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沙场
杂乱的呼号响彻云霄,兵刃交击蓦就充斥这个空间!
河沙消失了,我眼前浮起他憎恨的眼眸,说真的我愣了一会,就象是杀完了他的父亲再将他砍死那样,可是涌上的兽兵容不得我半分犹豫,就在那时我感受到重剑凶狠的砍击,我身上的盔甲响起清亮的呜诵之声,砍击力量仍冲得我顺力前冲着!
“你在干什么?!”冲近的左明大吼着将那个红甲兽兵绞上天空,那具尸首在飞上空中时破成两半,左明抡起他有巨大威力的诛灵之剑荡开了一个大圈,冲向我们的兽兵被逼得向后狠退着!
我清醒过来,因为这是战场,虽然河沙的目光让我有点不快,而且我不杀他他也会杀我,但毕竟那种目光让我开始明白战争是残酷的,我想到对手所信奉的也许跟我们捍卫并没有区别,我几乎有一种想介入他们情感和信仰的冲动。
虽然河沙瞬间就被我杀灭了,但我因此竟有一种尊敬对手的感觉,没有看到过那种目光的人,根本就不明白这样摧毁对手的真正感受。
侧过头去,我看到了达沃巴的“神之光华”发出的炫目光芒,被他剑气绞得肢离破碎的红甲兵们在他周身荡起可怖的血雨,这一切仍没阻止前冲的兽兵,他们正固执的漫过我们身边,浸向他们前方的阵营。
霜儿冲了过来,她在用魔法火球击打着左近的兽兵,她身后正燃着冲天的魔法火焰,但前仆后继的兽兵们很快将它们踏灭了,她大声对我叫道:“罗步宇,你在干什么?!”
我回过神来,抡起银剑狠狠劈向涌来的兽兵,一股巨大的黑气呼啸着掩向前方,无与伦比的剑气瞬间吞没了它范畴之内的兽兵们,凶恶的诅咒让触及它的兽兵们倾刻崩溃成黑气,雾气绕结不散奋扬着,只到被后边涌上的兽兵冲开!
我开始全力砍击着银剑,可怕的兵器很快将它力所能及范围兽兵们吞噬了,左明跟霜儿显然为它的威力愕然,他们渐渐离开在我后面更远的地方,显然是怕被我剑气波及。
我们身后的方阵兵有条不萦的阻击着涌上的兽兵们,亚哥和奇力人组成了坚实的屏障,它们用有灵力的兵器消灭了饶兴冲过第一线的兽兵们,负责投石机的士兵们正在飞快的拆卸着笨重的机械,因为这时候它们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大地上突然倒着无数兽兵和摩玛生灵的尸体,没死的在挣扎蠕动着,只是呼号格斗的战士会狠狠的踏在他们身上,或许那个让他至命的就是自己的战友。
呼号执着的弥漫在天空,兵刃的交击战士的吼叫夹着倒地者最后的尖呼混成一遍,铁剑砍在肉体上特殊的闷响此起彼伏,杀死对手兴奋的狂叫和被砍中者的呼号己经难以辩识,血腥和灰尘呛进肺腑无休止激起勇者的斗志和怯弱者的恐惧,暗红的血河象怪蛇般在尘土飞扬的地面窜动着,只至它们被干枯的泥土吸食、或被踏上的脚步踩没。
——这就是战场,一个以终结对手生命为目的的残酷活动。
第一波兽兵终于因为强大的阻击在减弱,整只涌上的先锋部队己经因为后续兵员的乏力被消弥着,一种悲状的号角响在魔军阵营,兽兵蓦就丢下在殊死博杀的对手后退,突然间残余的兽兵们就向它们自己的阵营溢去。
邓昆亲自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所有列队严候的士兵们发出震天的呼号,如放匣的洪水般蓦就向前冲去,摩玛生灵第一次大规模的反击开始了!
溃退的兽兵瞬间就被邓昆的士兵们吞没过半,无数亚哥和奇力士兵们狂叫着冲向魔军阵营时,那儿突然响起悠长的号角,刹那天空腾起无数黑翼士兵,大地震颤起来,一排巨人冲在最前边,后边是红潮般的兽兵!
飘在最前边的是一排亡灵法师,就在那时,邪恶的咒语逼向沙场,那些倒地死去的尸首们突然开始从地上蠕动着、蓦然间那些死去的兽兵和摩玛生灵的尸体重新站起来了!
——它们突然就成为可怕的受法师操纵的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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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沃巴收起了他的“神之光华”,这个法师大吼了一声,扬起双臂高声诵念起咒语,他周身突然绽放出刺目的光华,就在那时,只见高空中飘荡的黑色巫袍发出一声声尖叫狂窜起来,它们最后蓦就瘪成一团落向大地。
巫师的咒语一消失,可怕的僵尸突然就仆倒在地再也不动了,达沃巴用他强大的魔法瓦解了对方的巫术攻击。
我狂叫着迎向那些兽人时,突然间我身上的光芒消失了,就在那个紧要关头我的神力消失了我靠!
一直紧跟着我的左明跟霜儿大叫道:“快回去罗步宇!”
左明对霜儿叫道:“快!你带他退回营地,快,食人兽冲来了!”
霜儿不由分说抓起我手就向回冲着,回过头来,我看到达沃巴长剑焕发出无比耀目的光芒,左明的剑气呼啸腾起,我甚至看到吉利狠狠砍向第一个食人魔粗腿的瞬间,但我被霜儿拖走了。
我回到了邓昆身边,他正在用各色旗子调度着手下的士兵,亚哥人和奇力的架起了高大的藤盾,尖尖的长矛架在盾上形成阻马之式,两队士兵成“八”字分张,以便我部进击和后撤时出入。
我遥望着前边的战场无语,我很明白神咒会隔一段时间才能应用,在这个时间内我跟一个普通的地球人也差不多,就是呼吸也依赖达沃巴传授的“避水诀”。
也因为这样,我才明白这种法术为什么被达沃巴称为基础技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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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前冲的两军瞬间就掩合在一处了,巨大的食人魔舞荡着它们的巨爪,左近的摩玛士兵蓦就被它们扫得四下狂飞,更激烈的博杀开始了,天空中的黑翼军团们充分展示了他们灵活凶猛的长处,玄铁重剑不住自上砍杀着地面的摩玛生灵们,那一刻间不知有多少摩玛士兵们倒下。
一个身形踏着士兵腾跃而起,他手中的长剑迅猛的刺向每一个庞大的食人魔,剑气飞荡,逼得天空中的黑翼士兵不能近身,刹那间那种庞大怪物就在逐个减少。
我惊喜得大叫道:“好样的左明,我崇拜你啊老大,杀杀杀杀啊杀啊杀死它们!”
可就算这样,仅凭左明跟达沃巴的力量仍不能阻止魔军进逼,刹那间两军一线己经向我们方向退了很远,魔军仍在顽强的前挺着!
我急得窜上奔下,不停叫着“九界六道、唯我独尊”且没一点用处,邓昆咬着牙一语不发,手中旗子一挥,又一队士兵从阵营中冲出加入一线,但魔军仍在前逼着,一些黑翼士兵竟己飞近我们队列前方!
阵营内的弓箭手立刻用箭雨迎接他们,黑翼士兵在中箭后跌向地面,马上被地面上的摩玛士兵们砍杀了。
邓昆一动不动,我一边叫着咒语一边打量着他,你们还别说根本就看不出他的表情,这小子挺镇定的,就这样定定盯着暴燥杂乱的前线无语。
这时他旗子又一挥,又是一队士兵冲向前方。
就在那时,我身上溢起了光芒,我知道我又能战斗了,我虚张着手让银剑出现在手心,就在向前冲时我看到了从地穴中爬出地苗苗,她尖叫道:“宇宇,小心啊!宇宇,我等你回来——!!”
我没回答她,也许是嫌她罗喽吧,不过说真的从那一刻起,我开始将她当成我的女人。
——那时这个女孩的神情,根本就象一个送夫君上阵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