,流露着湛然而浩壮的光辉,面孔上居然是一片近乎冷酷的淡漠之色,红色的热潮还未完全退去,
现在的他和平时完全是两个人。
这时从林外一个身影闪电般出现在他身边,急拍身后几处穴道。少女见状顾不上身上的伤势,一剑刺了过来。黑影左手一动,两指夹住剑尖,任少女拼命舞动,它如同一把大锁牢牢的将剑定住。
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传出:“丫头不要激动,他是老夫的徒弟,刚才那招让他毫尽了全身的内力,现在要帮他调息。”手指一松,荡开长剑,单手按在火自在的背心。
片刻,火自在恢复了知觉,看着身后的风震天惨然一笑道:
“师傅,你可把我给害苦了啊,弄的现在全身都疼,衣服也破了,又变回乞丐,好丑了啊!”
风震天呵呵笑道:
“看看他们那些人,现在想当乞丐都当不了,你比他们潇洒多了啊!”
火自在又变的兴奋起来,说道:
“刚才使出那一招,真是爽透了啊,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我起的名字就是够威风,嘿嘿。”
旁边的少女冷然讽刺道:“真是够威风啊,威风的自己都差点没命。”
火自在猛的站起来想反驳两句,哪想伤口又因此裂开,疼的他一屁股又坐了回去,少女轻藐的冷笑一声。
风震天走过来正欲替少女疗伤,却被少女拒绝道:
“多谢好意,男女有别,不用阁下费心!”看来此女防人之心很重。
风震天温和的笑道:
“丫头,以老夫的年纪当你爷爷辈的都足够了,再说以你的功夫。连我的一掌都受不住,还担心我会偷袭。”
少女岂能相信他所说的,相反更加警惕起来。
风震天盯着她,眼中满是慈祥的目光,突然冒出一句:
“你是姓寒还是姓冰,雪雅还好吗?”
少女像是被惊吓了的猫,猛的往后跳起,手中长剑直指着风震天,满脸的震惊和疑问,大声的问道:
“你…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