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草原。白天分外酷热,可夜晚却凉爽极了。明月当空,照着辽阔的大草原一片皎洁。月影下,绿油油的,软绵绵的青草,一望无际,连绵不断。散落在整个草原上,像块绿色的大毡子,那么清亮好看。微风吹来,带来了阵阵清新;诱人心脾的水气和青草味;混杂着各种虫鸟,牲畜的轻声嘶鸣。微微弥漫在空中。就像有人在演奏一首动听的音乐似的。一座座灰色的圆顶顶的蒙古包,像星星点点一般。稀稀落落的散在那块一眼看不到边际的绿色大毡子上,色彩是那么明快鲜丽!
在一个泛着清清涟漪的湖泊旁。几棵草原上特有的不太高大,却浓郁的红柳树下边,搭盖着一个圆圆的蒙古包,蒙古包前,就地挖成的一个火坑正燃烧着熊熊火焰。坑上,一边坐着一个瓦罐,里边正‘嘶嘶’的滚着热呼呼的马奶酒,另一边用一个铁架子做成一个支架,架子上此时正挂着几块新鲜的羊排,样排被熊熊的火焰不断的烤炙着。发出了‘嘶啦,嘶啦’的声响,顺着羊排的底端还不断的往下滴着烤化的羊油。在火中燃烧后,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雍正和舒痴面对着坑火。靠着红柳树干席地而坐。一边谈笑着,一边大口大口地咬着香喷喷的羊排。舒芸喝着美味的马奶酒,弯着腰往坑火了不断添加着干牛粪。使火越烧越旺。
“郑兄,快吃呀!”舒痴一边给雍正倒着滚烫的马奶酒,一边热情的恭让着他:“我们这些牧民没什么好吃的,就这羊肉,还不错啊,郑兄可吃的惯?”
确实雍正苏醒过来后,他的心一直在不平静着,虽说他还弄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究竟是怎么回事,但通过耳闻目睹,他确信自己已经不在大清了,落魄到这个蒙古的部落了。是不是如舒痴所云,自己回到了从前的拓拔魏国?他还不是很肯定,但如是真的话,自己的面貌有改变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只能暂居他乡,隐姓埋名的过一段庶民的生活。这一点缺是肯定的。想起在皇宫时的日子,自己万人之上,过着舒适的生活。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自己又忙于政务,什么也不想吃!可如今,他却席地而坐和这两个诚实憨厚的兄妹俩一块吃着手抓羊排,却是那么津津有味。也许是饿了吧!
看着那清瘦,英俊,面容上布满一种纯朴,憨厚微笑的舒痴。以及被火炙烤的满脸散发着红晕的忙忙乱乱的舒芸。他心里觉得暖融融的,内心中不觉的有点喜欢这对兄妹了。听到舒痴的问话,他略带微笑的点点头说:“还不错!”
“哦,是吗?喜欢我做的就多吃点啊!郑大哥!”舒芸走过来又递给他一块大大的羊排,并一指他脑后的大辫子,‘嘻嘻’一笑说:“郑大哥你是那个族的啊,还留辫子啊!我从来没见过啊!如果还在这里的话,还是剪了吧!要么我们部落的人看见可要笑死了!”
“噢,对啊”舒痴插话道:“郑兄,我早就想问你了,你到底是什么地方人啊?怎么来到这儿的?穿着的衣服华贵还没见过啊?而且还梳着这么根又长又粗的大辫子?我从来没听说过那个部族是梳辫子的呢?”舒痴或许在肚子里早憋着,想问了,现在一口气问了好多。雍正听到他的问话,再看看他和妹妹(尤其是舒芸盯着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纯真,幼稚又略带些含情脉脉)的那种认真略带疑问的目光。心里也感到不自在!‘是啊,自己现在可能是在从前的时代,当然和他们不一样了,他们又怎会知道朕是个皇帝呢!可是朕如果真的在从前的话,那一切就不一样了,在也没有人认识朕;在也没有人要听朕的了,一切得一切都不存在了。自己要怎么来解释这一切呢?朕又怎么样来生活呢?能和他们说真话吗?不能,谁知道现在到底怎么回事呢?何况自己过去已五十多岁了,现在到好,忽然边成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说出去不要哦说别人不信,连自己也不相信!这种情况,简直如天翻地覆,谁会信啊!’想着,他随意地摸摸自己的脸,心里苦笑道:“这简直不敢相信。死后我如和去面对列祖列宗。恐怕阿玛也不认识我了。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朕要怎么才合适啊!辫子现在以是我唯一的留念了,不可以剪啊!说什么也不行!只有留着辫子朕才时刻提醒自己是大清的皇帝,是我满族的儿郎!’想到这他心智一机灵,是好随口编道:“唉!真没想到落魄到如此地步!实际上,我是高丽国的贵族,因父亲被奸臣所陷害,要杀我除根,我为躲避追杀。一路逃到你们此处。谁想,由于身上已经受了伤,在加上又累又饿,就昏的倒在路边了。多亏,你们救了我,要不我的命……唉!至于这条辫子吗?……那是我们家族的象征,已示是这个家族的一员。不过,还是小芸说的对,在你们这留着辫子,反到成了怪物了。不过,我不想剪掉,因为这以是我唯一可以纪念我家族的标志了。”
“噢,是这样啊,那就不要剪了,郑大哥你披着辫子也瞒好看的!”舒芸笑呵呵地看着雍正说。
舒痴听了雍正这一段话,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半响才把羊排放下,站起来走向雍正,拱手施礼道:“原来郑兄是贵族啊,我们救郑兄的时候就猜到郑兄不是个平凡的人!果不其然,和我们想的一样!如若朕兄不嫌弃我们这个地方的低劣,那就请在这里放心的住下吧!不知郑兄意下如何?”
雍正见舒痴向自己行礼,又听他说话中带出的恭敬,不又大奇:“你如何对我行礼啊!”
舒痴还是站着回答说:“历来的规矩,平民要向贵族行礼的,虽然郑兄不是我族中的。但也是一样啊!”
“噢,雍正忽然想起了从前的制度来了。看了看舒痴说:“你救了我的命,我们以兄弟相论之就行了。来,快坐下啊!羊排还很多啊!”
舒芸见大哥起来行礼,又听见雍正这样说,轻轻笑了起来,对着舒痴说:“就是吗?郑大哥又不是外人,快坐下啊!喔!郑大哥!”
“是啊!”雍正随口应道。
舒痴听后,高兴一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来郑兄喝啊!”说着坐下端起酒碗向雍正邀请道。
“好”雍正也端起了酒碗和他的一碰后,喝了起来,边喝边想到:‘自己编的一段话,他竟信以为真了,还这么热情的邀请。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当紧要弄请现在的真实情况,想来自己是真的回到从前了,但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啊?知道了才好决策自己下一步的动向,不管如何,自己决不能就这样的活下去,可是要怎么样做有才不违背历史的发展啊,不影响大清的江山,不影响自己的出世?唉!好乱!’想到这儿,他回想了一下以前在宫中所看的史书,就说道:“看来目前我是没办法回去了,只得留在这儿打扰你们了。但不我决不能就此罢休,总要想法回到我的家乡,为父报仇!”
“行!郑大哥就先安心住在这吧,过几天叫大哥领你去见我们柔然的东部大人匹侯跋呀,想法让他帮助我们啊!”舒芸很是热情的赶在他哥哥前把话说了。舒痴看看这个顽皮的妹妹,对雍正无奈的摇了摇说:“郑兄刚才我要说的话,有一个人已经说了,你就放心好了,我想匹侯跋大人一定会帮助我们的。”
‘好!你看办吧!”雍正应道。想了想又说:“舒兄弟,你刚才提起柔然,我忽然想到:据我所知,柔然是蒙古东胡苗裔鲜卑的一支,原臣服于拓拔氏的代国,但在秦灭代后。改依附匈奴部的刘卫辰了。可现在你说归魏管,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给我详细的介绍一下吧!”
“噢,郑兄,你问的很对,看来我有必要将我们这儿以及天下的形势尽可能的告诉你,也好让你明白目前的处境。郑兄你刚才说的对,我们柔然在代灭后,就支持了刘卫辰。在晋孝文帝太元十一年时,代国旧的八族恢复了代,怕不能服众,找来了代国旧主的孙子拓拔硅来做代王后来改叫魏王,建号那年为登国元年。嘿嘿,那不过是个傀儡,一切权利都在八族手里。”
“哦”雍正叫了一声,想到‘原来和史书上说的不一样啊!’但没有说话。
舒痴接着说:“后来八族打着代王后人拓拔硅的名号到处征伐四方,好多部落被他占领了,只有我们柔然敢和其抗衡。在魏登国六年的十月,也就是三年前,魏又来侵袭我们柔然,我们族不敢抵抗,向西逃跑,结果被追上,打败了我们,俘虏了我们族一半的人马。杀了我们的首领屋击。后来又在涿邪山追上我们剩余的部族。我们东部的大人匹侯跋只得投降;没几天,有把西部大人的儿子也俘虏了,西部大人也只好投降了。就在那一年,八族一声令下,将我们柔然所以的活着的部众全迁徙到了现在这个草原上——云中郡。所以,你看到我们的衣服,蒙古包等都和这儿的原牧民不太一样啊!”
雍正听他的一番介绍,终于知道自己现在回到了拓拔魏的登国九年。想了想后问道:“你刚才说拓拔硅是个傀儡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应该很年轻啊!”
“郑兄,我都说了,他是原代国旧八族捧起来的,只是有个空头衔,没什么权利。掌握魏国的是管理魏八族联盟日常事务的四部大人和管理来依附的外族人口的南北二部大人。实际上,现在真正掌权的是他舅父原贺兰部的首领贺讷和南部大人长孙嵩和北部大人库狄干。拓拔硅空有其名,只不过是他们用来压制那些旧日代国老臣们的一个器具罢了!”
“啊!怎么能是这样呢?”雍正有些不敢相信,从小黄子们都要学习历史的。自己尤其爱看一部《资治通鉴》的书,常拿来翻。书上所载:‘拓拔硅是个英明神武的开国之君。十五岁当政,三十九岁去世。仅二十几年就统一了整个北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自己小时候最佩服的人了。怎么会是傀儡呢?而贺讷,长孙嵩,库狄干都是他手下忠心的名臣,怎么会是把持国权的小人呢?’雍正心里想着这些,在怀疑是不是舒痴在骗自己,这里也不是从前,而还在大清。不可能啊,如果那样的话,就应该编的完全才对啊?怎么回事?他心里想着但没有说出去。只是惊奇道:“哦,魏是这样,那全北方呢?”
舒痴说:“自魏立国后。虽刚开始,联盟中有些不平,那也是八族在争权呢。后来权利定了下来,魏国就开始征剿四方了。先后击败了东胡,库莫溪,高车,吐突邻部,汔突邻和汔溪以及我们柔然和匈奴的刘卫辰等国。将这些部落击败,民众迁徙到魏,使魏一下子壮大了。不过,现在魏和后燕的慕容垂关系越来越紧张了,在登国六年,两国就已经断交了。当时两国都有后顾之忧。所以战事未起。但现在两国都以平息了后顾之忧,又都面对面的剑拔弩张了。估计不久就会有一场大战要打。是后燕强,还是魏国利,可一时说不上来。不过,我们柔然部落的都希望魏被击败。这样我们好乘机回到我们的故土去呢!再说,魏即使胜了。拓拔硅没能力,那几个管事的还不知道怎么争权夺利闹热,那样国家战乱是免不了的。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外归的部落呀!”
“噢”雍正听了舒痴的一席话,心里一时也弄不清是真是假,他心极细。心想:这事一时不能定论,只能走着看了。
“好了,好了!”舒痴见他沉思也住口不说了。可舒芸见他们不说话,就赶忙插话道:“郑大哥,这些事以后在说啊!你病了好久,连澡也没洗,现在去去洗洗啊!”
“好,小芸听你的!”雍正站起来说。舒痴也跟着站起来,‘哈哈’一笑说:”明天去见匹侯跋大人时,我们在详细的聊!今天就听小妹的吩咐吧!”
三人走进了蒙古包,舒芸去给雍正找换洗的衣服去了。夜静了,耳畔只听着一些蛙声,虫鸣的声音仍在轻轻的叫着。
雍正从蒙古包内拿了几件蒙人牧民穿的粗布衣服走出来,向湖泊边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