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小正感到没有尽兴呢,听那老者说要考较自己的兵刃,自是忙不迭的答应。
“小子一切都凭老前辈做主!就怕兵刃修为不行,有污老前辈的法眼!“
那老者哈哈大笑,对他这么谦虚感到很是满意,道:“看你掌力威猛刚强,兵刃的工夫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再说天下武功殊途同归,一法通万法通,哪里有什么明显的界限呢!你可不要太过拘泥了,那可就落了下乘了啊!”一转眼,看到旁边有棵大树,自去折了两根两指粗三尺长的树枝,折去其他的枝叶,便成了两根两指宽,三尺长的木棍。那老者哈哈笑道:“我们两个就权当这是两柄剑好了,反正是切磋切磋,也就不要那么当真了!”说完抛给韦一笑一根。
韦一笑一剑在手,顿时想起当时在水中手持石剑击刺之事,也正想要试一试自己的剑术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了。想起独孤求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绝顶剑术自己也算是学到了七八层,胸中涌起了万千豪气,哈哈大笑道:“山石草木,皆可为剑。我本来以为这只是前辈高人才能够达到的境界,想不到今日我韦一笑,竟也在前辈面前效此弄斧之举!那如此就献丑了!“眼中精光闪烁,衣裳无风自动,一股肃杀之气从他身上冲天飞起,树枝斜举,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姿势,却好象握有万千甲兵一般,气势雄然。
那老者见韦一笑气势逼人,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姿势,但是就好象是一位一剑在手的绝代高手,心中顿时泛起遇见知己的感觉。淡淡的道:“老夫自十多年前剑术达到绝顶之后,已经很久不再言剑,今日与小兄弟一见如故,少年英杰,雄姿勃发。我老头子也忍不住啦!哈哈,现今武道衰弱,一代不如一代,难得竟然还能够遇上小兄弟,正是好极了。那就让我老头子看看,你到底学到了几分剑术!“
十多年前剑术达到绝顶!
韦一笑听了这老者的话吓了一跳,十多年前剑术就已经达到了绝顶那是什么概念。那就说这老者至少在十多前就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那封剑之后的十年后,他的剑术应该达到了什么地步呢?而秉承独孤求败一脉在山洪急流之中持石剑练剑的自己,到底现在的剑术又是什么境界了呢?难道抗剑术绝顶高手的一击呢?
韦一笑心情激荡,全身内力在刚才的时候就已经全数激发出来,现在更是在丹田之中鼓荡不休。心中战意再也难以压抑,轻啸一声,他扬声道:“还请老前辈指教!“
手上树枝斜斜向前击出,但是雄浑的劲力却使得树枝发出了哧哧的破空声响,声势凌厉之极。这是至为简单的一招前击,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若是换一个人来,只怕就算是没有练过武功的常人都能够非常轻松的让过。但是这么一招简单的招式在韦一笑手中使来却是极尽凌厉之能事,再加上他那恐怖快如闪电的速度,就更是让人心惊了。
这正是独孤求败所言的“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剑道至境。只是几招平平常常的直刺平击,但是在上面蕴涵了无坚不摧的劲道之后,那就成了足以让任何人都胆战心惊的催命招数了。韦一笑虽然拿着那柄沉重无比的石剑在水中练了一天多的时间,但是他本身雄厚无比的根基,和大补蛇胆的增加功力的效果,却让他在这一天多的时间之内内力和武功都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境界。所以虽然只是一跟树枝,但是此时在他的手上,所使出来的威势,却不下于一柄重剑。可以说是就算比起想重就重,想轻就轻,使千斤重剑如使绣花之针,使枯木枝如使千斤重剑的境界来说,他此时的功力也就只不过是差了一步罢了。想来等他九阳神功大成之后他就可以很轻易的达到这个境界。现在他虽然差了一点,但是普天之下,能够和他放对的人只怕不会超过三个。
那老者显然是其中之一,轻轻一笑,老者眼睛精光大盛,他的眼光到底不是韦一笑可比,一眨眼的工夫,就从韦一笑斜刺那么一下的工夫就已经看出了韦一笑的两处破绽。韦一笑的剑势威势是很足,但是出剑手法,出剑方位,全身和他刺出去的右手的相配合的问题,他都没有处理的太好。若是一般人在他威势十足的剑气和快比闪电的速度打击之下,那是根本就这有闪避的份,但是那老者不是别人,而是一个功力绝顶眼光更是犀利的人。
身形轻轻一闪,忽然之间幻出了几个虚幻的身影,将韦一笑的斜刺闪过,同时手中的树枝轻轻一抖,在发出惊人厉啸的同时,反击韦一笑的手腕。这一招可以说是连消带打,不但闪过了韦一笑的进攻,反而抓住他手腕露出的破绽向他发动了反击。就这一手,顿时就让韦一笑佩服的五体投地。若是他自己的话,先不说有没有那个眼光看得那么准,就说自己若是在对方这么凌厉的剑法下,那躲还来不及,哪里还能够反击呢!
韦一笑收回树枝,右手一横,树枝向老者的树枝格去。他收回树枝,再横着一格,虽然是后发但是仗着他恐怖的出招回招速度,却是先至。虽然如此,心中却暗自心惊不已。原来老者树枝上发出的惊人的气劲虽然还没有及身,但却已经震的韦一笑手腕隐隐发麻,手上皮肤更是凌厉的剑气下割的隐隐生疼。这老者功力之深,竟是比韦一笑还高了一筹。韦一笑离着大成还差了一步,这人比韦一笑高了一筹,那就说明这人的内力修为已经达到了大成的境界了。
“好!”老者低声道。这声好字在发出厉啸的破空声下清晰可闻。这是对韦一笑回招如此之快的称赞。老者树枝在韦一笑树枝上轻轻一格。本来以来人灌注在树枝上的劲力,就算两人持的是真刀真剑在,在如此雄浑的劲力之下,只怕也要折断。但是惊人的是,那老者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法,轻轻的在韦一笑的树枝上一格,韦一笑想象之中的两力硬碰的局面并没有出现,而是轻轻的一触之下,那老者便借力后退。
看起来这一交手的第一回合,以和论,但是韦一笑却知道,比起那老者的老练来,自己实是输了一招。特别是最后那一手,更是巧妙绝伦,其中御劲借劲的手法更是让韦一笑羡慕不已。
韦一笑心中的好胜心顿时熊熊的燃烧起来,身形一闪,抢先出击。顿时空气之中响起了惊人的厉啸。再过一会,竟是只能够看见两团虚影在不断的闪动,两人都竭力展开轻功,全力抢攻。本来老者功力更深,经验更深,但是在韦一笑恐怖的速度面前,就是他也不敢托大的让韦一笑放手进攻。
斗到分际,两人手上的树枝上灌注的内力有增无减,但是却反而没有先前那种破空的厉啸了。这是两人慢慢的对树枝上灌注的内力收发更加由心,到了自晦的地步。到了此时,两人的内力更是全面的激发出来,内力激荡,自动的便将身上因剧烈运动而排出的汗水自动蒸发,头上便淡淡的升起了一条凝聚不散的白烟。
不过此时若是有一个外人在场,而且他的眼力也很好的话,那他就可以发现,韦一笑和那老者两人所使的剑法似乎都有脉络可寻。若是他的眼光更加的锐利的话,那他就可以进一步的看出,两人使的都是简洁之极的剑法,都是只有劈刺斜劈斜刺点砍等等几招。如果他的眼力再高一点的话,他就可以发现两人使剑的气势几乎都是一样的。
韦一笑越斗越是兴奋,他几乎已经肯定这个老者也是练过独孤求败的剑法的。不,不止是练过,而且从始到终贯穿在他的剑法上的,都是独孤求败的剑法。从他的身上,韦一笑就好象是一个贪婪而饥渴的婴孩,不断的汲取营养。所谓剑法的最高境界就是无招胜有招,而这个老者和韦一笑两人都是达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境界。只是区别在于韦一笑还只是刚入门,就像是一个学徒一样。而老者显然已经达到了非常高的境界,就像是一个老师傅一样。
两人出招就是直劈斜刺或者是横砍,但是就是这种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至为简单的招式,在两人的身上却焕发出了强大的威力。但是两人还是有区别的,区别就在于韦一笑只是初练,所以打斗之中总是忍不住会使用一些其他的招式。而老者却总是简简单单的招式之中,夹杂着一些自己信手拈来,随机应变的一些不知道算不算是招式的招式。这样一来顿时分出了高下,时而会使出其他招式的韦一笑便总是被被使出随手使出的招式所逼的狼狈不堪。
就这样两人都渐渐的投入其中。好在两人都是功力极端深湛的人,否则换了是其他人的话,怕是没有打到一半,就要因为功力损耗太多而停手了吧。
就在两人打的不亦乐乎,神飞天外的时候,随着一声高亢的雕鸣,神雕从远处大步的走了过来。显然是神雕打猎回来了。至于它的猎物是什么,除了那可以增加功力的蛇胆,想来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神雕去打猎了。神雕正是打猎去了,它是通灵神物,远远的看到韦一笑两人正打的热闹,似乎看见了什么熟人,猛的发出了一声长啸声。这次的长啸和刚才鸣叫又自不同。刚才的鸣叫清越高亢,但是这次的长啸却是雄浑激越,极有穿透力。
正在打斗之中的两人顿时便惊醒过来。韦一笑一个没有准备好,手一抖,“啪”的一声,手上的树枝被他发出的雄浑劲力给震断了。既然“兵刃”没有了,他虽然不舍,却也只好退开。
没想那老者大笑道;“用剑之道便是要随心所欲,不可拘泥。所谓山石草木皆可为剑,为何手便不可为剑。一理通万法通,只要心中有剑,便处处剑。若是执着于剑,便落了下乘了!”
韦一笑被他一言点醒,豁然开郎。哈哈大笑,是呀,既然连山石草木都可以为剑了,为何要拘泥要手中一定要执着一物呢,手为何不能为剑。既然心中有剑,那自然是处处为剑。他一想通,猛觉得脑海之中有什么忽然扩大了一样,忍不住便长啸一声,捏指为剑,向老者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