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接到了这么一个任务,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之内,我是不要再想进冰原的念头了。蓝轻云自己也承认了,分配这么一个任务给我,就是为了将我的注意力从冰原里分散出来。上一次的行程受到了骑士的袭击,蓝轻云和神话都不能放心我的安全,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们都不会再让我去冰原了。还能有什么事情让我更气愤的呢?明明我们拥有可以打开狂暴冰原里,那个秘密基地的钥匙,却偏偏无法进去。
我们整支小队快要出发了,我找到了蓝轻云,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我再次进入冰原的日子有没有定下来了。
我在蓝轻云的指挥定中找到了他,蓝轻云一脸无奈地摊着手对我说:“都说了,这件事你去神话问,他要是放心让你再次出发,我马上就可以安排。现在不是我不为你安排,是神话他不肯让你再这么冒险了。能让你继续出任务,我们都已经是很担心的了,在没有十足的安全把握之前,你是不要想再进去冰原了。”
“可是,老是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吧?钥匙就在我们的手上,却偏偏让骑士吓阻了不能进去冰原,想想都让人恼火。”我气急地叫了起来。
蓝轻云苦笑一声,道:“我们也知道,但是这种事情急不来的,你也知道钥匙和你,对于我们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万一你和钥匙都出了差错,你叫我们怎么办?而且现在神话也在想办法安排你再进去冰原的方法和时间,先等等吧,至少让神话多几分把握。先和你说一下,神话从他的那具身体中得到了一些灵感,正在试验一个计划,如果成功了的话,也许你很快就可以再进去冰原了。”
我一怔,神话的那具古怪的身体?为让神话有什么灵感?我疑道:“什么计划?”
蓝轻云微微一笑,道:“因为神话的那具身体是不怕干扰的,说不定那些‘战争天使’也不怕,所以神话在试验那些‘战争天使’的抗干扰性。如果‘战争天使’真的可以承受得了冰原里的那些电磁干扰,说不定就可以由它们带着你进去冰原,只不过,冰原里除了电磁干扰之外,还有变幻莫测的恶劣天气,这个计划也不是一时三刻就可以完成的。”
我一听,不禁喜出望外,对啊,我都没想到居然还有那批“战争天使”可以利用。“战争天使”的战斗力和强悍程度都很可怕,有他们一起和我进去冰原,安全性肯定更高。不过,是不是可以完全由他们带着钥匙去一躺呢?反正他们的忠诚度是绝对不用怀疑的,安全得紧。
我把这一个想法告诉了蓝轻云,蓝轻云摇了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先不去提‘战争天使’的忠诚,这方面倒是没有问津的。不过我们不知道冰原里的那个基地,里面藏着的是什么东西,所以让‘战争天使’去开启大门,意义并不大。就算是‘战争天使’可以承受得了冰原里的电磁干扰,应该也无法为我们传回消息,我们需要对冰原里的情况进行及时的评估。这样一来,我们还是需要人一起跟去,而我们又只能派你前去。所以,就算是‘战争天使’的确可以承受得了冰原里的电磁干扰,我们也得保证你的安全,才能让你进去冰原。”
这么看来,还是只能等,我不由得一阵气馁。“战争天使”现在对于我们的战事,也有很大的帮助,能让神话抽出一部分的“战争天使”去探索进入狂暴冰原的可能性,也算是一个不小的牺牲了。这些“战争天使”的装甲优异得让人难于相信,又拥有无比灵活的空中飞行能力,战斗力无比强大。虽然只有两千多个,但是也已经是一股极具震慑力的武装了,并且,我们还需要这些“战争天使”来对付骑士的异化生物武器。
眼看着短时间内,再进冰原无望了,我也只得满腔无奈地出发了。这一次的任务并不是紧急任务,而且“虎头蜂”战斗运输机的出勤率异常繁忙,所以我们这一次就没有享受“虎头蜂”战斗运输机的超级速度了,改由一般的装甲机器人运输机运载。俗称“渡鸦”的三架巨型装甲机器人运输机,装载着我们一行五部机体,缓慢地飞离了机体中心,让已经习惯了“虎头蜂”战斗运输机极速飞行的我们,反而产生了一丝不适应。跟“虎头蜂”战斗运输机的速度相比,“渡鸦”的速度慢得和龟爬没什么两样。
也许是蓝轻云已经怕了骑士那种敢于在我们的境内进行伏击的举动,也许是本次任务的相关调配,载着我们机体的三架“渡鸦”,身边还跟着一队战机护航。足足两支“空中骑兵”战斗机中队,在这两支战斗中队的护送之下,我们倒有几分大人物的派头。这些混身黑不溜秋的战斗机,从空中望下去的样子,就像是一枚其中一个角稍长了一点的五角星,拥有前后双重机翼,四扇机翼下都挂着数不清的武器,显示着这些战斗机正处于战斗警备状态之中。这些战斗机是可以垂直升降的,所以就算是在没有多少机场跑道的地方,也可以布置大量这种战斗机,用来驻防于冰原四周的部队之中,也非常适合。
在大群的战斗机护送之下,我们也拖拖拉拉地飞了三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雪雾岭要塞。雪雾岭是我方占领海恩公国的基中一个要塞,由于要把狂暴冰原完全包围起来,蓝轻云甚至是不顾一切地占领了几个有利的敌方要塞和据点,在对我们的行动有利的要塞里守了下来,根本就没有撤退的念头,那些对我们的行动没有用处的敌方据点,打过就跑,也不占领,正是这样才让骑士气得不轻。
雪雾岭要塞这里已经是狂暴冰原的外围地带,一片白茫茫的雪岭地形,放睛的天气中,太阳的光芒照射在这些漫无边际的雪白上,让这尽是纯白的视野更为光亮。我们五个人都呆在各自的机体之中,并且有运输机载着,倒也不用去感受外面的低温天气。但是当我们操控着机体步入了机体库中停放下来之后,离开了驾驶舱,寒冽的风一吹过来,准备有些不足的志平就冻得混身发抖了。
“好冷的地方,我们到底要在这里呆多久?机体中心那里都已经够冷了,想不到这里还要更冷。”志平搓着脸道,我们身上的防护衣可以抵御一下低温,不过脸上却没有。早就知道这里的气温很低,所以我让队员们都作了准备,不过志平当初拍心口说自己可以承受低温天气的,才一离开了机体的驾驶舱,就已经受不了了。
“什么时候任务完成了,我们就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这是一个被动任务,时间可说不定。”我一边对志平说着,一边打量起这个雪雾岭要塞。这个要塞建于一片稍矮一点的雪岭之上,四周都是要高一点的雪岭。要塞的中心就是一座巨大的堡垒式建筑物,看得出来是用装甲外墙来包起表层的,机体库和其他一些次要的建筑物分布在要塞的四周,堡垒的外边有两层的巨型炮塔防御层,圈形的两层炮塔防御层高高的装甲墙体,将要塞整个包了起来。这种沉实而毫无花俏的要塞风格,要攻下来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真不知道当初为了攻下这里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我们走过的路面上,还散落着没有清理干净的炮弹破片,堡垒的外层装甲上还可以看到一些战斗的痕迹,那些装甲墙体上出现了一些脸盘般粗大的弹孔。从这些痕迹可以看得出,这里曾经进行过非常激烈的战斗,以至这些痕迹到现在还没清理干净。
护送着我们的“空中骑兵”中队,只有一队在要塞这里降了下来,另一支中队则飞过了要塞,继续向着前方飞去,看来是只有一支中队被调配到我们这里,另一队还要赶赴另外的地方。在这些“空中骑兵”降落时的轻微却密集的发动机声响中,我们被带到了指挥官那里报到。
这里的指挥官是个熟人,居然是祝山铜,我一看到是他的时候,也不禁一愕,不是说他升了一个闲职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祝指挥官?怎么是你?不是说你高升了,准备退休的了吗?”我愣愣地望着一身官装的祝山铜。
祝山铜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我,也是一怔,笑呵呵地说:“呵呵,是你啊,想不到这么快就再见面了。没错啊,我是被调到里了,这里不算是个闲职吗?”
一个要塞的总指挥官,职位也不算低了,不过不能算是一个闲职吧?可能还要辛苦一点。我还是发着愣,道:“你是这里的总指挥官啊,职位当然不算低了,不过以工作量来看,这里不能算是一个待休的闲职吧?”
祝山铜笑着走近我的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道:“年轻人啊,像我们这种人,能有一个这样的职位也算是闲职了,这里也不算是最前线,前面还有弟兄们在呢。而且这里是一个要塞,防备能力不差,打起来也不会吃亏。平常也只用照看一下要塞里的事情,对于我来说,算是个不错的闲职了。”
我看了看祝山铜肩上的官阶,比上次见他的时候跳了两级,我笑了起来,道:“看样子你也过得满舒适的了嘛,升了两阶,蛮有官威的。”
我并不是军方的人,所以不用对祝山铜敬礼,祝山铜也不会计划这些事情,反倒很平和地眼我聊了起来,一点架子也没有。在和祝山铜聊起来的时候,也不见有什么人来找祝山铜汇报工作,看来还真的是很清闲。
我把我的队员介绍给了祝山铜认识,就在这个指挥官的办公室里坐了下来,这个办公室里有一套用来待客的沙发,祝山铜也许是见着了相识的人,有些高兴,开了一支好酒来招待我们。
看到了祝山铜拿出了一支还不错的好酒,我笑着对祝山铜说:“上次那壶酒,喝光了没?”
祝山铜笑呵呵地递给我一杯酒,道:“哪舍得啊,那么好的酒,虽然我也不是什么酒鬼,不过拿那么珍贵的原液直接喝的,也就只有你这小子了吧?”
我笑了笑,望了一眼发蒙的麻香,道:“那你得谢谢她了,要不是她装了这么一壶酒给我,你也没有机会喝到。”
麻香瞪着不明所以的眼睛,疑惑地望着我和祝山铜,眼里尽是不知道状况的神色。祝山铜笑晏晏地望着麻香,再狡黠地笑着望了望我,道:“这是你小子的女朋友吧?要不然,哪会拿出这么贵重的酒给你?”
我把个中缘故告诉了麻香,麻香有点尴尬地笑着,对祝山铜道:“我当时只是随便挑的,不知道那是这么贵重的酒,不过酒都是拿来给人喝的,也不算是什么浪费了吧?”
祝山铜呵呵大笑起来,也没有和不明白因由的麻香解说什么,道:“对,对,酒就是用来喝的。”举起手中的杯示意我们喝一杯。
志平他们三个人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伏低身子低声向我问着,我只得又跟志平他们又说了一次。他们三人都笑了起来,志平捉狭地笑着说:“别说只是一支酒了,就算再贵重点的东西,麻香也照送不误吧?”
明白志平在说什么的凯南和巴哥,三人一起用一种极度猥琐的眼光,在我和麻香身上来回扫动。麻香脸上泛起丝丝血红,压低声线对志平吼道:“你再说我就撕了你那张嘴吧。”
一屋子的人都哄笑起来,我和祝山铜聊了很久,也聊到了和蓝宗再次出发去冰原时的情况,说到了受到袭击的事。麻香也是第一次听到我说起那天的事情,在我说到我受袭时的情景时,不自禁地抱紧了我的手臂。得知有一名队员阵亡的祝山铜,脸上流露出一阵沉痛的神色,轻叹一声,声线低沉起来:“将军阵上亡,马革履尸归,这也是他们的宿命,只是想不到,我刚离开了他们,就有人遇到了这种事情,蓝宗一定也不好受吧。”
麻香被祝山铜略带伤痛的语气感染了,抱紧了我的手臂,忧虑的眼神盯着我的脸,微微一笑,对着麻香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太担心我。祝山铜沉陷在对往日的回忆之中,眼神毫无焦点地望着手中的酒杯,轻轻晃动着酒液。一时间,室中的气氛沉寂起来。
看着祝山铜的现在沉默的样子,我们需要留给他一点时间,祝山铜现在需要一点独处的空间,我们也识时地告别了。祝山铜带领蓝宗那支队伍也有些年头了,对于那些队员,已经有很深厚的感情。看着临送出门口时,祝山铜脸上的皱纹仿佛被刻得更深了,眼里深藏着一丝丝的哀伤,蓝宗没有告诉祝山铜这件事,也许就是因为不想祝山铜伤心吧。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懊悔起来,我真是猪头,居然对祝山铜说起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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