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我的手!不要把我的手拿掉啊!”
珐弗猛地坐起,在一片黑暗之中却什么也看不见,“我……已经死掉了吗?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珐弗抹了抹一头的冷汗,这才发觉自己全身都被汗液浸透了。
使劲的拧了自己手臂一把,强烈的疼痛感明白无误的告诉了他——自己还活着!
“死人是不会觉得痛的吧?”
“那这是哪?”珐弗缓缓躺下,思考了一会,重新坐了起来,不同的是,现在的他手中却已多了一个发出冷冷微光的白色球体——光明球!
身为精灵的儿子,即使并没有经过任何正规的学习。
这种低级的小法术还是会使的!
“这是!”不大的空间一派零乱,到处被摆满了男人的生活用具。
可以闻到空气种传来的浓烈体味和着酒精的混杂,这一切让从小生活在父亲有条不紊的管教下的半精灵皱起了眉头!
很明显自己被放置在这,和一帮粗鲁的大男人住在了一起!
小心的观察了房内一番,珐弗终于找到了出口——木质屋顶上方的一个圆形的扣环!
使劲的拉动后,“哗啦”一声,一道软绳梯从打开的木板上方掉了下来。
可以看到上方蔚蓝的天空,随着所站之处的晃动,珐弗听到了奇怪的嘈杂声响!
摸索着走到了一处高处,可以看到下面广阔无垠的蓝色世界!
“这就是父亲曾经说过的海吗!”这一片银色和着层层蓝光让珐弗感到一阵阵的头昏目眩。
太大了,让人不自然的觉得自己好渺小……
低下头不自觉的看着手掌,那处伤口却早已愈合了!
甚至连伤口也没有留下!
强忍着恶心的晃动,珐弗四处找寻着可以让他较为文明的呕吐的处所!
“喂,那边的半精灵!你终于醒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从珐弗头顶上部传来,珐弗抬头望去,心里觉得很不高兴——
他这辈子也许都无法忍受他人这样称呼自己!
船顶高耸向两端突出的一根粗大的桅杆上竟然站立着一个黑黝黝的男人,举着高杆长斧正和对面一位拿着弯刀的大汉对峙着,看到了他,两人都收起了武器,开始走向杆端,并以让人担心的动作跳上蛛网似的桅绳,一把牢牢抓住后,两人灵活的落到了船体上。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好像都不是泛泛之辈啊!”
珐弗看的一头雾水,等到这些壮汉的目光都停在了一个身躯高大的男子身上,珐弗幡然省悟了——这应该就是他们的首领了!
“唔,你醒了啊!小子。”
总算有个人不用“那个”词汇称呼自己了!
也正是这个声音,就是那个替自己疗伤的人了!
这是个什么团体呢?看着珐弗一脸不解的模样,船长“呵”的干咳了一声,自我介绍道:“我叫汉隶森,现在你所在的则是我的海盗船‘怀特’号!”
看着珐弗欲言又止的表情,船长继续说道:“不管你本来要作什么,要到哪去,现在我们将要前去的是白骨城治下的港湾城市谢尔莫!”
“现在的你一切都只能听我的,在这船上,我就是首领!当然……你也可以走!在这茫茫的大海上,你自己有能力单独去到陆地之上的话!”
“您救了我,我当然听您的!”珐弗说道:“太好了,我本来就没有地方可以去,如果你能够收留我的话,在船上的这段时间我倒是可以好好学些东西!”
“哼哼,半精灵!你好狂妄啊!”
“你能够干些什么啊?”刚才那位拿着弯刀的大汉站了出来,挑衅似的抱着双臂问道。
“这是威力,我最得力的部下!”汉隶森船长介绍道。
有些时候,这些受到“委屈”的船员总的寻找个合适的发泄渠道!
长久的海上航行,其实每个海员都承受了极大的压力!
他可承受不起船员们的罢工!
旁边的船员纷纷退开,看来这个叫做威力的大个子非得和叫做珐弗的半精灵打上一架不可了。
其他的船员都带着看热闹的表情围在了四周——
对于海盗来说,他们不需要没用之人的加入,那样不但会浪费食物和饮水,在关键时刻甚至会把命送在这上面!
对于此人刚才对自己的污辱性称呼,珐弗本就苦于缺乏教训他的机会!
如果海盗的生活果然如此自由自在——
只要在所谓的“规则”中合理的打击打击对手,那都不算犯规!
那我倒是来对了地方!
缓缓的,从自己的腰上抽出了那把精灵弩刀——
这是父亲数十年心血的结晶,附有三十发风之弩箭的宝刀,三尺长的刀身一经出鞘,立刻发出幽幽的蓝光!
“好刀!”对于武器颇为内行的海盗们纷纷交首称赞。
威力一言不发,托举刀身直到于双眼齐平,左手紧握刀把,右手由刀尾缓缓沿着刀身摸去,当他摸到了刀鞘的顶端,突然大喝一声,手部发力,猛地把刀鞘向外推出,牛皮制成的刀鞘深插入一侧的木板,白光闪闪的刀锋渴望着添噬鲜血。
五尺不到的大型弯刀,宽厚的刀背,也只有像是威力这样身高两米多的壮汉才有挥舞使用它的能力吧!
现在它正象风车一般在威力的头顶上旋转着,贪婪的舔噬着自己那干枯的嘴角,凶狠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对手。
两个人之间,必须要有一个出点血……
在这些雇佣兵中,威力可谓是最为凶狠的一个,但是汉隶森船长严令禁止同伴之间的殴斗,漫长的海上航行,使得他早就呆腻了。
刚才本来经他的挑衅,同样无聊的黑塔洛克已被他激怒,一场战斗本来不可避免,但是珐弗的突然出现打乱了这一切,所以现在威力伺机寻衅,总算是找到了最为合理的报复机会……
迎合着身侧同伴们的欢呼,大海拍打着船舷,齐声为他喝彩。
两人同时抬起头来看了看头顶的天空,一派湛蓝,万里无云,祥和的让人惬意,只有海鸥无辜的鸣叫着,它们怎可能知道这儿的海上,这儿的甲板之上,即将举行一场血与肉的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