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夜色更加的浓了。今晚的风不是很冷,凉凉的给人的感觉不错,很舒服惬意。吃过晚饭,徐毅之和幻月就来到了目的地,等候着一件重大的事情的上演。时间分分秒秒的逝去,两个当事人却一个都没有出现。
“大哥,会不会不来了?”依靠在徐毅之身上的幻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再等等吧,尝了腥的猫怎么舍得无缘无故的放弃到口的美食!”徐毅之坚定地断定。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待,幸好身边有幻月,不然怕自己也没这个耐心一直这样等下去,但都这么晚了,怎会还不到?这次连他都有些焦急起来,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杨亦婷怎么也不会忘记那一天,有生以来最黑暗无光的一天。那天的事足以改变影响任何一个经历过的人的人生,甚至要了她们的正当花季的美丽生命。她不能确定那件事究竟会对自己今后产生什么样的深远影响,那影响又有多大。至少在近一两周内,她是别想再安心学习。这落下的功课不知道能不能补上,又如何补。若补不上,耽误了高考的发挥,名落孙山,虽然不用担心自己生活,那自己多年奋斗的目标就不能实现,后果让她难以想象。
一想起那个若是能就永远都不愿想起的禽兽,她心中就充满了痛苦沉痛还有那滔天恨意。此恨不绝空幽忧。
恨他夺去了自己的纯真。虽知自己是一厢情愿认为人性总是向善的,但他却残酷地剥夺了自己天真的心,让她接触到社会的黑暗可怕。
恨他绞碎了一个多情少女的美梦。美好年华总会让少男少女们想入非非。多少个日夜都梦想着在新婚之夜,把自己的纯洁的身体还有一颗炽热的真心一并献给心爱的人儿,守着自己的贞洁,等待着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来撷取。现在那架构在一个脆弱基础上的一切美梦都彻底地破灭了,这种梦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在自己身上成真,永远都不再会了,永远。
恨他肮脏的黑手触摸玩弄了自己洁净的身子,恨他丑陋的身体玷污了自己无暇的躯体,恨他罪恶的心蹂躏了自己纯善的心。
她恨他,更恨自己,那天为什么要一如既往地去跑步?也曾听说过黑暗的幕罩下藏匿着罪恶的人罪恶的行为。可自己竟还那么傻地以为这些离自己都很遥远,不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恨那些英雄,怎么就没有人能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当自己的嘴被紧紧地掩住,当自己的身体受到侵犯,当自己的衣服被扯开,当自己柔弱的挣扎无济于事,当自己醒来无助地面对着照相机,多么想看到英雄路过施手把自己救出魔手!
梦与现实总是有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自己的幻想还是没能实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步步陷入魔爪,心也一步步堕进无底深渊,飘飘悠悠地摔了个粉碎。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孤单单的一个人无助地承受着一切的痛苦与耻辱。
茫然地看着那禽兽得意洋洋地扬着手中相机,恐吓自己,当听到下个星期还要遭受凌辱,她整个人都懵了,连那禽兽走也不知道。回去的路,杨亦婷不记得是怎么走回去的。只知道路很长,长的没有尽头,总也走不到尾。跌跌撞撞地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算来到宿舍。
唯一的念头就是洗澡,彻彻底底地把自己清洗一遍。一件件缓缓地把衣服脱掉,看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瘀痕,腿间未拭净的血迹,视线立即模糊,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滑过脸颊,流到下巴,滚落了下来。润湿的毛巾不停地在光洁的胴体上擦过,一遍又是一遍,她却只想把身子抹干净,但总是觉得肮脏不堪,擦得白皙的肌肤上红痕条条,柔软的毛巾都令身子感到疼痛,身疼心更疼,肉体上的痛不能长久,可心灵上的痛却会持久如新,难以痊愈。直到晚自习结束,才忙忙拭干身子,换上衣服,将屈辱的见证深深地放到了衣柜的最底层。爬上床,拉过被子,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了出来。那夜,她哭了多久没个数,但一条枕巾全湿了。
第二天,她就病倒了,向老师请了两天假,一个人待在寝室里暗自伤神。休息了两天的她,第三天强打精神拖着身心严重受创的身子去上课。以后的几天,强作欢颜的她努力保持平日的笑脸,心中愁苦伤绝。
今晚的约定,杨亦婷纵有一千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去。吃过索然无味的晚饭,不想待在宿舍更不愿在教室的她,在学校门前的路上游荡,漫无目的地晃来晃去的。
明知这样也不是办法,最终难逃此劫,还是在那里晃荡着。上次被强暴她昏了过去,没有亲眼见到他的暴行,这次只有眼看着自己被糟蹋被侮辱。想到那猪狗不如的东西趴在自己身上,心中又是一阵钻心的痛。
总要面对恶魔,再拖下去也无济于事,倒不如赶快解决了,自己还能回去睡觉。想到这,杨亦婷千不愿万不愿地向那伤心地走去。
来到那处所在,那个禽兽还没有出现。杨亦婷不由松了口气,但愿今晚不会来。也知道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但能拖则拖,心里还是存有侥幸心理的。
今晚的风不冷,给她的感觉还是和那晚一般无二。没有一丝月光,就象那刻骨铭心的夜晚。远处的教学楼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不久前自己也曾快乐地在那里学习,但现在却已经物是人非,自己再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心态了。想起同学们可能正在为那繁重的作业而愁苦,而自己却连那个权力都没有,那些人中又有谁会注意到自己目前的处境?
想到伤心处,远处的灯火便朦朦胧胧似罩上了水雾烟云,模糊难辨。
背后一阵响动惊动了她,急转过身去,一个黑影从墙上落了下来,扑腾一声跌倒在地。半天才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妈——妈的,你奶奶……的和我作对,我操你大爷的……”口齿不清的骂道,抬起脚就踹。
“嘿嘿,我的大……美人来了……过来,给我解解火……”接着就响起了解裤腰带的声音。
杨亦婷一惊:该来的还是来了。心惊胆战地走上前去,认命地去接受自己的不可抗拒的命运。
“他妈的……臭婊子,臭……三八快点……过来,趴下给我……给我含着我的小弟……“
躲在暗处的暗中窥伺的徐毅之再也忍不住,腾地一下就跳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挥起拳头照着那畜生脸上就是一拳。“嘭……”的一声正在想着淫秽不堪事的那厮已经被狠狠地打了一个照面,出其不意的挨了一拳,踉踉跄跄应声就倒下。
酒意已经被打醒的,那个人猛地爬了起来,“他奶奶的,臭婊子还找了帮手啊,你他妈的不想活了是不是,你不怕那些照……”下面的话却被徐毅之一脚给踹进肚子里。
“小兔崽子,你敢打你大爷,找死是吧!”刷地从裤袋里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就向徐毅之冲去。
看着向自己直刺而来的刀子,徐毅之心一慌,害怕地向后急退。一方面他是第一次面对这种真刀子的场面,另一方面没什么应急的救命方法。这简单的一刀竟没能躲开,绝望地看着那把刀子朝心窝刺来。
“躁动的火,我以自己灵魂的名义保证会给你以抚慰,奉我的名,环绕在我的身边吧!火球!”幻月急切的声音传来,只见一团火冲向了那刀子的主人。
“大哥,有没有伤着你?”焦急的声音透着深深的关切。
“没事,就是吓了一跳……啊,快别把他给烧死了!”眼看着快蔓延全身的火,徐毅之急忙说道。
“我没办法。”
“水,水来……”徐毅之焦灼地念叨,奇怪的是手心上多了个水球。徐毅之想也没想就扔了过去,“哧哧——”声响,却已浇灭了那团火。
“幻月,他死了没有?”
“还没呢。”
“那快看看他的家在哪,我们好去把照片拿来。”
“恩。”
一旁的杨亦婷早已被眼前发生的巨变惊呆了,木然地象个陌生人看着他们。
转身看到发呆的她,徐毅之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我,你是徐毅之!”借这微弱的光线,终于看清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
“这……是的。”
“你怎么在这,你又怎么知道照片的事?”当事人有些怀疑,戒备地问道。
“我我也是无意中得知的。你别误会,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想帮助你。”
“帮我,竟还会有人帮我……”她喃喃自语,简单的话语里充满了哀伤。
“你还好吧?要不要紧?”
“你走开,我不需要你的好心,谁让你多事了!”说完一个人就跑了开来。
愕然地目视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
“大哥,她走了。”
“她走了,对了,知道他住哪了吗?”
“知道了,可他怎么办啊?”
“他,就交给我吧。”说着徐毅之上前照着地上那团肉就是一通踢。看到地上亮晃晃的,拾起来又在那团肉上戳着。一直折腾的全没有一点人样,“好了,幻月把他烧了吧,我们就算是做了件好事替他火葬。”被徐毅之的疯狂吓住的幻月,马上念起咒语,几个火球飞奔而去,嘶嘶声中升起了团团雾气,接着就伴着哧哧声传出了一股怪异的肉香味,火越烧越烈,借着风之力很快就把地上那团东西给掩住了。
徐毅之把刀子顺手就扔进了火堆上,拍拍手说:“走吧,我们去拿照片。”
两人翻墙就出了校园,消失在黑暗中。操场上的明火引起了学生的注意,已经有几名学生向着火处奔去。
凭着幻月得来的信息,两个人并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目的地。利用搜来的钥匙开了门,穿过小院子,就进了正屋。灯光下所见的是一片狼藉之象,看地上堆积的垃圾怕是有几个月都没打扫过,一股霉臭味直往鼻子里钻。床上脏衣服,脏袜子扔的到处都是,几本有着妖艳裸露女子封面的杂志胡乱地摆在床上以及床头柜上。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那几张照片已经底片。照片上的人儿袒胸露乳,小腹下一片狼藉,凄楚的脸上挂着泪水,眼睛微微眯张着。收好照片及底片,徐毅之顺手拿起只打火机点着,燃着了床铺,头也不回的就跟幻月走进了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