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振寒郊,猛虎正咆哮。徐行山烧地,连吼入黄芋。
壮士走马去,钟前弯玉稍。叱之使人立,一发加铍交。
悍睛忽星坠,飞血溅林梢。彪炳为代席,腹腥充我庖。
黑中欣害除,贺酒纷号呶。明日长桥上,倾城肴斩蛟。
稍:弓的两端。
铍:长矛,古代南方称之为铍。
一座新墓耸立在绿草茵茵的丘陵地;九柱清香袅袅飘向天际,好像化成白云往西方极乐世界流逸。
墓碑上刻着:
爱妾罗映红之墓
夫张心宝泣题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张心宝虎目落泪,默然哀伤坠入往昔那份恩爱的沉思,一旁的张咰与白灵绝都眼眶哭红,并非因为一个奴婢的死,而是被张心宝的那份夫妻真挚感情所感动;这种乱世哪天不死人?居然为了奴婢罗映红之死,哭得像一个孩童般悲切。
“三寸精灵”晓仙霓蹲在墓碑上头,双手蹙着脸颊痴痴望着张心宝悲凄的表情,一筹莫展,也真不晓得如何去安慰。
白灵绝终于按捺不住,咒骂道:“早知道是魔灵奸杀了罗映红,几天前的一场决斗便群起攻之,跟那个貂婵贱人讲什么信诺?最后还不是让他们给跑了!”
张咰顺水推舟气愤道:“这肯定是貂婵贱人唆使魔灵所干的好事,连那无数的孕妇被残忍的生剖其腹强取胎盘的一尸两命案件,也必然是貂婵贱人在幕后操控!”
晓仙霓振翼飞至张心宝的耳垂边摩娑撒娇道:“大相公!咱们就联手赶去董卓的封邑‘郿县’(陕西省眉县)揪出貂婵,顺便将他们的三族杀个精光,不就出了一口怨气!”
张心宝见她们一个比一个还要狠,暂按心头悲伤,剑眉一挑道:“我虽然不想当一个大侠,但是滥杀无辜总是不对,明知作恶多端的凶手站在眼前,若无真凭实据叫其俯首认罪,光凭武力逼人就范,不也同凶手一样?但是证据确凿之时,我就是以暴制暴,以杀止杀,也不会去残害其三族的。”
白灵绝不以为然,双手插腰哼声道:“相公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您可知道貂婵贱人就是利用董卓的宠爱,把‘魔门’的势力扩展得如火如荼快要淹盖天下武林了,再不除之,过些时日让其坐大,恐怕就无可奈何了。”
张咰颔首同意道:“相公有所不知,董姓家族跟亲戚大量涌进朝廷当官,董卓小老婆怀抱中的婴儿,都封侯爵,把侯爵的金印及紫色绣带当作玩具,又大修城寨屯粮,就如同绝妹子所言,不赶尽杀绝可是后患无穷,讲仁慈也得看对象啊!”
“三寸精灵”晓仙霓一蹙眉头道:“董肥猪自从上次咱们谋刺不成以后,便门禁森严,在封邑足不出户,并有重铠军队防守,可见他已吓破了胆;朝廷每有重要公事,都是快马加鞭将公文送去批阅,咱们哪会有机会杀死他?”
白灵绝及张咰闻言脸色一变,转而忿懑不逞,真是无可奈何。
张咰叹声道:“长安大小事务部由宰相王允办理,这个人好像是董卓的一条忠狗,况且又是貂婵的养父,咱们若欲刺杀董卓得另想办法,妾就不信他像一只缩头乌龟,永远不离开封邑!”
张心宝闻言再度陷入沉思,片晌间,灵光乍现击掌脱口道:“我有办法了!”
张咰与白灵绝双双兴奋道:“相公,什么妙计快说来听听!”
张心宝若成竹在胸微笑道:“这次行动可没有你们的份!”
“为什么?”张咰与白灵绝及晓仙霓双双一呆!不约而同脱口问道。
张心宝双眼精精灵灵闪烁,习惯性地搓*揉脸颊,高兴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就潜进皇宫,与太监包罗及万象去找王允拟定暗杀计划;这个人野心勃勃,不会久屈董卓之下,且曾经与我约定铲除董卓。更何况目前朝廷文武百官皆拥护他,董卓一倒,‘魔门’就没有了靠山,如此比杀死貂婵更绝,然后再逐步收拾这帮人!”
张咰与白灵绝展开如花样的笑容!嫣然道:“咱们姊妹就陪相公走一趟喽!从没见过皇帝是长个什么模样?听说皇宫大内的御花园牡丹种类全国之冠,可以顺便游赏一番。”
张心宝眉头一蹙,苦笑回答道:“当年先帝为绝妹所杀,皇帝阿协心中总有挂碍,况且还有任务分派你们去做,你们也就别跟了。长安不比洛阳,别以为闲逛御花园有牡丹花可以观赏,更何况时节也不对。”
张咰及白灵绝本是噘嘴不满,却一听另有指派而莞尔嫣然;但是“三寸精灵”晓仙霓拍打张心宝耳垂表示不快道:“嘿!大相公偏心!竟没有分派工作给妾身,她们陪您入宫会穿帮坏事,但人家才三寸丁点儿大,在您身边穿梭传送情报,可是有大大的用处!”
张心宝用指尖爱怜的轻抚其小脸蛋,点头表示同意,让她呵啥呵啥乐上老半天,飞到他的鼻尖亲昵献上热吻,直嚷嚷大相公最爱人家,十分窝心。
有晓仙霓陪同,让张咰及白灵绝甚感放心,异口同声问道:“相公,有事请吩咐喽!”
张心宝心情转为开朗,在她们的耳边轻声交待,左拥右抱踩着细步缓缓离开新墓而去。
“三寸精灵”晓仙霓在侍妾罗映红的墓前,双手合掌,虔诚祷告道:“小红,你就安心的去吧!大相公精密的计划,必然会为你报仇,可得保佑他喽!”
语音旋落。
“宰相府”书斋内,烛火通明。
王允高坐案桌,手捧一盅香气四溢的茗茶,掀盖撩开浮起的茶叶缓慢品茶,脸色阴晴不定,双眼却炯炯有神,透出喜悦光采,倾听着吕布前来诉苦最近失宠于董卓的情况。
右侧坐的是位儒将李肃!为王允所提拔的“骑都尉”(骑兵总监),与吕布本是“五原郡”(内蒙古包头市)同乡好友。
左侧坐的是死士秦谊及陈卫两人,各自太阳穴隆高,显出极深的内力,长得魁梧气概,武功定也不凡。
吕布抱怨连连,希望王允能为其说项,替他们义父子关系打个圆场,恢复如初;况且父子关系恶化乃肇因其义女貂婵的谗言蛊惑。
王允慢条斯理放下瓷杯,很突兀的脱口道:“吕将军,干脆就杀了董卓吧!”
吕布闻言愣傻住了!回顾在座的三个人,眼光皆露诡异!好像有恃无恐并不怕自己不答应的样子。
他思绪起伏,暗忖这不是造反吗?如果将这种消息透露给义父董卓,岂不是将功赎罪?
假如不答应,光凭这三个人的能耐,若想动手灭口,也绝非自己的敌手。
吕布故作面露难色,迟疑说道:“王大人,但是我们有父子之情!”
王允双眼阴森,抚髯冷然道:“你自姓吕,跟董卓并非亲骨肉,而今忧虑死亡都来不及,还谈什么父子之情?当初他掷出方天画戟的时候,其心里头岂有父子之情?”
这番话如一柄寒森锐利的尖刀,一下子戳进了吕布的心坎里,叫其脸色骤变,呆然当场!
王允趁热打铁又道:“将军当年独力三战刘、关、张,武威赫赫,扬名立万,是全天下最勇猛的武将,如果行刺成功,不但名垂千古,更是我大汉朝的民族英雄!”
这番话确实打动吕布的心眼,浑身发烫,热血奔腾起来。
但他心眼灵活,想踩两条船,见风扬帆道:“前些日子,有一位武功盖世的蒙面高手,在城门外差一点就击杀了董卓,却为藏身銮车内的另一名高手使出剑仙之流的‘驱刀之术’营救,可见要暗杀董卓并不容易呀!”
王允朝他神秘兮兮的笑了一笑,对著李肃道:“有请张爵爷,及两位公公!”
吕布又是一呆!欲将暗杀董卓的计划多一人知道,便会多露一丝风声,实在是不智之举。
李肃奉命作揖转入屏风而去。
门帘掀处。
“黄门令”太监大总管包罗与二总管万象两个人如锤似秤哈腰躬身,恭敬在前引导;从他们脸上的表情看来,不但毕恭毕敬,还流露出一份打从心底的真挚亲昵感情。
连服伺皇帝都没有如此态度,究竟是谁能让这两个超级的老奸巨滑之辈,服服贴贴若两条忠诚的狗奴才?
当吕布瞧见他们身后出来了一位蒙面人,就是前些日子光天化日之下,行刺董卓刺客时的一身行头打扮,整个人惊吓得大叫一声!连人带椅往后挪移,“碰!”的一响,翻倒了茶凳又压碎了座椅,十分狼狈。
吕布额头冒汗脸色惨白,惊颤颤地遥指蒙面人道:“你……刺客!又是哪个张爵爷?”
掀开罩头蒙面巾的张心宝故作十分惋惜的脸色,抱英雄拳摇头啧啧叹道:“奉先老弟别来无恙?自从洛阳‘司徒府’匆匆一别,没料到你一日不如一日,竟会在洛阳‘邙山’与孙坚一战败北;真不知哪天会被除去兵权,为另外的将领取代,说不定最后还落个无头之鬼的下场。”
一针见血,正搔到痛处!
吕布后脑生有叛骨,即刻联想到这位张爵爷便是民间传闻的先皇遗腹子,难怪会由当今皇上最亲信的两位大太监陪同,这可是彰彰明甚,好像有迎新途旧的味道。
时势比人强,西瓜偎大边的道理,吕布怎会不懂?
他立刻翻身而起,抱拳回礼,充满尊敬的口气道:“张爵爷真乃天下第一人也!于千军万马之中,腾空搏击董卓虽然不成,却能来去自如全身而退;有您出面策划铲除汉奸逆臣的大计,奉先愿效大马之劳。”
一拍即定,室内充满欢声,皆赞他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王允双眼一抹得意道:“杀汉奸逆臣董卓,本是皇上的旨意,请两位公公奉上讨逆诏书,让吕将军过目,表示大家一片忠诚,不谋私利。”
包罗从贴身革囊取出密诏由大家轮流传阅后,随即交给了张心宝收藏,更加安定众人除大逆奸臣的信心。
张心宝从袖中取出一份长安城详细的地图,大家全部靠拢过来,他指点图上,简单明了道:“假藉皇上禅让帝位为饵,诱出董卓赴皇宫传承接印!从‘北掖门’而入,设重兵埋伏在‘未央殿’,由‘骑都尉’李肃大人率领秦谊及陈卫扮成卫士身份,见董卓下车就与吕奉先前后包抄,一举扑杀之!”
吕布颔首称诺,却面露难色道:“那位武功高绝保护董卓之人……是否就由张爵爷来对付?您可以大大方方在迎接时,咱们三方面杀他个措手不及!岂不称妙?”
张心宝笑得十分神秘道:“不行!那个藏身董卓銮车内的绝顶高手,是我的旧识;若见我现身迎接行列中,便打草惊蛇,功败垂成了。”
王允慌然抢说道:“张爵如果不参加行动……恐怕更不容易成功。”
张心宝习惯性地抚腮微笑道:“谁说我不参加?那个胖肥猪董卓行动不便,当然不可能徒步入宫;我得打扮成驾驶帝王銮车的马夫前去迎接,身份才不会暴露!”
这么一说,大家恍然大悟,抚掌称赞他足智多谋!再聚首详观地图,细心策划这次暗杀行动,直至傍晚才散。
张心宝同太监包罗及万象从“宰相府”后门,悄悄地搭蓬车离开,放马直驱“六村堡”
自己的大宅落脚处。
大宅刻意经过一番修饰,仿江南景致假山巍岩,小桥流水,楼阁重叠,榭树倒影,花团锦簇,修得美轮美奂。
包罗及万象观赏一番赞不绝口,远远从主卧房开门走出了惊为仙女下凡的张咰及白灵绝,双双连袂莲步轻移,婀娜多姿,让他们瞧直了眼。
聪明精灵的包罗拉着万象的袖袍,远远地就拜倒地面,磕头高呼道:“奴才包罗与万象叩见两位主母!”
两股劲风吹来,便将他们整个人拱起身体,真教人打从心里更加佩服功力深厚如斯,两位百闻不如一见的南“至尊”与北“阴阳”,称霸江湖的绝代天骄教主。
包罗不愧迎逢拍马的高手,连忙作揖袂地恭声道:“启禀两位主母,主公在长安城外痛击董卓一事,已然户知人晓,轰动街头巷尾,人人夸赞不已,但却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遗憾!”
万象岂能落于他后,干脆跪在地面!大麻脸仰天而望,用手指天发誓,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大声说道:“启禀两位主母,奴才万象与主公的命运休戚相关,现在虽然仰人鼻息却与巨奸董卓判若……并不沆瀣一气……奴才虽长得丑,却有一颗丹心照汗青的爽朗朗胸襟,请二位主母千万莫以貌取人而失之子羽……更甚……”
“啪!”
包罗岂会让他抢功于前,一巴掌打在后脑勺,陪着笑脸道:“更甚你的头!这篇用句措词叫人代笔,已然背了整个晚上,还是断断续续差点脱节,大字不懂几个,咬文嚼字起来,酸得叫人起鸡皮疙瘩!”
张咰及白灵绝开心得抿嘴吃笑,终于见了这对宝,好个看人说话,看事打卦!真是大哥莫说二哥,两个哥哥差不多;苦瓜虽苦共一藤,兄弟虽呆共一心!
这种趋炎附势小人,本最令人不耻,但从小呵护着张郎长大,确有一颗对他忠心不二的可贵情操,实在叫人衷心敬佩,光是这一点就值得让人一拜,也难怪张郎念念不忘,早已为他们将来打算。
张咰相偕白灵绝趋前一拜,却吓得包罗及万象惊慌失措连忙问避,迂回地扶起她们,反正太监是不避讳男女之嫌的。
“我的妈呀……会折寿的,万万使不得!”万象惊叫道。
包罗猛然摇手慌颤颤脱口道:“你的妈也是我的娘……‘主母’也就是母亲一样伟大喽……雷公闪电会从咱们兄弟的屁眼倒轰透顶……再拜下去可会山摇地动……天崩地裂……
奴才怎承受得起?”
这才是锤不离秤,太监宝贝兄弟的诙谐本色。
张咰及白灵绝皆忍不住掩嘴呵哈呵哈笑上老半天;张心宝趋前拍拍他们的肩膀笑说道:
“别在这里耍宝了!进到楼阁再说。”
包罗与万象脸色一红,赶忙朝她们作个揖,紧随张心宝进入室内。
当他们走进寝室时,双双傻直了眼!
室内装潢不但极尽豪华,而且满室的精致古董陈列,叫人看得眼花撩乱,一群身着锦衣的俊俏家仆及美丽丫鬟,见了包罗及万象一进门来,皆跪成一片,喊着“包老爷!万老爷!
奴才请安!”
又吓了他们一大跳!不傻眼也真难。
包罗舔了一下嘴唇,慌然嗫嚅道:“主公……这怎么一回事?”
“是呀,咱们怎恁地变成了老爷?”万象抠着额头百思不解道。
张心宝挥一挥手叫这群奴婢鱼贯而出,然后亲切的紧握他们手掌,高兴道:“这批人都是从‘鬼门’弟子中,精挑百选的人才,专供你们使唤的;而且这栋豪宅也是送给你们的,这些年来辛苦你们了。”
包罗与万象激动得眼眶红红,讲不出半句话来,只用被张心宝紧握的手掌,去反握得更紧,胜过任何的千言万语。
张咰与白灵绝走在前头,带领包罗及万象走进了寝室,摆着二张铺丝绸的亮丽大床,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供他们睡觉用的。
白灵绝却在两张大床头的那片墙壁,用碎玉雕琢精致的龙翔凤舞图案上,轻轻一按突出的红宝石龙眼;整座墙壁图案嘎嘎往右隐在夹壁里面,现出一道漆黑暗门往地下的通道。
张心宝嘴角噘起一丝神秘笑容,作个请的手势,然后亲昵地握着他们手掌,三个人连袂进去。
当他们一踩到第三节的阶梯时,暗门机关嘎嘎关上;张咰与白灵绝微笑的目送,而不跟进,待在寝室等他们出来。
包罗及万象真是一头雾水?不知主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却不敢明问,小心翼翼的一步一脚印踩着阶梯而下。
约有一丈摸黑之距离,忽见地道中迸出金光照照光线透出,照得暗道明亮闪闪,实在令人惊讶!
到了地头。
包罗与万象瞧见眼前一片金辉灿烂,闪亮的光芒耀眼;由暗忽明,差点睁不开双眼。
待视觉恢复,又叫他们惊愣翻愕!吓得大叫出声了!
原来竟是满地的黄金铺地,四面墙壁也是金砖砌成,连所有的家俱设备,都是纯金打造,三十来颗的龙眼大夜明珠镶壁间炽,照得满室金光,闪闪映人,真教他们瞧得目瞪口呆。
包罗及万象刻下,就如雀跃般的顽童一样,直奔黄金屋玩耍乐不可支;还真舍不得木屐靴踩到黄金地面,脱下来赤脚跳跃高举双臂呼叫过瘾!
他们一会儿躺在黄金床上打滚,一会儿坐上黄金椅,高翘双脚放在黄金桌凳上面摇晃,见了黄金打造的圆形大桶,不知是何用途?掀开盖来,却见里头有水,掬来一尝!还满甘甜美味的。
张心宝瞧见他们高兴的那副模样,甚感欣慰;这间黄金屋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终于梦想成真,岂有不快乐的道理?
但是,当他们掬取圆形桶子的清水饮用时,却叫张心宝“噗哧!”一笑,尴尬地连忙赶去制止。
“主公!这个桶子干什么用?清水里头好像有管状的束西通到不知的深处?而清水居然不流逝,还起了波动。”
“这是‘未来世界’的马桶,一拉上头的把手,即刻有水冲去屎尿往外排放,这是我特别叫人打进的。”
“这有人用过吗……”
“当然没有……全部新的,是留给你们用的。”
“咦,还真玄妙……怎么舍得使用……就当成饮用水喽……可别糟蹋了好黄金……”
说是说着,包罗与万象却一时尴尬脸红,刚才还说清水甘甜……一想起来就恶心欲吐。
包罗伸吐一下舌头,正色问道:“主公,您哪来的这么多黄金?”
张心宝笑说道:“室内共约三万斤黄金!是当年亲阿爹收刮的一部份,算是这些年来对你们的一份报答;千万别扭捏推辞,这是你们曾经梦寐以求的希望!”
包罗偕万象一起匍匐地面,喜极而泣,哽咽说道:“奴才……奴才们是一时的玩笑……
主公您怎能当真呀……这般镂骨铭心的爱护……奴才们无以回报啊……”
张心宝超前轻拍他们肩膀,顺势扶起道:“咱们虽是主仆关系,但你们从小陪我长大,如兄如弟的感情,岂是这些黄金可以比拟的?何况皇帝阿协这些日子,若无你们机灵的保护,恐怕早已遭不测,快别跟我客套了!”
包罗及万象两人,闻其说法,感动莫名而涕泗纵横,打算保持这批黄金家俱,永远缅怀张心宝的这番情义。
长安城“未央宫”重新油漆粉刷,焕然一新;满朝文武百官,都知晓为了禅让帝位给大师董卓而准备;大多数人忭然欢喜,却也有少数人暗自捶胸!郁郁然唏嘘哀叹:大汉亡矣!
四月,己未朔。
董卓也学历代典故,三推三让,然后踌躇满志,穿上正式朝服,乘坐半副銮驾车辆入朝,欲接受皇帝刘协的禅让,好不风光。
从长安城郊外直到皇宫“未央殿”,沿途警戒,羽林军夹道布岗,左侧步兵,右侧骑兵,刀枪森严如临大敌,保护甚为严密;而吕布则全副武装,来回巡逻。
銮车内。
貂婵依偎于董卓身旁,捋其虬胡戏弄道:“恭喜太师……不!是皇上!您正式登上九五之尊后,可别忘了对妾身的海誓山盟喽!”
董卓逆眉一展,得意哈哈枭笑道:“我……不,是朕!朕今天得了帝位,定然册封爱妻为皇后,深宫内院晨昏相伴,永不分离,并诰封王允为‘太傅太保’之职,绝不食言!”
貂婵撒娇扭捏嘤咛道:“谢主隆恩!妾身盼皇上长命百岁,江山万代,咱们永浴爱河。”
董卓搂着她亲吻一声,乐不拢嘴道:“皇后!前些日子救朕一命的那位侠士,可有随驾保护着朕?虽然干军万马列队夹道,守备森严,朕还真怕有刺客再度行刺。”
貂婵当然不愿露出身份,编个理由骗董卓救命行动是部属所为,自己则保持着弱女子的温柔姿态,教人爱怜。
她轻拍董卓肥胖肚子,撒娇道:“当然有,他暗中保护皇上您喽!况且皇上身穿这件金蚕丝甲刀枪不入,刺客再有通天的本领,也莫可奈何。”
董卓拍着朝服里面的宝甲,更为得意道:“是啊!还是皇后最关心朕了!”
貂婵抛个媚眼,双眼异采道:“皇上是妾身的靠山,如果没有皇上爱护妾身,光被那批不三不四的小妾,就欺负死了。”
董卓尴尬地嘿嘿一笑道:“朕可是三千宠爱集你一身啊!那些女人只是找来玩一玩罢了,皇后竟为朕吃醋,令朕无限开怀。”
貂婵故作娇羞模样,轻轻擂捶其胸,乐得董卓心花怒放,又亲又吻,开心至极。
车轮辘辘声,响彻长安大街,直放皇宫。
沿途中,貂婵默运心气,扩散十丈方圆,去捕捉张心宝的气息,并无结果;只测得一般庸碌之辈,也就安心了。
皇宫“北掖门”
董卓的銮车停在五丈开外。
车内的董卓好似舍不得离开道:“皇后!禅让大典,女人家是禁忌的!否则就可让你见识一下,满朝文武对朕的三跪九叩首威风。”
貂婵黛眉一蹙!知道不能勉强,嫣然道:“这等大事,妾身就不便相陪,但是以后金銮殿上,可得让妾身终日相随,瞧一瞧皇上处理朝政的赫赫皇威。”
正搔到董卓的痒处,呵呵一笑道:“当然!当然!皇后的智慧及才思敏捷,正可以替朕分忧国事,让朕好好享受美丽人生,何乐而不为呀?”
貂婵笑得更甜回报道:“是呀!人生半百已然不易,皇上赶紧接受汉帝禅让,妾身在此等候吧!”
董卓意气风发,哈哈一笑说道:“你可以先去后宫看看环境,等一会儿咱们大摆宴席庆贺一番。”
笑声中,董卓离开銮车长扬而去。
貂婵双眸诡异,却不离开,迸出“魑眩大法”的全灵全力,如影随形去搜寻任何欲暗杀董卓的杀气,不希望他登帝位的临门一脚,有什么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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