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离开森林
作者:幽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410

郑志杰的一番话说的周小颖沉默了,她老实的站在那里。郑志杰从背包里取出我们昨天吃剩的一些兔子肉,平均分成三份,每人一份。我一边吃着兔肉,一边思考着郑志杰刚才说的问题:森林外面是什么。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很想知道森林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牛汉,豺狼他们都不敢离开森林去外面的世界,从他们口中说出的世界是一个极度不文明的世界,那里充斥着杀戮,飘溢着血腥。是一个魔鬼的王国。但翠竹却指引我们去那里,而且不告诉我们那里的任何事情。他是让我们从那里死亡世界经历锻炼吗?也许是,他教了我们这么多的功夫,我们应该可以应付突发的事件。但是我们到底是什么层次的人,我们的武工在什么层次,这都是一个谜团。不过也许正如翠竹所说的,我是靠谜团支撑着活下去的人。我有些期待走出森林的生活,虽然让我恐惧,但也充满了挑战。

“二哥,你再想什么呢?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周小颖见我半天没有做声,只是在那里沉思,非常好奇的问我话。

我努力地露出一个微笑,说道:“我哪里会声你这个可爱的妹妹的气呢。我是再想离开森林之后我们要面对什么样的世界。”

“你昨天不是说不要思考太多的未来吗。今天怎么也开始思考这些问题了?”周小颖不失时机的和我作对。

“羽奇说的没有错。我们总不能冒失的离开森林,那样是很危险的。我们总要有一个准备才能离开。”郑志杰说道。

周小颖很不高兴地嘟囔道:“大哥偏心,为什么每次你都说二哥的对。没有一次支持我的观点的。”

“那是因为你的观点不对。”我说道。

“那你的就对吗?我倒要听听你的办法。”周小颖说道。

我看着小颖坏坏的表情,我知道我无论说什么他都会站出来反驳我的。“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有一个人离开森林,到外面探一个虚实,然后我们三个再一起出去。这样比较安全。”

“这样是安全一些,但是谁去呢?”周小颖看着我问道。

郑志杰站起来说道:“我去,我对侦察还是比较熟悉的。”

“大哥,万一再出现一个高雅,于雅的在水中洗澡,大哥你该怎么办?”周小颖调皮的问道。

郑志杰脸顿时变的绯红,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郑志杰脸上带有白色和黑色以外的颜色。郑志杰木讷地说道:“这,这不可能会那么巧。”

“说不定啊。”周小颖狡黠地说道。我已经明白小颖的意思了。“我看还是我去吧。首先我现在的轻功比较好,遇到这些事情逃的比较快。其次,我非常想看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我说道。

“说的好听,逃跑,我也会。难道你只会逃跑吗?”周小颖问道。

“当然不是了,如果我逃不掉的话,我会拼命的。”我说道。

“那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拼命的。是不是像拼命三郎那样勇猛。”周小颖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我可不想带一个闲人去观看。”

“谁说我是闲人了?我说不定还能帮助你呢。”周小颖说着从腰间抽出了鞭子,在我面前晃动了几下。

“小颖,你还是让羽奇自己去吧。那样还方便一些。”郑志杰说道。

“让他去当然可以了,不过我们现在还没有看到森林的边际呢。”周小颖说道。

“我们已经到了森林的边际了。”我说道。我已经感觉到森林边际的那种广阔,感觉到森林边际的那一种明朗。

“在哪里呢?”周小颖举目四望,四周除了树还是树。“把手交给我。”我把我的手伸到周小颖面前。周小颖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到了我的手心中,疑惑地看着我。我用力的拉周小颖一下,小颖不自主的扑入我的怀中,我用胳膊搂住她,微微弯曲膝盖,用力凳地。我和小颖腾空而起,飞到一棵数十米高的大树上。“你看,那里就是森林的边际。”我指着远处一片无际的空地说道。因为我们离的距离比较远,只能模糊的看到空地,其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真的是森林的边际也。太好了,羽奇,我们到森林边际了。”周小颖抓住我的胳膊,既紧张又兴奋地叫嚷道,“大哥,我看到森林的边际了。”

我抱着小颖从树上跳下来,落到郑志杰身旁,周小颖立刻兴奋地说道:“大哥,大哥。森林的边际离我们没有多远了。那里好空旷啊,我想那里一定比这里安全。”

“那我们就快点上路吧。看是否能在天黑之前走出森林。”郑志杰说道。

我和周小颖点了点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就上路了。前面就是森林的边际,我刚才的困倦经过了短暂的休息,已经完全没有了困乏感觉。天接近黑暗的时候,我们走到了森林的边际。

“我们终于走出来了。”周小颖尽情的欢呼着,郑志杰也露出了微笑。我们经过了半个月的努力,终于走出了森林,那空旷的平原让我的心也豁然开朗。

“大哥,小颖。你们再在这里休息一个夜晚,我到前面看看有没有危险。”我说道。我相信前面一定有一个城镇,不然翠竹不会给我们一些纸币。

“二哥,这么晚了,你还是明天再去吧。”周小颖说道。

“没有关系。夜黑更容易隐蔽自己。”我笑着说道。

“那你小心一些。”郑志杰说完,对我点了点头。我微笑看着郑志杰,点了点头,然后两个起跳,落到了十米开外。自从翠竹又交我新的功夫之后,我的弹跳力,反应速度都快了许多。

我奔跑了大约半个钟头,隐约看到火光。那火光非常很微弱,很像是从照明的光。它们很多,星星点点的散布着,中间有一股光直冲云霄。无疑,那是一个人类聚居的地方。我快速的向发出火光的地方靠拢,近了发现这是一个城镇。非常古老的布局,很像是远古时代的城池,四周拥有着围墙。当然,这些围墙只是一个摆设而已,一米高的围墙根本拦不住有跳跃能力的人。我非常容易的进入了城镇,古朴的建筑仿佛把我带到了远古时代。木头的房子流露着古朴的气息,它实在无法让我联系到血腥上面。

我在幽暗的小路上,警惕的看着那些发出微弱灯光的房间。说那是灯光并不恰当,从形状上看,那燃烧的应该是油灯,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使用的东西。我开始想我是不是进入了时光的隧道回到了未来,只是这里的未来有一种神秘。我穿过几条街道,没有遇到一个人,当然也就不用说危险了。不过,越是安静,我越觉得心里不安宁。这安静的也仿佛就是一个魔咒,在诅咒着我。我想看见人,看见这里的人是怎么生活的,想亲耳听听这里的人是怎么对待我这一个陌生的外来者。

“火光?”我停住了脚步,前面是另一番世界,隐约的看到人来人往。巨大的火把有十来根,把夜空都照亮了。我悄悄的靠近那里,用右手握着匕首的把子,时刻准备着进行战斗。我溶入那些人群,眼前的情景有些让我无法接受。没有战斗,也没有凶杀。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集市,一个只能在古装剧中才能看到的市场。不少人围坐在一起喝酒划拳,说话间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难道这里就是牛汉所说的那些充溢着血腥味的外面世界。”我不禁想笑,他们绝对没有走出过森林。我安心了一些,不过我不敢大意,毕竟这里还是一个未知的地方,我必须打听清楚了才能回去,把郑志杰和周小颖安全的带到这里来。

我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他们都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在意突然出现的我。“店家,来一碗酒。”一个黑脸的汉子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对店小二大声呼喊道。

“这是一个好机会。”我心里说道。我对这个世界不熟悉,如果我按照这个汉子的方式来做的话,他们应该不会把我当成外人看待,我也可以司机打探一些消息。

“店家,给我来一碗酒。”我坐到哪个黑脸汉子旁边,对正在给黑脸汉子满酒的店小二说道。

“好来。”店小二答应了一声,转身,一个瓷碗飘落在我的桌子上,那两米长的壶嘴在离桌子高一米的地方倾泻下来,竟然没有一滴洒落在桌子上。

“小二,你的这套‘飞流直下’精进了不少啊。”那个黑脸汉子不禁夸赞道。

“胡爷,这还不是因为我熟练了吗。”店小二对那个黑脸汉子说完,转身对我说道,“客官,请慢用。”

我从惊愕之中反应过来,微笑着点了点头,端起酒微微喝了一口,辛辣的酒呛的我差点吐了出来。不过我还是强忍着喝了下去,我可不想让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客官,你需要什么下酒菜吗?”店小二问道。

我看看其他人的桌子,有很多人都没有下酒菜。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也都是能喝酒的家伙。“恩,你们这里都有多么下酒菜?”我问道。

“现在我们这里只有牛肉和狼肉。”小二回答道。

“来一些牛肉。”在森林中吃的狼肉太多了,现在听到狼肉就有一种厌恶的感觉。

“好来。”店小二应和了一声跑到了酒店的后台。旁边的那位胡爷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

“兄弟,从哪里来得?”胡爷端着酒走道我身旁,毫不客气的坐下。

“森林。”我简单的回答道。

“森林。那你是木国人了。”胡爷上下打量着我,说道,“可我看你不像木国人你除了这身装扮像之外,你身上却没有木国每个人都必须有的‘护腕’。”

我不禁在心里说道:我可没有说我是木国人,你是问我从哪里来的。不过这些话我没有说出来,只是微微喝了一口酒。回避了这个问题。胡爷似乎不死心,继续问道:“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异元世界’的?”“没有多久。”我说道,“所以对里还不熟悉。”

本来坐在我很远的地方的几个人听我说么有多久的话之后,竟然纷纷走到我旁边,上下仔细的打量着我,似乎是在看什么稀有动物一般。那挑剔的眼光和买玉石的时候观看玉石是否有瑕疵差不到哪里。那位胡爷也和其他人一样,把我上下重新打量了一番。“你是木长老的弟子?”胡爷说话的声音恭敬了许多。

“木长老?”我疑惑了。我还没有见到木长老长的是什么样子,竟然有人说我是木长老的弟子。

“是啊,木长老。‘异元世界’的五位长老之一,拥有呼唤树木能力的超能力。你既然下最近才近来,而且又是这样的打扮。并且能够活着离开那片死亡森林,你一定是木长老的弟子。”胡爷认定我是木长老的弟子,说话的语气恭敬了许多。

我斜着头看着其他的人,他们也都恭敬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站在那里。“请慢用。”店小二端着牛肉上来,恭敬的把牛肉放到我面前,顺便又上了一壶酒。“这是本店上等的好酒,请你慢用。”店小二说完,非常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我被这种神明般的崇拜吓住了。我不是木长老的弟子,我到现在还没有见到木长老到底长的什么样子。现在他们把我当成木长老的弟子,我不知道是否该告诉他们真相,告诉他们我不是木长老的弟子。

“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年龄略大的老人问道。

“李羽奇。”我看着这些对我非常恭敬的人,我感觉到我就像果戈理写的《钦差大臣》中的赫列斯塔科夫。被无意中当成了一个重要的人物来看待。我忽然想到,既然他们把我当成木长老的弟子,我也不说什么,不表示是也不说不是。看着对我恭敬的态度,只要我的身份不被拆穿是不会有人敢对我出言不逊。这样我和小颖,郑志杰也就安全了。而知道我身份的人中,我知道的只有翠竹和尤雅,不过翠竹应该不会揭穿我,尤雅出现的可能性也不大。

“我叫你羽奇你不介意吧。”老人问道。

我看着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苍白的脸不带有一丝血色,紧缩的皱纹让他的年龄显得非常大。“当然不介意。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老?”未来是一所贵族学校,学校有礼仪课,虽然我几乎没有上过这节课,但那些必要的礼貌我还是知道的。一个有钱的人走出学校之后满嘴的脏话,谁也不会感觉光荣。

“你就叫老朽苦行吧。”老人说道。

“苦行?”我默念着这个名字,感觉很奇怪。称呼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叫苦行,我总感觉有些不妥当。那位被称为胡爷的人看出了我的为难,大声说道:“大丈夫做事何必拘泥于小的礼节。你就叫他苦行就可以了。我们这里都是这么称呼他的。”胡爷的话惹来一阵欢笑。我也被感染,不禁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