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千钧一发
冷涛叫了起来:“不好!和风来了!”
张涛大惊,脸色一变:“什么?!”这句话是脱口而出,没有采用思维交流的方式,而且声音不小。一边的柔雨飘突然间看到他脸色大变,再听这一声大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涛儿!”柔雨飘说话时的神态就像是受伤的小绵羊,真是楚楚动人啊!
这个时候,张涛是没有时间品味她那动人的娇态,真是可惜了!
“噢,没事!”张涛头也没有抬头,故作平静地说。
在这种情况下,每一秒钟都是极其宝贵的,甚至可以决定他们两个人的命运。他没有时间解释!张涛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加快自己的速度,快一点!快一点!更快一点……
张涛全心全意地切割着那不知怎会那么坚硬的“若加合金”制成的地板,冷涛则在一边不停地报导和风的最新动态。
“他到第七十七层了、七十六、七十五、七十四……六十、五十九、五十八……四十五、四十四……三十。”
就在和风到了第三十层时,张涛终于在那地板上开了个可以容人进出的洞。他毫不犹豫地一纵身,就跳了下去。
柔雨飘因为担心张涛的安危,急忙凑到这个洞口上,向里面窥探。
这么隐秘的地方,柔雨飘原本以为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可惜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具死尸和一个小木盒子。死尸是个男人,穿着不知道是什么朝代的装束。至于那个木盒,看来真是太土了!黑中有灰,一点光泽也没有,属于送给人家都不要的那种。
要是常人一定会很失望,但柔雨飘可不是常人,她知道这小木盒中的东西一定不是凡品。
张涛是早在下来之前,就用心眼把这里面的一切都查了个一清二楚。因为心眼的透视功能,他知道小木盒中有一本小册子,而且盒子的本身也有问题。
更主要的是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甚至可以认定这尸体定有着不一般的价值和意义。如果不能得到它,那只有毁掉,绝对不能让它留在和风这儿!
张涛毫不犹豫地一把抓起那个小木盒夹到腋下,再一手抓住那具死尸的衣领,照着他刚开的那个洞口抛了上来。柔雨飘见有物来袭,急忙避过。紧跟着张涛也一个纵身跳了上来。
“怎么样?”柔雨飘急问,其实张涛的每一个动作她都看得很清楚,完全没有必要问的。
张涛没有回答,不是不想回答,实在是没有时间!和风所乘的电梯已经到了第十九层。几十秒钟之后,和风就会到达他和柔雨飘所在的最底层了。真是要命!
张涛随手把那个小木盒丢给了柔雨飘,抽过一条床单。在完全不顾柔雨飘本人意愿的情况下,将柔雨飘绑在了自己的背上,整个过程不到五秒钟。
柔雨飘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背在背上。
她本想说点什么,但看张涛那紧张劲,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一张脸红得像是要滴出汁来。柔雨飘的娇态张涛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倒是冷涛大呼过瘾。便宜了这小子!
张涛现在的身上全是因为紧张而流的汗水,他可以肯定,要不是因为自己久习“定神七诀”,意志恐怕早就崩溃了。
张涛一手提起柔雨飘装的那个水袋,一手把那具死尸挟到腋下,风一般地飘到门口,然后,三秒钟开门。
“向右手边,全速向前冲!他已经到了第八层,十秒钟之后电梯会在我们这一层打开。我们的出路正好要从电梯的出口前经过,你必须在十秒钟之内跑过电梯出口,并且到达出口前方十米处的那个拐角。只要通过了那个拐角,和风就不可能看到我们了。”冷涛说。
也幸好这是精神层面上的交流,这么长一段话只是在一念间就说完了。要是真的动嘴说的话,恐怕话还没说完,和风就出现在他们眼前了吧。
看来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在这个时候,就算自己不惜命,也不能让柔雨飘和自己一起死吧!张涛这下只有一个信念,就是竭力向前冲!
可怜的张涛拎了一大袋的水不说,还带了两个人。但奇事出现了,张涛现在的速度竟然比单身一人时还快了不少,连幻影都几乎看不到了!张涛倒是没有注意,但冷涛注意到了。
“呜……内力竟然提升了百分之五十,全身的内力只有三分之二不能用了……看来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是容易激发出本尊的潜力啊!现在好像就有一个现成的好机会放在眼前,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那就太可惜了!嘿……嘿……”一个阴谋浮现在冷涛的脑海中。
和风乘在电梯里,表面上很是平静,多年的历练早就让他喜怒不形于色。可是谁能知道现在他心里的惊涛骇浪!
“雨飘,你现在知道我是多么的伟大了吧!一个雕虫小技,就骗来了这么大的支援。哈……哈……其实就是没有他们,我也一样能成功!你知道吗,张老头已经到沙漠了,他还以为我不知道。真是可笑极了,在我的地盘上,我能不知道?!
“哈……想那张老头聪明一世,怎么临老却糊涂了呢?是不是得老年痴呆了呢?!这个呆老头一家现在恐怕都已经被我活捉了吧!我派出去的一千多人,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啊。还有那范熟和萧无影,本来有这两人就够了。要是这些还不够,那也不要急,我还为他们准备了数百颗‘飞剌导弹’。你不会不知道‘飞剌导弹’是什么吧,那‘飞剌导弹’可是专门为飞车设计的啊!
“现在全世界的通讯都被我切断了,张老头就是想求救也做不到。三天后当通讯恢复的时候,人们就会发现,张老头把全部的财产都送给了我和风。哈……”想到这儿,似乎张兴华一家已在自己掌握之中。
“还有白帝生他们那四个笨蛋,他们还以为自己聪明,竟想在我这儿占便宜,门都没有!要不是怕我解决了张家之后一个人管不过来,我立刻就叫他们玩完!不过这样也好‘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们将会和张老头同一个命运。哈……哈……我真是聪明。”
想到那四个老头的吃瘪样,和风真想大笑一场。嘴角有点不受控制地向两边咧开,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两腮的肌肉也有点抽筋。
“最重要的是:雨飘,你将是我的了!知道吗,我现在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没有一个人可以挡住天下第一富翁的诱惑,我想你柔雨飘也不会例外。你很快就会知道,这个世界只有我能配得上你。我要让你做全天下最有钱的女人,最有势力的女人。哈……哈……”
和风幻想着柔雨飘对自己崇拜到了极点,会是一个什么模样。她一定会跪在自己的面前,匍伏在地上,用她那樱桃小嘴舔自己的脚趾;她一定会对自己说:“风!你是天下最强的男人。风!我爱你!”
接下来和风的大脑不断地幻想自己和柔雨飘做爱的种种场景,想到高潮处,竟禁不住呻吟起来。
这时候的他耳目全然失聪,不然以他的功力,五十丈之内可闻落叶飞花之声。他现在在第八层上,离张涛的直线距离不足一百米,单是武功全失的柔雨飘的呼吸声,就足以让他发现两人。
空荡荡的大厅,门窗都被关严,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白帝生四人现在就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脸衰样。
起初众人都不说话,一直就这么沉默着,四人都明白了自己其实是被软禁了。
就算能逃过眼前的这一劫,“他”不杀自己,以后也别想再在人前趾高气昂地过日子了,自己已成了“他”手上的一颗棋子。更可怕的是竟然连“他”是谁都一无所知!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己方四人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我想,现在是我们同舟共济的时候了,不然我们就全完了。”白帝生终于开口了。
“你有什么好办法?刚才你也在场,他提出中断全世界通讯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威廉略有不满地说。
“我说了有什么用?他名义是说为了对付张家,事实上连我们也一块对付了。我们就是反对也没有用,他一样会那么做的。既是如此,那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同意他。”白帝生无奈地说。
“要是先不跟他签约就好了,我们支持他的资源现在都已经到了他的手上,就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威廉自怨自哀地说。
“白兄,我怎么觉得你跟那个人好像是一伙的。”杰克阴阴地说。
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威廉和李林一想也对,要不是白帝生,自己一定会坚持让那个人摘下面纱的。虽然于大局无补,但至少也不会糟成现在这样子。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把眼光都投向了白帝生,意思很明显:这你怎么解释?
白帝生被这三人的眼光盯得有点发毛,他有点心虚地说:“我还不是跟你们一样,甚至比你们更惨!”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要不是看你第一个出了高价,我怎么会那么容易上当?我看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串通好了的!”威廉跳起来指着白帝生的鼻子说。
李林这时也站了起来:“白帝生,你给我好好说清楚,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到底是干黑道的,说话的气势都不一样。
白帝生眼看误会越来越大,又不能和他们翻脸,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只好无力呻吟道:“我真的不是跟他一伙!”这话说得连自己也有点不信。
“那你怎么会有意无意地帮他说话?而且那么不露痕迹?看来你白帝生的骗术已经是炉火纯青了啊!”杰克的丑脸因心中的愤怒而变形,现在看起来更丑了。
“我……”白帝生根本无从为自己辩解。
四人越说声音越大,渐渐地变成了吵架。战争正在逐步升级中,想来离动手也不太远了。
“张涛快一点,再快一点!”冷涛在张涛的脑海中不停地大叫。他每叫一次,张涛就要流一次冷汗。短短数秒之内,张涛就已经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棉花,浑身湿淋淋的。
冷涛对张涛现在的状况很是满意,用张涛听不见的声音自语道:“呜,可使用的能量占全身能量的比值,正按每秒钟一个百分点的速度向上递增。真是不错!只可惜这种机会不常有。呜……看来还要抓紧才行。”
“和风已经到第六层了!快!快!”
“和风已经到第五层了!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和风已经到第四层了!”
张涛不禁诧异,这电梯怎么会突然加快了呢?但是由不得他细想冷涛又开叫了:“你还磨蹭什么?!和风都到第三层了,你的路还没有跑过一半呢,你怎么这么没用!”
被冷涛嘲笑没用,张涛不禁气苦。那种属于男人本身的自尊心被彻底地激发出来,速度陡地又加快不少。
人们都说穷寇勿追,张涛现在已经这么惨了。冷涛要是有那么一点点觉悟,怎么说也不该再穷追猛打了。只可惜冷涛就是那种一点觉悟也没有的人。
“和风到第三层了!”
“第二层!”
“第一层!”
张涛暗道一声:“完了!”自己的路跑了还不到四分之三,怎么会这样?!张涛到底是修全了“定神七诀”的人,虽然丧气,但是不到最后那刻,他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不过现在既入死地,张涛那原本快跳出胸腔的心,居然一下子平静下来。张涛感觉自己的大脑轻轻一震,像是什么东西被捅破了一样。
无数千头万绪的信息,一下子全涌了进来。这些资讯让张涛觉得亲切,就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也像是这些资讯本来就属于自己一样。张涛现在的感觉很好!
冷涛现在的感觉却正好和张涛相反,暗道一声:“这下惨了!”
“算了,你也是为了我好,我不会怪你的。”张涛的话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冷涛的脑海中。
冷涛先是吃了一惊,接着高兴地笑道:“恭喜你,你的脑域又开了不少!”接着又道:“和风还在第四层,我却说他到了第一层,你真的不怪我?!”明知道张涛不会怪自己,但他还是忍不住问。
“我有没有真的怪你,你会不知道吗?!”
张、冷二人,噢!是两个思想,相视大笑!
自信满满、满怀希望、望眼欲穿、穿金戴银……的和风,终于来到了柔雨飘所在房间的门口。万分之一秒!和风全部的思维,就在万分之一秒中,嘎然停顿!
和风那本来不大的眼睛,慢慢地睁大,瞳孔也跟着不断放大。脸上写满了震惊、不信、伤心、迷茫、痛苦、绝望……
“噗!”和风右手捧心,喷出一大口鲜血,脸霎时变得惨白,双腿再也支撑不了自己身体的重量,缓缓地跪了下去……
“这到底是谁干的?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和风昂首向天狂吼,直震得整个大楼都有点摇晃!
“干儿,我会为你报仇的!我会的!柔雨飘,我会捉到你的!我会的!还有……”
和风的语气每说一句就加重一分,说到最后已是咬牙切齿。
就和风的表情来看,固然可以说明他对儿子死的悲痛,对儿子的爱,但又何尝不可以说明儿子在他心里还比不上柔雨飘,而柔雨飘又比不上……
第二章沙漠纪事
“雨飘姐,喝口水吧!”张涛递过水袋,对柔雨飘说道。
柔雨飘淡淡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涛儿,你喝吧,我还不渴。你不但背了我,还带了这么多东西,跑这么长一段一定是又累又渴了。看你头上的汗,来,姐姐帮你擦擦。”
张涛听话地走到柔雨飘面前,蹲了下来,伸过头去,享受着那久别了的温馨。舒服得他连眼睛都闭了起来,真是好命啊!
“雨飘姐,你怎么会落到和风那家伙手上,还有你的武功是怎么失去的?可不可以告诉涛儿?”
“唉……这事说来话长。”柔雨飘叹息了一声,思绪渐渐地飘到了远方——八年前。
“那你就长话短说吧!”
柔雨飘瞟了张涛一眼,那一眼真是风情万种啊!张涛不禁看楞了。
“真是太美了!”冷涛感叹道。
张涛着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虽是怒不可遏,却也奈何他不得,真是要命!
“涛儿,我看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我看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柔雨飘有点担心地说。
张涛略一思索,说道:“那好吧,还是我背你吧,那样比较快一点。”
柔雨飘的脸微微一红,却也没有反对。
不反对就是赞成,这本来是冷涛的作风,但不知何时开始被张涛这家伙借用了。看来两个思维之间,已经渐渐开始融合了。
张涛再一次把柔雨飘背到背上,这一次背她,和刚才背她的感觉明显的不同。刚才是在生死存亡的关头,自然也想不到那么多。
现在虽然依然危险,但是却已经不是那么迫在眉睫了,张涛的心思也开始活跃起来。
张涛现在身上没有穿衣服,只有下身“穿”了一条超性感的内裤,头上的草帽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柔雨飘身上穿的衣服也极少,本来嘛,白天在沙漠中谁能穿得住多少衣服?
就在张涛背起柔雨飘的那个剎那,准确地说,是在张涛的背部和柔雨飘的胸部亲密接触的那个剎那。
张涛禁不住浑身一震,差点就把柔雨飘摔了下去,身体上的某个部分好像也有点不安地躁动起来。
“涛儿,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要是累了,我们就再休息一下。再不就让我下来自己走。”柔雨飘关心地说。
“不用,不用,我很好,没问题,没问题的……”张涛的脸红得像番茄一样,好在柔雨飘在他的背后看不到,不然还不知道他是得了什么急性病呢!
张涛暗暗地骂自己:“这怎么可以,她可是姐姐,我真是该死!”
“算了吧,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就算你骗得了别人,甚至也骗了你自己,但你能骗过我吗?!不要忘了,我们本是一体的!”冷涛嘲笑道。
老是被冷涛嘲笑的张涛,不禁恼羞成怒:“我的事不要你管!”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我就知……”
“闭上你的鸟嘴!你不出声没人当你是哑巴!”张涛真的有点生气了。
“嘿……嘿……”冷涛干笑几声,就没了动静。
因为冷涛的话,张涛有点故意回避着柔雨飘,所以没有开口。柔雨飘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也不说话。张涛和柔雨飘二人就这么一直沉默着,使得张涛不禁胡思乱想了起来。
“自己是不是真的对雨飘姐有非分之想啊?”
“不绝对没有!”
“可是刚才为什么我会……”
“不,不,那一定不是我,一定是冷涛弄的鬼!”
“可是他不是不能控制身体吗?”
“……”
张涛不想还好,越想脑袋就越乱,简直就要爆炸了。
真是要命!
柔雨飘也好不到哪去,张涛长时间不说话,自己又在他的背上蹭来蹭去,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时间长了就越来越感觉不是个味儿。
从来没有和男人有过亲密接触的柔雨飘,对那种感觉很是陌生,有点恐惧,有点排斥,有点……但是她也不能否认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柔雨飘也渐渐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从十年前张涛大败和风,到张涛功力被封印,到月下花园的那一吻,到……
“我现在对涛儿的感情,难道就真的是爱情吗?可是我跟他的年龄相差那么大……”
一边的冷涛不停地偷窥两人的心思,越看越乐,简直笑翻了天,连自己身在何处也忘了。
他得出一个结论:快要堕入爱河的男女,都是超级笨蛋!哪还记得要用心眼察看敌情这码子事!
三人各有心思,都没有注意到周围情况,看来想不来点麻烦也难了!
张涛心不在焉地在沙漠中走着,背上背了个柔雨飘,左手拎了大大的一袋水,右手提了一具死尸,死尸的脚拖在沙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张涛一脚踩下去,蓦地发现不对,几乎是下意识地飞身而起。一道亮丽的银虹紧跟着也向上窜起,前后相差不过千分之一秒。
一道剑光划过,“噗!”地一声,大水袋立刻告破。
张涛正想要救援水袋,迎面却又是一道剑气飞来,张涛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拔刀应敌。
一阵缠斗后,偷袭者自知无法得逞,立刻藉最后一记硬拼之力飞身遁走,消失在一座沙丘背后。
张涛差点就让人给剁了,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清来人的面目,真是叫人气苦!
“冷涛你给我出来!”张涛在心里大叫道。
冷涛又岂是笨蛋?这种时候出去,不是死定?所以不管张涛怎么叫,他就是一点回应也没有。
这更是把张涛气得发疯!“有什么了不起的,心眼我就不会吗?”这时张涛终于决定以后绝不再依靠冷涛!
“涛儿,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受伤了?”柔雨飘关心地问。
张涛一惊,掩饰道:“没有,没有,只是我想我们现在没有水了,问题好像有点严重了。”
“涛儿,不要想那么多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看开一点。”
柔雨飘现在真的是很看得开,本来她就只是想在临死之前见张涛一面,现在不但见到他了,还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柔雨飘真的很满足了。唯一的遗憾就是张涛恐怕也会因此而送命。
“涛儿,答应姐姐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
“要是姐姐不行了,你一定要自己逃出去。你现在已经是先天高手,如果没有我的拖累,你应该会有希望走出沙漠的。”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柔雨飘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她自有想法。要是实在不行,那就……
没有了水,前程一片渺茫。张涛为了节省体力决定先毁掉那个死尸,一把火烧了死尸之后,张涛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沙漠的气温下降,张涛内力深厚,又练成了全部的“定神七诀”,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柔雨飘现在功力全失,自是抵挡不住酷寒,伏在张涛背上的娇躯渐渐地开始颤抖起来。
张涛有过在沙漠中挨冻的经验,很容易就发现了柔雨飘的问题。他急忙把自己的内力借着后背向柔雨飘传了过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张涛吃惊不小,自己的内力一输入柔雨飘体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涛兀自不信邪,内力渐渐由一分加到了二分,可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当张涛的内力提到六分的时候,柔雨飘终于感觉到了张涛在不顾一切地输功给她。
柔雨飘一下子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张涛的好意她知道,可是她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涛儿,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没有用的。”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的内力就是这样被消耗掉的。当时我自己检查了不知道多少遍,却是一无所获。身体上没有一点异常,就是平白无故地没了内力。后来我才从和干的口中得知我是中了毒,而下毒的就是和风!”
张涛眼看内力是用不成了,看来只好用点别的什么办法了。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能让雨飘姐冻着,可是用什么办法好呢?张涛左思右想还是一筹莫展。
“你这个大笨猪!大憨包!港嘟……(以下省略一千七百七十七字。其大意都是骂张涛是个笨蛋的。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由中而外、从古至今……凡是用来形容一个人笨的词汇那是无所不包,无所不容。)你就不会抱着她,用你的体温来温暖她?!”冷涛大骂道。
张涛正因为想不到好办法而焦头烂额,被冷涛一骂立刻觉得头晕脑胀,不辨东西南北,下意识中已经承认自己是笨蛋了。冷涛这最后一语直如醍醐灌顶,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使张涛茅塞顿开。
张涛想都不想,立刻把手中的饮血狂刀向地上一扔,解开绑在柔雨飘身上的布条,把柔雨飘从背上放了下来。
柔雨飘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紧张地四下乱看。
就在柔雨飘注意力不集中的这个当口,张涛一把抄起柔雨飘的大腿,把柔雨飘向着自己的胸口这么一贴。柔雨飘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惊叫一声,双手自然而然地圈住张涛的脖子。
这时两人的姿势怎么看都有点不雅,柔雨飘的大腿根部正好贴在张涛的肚脐上,双腿圈在张涛的腰间,下颚抵在张涛的头顶上,双臂圈在张涛的脖子上,胸部正好抵到张涛的鼻子……
张涛一心想着为柔雨飘取暖,一时之间倒还没想到那么多。他以他最快的速度用刚才的布条,将他跟柔雨飘现在的这个姿势固定了下来。柔雨飘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最初还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后来干脆就任君施为了。
一则她现在内力全失,这么一个弱女子,被张涛这样的高手抱住,就是想挣也挣不脱;二来柔雨飘有点开始喜欢这种感觉了,要是张涛是故意占她便宜,或许那感觉还会更好一些……
柔雨飘在这种特殊的刺激下,体温就是想不上升恐怕也难。张涛注意到柔雨飘的体温有所上升,真是打心眼里将冷涛千恩万谢。只是他却不知道,冷涛这时差点就要笑得背过气去……
张涛以隔空摄物“捡”起地上的饮血狂刀,再用双臂紧紧地圈住柔雨飘的腰际(他可时刻都没有忘记,要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柔雨飘啊!),那饮血狂刀正好就贴在柔雨飘的背部。
张涛在感情虽然有点迟钝,但终究不是笨蛋。在走了一段路之后,他终于开始发现有点不妥了。先来说说这个姿势本身:这个姿势一般、好像、大概……是用于“那个”的。
再看看张涛的鼻子也是个不小的问题。你说巧不巧,他的鼻子就正好贴在柔雨飘的“那个”地方。
更不得了的是,柔雨飘穿的衣服也实在是太少,只要他张涛的眼睛稍稍、一点点、一丝丝……向下方看一下,那么……最了不得的是,那种朦胧而不真切的美。真是吊人胃口啊!只要还是男人都无法抵挡!张涛觉得自己的某个部分好像出现某些异样的感觉了……
张涛强行扭过头去,想把柔雨飘放下来,但想想又不妥,一则太着痕迹;二则怕柔雨飘冻着(当然也包含了那一点点只要是人都有的私心)。
这时,张涛可真不知道是要感谢冷涛,或是把他拉出来暴扁一顿了(如果可能的话)。
第三章互诉衷肠
“雨飘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会落到和风那家伙手上的呢。”
柔雨飘也希望打破这种难堪,就说了,“事情是这样的:在十年前,也就是你的功力被封印以后。我越想越觉得当时的你应该没有入魔,总觉得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所以后来我在你们家住了十几天以后,就开始暗中调查和风。
“我之所以会调查他,主要还是因为你说他做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两年过去了,我什么也没有查到。唯一的收获就是,我发现‘定神诀’对功力的增长竟然很有帮助。”
“‘定神诀’有这个好处吗?我怎么没有发现?”张涛有点不解地问。
“当然!要知道现在的内力修炼大多是倚仗能量脉冲,并不是自己一步步练出来的,所以根基也就不是很稳固。加上现在的世界是这么多姿多彩,很容易就能让人产生心魔。武功练得越高,心魔就越厉害,也就越危险,越容易走火入魔。修炼者只好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控制自己的心魔。而修炼‘定神诀’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可以最大限度地控制自己的心魔。只要控制好了自己的心魔,那功力也就可以无限地增长……后来我就去你家看你,那时候我已经准备放弃了。”
“这我知道,那次雨飘姐还带了很多好吃的东西给我呢。”
柔雨飘莞尔一笑,手指轻轻在张涛的脑门上一点,笑道:“你就知道吃,从小到大一点也没有变。”
张涛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次我在你家住了一个月,再后来就来到了这片沙漠修炼‘定神诀’。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中,我发现了一辆隐蔽得很好的飞车,一时好奇就一路跟了下去,之后就发现了困住我的那幢大楼。当时我只是认为发现了大毒枭的老巢,而那时候我的功力已经进入了‘天三级’,我想毁掉那个地方应该没有太大难度。就在我准备动手之际,和风出现了,他骗我说要帮我。我想多一个人也是好的,况且是他这样的高手。只怪我当时太大意了,根本没想到和风就是大毒枭,才被他有机可乘。不然以他当时的‘天二级’的功力,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那雨飘姐就这么被和风关了八年吗?”
柔雨飘闻言神伤:“怎么不是呢?还好和风这家伙为了得到我的好感,让我心甘情愿地嫁给他,倒也没怎么亏待我。”
张涛深情地说:“雨飘姐,这些年苦了你了。”
柔雨飘淡淡地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对我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张涛不解:“这能有什么好处?”
“自我被困以后,我虽然没了内力,但‘定神诀’的修为却是一日千里。我还发现修炼‘定神诀’,其实环境并不是最重要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嗯!这个我也知道。”张涛不经意地说。
“你也知道?!”柔雨飘吃了一惊。
“这也没什么,我有过亲身体验。‘定神七诀’中我有三诀就是在那种情况下练成的。”
柔雨飘有点不敢相信地问:“这么说‘定神七诀’你全练成了?!”
“是啊!这也没什么,其中有一天我就练成了三诀。”张涛毫不在意地说。
柔雨飘睁大眼睛就跟看怪物似的:“涛儿快告诉姐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涛本想就这么告诉柔雨飘,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这叫他怎么说啊?总不能说是在他的身体中还有一个意识存在吧?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柔雨飘看到张涛的神情,就知道她的话叫张涛为难了。一方面她为自己的话让张涛为难而难过;另一方面她为张涛有话不能对她说而难过,在她想来,张涛是不应该对她隐瞒什么的。柔雨飘的眼睛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看着一脸痴呆的张涛,冷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人怎么就会蠢成这样?!他真的就是另一个自己吗?
“大笨蛋!这有什么不好说的?看你的雨飘姐都快被你气哭了!”
张涛一惊,猛地抬头……
那是怎么样的一张脸?!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
那又是什么样的眼神啊!看着一脸哀怨的柔雨飘,张涛心神俱震,什么顾忌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大脑中只有一个意念:怎么也不能让雨飘姐伤心!
“雨飘姐,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这件事说来实在叫人难以置信,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涛儿,姐姐不怪你,不好说就不要说了吧。”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她那哀怨的眼神却是一点也没有变。
张涛心碎了。干脆把心一横:罢了!说就说吧!
“雨飘姐,这事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其实说穿了就是在我的身体中,还有另一个意识存在!”
柔雨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姐姐一点也不明白。”
“事情是这样的……”张涛先是把冷涛的来历详细说了一遍,接着又把自己来到沙漠之后的一切事情都说了。
当然冷涛和那些少女们的事情,张涛就是再怎么笨也不会多提一丁点,只是一语匆匆带过。就这样也是直听得柔雨飘一惊一乍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睡,只是不停地说着话,而且张涛也没有停下步伐。
这一夜,张兴华一家聚在一起商量事情,不但和张涛、甚至和整个世界的未来也有关。
在“云破月来花弄影”的兰州分站中,张家老少两对夫妻正围坐在一起,四人的脸都是一样的凝重。张兴华首先开口道:“艳云,各分站都通知到了吗?你是怎么说的?”
“都通知了,所有能集中的力量,全都已经向北京的总部集中。不过什么时间能到,我并不清楚,因为通讯已经断了。”
张兴华沉吟了半晌说:“现在的事态十分紧急,和风随时都有可能发动,张家已经面临了生死存亡之际。涛儿现在不但没事了,还拥有了‘天一级’的能量,更有雨飘陪在他身边,我想应该不会有事。在这种情况下,我想把所有的力量都用来对付和风。你们也都知道,门外幻兽军团的一百位高手实际上才是张家的精英。要是他们留下来,我们甚至可以说没有胜算……”张兴华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如果有危险的不是张涛,而是他们自己,他们一定会舍弃了自己成全别人。可是现在有危险的却偏偏是张涛……最后四人不约而同地喃喃自语:“愿老天保佑涛儿……”
出奇地一路上没有人再跳出来拦劫,张涛背着柔雨飘一路上走得还算顺利。在张涛想来,和风的力量一定是全用来对付曾爷爷了。
沙漠中的气温越来越高,现在是一滴水也没有了。
功力不凡,又是百分之五十能量体的张涛还可以忍耐,但柔雨飘就不同了。
事实上柔雨飘的处境张涛是早就知道了,他也不是不想帮助她,而是实在不能在现在帮助她。
因为冷涛告诉过他:这是柔雨飘修炼“定神诀”的最佳机会,错过了,或许她这一辈子就不可能练成“定神诀”!
第四章山雨欲来
在失去了先进的通讯之后,一切都变得不方便起来。
就连和风自己事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糟糕到这个地步。
想派人去搜索那个和自己有杀子之仇、夺“妻”之恨,更偷走了自己最宝贵东西的那个人,却发现身边无人可派。
所有能用的人手,都已经按计画向北京出发了。范熟和萧无影也是一早就出去了,想来那张老头已经落入了自己掌握之中。
和风现在真的有点后悔了,为什么当时不多为自己留下一条后路呢?至少也该留下几个人手来。
和风这个人城府极深,虽然丧子、失“妻”、丢宝,任意一样对他的打击都很大(事实上这三样也可以说是他和风的全部),但是比起整个张家来,那就显得很微不足道了。和风明白:只要顺利地得到了张家,那么失去的一切就可以加倍地还了回来。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有攻下张家,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如果不拿下张家,那么他将失去一切!
和风在心中暗暗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得到张家!一定要!
“看来现在也已经到了和我的部下会合的时候了!去北京!”
等和风开的飞车来到这个傲然屹立在东方的不朽名城时,已经是次日的凌晨五点了。嘿!足足飞了十七、八个小时!本来从沙漠到北京,也不过就是二千公里左右,就是飞得再慢,也是用不了这么多时间的。只是和风的方向感很不好,偏偏指南针也因为自己发射干扰通讯的能量而失了效,所以飞了不少冤枉路。
和风才一来到,就有一个年轻人匆匆忙忙来报告。这个年轻人,赫然就是出现在范熟和萧无影的飞车显示器上的那个。只听他说:“头,计画出了一点问题!”
“什么问题?”
“没能够活捉目标!”青年很小心地说。
“噢,那也没事,死了正好!”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给我去把范熟和萧无影找来。”年轻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和风打断了。
“……”
看着眼前这个苍蝇似的小人物,还不按自己的意思去找范熟和萧无影,却尽在这里磨蹭,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本来就心情不好的和风,忍不住火起,哪里还能容他再唧唧哼哼?随手就是一记劈空掌,照着他的左脸上搧了过去。
“啪!”一声脆响,直打这个很无辜的小青年凌空转体三周半不说,还“通!”的一声,加送了一个倒僵尸。
“还不快去!”和风怒道。
小青年强忍着浑身的疼痛,一只手捂着已经肿得像猪头一样的左脸,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几分钟之后,范熟和萧无影两人匆匆赶来。和风一看,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说:“是两位爱卿吗?!”
两人似是很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和风看着眼前这两个几乎看不出人形的人,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此二人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活像是京剧中的脸谱。从走路的姿势来看好像还有暗伤在身。)
“唉……”和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全世界排名前十名的两大高手,居然会这么狼狈,而且看样子还是让人给揍的!这要是说出去,谁会相信?!
“是不是那个张老头功力太高了?你们两个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和风自以为是地说。
两人听了这话“好像”都有点脸红(事实上已经看不出他们正常的脸色了,所以只能用“好像”),似乎都想说点什么,但还没说出口,就被和风和下一句话给无情地扼杀了。
“张老头的功力虽然从来没有在人前表现过,不过就我的观察来看,他的武功可能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了。二十年前,我没有信心接下他十招;十年前,他的武功不进反退。当时我要是出手,应该可以和他打个平手;现在……”和风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才又接下去说:“还好他现在已经死了,这个世界再也没有能和我相抗衡的人了!哈……哈……哈……呜……呜……呜……”和风先是大笑三声,接着又是大哭三声,情绪看来很是激动。
这时范、萧二人可就犯嘀咕了:“张老头死了?我们怎么不知道?难道和风还有阴手?呜,看来一定是这样了!没想到我们这么真心诚意地对他,他跟我们来阴的,看来……”二人不停地胡思乱想,全然没有想到要是和风真的有阴手,他会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俩吗?
过了半晌,和风的情绪渐渐地平静下来,看到范萧二人的傻样,以为他们被自己又哭又笑吓到了,遂解释说:“张老头死了我就可以很容易地得到张家,我应该高兴,所以大笑三声;他的死,也让我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我想这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很寂寞,所以我大哭三声。你们放心,我没事。
“对了!”和风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们快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杀了那个张老头的?!”
范萧二人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我们?!”
就在和风询问张兴华死因的时候,张家四人也正在为了如何对付和风的事而大伤脑筋。
冷翠薇首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爷爷、奶奶,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更何况是在世界第一大国的首都。这一仗就算我们对和风再怎么没有顾忌,也只能暗着来,绝对不可能动用飞机、大炮,所以决定胜负的关键就是人手!
“而我觉得我们并不缺人手,只是缺少真正的绝顶高手。我想过,如果不算天级高手,我们的实力跟和风不相上下,完全有能力跟他一拼。只是我们天级以上的高手很少,特别是在‘天二级’更是出现了断层。而对方却有八个‘天二级’高手,单这一点就让我们实力显弱。
“最重要的是,江湖上打斗和战争是根本上的两回事。战争上首重战术的运用,就算实力稍差,只要战术运用得当,也不是没有胜利的希望,历史上有很多战争都是以弱胜强的。江湖上的打斗则不同,它最重要的就是实力,丝毫都不能勉强。如果实力相当,那自然是智者胜。可是目前我们的实力,跟他们比起来差得太多了。”
说到这里冷翠薇故意顿了一下,看看其余三人都赞同地点了点头,才又接下去说道:“目前爷爷和奶奶是我们这边功夫最高的,都已经达到了‘天三级’,但和风也在这个级别上。如果爷爷和和风单对单,爷爷就算能将他打败,那也是数千招以后的事了。在这段时间之中,奶奶、狂战和幻兽军团的十一位‘天一级’高手,就要面对和风那边的八个‘天二级’高手和十个‘天一级’高手。
“在‘天一级’上我们是占了很大优势的,因为我们有幻兽,可以增加一倍的战力,因此我们可以空出六个‘天一级’高手。但是在‘天二级’上我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这些人我们不用想也能知道,他们其实就是十大高手中的八个。我想以他们的功力,就算没有达到‘天三级’也是差得不远了。奶奶最多也就是能以一敌二。狂战可以对付一个,空出的六个‘天一级’高手勉强可以招架两个。那么他们至少还可以空出三个‘天二级’高手,这三个‘天二级’高手足以让我们万劫不复!”
冷翠薇的这一番说词,其实大家心中也都有数。只是大家都在尽力地回避这个问题,因为它代表的结果,太过于可怕了!
张兴华一直很平静地听着冷翠薇的分析,这时眉头忽然皱了皱,但马上又舒展开来,脸上还出现了笑容。
众人很快就发现张兴华的异处,都有点讶异。还好张兴华的解释,没有让他们等太久。
张兴华有点掩不住高兴地说:“本来我也没有把握能赢这一场,不过现在我很有把握!哈……哈……我有把握让和风那伙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陈艳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冷翠薇和张世雄则是一脸茫然。
“三位出来吧!在外面站了那么久,也累了吧?”张兴华笑道。
噢!还有人在外面?会是谁呢?
这时门外走进来三个人,一男二女。张家四人都觉得眼前一亮,真是俊男美女啊!男的先开口说:“曾爷爷真是好功力!诸葛龙有幸见识了!”
张兴华仔仔细细地把眼前这三个年轻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笑道:“你就是那个人称‘梦龙’的诸葛龙了吧,真是好人品啊,和我那曾孙儿有得拼!哈……”
诸葛龙听了这话不好意思地笑笑,样子很可爱。众人那原本沉重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张兴华接着指着诸葛龙右手边的那个姑娘,说道:“你就是和‘梦龙’齐名的‘幻凤’了吧?”张兴华故意地把“梦龙”那两个字加重了音调,显然是着重强调了。
明眼人一听就能听出来那语句中隐含的意思,众人不自觉地笑了。
刘明凤脸皮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过也不好不回答张兴华,怎么说他也是个长辈嘛。
“曾爷爷好,我就是刘明凤,至于‘幻凤’那不过是别人随便说说罢了,当不得真的。”
这时很突兀地显示出,诸葛龙皮厚这一特点来。只见他面不改色不说,还自以为是地直道:“正是,正是!曾爷爷真是好眼力!”众人一听忍不住一阵轻笑。
“牡丹,进来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不叫声曾爷爷来听听?”张兴华故意板起脸说教,脸上的表情有点古怪。
原来牡丹正在调查少妇之死的时候,从兰州分站的情报机构中得知了张家正处于危难之中,就急急忙忙找到了诸葛龙和刘明凤三人一起赶了过来。
牡丹不慌不忙地说:“我只是想看看曾爷爷是不是还记得我啊!”
“哈……哈……哈……”张兴华一阵开怀大笑,“曾爷爷怎么会记不得你啊!不但是我记得,就是你曾奶奶,还有你……”张兴华说到这儿故意停了下来,用力地对着张世雄夫妇努了努嘴,才接着道:“我们个个都记得你啊!”说完又转过头,对着陈艳云和张世雄夫妇问道:“你们说是不是啊?”
“当然!我们怎么会忘了牡丹呢。”陈艳云笑道。
张世雄笑笑,没有说话。冷翠薇是从第一眼看到牡丹开始,就已经喜欢上了她,自是不用多说。
牡丹看自己在这个家中好像还是很受欢迎的样子,自是也很高兴。牡丹暗想:看来自己的第一步还是很成功的。
众人暂时抛开了无尽的烦恼,气氛渐渐开始活跃起来……
“曾爷爷您刚才说我们一定会赢,那是为什么?”牡丹问道。
张兴华神秘地一笑,道:“因为我知道你来了!”
“这是什么话嘛!”
“这个不难想,要知道我对你身上的气机很熟悉,所以很容易就想起是你牡丹来了。而我又发现了还有两个人和你一起来了,其中一个女的,一个男的。我知道牡丹你一向高傲,对男人一直不屑一顾,当然涛儿是个例外。”
“曾爷爷!”
看着羞红了脸的牡丹,张兴华大乐,又接下去说道:“于是我就想这一男一女的关系一定很不一般,而且女的也一定极为漂亮。应该是和你牡丹一个级别的美女,因为如果这个女的长得丑的话,那是不可能和这么漂亮的你走到一块的。
“这个世界能和牡丹一个级别的美女本来就极少极少,在这个极别中和你交好的女人就更少了。正好我又听说过你和明凤结拜的事情,所以我就想到这个女人可能就是明凤。这样一来事情就很明朗了,如果来的女人真的是明凤姑娘,那这个男人也就一定不简单了。据我所知,在当今的年轻一辈之中,算得上分量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了。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想这个男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和明凤齐名的小龙了。
“虽说江湖中争斗是以实力作为取胜的最后关键,但若是有足够智慧的话,我想以弱胜强也不是不可能的。当时我想如果来人真是明凤和小龙的话,我们这次是赢定了!”
听了张兴华的分析,众人是大感佩服。虽说这只是件小事,但张兴华在这件事中所表现出来的智慧、武功,可真是不同凡响。智慧那不必要多说,就武功而言,张兴华仅仅凭借气机就能够认出是牡丹;能够在未见面前就得知来人是男是女,这种功夫可不是盖的!这时牡丹、刘明凤、诸葛龙三人,才真正了解张家一直屹立不倒的真正原因。
众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家常话之后,话题渐渐回到了目前张家面临的困难上来了。
“明凤姐,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帮曾爷爷渡过难关啊?”牡丹充满信心地看着这个结拜的大姐,她相信她这个大姐一定会有办法的。
明凤淡淡地一笑说道:“我想和风不会全力进攻这里!”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出众人意料。
张兴华首先就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其实众人现在都很想问这个问题,当然诸葛龙例外。
“和风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大家也都清楚,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做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情的。我想他现在之所以带这么多人来,也不是为了打仗。”
“那是为了什么?”牡丹不解地问。
刘明凤笑而不答。
张兴华仔细一想,脸色大变,“霍”地站了起来。惊叫一声:“不好!涛儿有危险!”
此言一出,除了刘明凤和诸葛龙之外,个个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老头子快点说啊!”陈艳云焦急地问。
张兴华到底是百多岁的人物,经历过太多的风风雨雨,虽然事关重大,但他还是很快地冷静了下来。一边的刘明凤和诸葛龙看得不由暗赞:果然不愧是大人物,就是气度不凡。
“曾爷爷放心,张涛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还另有遇合。”刘明凤高深莫测地说。
诸葛龙也在一边附和道:“明凤说得不错,张涛不会有事的。”
听到刘明凤和诸葛龙两人都说张涛不会有事的张兴华,心里上好过不少。虽然预测这个东西有点虚无飘缈,但两人就在几天前还准确地预测了张涛不会有事。这让张兴华对他们两人的话,多少还是有点相信。
“明凤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点说啊!”牡丹也有点急了,她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捕捉到了点什么。
“曾爷爷还是你来说吧,其实我对整件事并不是很清楚,我只是从你们去过沙漠推断出来的。”
张兴华叹了一口气,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有气无力地说道:“艳云、世雄、薇儿,你们想想,涛儿当时不是说范熟和萧无影两人带了一大堆人来对付我们吗?可是我们并没有碰到那些人,甚至连一点拦劫也没遇上,现在我们平安地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涛儿肯定是不会说谎的,那一定是范熟和萧无影那边出了问题。”
张世雄还是不明白地问道:“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这你还不明白吗?要是范熟和萧无影那边没出问题,我们会不会被抓?”
“如果只论武功,他们要抓我们并不容易。”
“要是他们发几颗导弹呢?”
“那就没有办法了。”
“这就是了,所以我们能逃出来,是在和风意料之外的。也就是说,他带这么多人来并不是为了和我们打一场,而是为了接手张家?!”
这时在场的人都明白了,照这么说来,和风真的不是为了和张家开打,才弄这么多人来的。
“可是为什么涛儿会危险呢?”张世雄还是不明白。
“因为和风现在已经暴露了,他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和张家已经势难两立。而他如果要用武力来攻下张家,就算他能成功,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一点他和风不会不知道。偏偏现在还有一种不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方法放在他的面前,你说他会选哪一种?”
“啊!”众人全明白了。
沙漠是和风的地盘,张涛在沙漠中他和风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他不知道张涛就是张兴华唯一的曾孙,他也可以从张家四人都放下一切去沙漠中找他,猜出张涛本身所隐含的意义。
和风之所以先前没有找上他,是因为他认为张家已经在他的控制中,根本不需要张涛这么一个人物来搅和,得到张家才是最重要的。而现在他已不可能那么轻松地得到张家了,所以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抓住张涛。
只要有了张涛,那么他还是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让张家放弃抵抗!
众人想通了这一点之后,张涛的处境也就不难想象了。
冷翠薇只觉得脑中金星乱闪,“哼”了一声就晕了过去。众人一阵手忙脚乱……
第五章小试牛刀
沙漠中的张涛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已偏西,应该是下午三、四点钟。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自从三、四个小时之前,张涛就开始有点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大事就快要发生了。
张涛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相信这种毫无根据的直觉,只希望是自己太多心了吧!
张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静静地看了一眼在两个小时之前就晕过去了的柔雨飘,心中泛出无尽的柔情。
对这个大姐,张涛一直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这种感觉伴随了他走过了十个春秋。小时候他认为这就是爱情,那个时候他认为他是爱柔雨飘的。长大后,他开始慢慢地觉得,那不过是童年的一个梦,一个极不切实际的梦。
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够和一个大人恋爱呢?和柔雨飘八年的分别,他渐渐地淡忘了这个梦,也或许是他把这个梦放到了最心底。在这个梦里,他张涛一直还是那个小孩子。
八年过去了,张涛已经由一个小孩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心理也渐渐开始成熟。在别人眼中他已经是大人,连张涛自己也认为他是个大人了。可是在潜意识中,只要想到柔雨飘,他还是习惯地把自己当成当年的那小孩子。
不是同龄人,怎么能恋爱呢?于是他有了他的初恋。
自那以后,他一直就告诫自己,他和柔雨飘之间只有姐弟之情。
没有想到的是,长大成人的张涛能在分别八年后和柔雨飘意外重逢,而柔雨飘却还是那副十八、九岁的模样,一点也没有改变。表面上看来,张涛甚至还要比柔雨飘大上那么一点点。这让八年没有见到她的张涛产生了一种错觉,现在张涛在下意识中已经认为他和柔雨飘是同龄人了。同龄人之间恋爱,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了。
这些都是潜意识中发生的事情,张涛自己也不肯承认他对柔雨飘有非分之想。然而他总还是忍不住地会想:要是雨飘姐是我的恋人,那有多好!
“冷涛,雨飘姐真的没事吗?”张涛把已经问了一千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冷涛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暴吼道:“你有病啊!这话你问了多少遍了?!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她现在不但没事,还练成了‘燥’诀。”
张涛似也知道理亏,不好意思地道:“我看雨飘姐她到现在还没有醒,虽然明知道她没事,可是我还是不太放心,所以自然也就忍不住问问你,你用不着发这么大火吧?”
冷涛叹息了一声,他有过太多的女人,但他却没有真心地去爱过一个人,也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过他能够理解张涛,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精神相连。
他能感觉到张涛那海样的深情,为她牵挂、为她担心……甚至冷涛自己也很喜欢那种感觉,那是一种揪心的、伤人的、痛苦的甜蜜。此刻冷涛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倩影……
“你现在还好吗?”冷涛喃喃自语……
“事实上,你就是再怎么担心她也于事无补是吧?再说我相信我们的感觉,说不定我们走不出这片沙漠了。”
冷涛无精打采地说。
张涛咧了咧嘴,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百倍的笑容,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和风的实力比曾爷爷强不了多少,这一点他不可能不知道。要是曾爷爷被他们抓了,或许他会先顾张家,那我们倒还有两天可活;要是曾爷爷他们没事,安全地回到了北京,那我们能不能活过明天,还真是个问题。”
“你都知道了?知道那是最好!你也该明白,要是只有我们一个人,那还有希望逃走,要是真的带上你的雨飘姐,那我们就死定了!”
张涛点了点头:“我知道。”
冷涛顿了顿,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道:“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爱她?要知道这个身体不是你一个人的,其中也有我的一半!要是你真的喜欢她,那我没话可说。为了你的爱人,我就是死也无怨无悔。可要是你不喜欢她,那我坚决不同意你带上她!”
“你这话说得不对,难道世界上只有爱情吗?不论我是不是喜欢雨飘姐,我都不能丢下她不管!”
“对不起,我可没你这么高尚的情操。我还有五百多个老婆在等着我,要是我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她们会很伤心的。”
“那你离开这个身体啊!”
“你不要欺我不可以离开,你不要忘了,只要你一旦晕过去,那这个身体就是我做主了。我现在虽然不能控制这个身体,可你现在用的内力毕竟是我的。只要在你和别人打斗的时候我扯你一下后腿,到时候你想不晕也难。”
冷涛阴森地说。
张涛一时楞了,冷涛说的一点也没错。身体虽然是他张涛做主,可内力却是冷涛的,他现在不过是借用而已。
要是他真的在自己和别人打斗的时候扯自己后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张涛是不会这么快就低头:“没你说得那么容易吧?你出来的条件必须是我陷入深度昏迷,要是到时我晕过去了,你却出不来,那我们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那我至少也有一线生机,只要能控制身体,那我就有望逃出去。要是让你控制这个身体,那我早晚也是个死字。一边是必死,一边是有一线生机,要你是我,你会选哪个?”
张涛无言,半晌才说:“我是喜欢她!要是我不能带她一起逃出去,那我就和她一起死!你最好是不要扯我后腿,身体毕竟是我的。要是我在自己心脏插上一刀,我死,你也活不成!”
冷涛哈哈一笑,极是开心地说:“你终于承认你喜欢她了?!我刚才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
柔雨飘终于悠悠转醒,可是她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景象,又差点让她再一次地昏过去。
那是什么样的一个景象啊!张涛正用他那无坚不摧的饮血狂刀(的刀柄),不停地猛敲着自己的脑袋。目前他的头,已经可以和释迦牟尼一拼高下了。
柔雨飘一边用手竭力阻止张涛再敲自己,一边无比惶急地叫道:“涛儿!涛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了?!不要吓姐姐啊!”
这时的张涛已经有点头昏了,一时之间没发现说话的是柔雨飘。
只听他含糊不清地说:“我敲!我敲!敲!敲!敲!我敲死你个冷涛!敢作弄我?!我敲死你!”说着便轻易地挣脱了已经没有一点力气的柔雨飘的掌握,又猛地在自己头上敲了几下。
“涛儿!”柔雨飘凑到张涛的耳边猛地一声大喝,这一声大喝已经用尽了柔雨飘全部的力气,要是还不管用,柔雨飘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张涛浑身一震,朝柔雨飘看了一眼,傻傻地笑道:“雨飘姐,你醒了?”
柔雨飘担心地道:“涛儿,你刚才是怎么了?你没事吧?”说着把手贴到张涛的额头上,想试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发烧。
张涛的脸一下子通红通红,惊慌地道:“没事,没事,只是刚才跟冷涛发生了一点小误会,一点小误会……”
柔雨飘显然不太相信张涛的说词,怀疑地问道:“涛儿,真的吗?”
“真的!当然是真的!绝对是真的!”张涛信誓旦旦地说。
“没事就好,看看你,怎么弄成这样?疼不疼啊!”
柔雨飘心疼地看着张涛,吃力地抬起右手,轻轻地为张涛做起了按摩。
张涛被那春葱玉指按摩得舒服啊!眼睛半睁半闭的他,差点就不自觉地要呻吟了起来。
“兄弟!看来你现在满爽的吗?嘿……嘿……马上还有更爽的,你就好好地品尝吧!”冷涛皮笑肉不笑地说。
张涛一惊,双目陡睁,目中精光暴现,一瞬不瞬地看着正从不远处飞来的数十架飞车,喃喃地说:“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看来曾爷爷、曾奶奶和爸爸、妈妈都不会有事了!”
这时柔雨飘由于身体太过于虚弱,又晕了过去。
“来人之中没有高手,全在‘地三级’以下,完全可以摆平!速战速决,记住不能放走一个!”冷涛阴狠地说。
“真的要全杀光?”张涛有点胆怯。
“不杀光不行!通讯已经中断了,他们自己也没有办法和外界连络。只要他们之中没有人活着回去报信,那我们逃走的希望就大一点。一是我们死,一是他们死,你自己看着办吧!对了,当你想手下留情的时候,你最好是想想你的雨飘姐。”最后一句话冷涛故意说得不阴不阳,直气得张涛牙痒痒。
张涛把心一横,“杀就杀,谁怕谁啊!”由于张涛入魔时多少受到过魔气的影响,此时横下心来,倒也真杀气腾腾。
飞车迅速地接近过来,数十个魁梧大汉从飞车上跳了下来,相互已经照面。张涛一眼扫过,心中已经有谱。四十六人,其中有一个功力达到了“地三级”,其他都在“地二级”。张涛估计,要全宰了他们,那完全是小菜一碟。
“没错,就是他,这小子没有武功。大家上!只要抓住他,我们的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其中一个大汉说道。
张涛知道这个家伙就是那个“地三级”的高手。看来这人应该就是这四十六人中的头。
张涛也不答话,抱着擒贼先擒王的心态,张涛猛地拔刀、飞身,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这个“地三级”高手冲了过去。
这个大汉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只看到先是张涛忽然从原地消失了;接着半空中一条亮红色的光带笔直向他冲了过来。眼看光带就要及体,才听到一阵清越的龙吟声。
大汉猛地一惊,大喝一声,虚空中便亮起了一片耀眼的银光,直向红色的光带那撞了过去。
张涛暗道一声:“螳臂挡车!”本来嘛,张涛现在的功力已经接近“天二级”。至少也是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的十几倍,没有一点悬疑,一招之下胜负立判。大汉被一股巨力震出十米开外,半空中洒下一阵血雨,落地之后就没有再动过一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张涛一刀就解决了这四十几人中武功最高的一个,虽说有点取巧,但多少还是有点快意。还没来得及等张涛自我陶醉一下,清醒过来的众人已经狂叫着杀了上来。
十几件寒光闪闪的兵器,几乎同时向张涛挥了过来。
张涛心中一紧,顾不得看兵刃的来势,立时刀变剑式,施出专门用来应付群攻的一招——柔雨飘成名绝学——“飘花九剑”第二剑“漫天花雨”。
一瞬间天好像暗了下来,张涛周身飘出无数剑花,这剑花是那么美,美得让人心醉,美得让人心碎。
围攻张涛的众人霎时沉醉在花的海洋中,忘了天地,忘了身在沙漠,忘了攻击的张涛,忘了一切,眼中只有漫天花雨。
一阵“叮叮铛铛”的脆响之后,围攻张涛的十几件兵器的主人,一个个都无声无息地倒下了,每一个人身上至少都有七、八处伤口。
张涛自己也没有想到一剑会有这么大的破坏力,一时之间楞住了。而剩下的三十几个大汉,也被这一剑惊呆了。众人就这么楞着。
“还楞着干什么?”冷涛大叫道:“记住看准了再出手,这不过是些小角色,就是他们全上也没事,不要害怕,见招拆招,见式破式。”
张涛的大脑反应的速度到底不比常人,几乎就在冷涛大叫的同时,张涛大喝一声,又是一式漫天花雨,杀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的众人。没有一点反抗,或者说众人根本没有想到反抗,转瞬间又是十几个倒楣蛋无声无息地倒下了。
“啊……”
仅剩的十几个大汉哪里还有一拼的勇气,大叫一声四下逃开,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然而张涛哪能让他们如愿?!鬼魅一般地身影追了上去,没有反抗,纯粹是单方面的屠杀!在一分钟前还生龙活虎的四十几个大汉,没有一个人能逃出去,尸体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张涛浑身都是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柔雨飘可能是受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的刺激,又一次悠悠转醒。
“啊!这是怎么回事?涛儿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张涛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柔雨飘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地叫道:“涛儿你怎么这样?怎么可以赶尽杀绝?!这些可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动物!就算是动物,你也不可以这么狠心啊!”
本来就不愿将这些人赶尽杀绝的张涛,听了柔雨飘话心中很是委屈。要是以冷涛的性格,那是一定会解释清楚的,但张涛不同,他没有想到自己最敬爱的大姐不但不了解他,还责怪他,这让张涛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步步地向前走着,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沙漠中只留下正被风沙一点点埋没的一地尸体,和那四十几架飞车……
见张涛不理睬自己,本来就已经很不高兴的柔雨飘,更不高兴了,甚至她还发现自己的鼻子有点酸酸的感觉。
既然张涛不理睬自己,柔雨飘自然也不可能先跟他说话,只是在心中暗暗地想:没想到八年没见涛儿,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小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的,长大了的他怎么会变得这么冷酷无情呢?难道是我看错他了吗……柔雨飘不停地胡思乱想着。
很不幸她所有的想法,都被用上心眼的冷涛一丝不漏地全听到了。冷涛不禁苦笑道:“看来这下子,要我来做个和事佬了。”
“雨飘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一句话毫无征兆地从柔雨飘的脑海中跳了出来,柔雨飘惊得差点大叫。
“不要害怕,你只要慢慢地听我说就明白了。要是你有什么问题,只要在心中想我就会知道,不需要出声的。”
柔雨飘竭力地忍住惊讶,在心中问道:“你是谁?”
“我是冷涛。”
“你就是冷涛?!”虽说冷涛的事情柔雨飘听张涛说过,虽然她没怀疑张涛会骗她,不过在下意识中却很难相信这是真的。现在冷涛居然真的出现了,难道涛儿意识真的分裂了吗?怎么会这样?
“也算不上是意识分裂,因为我跟他本来就是两个意识。”冷涛解释道。
柔雨飘定了定神,问道:“那你跟涛儿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冷涛笑笑,道:“事实上张涛都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有必要再重复一遍吗?”
柔雨飘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却很明显。那就是要冷涛再说一遍。
冷涛有点无奈地说:“事情是这样的……”
冷涛把他跟张涛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基本上和张涛说的没什么两样。
柔雨飘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看来她是认同冷涛所说的一切了。柔雨飘又继续问道:“那你说的事情不是那样,是指什么事情?”
“就是张涛杀人的事情,其实那是我要他这么做的。张涛其实并不想杀他们。”冷涛实事求是地说。
柔雨飘一听可火大了,暗想:原来张涛都是你教坏的,我就知道涛儿不是那种人。刚才我话说得那么重,看现在涛儿都不理我了,都是冷涛这个家伙不好!看来柔雨飘对张涛还真不是一般的溺爱,一切都变成了是冷涛的错!
冷涛大感冤枉,大叫道:“不是这样的!我也不想杀人,只是他们不能不死,要是他们不死我们就活不了了。”
柔雨飘有点惊讶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冷涛叹了一口气说道:“是这样的……”冷涛很详细地把他们目前的处境说了一遍。
“什么?照你这么说涛儿不是很危险?”柔雨飘真的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冷涛苦涩地一笑道:“现在的张涛已经不是危险不危险的问题了,基本上是死定了。”
“什么?”
虽然柔雨飘早就能想象出结果,但是还是禁不住惊讶,两行热泪也已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好在张涛背后没长眼睛看不到。柔雨飘的伤心冷涛能够体会,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一会儿工夫,柔雨飘的泪水止住了,还笑了笑,只是笑得很是凄凉,她在心中问道:“冷涛,要是没有我,涛儿一定还有逃出去的希望是吧?”
冷涛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他很感动,真的很感动。他真诚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张涛是幸福的,而你也是幸福的。”
柔雨飘抛开了一切,人也轻松了起来,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愿意为张涛死,所以张涛是幸福的;而张涛也愿意为你而死,所以你也是幸福的。或许你不知道,我早就跟他说过,要他放弃你一个人走,你知道他是怎么说的?”
柔雨飘已经能猜到张涛是怎么说的了,只是她还想要确定一下。“涛儿是怎么说的?”
“或许他是怎么说的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如果你活着,至少我们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能逃出去;要是你死了,我们就连这百分之一也没有了。”
柔雨飘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往前奔向张涛,双臂猛地圈住他的脖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张涛并不知道柔雨飘和冷涛之间的谈话,只见柔雨飘没来由地大哭,还以为是他刚才杀了那么多人惹柔雨飘生气了,不由大惊失色地道:“雨飘姐,都是涛儿的错,是涛儿不好,涛儿不该杀人的,雨飘姐你就不要哭了。”
哪知张涛不说还好,一说柔雨飘更觉得对不起他,哭得也更伤心了。
一时之间张涛急得手足无措,头上大汗直冒,万分紧张地说:“雨飘姐你就不要哭了,涛儿以后再也不杀人了,再也不杀人了!”
“涛儿……”柔雨飘把脸紧紧地贴在张涛的脸上,极为动情地说:“不是涛儿的错!不是涛儿的错!这都是姐姐的错!是姐姐不好,姐姐不明事理,让涛儿受委屈了,涛儿千万不要怪姐姐。以后那些家伙,涛儿一定要见一个杀一个,知道吗?”
张涛真的被柔雨飘弄得有点糊涂,一会不喜欢自己杀人,一会又让自己一个也不能放过。张涛暗想:“雨飘姐是不是在说反话啊!”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张涛突然感觉自己的双唇上好像多了点什么。
张涛一惊,双目陡睁,眼前是放大了的脸,凄美绝伦的脸!美得让人心碎,美得让人心醉!长长的睫毛下两颗晶莹的泪珠,就挂在腮边。她的唇,正吻在自己的唇上。
她是……
张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维,一切的不愉快,一切的误会,都烟消云散。时间在这一刻完全静止了下来,天地万物都化为虚有,只剩下了无尽的爱……
第六章神腿有敌
“涛儿,为什么我们不驾着那些家伙留下的飞车离开呢?”柔雨飘静静地趴在张涛的肩膀上,淡淡地问道。
张涛笑笑,道:“要是和风的飞车真那么好用就好了!你想啊,那些人的武功那么烂,却一人一架飞车这是什么意思?”
柔雨飘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和风想快一点找到我们吧。”
“你这么说也有点道理,但是雨飘姐你想过没有,我们是驾着飞车飞出沙漠快,还是一步步地走出沙漠快?”
柔雨飘想也不想就说:“这还用说,当然是驾着飞车飞出沙漠快!”
“那和风是想让我们早点走出沙漠,还是慢点走出沙漠?”
“当然是慢点走出沙漠了!”
“那你想我们都已经在沙漠中这么多天了,要是有飞车那还会在沙漠中吗?”
“当然不会!”
“就是,要是我们已经死了,那和风自然是没戏;只是我们还活着,还在沙漠中;要是有飞车,那我们就一定不会在沙漠中。和风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吧。你想,和风会好心地送飞车来吗?”
柔雨飘皱了皱眉头,说道:“那涛儿是说飞车另有名堂?”
张涛撇了撇嘴,自信地说:“这显而易见!”
……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击掌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小兄弟真是聪明!”说话的声音也有点虚无飘缈。
柔雨飘惊道:“有人!”
张涛好像一点也不惊讶,目光对向了百米以外左手边的一座小沙丘,高声叫道:“出来吧,你听了很长时间了。”
果然一个看来三十多岁的青年人,从那座小沙丘背后转了出来。此人一袭青色长衫,长发披肩,个儿在一米八左右,一张大众脸。这种人好像随便在大街上都能抓出一大把,属于那种让人一见就忘的型。
张涛并不认识这个人,没什么惊讶的表情。柔雨飘就不同了,脸色不禁变了变。在张涛的耳边小声地说:“涛儿,他是萧无影的首席大弟子,人称‘无敌神腿’的邱平。他可以说是个学武的天才,已经得了萧无影八分真传,还兼学了和风的‘风云十八扇’的一些招式。此人功力在‘天一’和‘天二’之间以腿功见长,是个人物,涛儿要小心了!”
张涛向柔雨飘递过去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柔雨飘会意地点了点头。两人的情意发展到此,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丘平有点莫测高深地笑笑,对张涛说道:“这位小兄弟好像面生得很啊。看样子年纪还不大吧,你怎么会和我们的世界第一美女走到一块呢?”这话说得真是很有水平,明的好像不过是随便问问,张涛是怎么和柔雨飘走到一起的。可事实上却是在说,柔雨飘老牛吃嫩草了。真是骂人不带脏字啊!
张涛自是不可能听不出来,神色骤冷:“那是我的事,没必要你来费心!要是你想把我留下的话,那就快点出手吧。”
丘平干笑道:“兄弟这是说哪儿的话来,我不过是偶然路过,正巧碰上了你们。又听到了小兄弟刚才的一番话,我不禁对小兄弟的智慧深感佩服,这才不自觉地鼓起掌来。至于说我要把你们留下来,这话是从何说起啊?!”
张涛还是冷冷地说:“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那我们就走了!”
丘平似是没有想到张涛这么不通情理,楞了一楞才道:“兄弟说笑了,我能有什么事情?!不过……”他故意把那不过的尾音拉得长长的,但真正的下文却又没有说出来。
张涛根本懒得理会他,略拐了个弯,举步向前就走,像是要从丘平身边绕过去似的。
丘平似乎是有点急了,赶紧说道:“小兄弟,先别走!先别走!依我看,小兄弟你步履轻盈,落地无痕,又和世界十大高手中的柔姑娘在一起,我想小兄弟一定也是个高手。我们能在这千里沙漠中相识一场,怎么说也是一种缘分,不如我们就在这沙漠中好好切磋一下吧?”
这时的张涛离丘平已经不足六米了,这正是一个攻击的绝佳距离。张涛想也不想,更不打招呼,立时人刀合一,整个人标枪一般地向着丘平冲了过去。好家伙,一上来就是杀着!
丘平根本没有想到张涛居然一点风度也没有,说打就打,霎时就闹了个手忙脚乱。事实上也怪不得他,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笑脸,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软硬都不吃呢?
邱平暗想:看来自己的计画是没指望了!本来只是想先拖住他一下子的,没想到居然惹火上身。丘平不禁有点自怨自哀起来。
本来以张涛的性格那是一个吃软不硬,要是他没有那种能看透别人心中所想的特异能力,以他的修养,自是不可能这么卑鄙地用上近乎偷袭的战法。这一切可都要归功于冷涛从丘平大脑中得到的资讯。
原来这个家伙只是一味地想拖延时间,看言语不行了就想到“切磋”。之所以美其名曰“切磋”,那可是大大地有学问!因为丘平并没有把握能打得赢张涛。
在丘平想来,要是能打得赢那是最好。只要张涛败了,他就可以变“切磋”为“决斗”,到时候张涛还不是任他杀剜?要是万一输了,那也没关系,反正是“切磋”
嘛!不用那么认真是吧?
丘平的如意算盘打得还真是不错,只要张涛是正人君子,那他就没有不落入这个圈套的理由!只是他千算万算,却也没有算到张涛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内心想法。
偏偏张涛最痛恨的,也就是像他这种伪君子,以至于让他画虎不成反类犬,被张涛占尽了先机。
对像丘平这种败类,张涛自是不会手下留情,直杀得他险象环生。丘平也真是了得,一招之下先机尽失,但到底也是成名几十年的人物,格斗经验可不是一般的丰富。
这一点张涛这只菜鸟,自是没有办法与之相比的;加上张涛背了一个人,身手多少受到了一点点的影响。要不是张涛的功力要比丘平要略高一点的话,就凭他背了一个人,实战经验不丰富,这两条就足以要了他的性命了,更别说是把丘平他逼得险象环生了。
两人以快打快,霎时无边的黄沙被漫天的气劲吹得四下飞散。渐渐地两人的身形几乎都看不到了,只有两团光影在沙漠中不停地翻涌滚动,并不时传来兵刃交击声。
张涛慢慢地杀出兴来了,身手也一点点地变得灵活起来。丘平那些快如闪电的招式,落到他的眼中,竟然也一点点地变得慢了起来,招式中的破绽也慢慢地显露了出来。
张涛逐渐地掌握了对这些破绽进攻的方法,丘平也应付得越见吃力,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这时冷涛不知道为什么跑出来凑热闹了,他在心中对张涛说道:“功力减一成,见招拆招,见式破式。这家伙可是难得一见的高手,正好可以拿他来提升实战经验,要是一下子杀了就没意思了!”
张涛也正有这个想法,不过他有点顾虑,遂对冷涛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先走出这沙漠要紧,提升实战经验,毕竟以后有的是时间。”
冷涛想了想道:“这我知道,但事实上依现在的情况,短时间内要提高你的内力,是不太可能了。那么只有提高你的实战经验了,只有实战经验提高了,你才可能杀出去,不然以你现在的能力怎么说都是去送死。这样吧,以半个小时为限,你看怎么样?”
张涛也知道冷涛说的都是事实,自是不会反对,说道:“那好吧!”
两人心灵上的交流说来话长,其实不过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甚至不到千分之一秒。
丘平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好像轻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他已经顾不得细想,这个时候不反攻,那还更待何时?!
丘平一声大喝,全数压箱底的绝活一一现了出来。强如张涛者,初时也有那么点捉襟见肘的感觉。还好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张涛又一次控制了全局,招式也果然精进不少。
冷眼旁观的冷涛,这时又一次出声了:“功力再减一成,以八成功力斗他。”
张涛果然又将功力降了一成,丘平多少又扳回了一城。只可惜这次不到五分钟,就再一次被张涛控制了全局。而这时的丘平基本上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内力再减一成,以七成功力对敌!”
三分钟后……
“以六成功力对敌!”
五分钟后……
“张涛,差不多了!十成功力,在十招之内毙了他!”
张涛长啸一声,全身功力喷薄而出,隐隐竟好像在他周身的三尺以内,形成了一个宛若实质的淡金色光罩。世界排名第二,十大高手之一,“魔刀尊者”的成名绝学“魔刀三绝式”,夹着无边的威力,一古脑儿向着丘平倾泄而出。丘平被气机牢牢地锁定了,避无可避,唯有硬拼一途。
丘平鼓起余勇,狂喝一声,放弃了一切的防守,以生平最得意的绝学“定天七腿”,踢出漫天腿劲,向张涛的下盘攻去,看来是想拼个两败俱伤了。
张涛哪能如他所愿?!刀式不变,左手像是变戏法一样,变出一把剑。剑使“飘花九剑”第三剑“徜徉花海”,向着丘平的定天七腿封了过去。
血肉之躯如何能抵得上无敌神兵?“啊……”丘平一声惨叫,双腿齐根而断,身上布满了上百道深浅不一的伤口,血流如注。
“还没有死嘛!”张涛阴森地说道:“看来只好再补你一剑了。”
张涛一步步地向着躺在沙上的丘平走去……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丘平这时候哪还有先天高手的气质,几乎是泪流满面地哀求张涛道。
张涛根本不想理他,对他这种伪君子,张涛是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饶了他?!
柔雨飘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心中虽极为不忍,但由于两个多小时前她才说过对这种人要张涛见一个杀一个的,现在自是不好改口。在不杀丘平和惹张涛生气之间,柔雨飘自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杀丘平,不惹张涛生气。丘平算是什么呢?能抵得上涛儿的一根汗毛吗?
张涛面无表情地举起了饮血狂刀,就要斩下……
第七章雨飘之辱
“住手!”就在张涛一刀将要斩下之际,一声大喝从远远地传了过来。
这声大喝很明显地带了无上的内力,震得张涛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是谁?张涛侧脸一看之后,不但心脏又一次重重地收缩了一下,连瞳孔也开始收缩了。张涛暗道:“这下完了!”一瞬间他至少想了数千种办法,可是没有一种办法真的能行得通。
眼看来人已至二百米内,目前正在飞速地接近中。张涛把心一横,死也要找个垫背的!当然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丘平就是最合适的垫背人选,还等什么?!张涛毫不犹豫地一刀斩下……
“啊……师叔救……”丘平眼睁睁地看着一道红线割过自己的脖子,发出一声凄厉之极的惨叫,一句话还没有说话就彻底断了气。
张涛以最快的速度,把柔雨飘从自己身上放了下来,这时来人已经来到了张涛面前。
他还真没有想到,张涛居然在他出声之后还把丘平给杀了,气得他说不出话来,兀自用手指着张涛口中“你……你……你……”个不停。
张涛理也不理他,双目紧盯着来人,径自对着柔雨飘说道:“雨飘姐你赶紧退后。”
柔雨飘也知道她和张涛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不多说话就静静地退了出去。
“好小子,想不到十年前的封印你已经解开了一部分,不过现在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今天我就叫你命丧于此!”
“我死在哪儿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这只‘老鼠’来替我操心!”张涛尽可能平静地说。
老鼠?!来人是谁?不错,就是范熟!
范熟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叫他老鼠,张涛这一句老鼠直气得他暴跳如雷,鼠目圆睁,挥手就是一股超强的内力,带着无数黄沙向张涛冲了过来。
张涛轻轻一个闪身避了过去,但是袭来的内力实在是太强大,虽让过了主劲,张涛还是被余劲擦了一下,仅仅这轻轻地一擦,张涛就觉得有点气血翻涌。看来这老头的内力实在是非同小可,应该已经接近“天三级”了。
张涛心中一阵惊骇,暗自估量道:“要是自己全身的功力全用出来,或许还可以一拼。可是现在自己能用的内力不过是全身功力的四分之一左右,实力相差太大,连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冷涛这时也前所未有地凝重,只可惜他有力没地方使,根本毫无办法。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给张涛打气,不断地打气!
“张涛,我相信你,你行的!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你一定行的!”
张涛什么也没有说,不过气势和战意却陡地暴涨起来。张涛双手握刀,高举过头。不是很长的头发无风自动,身体竟然也像充了气一样慢慢地变得胖了起来,地上三尺以内的沙子绕着他慢慢地开始旋转。
范熟对张涛的这点能耐根本嗤之以鼻,道:“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不是我的三招之敌!”
张涛也不答话,他知道和眼前一个功力比自己至少高了四倍的人打斗是什么结果。要想赢只有一个办法——倾尽全力只求一击!因为一般地说来两人打斗都不太可能在第一招就倾尽全力,这是惯例。更重要的是为了得到张家,范熟一定不想在这个时候杀了自己。有心算无心之下,自己还是有胜算的。
如果范熟只用五成内力的话,那么他和范熟之间功力上的差距就降到了两倍,加上自己的神兵,那实力基本上就是二比三。这样的话,如果自己在这一击中死亡,那范熟至少也要受重伤。对现在的张涛来说,生命已经不再重要,只要能拉些人做垫背就可以了。
“饮血狂刀”的光芒越来越炽热,张涛的身体也是越胀越大。范熟也开始有点重视起来,但是他并不相信张涛真的能把他怎么样,所以还是很轻松的。
况且他还有另一个想法,一个十分香艳的想法!当然前提是必须先解决了眼前这个张涛,不过却不能够杀他,但也不妨让他在一边好好欣赏欣赏。想到得意处他不禁笑了。
就在范熟心神一松的剎那,张涛出刀了,没有词汇能形容出那一刀的辉煌。长达三丈,阔若门板的刀气向范熟直劈而下。
快!快!快!快得没有办法形容。范熟一惊马上回过神来,但这时刀气已经快要及体。范熟猛地一个侧身,闪过刀气的正面。余气划过范熟的左腿外侧和左手外侧,削下一大块皮肉,范熟顾不得痛,挥起右手照准刀气就是一拳。
张涛暗道一声:“可惜!”这时刀身上已经有一股大力传来,自己再也握不住这把刀。饮血狂刀带着一抹红光射向天际。张涛则被刀上传来的这股大力给震得飞了出去,像死狗一样被抛到二十米开外,就一动也不动了。
“涛儿……”柔雨飘哭喊着向张涛跑了过来。范熟一动不动地看着柔雨飘,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意。
这时太阳已经没入了地平线下,只留下那一点点余晖还继续温暖着大地,天快黑了……
张涛觉得自己到了一个无边的黑暗中,没有人,没有路,没有声音,没有一点亮光,只是黑沉沉的一片。
“这是在哪?谁能告诉我这是在哪?冷涛,冷涛你在吗?”四下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或是声音来回答张涛。
“冷涛,冷涛你在哪?你在哪?快出来!快点出来!”
无边的压力,让张涛觉得透不过气来,他需要一个人跟他说说话,可是还是没有人回应。
现在张涛除了能意识到自己还存在之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感觉不到,只有黑暗,绝对的黑暗!
张涛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发疯似的狂喊着,向前跑,没有目的,只知道不停地跑!或许前方有光明吧。
不知跑了多久,前途依然一片黑暗,依然是什么都没有,黑暗就像是永远没有尽头。张涛累倒了,也彻底地绝望了……
张涛累得眼睛也睁不开了,但意识还算是清醒。他问自己:“我快要死了吗?可我还有好多事情都没有做,我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萍儿的仇我还没有报,雨飘姐也还没有出沙漠……我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张涛想了至少一千四百四十四个自己不能死的理由,也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是他太累了!怎么也办不到!
渐渐地张涛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看来我是真的快死了,算了!死就死吧。萍儿、雨飘姐、曾爷爷、曾奶奶和爸爸、妈妈们,涛儿不行了,你们要多多保重啊!涛儿会在另一个世界为你们祈祷的……”
朦胧之中,张涛似乎听到了自己很熟悉的声音在不停地叫着:“涛儿,涛儿,涛儿……”这声音是这么地悲切、伤心,每叫一声,张涛就觉得自己的心被人大力地捏了一把。
“是在叫我吗?!”张涛暗暗地问自己。
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却怎么也办不到,不过这声音却是越来越真切了。张涛一惊——是雨飘姐在叫我!
“雨飘姐,雨飘姐。”张涛想大喊,可是他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你叫吧,用力地叫吧!真是想不到啊,世界公认的第一美女,八十几岁的老太婆,竟然喜欢上了张家的一个小白脸,还是不到二十岁的那种!柔雨飘啊柔雨飘,你可真是好雅兴啊!哈……哈……哈……足以堪称后世老牛吃嫩草的典范了!哈……哈……”
“咦!”张涛惊了一惊,想道:这不是那只“老鼠”
的声音吗?他竟然敢污辱雨飘姐?!“臭头鼠”我一定要杀了你!不过想归想,事实上,他却是连一根汗毛都动不了。
“滚开!”柔雨飘大声喝斥道。
“哈……哈……哈……”只听范熟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笑声中还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张涛听得心脏一阵抽搐。
范熟像是有意要和张涛做对似的,又是一阵“嘿嘿”
怪笑道:“当年你被和老大抓了,我可是想见你一面都难啊!本来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那小子倒做了一件好事。更好的是,今天我们居然在这里见面了!哈……哈……哈……”
“你要干什么?!滚开!”此时柔雨飘的声音中多了一丝惊慌。
“嘿……嘿……嘿……本来我还想让这小子看看开开眼界的,只可惜他没这个福分,这么快就死了。”
范熟的语气很怪,听得张涛直想吐。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但他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张涛不由苦思起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这时柔雨飘的语气已经变得很惊慌了。
“嘿……嘿……嘿……你叫我怎么做,我就会怎么做吗?你是我什么人?!要是你的武功还在,那我自是没有办法,不过现在嘛……嘿……嘿……嘿……”
“不要过来……”现在柔雨飘的语气已经近乎哀求了。
“强暴!”张涛脑中猛地一震。“砰!”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碎成了千万片的声音。
张涛狂喊:“雨飘姐!”
只一声,只是一声,但这一声却包含了全天下所有的绝望、痛苦、自责……只可惜他这一声没有人能听见……
被范熟说是死了的张涛,眼角流下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嘶……”像是衣服被撕裂的声音,伴随着柔雨飘的一声惊叫,在夜里听来分外刺耳!
“皮肤好白啊!还又细又嫩!真没想到都八十几岁了,居然还像是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一样,我可真是有福了!哈……哈……哈……”
“呜……呜……”
“哟!看这奶子,还这么挺!嘿……嘿……”
“呜……呜……”
“乖乖!好细嫩的大腿……”
“呜……呜……”
范熟的阵阵淫笑,夹杂着柔雨飘哭泣的声音,不停地在张涛的听觉神经中肆虐,心脏像是被一千万根细针不停地刺着。
更叫人无法忍受的是:现在张涛的大脑中,居然清晰地显示出范熟对柔雨飘施暴的情况,直如现场直播。
这时柔雨飘正躺在沙上,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一条内裤。双手、双脚都已经被捆了起来,嘴被一大团破布堵满了,不时地发出呜咽声。脸上更是写满了惊骇、愤恨、不甘、痛苦……
范熟半蹲半跪地靠在柔雨飘身边,双手不停在柔雨飘的身上来回地抚摸,口中还不时地发出阵阵淫笑……
为了让范熟那淫恶之极的手放开,柔雨飘不停地在可能的范围内,尽力的扭动身体。可这样的努力,换来的结果却是范熟更快意的大笑,更用力的抚摸。不!不是抚摸,而是变态的捏掐,想来这也就是范熟为什么不点柔雨飘穴道的原因了。
笔墨已经再也形容不出张涛的痛苦了,那不再是人可以忍受的了!几个月前他深爱的萍儿,就是因为这个永远地离他而去,难道今天他又要因此而失去另一个挚爱吗?!天哪!你开开眼吧!!
一朵厚厚的乌云飘来,遮住了那新月仅有的一点点暗光,天完全黑了!一阵阴风吹过,带起呜呜的哀鸣,会下雨吗?这雨是苍天的泪吗?
“嘶……”不太响的衣物撕裂声,像是在张涛的耳中打了一个响雷!那,是柔雨飘最后的一点衣服!
就在柔雨飘最后的一点衣服离她而去的那一刻,她闭上了眼睛,扭动的身躯了也蓦然停了下来。本来那张写满了惊骇、愤恨、不甘、痛苦……的脸,居然也一下子变得无喜无悲。
同一时间,一个人影出现在张涛的脑海中,渐渐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切。
“雨飘姐!是你!”张涛有一点惊讶,有一点意外,更多的还有高兴、欣喜、激动。
柔雨飘带着哭腔跑了过来,一下子就扑到张涛怀中,把头深深地埋在张涛的胸膛上,深情地呼唤道:“涛儿!”
两个字!只有两个字!却包含了天地间所有的情感。
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是那么地多余,苍白而无力!
“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没事了!”张涛喃喃地安慰道。
“不!”柔雨飘猛地抬起头来,凄迷的眼神迎上张涛无神的目光,坚定地说道:“我们都不要自欺欺人了!这不过是个虚幻的世界!涛儿,告诉姐姐你喜不喜欢姐姐!”
张涛浑身一震,眼神中流露出一点点的迟疑,但随即想到自己已经快死了,雨飘姐还……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喜欢!”
“那爱不爱姐姐?”
这次张涛再没有一点点的迟疑,毫不犹豫地说:“爱!”
“那好,只是今生今世姐姐恐怕都无缘再跟涛儿在一起了,或许明年的今天就是我们的忌日。涛儿,我们能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相聚,也算是老天有眼了。不管那只老鼠对我做了什么,姐姐的灵魂都只属于涛儿!姐姐心中都只有你,只有涛儿!涛儿,要了姐姐!要了姐……”
说到最后已是含糊不清,因为四片炽热的嘴唇已经交织到了一起,那是灵魂之吻!天地间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分开……
两人极尽缠绵,良久……良久……
柔雨飘的身影竟然渐渐地开始淡了起来,一个深情可以感天动地的声音,在张涛心中响起:“涛儿,我爱你!永远爱你!永远爱你!永远爱你!永远爱你……”
声音渐行渐远……
“雨飘!不要走!不要走!”张涛疯狂地吶喊,然而却终于没能留住柔雨飘的身影,它彻底消失了,如春梦一场再无痕迹。
张涛彻底地麻木了,脑中幻化出两个人影,一个是萍儿;一个是柔雨飘。两个人影不断地接近……接近……最终合到了一起,张涛已经再也分不出谁是谁了……
“轰!”张涛只觉得脑中一声大响,无数的信息向脑中传了过来。
那些原本不能用的内力,迅速地流向全身。不!不能说是流,只能说是辐射!千分之一秒!张涛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被这股内力占满!那原本寸断的筋脉,就像是雪花遇到了烈火,不断地融化,渐渐地消失,所有的伤痛在一瞬间都离他远去。
张涛整个人都被金光包没,慢慢地从沙地上浮起,在沙漠中斗狼时的情形再一次重现!
一段无敌的神话开始了……
第八章刀魂剑魄
达到了范熟这个级别的高手,即使是在最大意的情况下,对周围环境的变化还是极其敏感的。几乎是在张涛刚出现变化的那一刻他就发现了,随之也停止了一切的动作。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他还只是逞逞手足之欲罢了。这倒不是说他不想真刀真枪地干,而是他还没有那个时间。
张涛和柔雨飘在精神层面上的交合说来话长,事实上在现实中不过是电光火石的一瞬罢了。
范熟对眼前所发生的变化实在是有点不能适应,明明一个死透了的人怎么可能……他不但发出了极强的气势,而且还违反了自然界的定律——不受重力的影响!这怎么可能?!
更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接着发生了,只见张涛的腰间亮起一圈乌黑的光华。那原本已经坠落到数十丈开外的饮血狂刀,也起了一阵奇异的颤鸣,一瞬间华光暴涨,亮起一片红光,在这无边的暗夜中显得特别地醒目。
张涛周身的金光越来越盛,腰间的乌光也越来越盛,饮血狂刀的红光也越来越盛……似乎是一秒钟,也似乎是一个世纪,终于饮血狂刀幻出一溜像缎带一样的耀目红光,带起一阵欢快的尖啸,向张涛冲了过来。
对!是欢快的!范熟有一种近乎高手的直觉,他断定这把刀有生命,有情绪!不!不但这把刀有生命,那缠在张涛身上的那圈乌光也有生命,也有情绪!范熟使劲地甩了甩头,他受不了了,刀能有生命?!
来不及等他细想,一阵清越的刀剑交鸣声传来。范熟抬头一看,只见一黑一红两道光芒在张涛上方大约十米处不停地翻滚、纠缠、追逐。范熟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他觉得这两道光芒就像是两个小孩子,或是情人在嬉戏一样,他甚至能感觉到它们的欢快!
范熟觉得自己快要疯了,突然间他想到要离开这儿,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有多远就跑多远!便下意识地退开三步,只是他又想自己可是世界十大高手之一,怎么能就这么逃了呢?!但随即他又为自己辩解道:“可是这个地方太过于诡异了,待下去肯定有危险。”
“十大高手之一,总不能被一把刀吓倒了吧?要是传出去,我范熟‘望刀而逃’那多没面子?”
“反正没有人看见,怕什么?况且它不是一般的刀!”
“可怎么说也是刀啊,我可是‘天二级’的大高手。”
“说不定它是神刀!”
……
范熟不停地挣扎着,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见到这把刀自动飞起,潜意识中他就有一种莫能与之敌,一定要远远避开的感觉。只是理性上实在是不能接受这种感觉。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范熟内心交战正酣的时候,乌光和红光猛地一记极剧烈的冲撞。“铛!”直似炸了一个响雷,震得范熟浑身一颤,不自觉地又向后退了四五步,双目唯有惊恐地看着离地有十几米的两道光芒。
只见这两道光芒已经停止了纠缠、追逐,光芒也收敛了不少,互相交叉形成一个“X”形缓缓地向张涛压了下来。这时范熟才看清,那黑色的光华是一柄剑!从它刚才缠在张涛腰间,范熟判断它是一柄软剑。
现在情景实在已经不是范熟的那颗鼠脑所能够理解的了!正在范熟出神之际,“啪!轰!”天空中响起一声巨雷,范熟被吓得一蹦数丈高,心脏差点就要停跳!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一道闪电急劈而下,直击在刀剑组成的“X”形上,发出“劈劈啪啪”的声响。然而刀剑所组成的“X”形不但没有一点变化,就连它们下压的速度也是一点都没有变,那情景就像是给刀剑所组成的“X”形上系了一条蓝色的带子,直通天际,感觉好不诡异!
范熟只觉得阵阵冷汗涔涔而下,几秒钟的时间后背就全湿了,再被冷风一吹,不由连打几个寒颤。
就在范熟回身之际,他看到了一具女体,全世界最美的女体!
“带她走?”
“不行!和老大把她视做禁脔,要是让他知道我这么对柔雨飘,那我哪还有命在?”
“杀了她?”
“我实在是下不了手!”
“带她远走高飞?”
“那时天下哪还有我容身之地!”
一瞬间他想了数十种处理方法,但都被一一否决。
“轰隆隆!啪!”又是一串响雷,震得范熟浑身又是一颤。
眼看那个“X”形距张涛已经不到一米,范熟暗暗地说道:“柔雨飘啊!柔雨飘!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就不再多此一举了!”说完最后深深地看了柔雨飘的裸体一眼,以最大的决心和毅力扭头飞奔而去……
“啪!”一声轻响,合成“X”形的刀剑蓦然分开,闪电也骤然不见!分开的刀剑向着张涛的双臂压去,刀在右手边,剑在左手边。终于刀和剑各自贴上了张涛的双臂,一瞬间暴出红、黑两色光芒,像闪光灯一样一闪而灭,而张涛的双臂上则留下了一红一黑,一刀一剑的印记。这印记比刀剑的本体好像稍小了一点点,整个也就上自肩膀,下到中指指尖,不过两尺有余,宽约一寸。
此时张涛正处在入定状态中,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闯进了一男一女,男的一身红衣,女的一身黑衣。面目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依稀看出个五官轮廓,不过就算是这样,此二人的相貌也算得上是上上之选了。
张涛正在奇怪,怎么自己在入定的时候,还会有人闯到自己的思维中来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来人却动作一致地双膝跪下,男的先道:“饮血狂刀叩见主人!”
女的接着说道:“郎心憔悴叩见主人!”
张涛一惊道:“什么?你们说什么?主人?我什么时候收了你们做仆人?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有‘饮血狂刀’和‘郎心憔悴’不是我兵器的名字吗?”
自称是“郎心憔悴”的女人没有说话,倒是那个自称是“饮血狂刀”的男人说道:“主人不必疑惑,本来我们就是您的兵刃。当然您也就是我们的主人!”
“你们是兵器?!”张涛把嘴张成了“O”形,眼睛足有鸡蛋那么大。“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主人,您先不要惊讶,请慢慢听我解释。事情是这样的:在宇宙还没有诞生之前,也就是宇宙还只是一个点的时候,我跟她就已经存在了。”自称是饮血狂刀的男人说道。
张涛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也没有打岔,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饮血狂刀见张涛没有说什么,就自顾自地说下去道:“我跟她是由阴阳二气直接产生的,生活在宇宙的最核心处,不过那时候我们还没有意识。宇宙诞生之后,我们就一直在空间中到处漂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渐渐地开始有了一点点意识。后来又不知道是经过了多少年的漂流,我们来到了这个星球的上空,发现这个星球很漂亮,于是我们就多待了一阵子。
“直到某一天,这个星球突然出现了一股极为强大的能量波动,很是怪异。我们一时好奇就漂了过去,结果没有想到的是,这股能量的强大实在是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而且跟我们互相吸引。起初还是我们自主地向它漂过去,可后来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了,逃都逃不掉,结果,我们都被吸到了那股能量之中。
“后来那股能量突然就消失了,而我们也落进了大气层。之后我们被放了一段时间,接着就被一群疯子一样的人硬是把我和她分了开来,还不停地用火烧、水浇,还用大得不可思议的铁锤,狠狠地敲打我们,最后直到我们快奄奄一息时他们才停手,而我跟她也就成了刀剑的样子。
“再后来就遇到了主人您,您不知道,您可真是我们的救世主啊!自从喝了您的一点血之后,我跟她就可以像人一样的思维了,之后我们的命运也就跟您分不开了。那天您在沙漠中大发神威,杀得众狼哭爹喊娘,屁滚尿流不说,还为我们创出了灵体,也就是现在这样呵!现在主人您已经合体成功,神功大成,自是无敌天下,傲世群雄……以后主人要是吃香的喝辣的,可千万别忘了小的啊!”看这家伙一脸献媚状,张涛不禁好笑。
张涛暗想:想来他所说的那强大的能量波动,一定就是爷爷和奶奶试验梦幻兽王的那天产生的,怪不得他们会出现在爷爷奶奶遇难之后。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真没想到你和你的样子一样热情如火,还亏我帮你起了一个冷血的名字。至于她嘛,倒是真的有点冷,我看不如这样,你们俩换个名字,你们看怎么样?”张涛笑道。
“不要!不要!主人千万不要!”饮血狂刀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一脸紧张地道:“我对现在的名字满意极了,主人就不要改了。”说完又露出了献媚的笑容。
张涛想了一想道:“我看改是一定要改的,这样吧你,”张涛指着饮血狂刀道:“你以后就叫做狂刀!”接着又指郎心憔悴道:“你以后就叫傲剑!你们看怎么样?”
这时说不要改名的“饮血狂刀”立马就说道:“主人真是学富六车、才高九斗、智胜孔明……”
张涛的实在有点烦了,挥挥手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
狂刀见主人不耐,立刻变得一本正经地道:“狂刀谢主人赐名!”说完恭敬地给张涛磕了三个响头。
这时傲剑也高声说道:“傲剑谢主人赐名!”说完也恭敬地给张涛磕了三个响头。
张涛对他们动不动就跪、磕头,很是不习惯,叫道:“好了,好了,你们都起来吧!”
两人异口同声地应道:“谢主人!”
两人站了起来,这时女人开口了:“主人,主母还晕在地上,我看您还是先去看看吧!”
张涛一惊道:“哪个主母?”
女人脸上一红,暗想:我怎么忘了主人有好多好多老婆的这事呢?真是不该!急忙补救道:“主人,我现在说的主母就是柔雨飘,柔主母!”
“什么?!你们怎么不早说?”张涛一惊,再也顾不得和他俩扯淡,霎时从入定状态中醒了过来。
背后的饮血狂刀大喊道:“没事的,我们这儿说话的时间就是再长,现实中也不到一秒钟!”
可惜张涛没听见,他现在心中只有柔雨飘!
柔雨飘真的像他在心中看到的一样,手足都被捆了起来,一丝不挂地躺在沙上。张涛急急忙忙跑了过去把她扶了起来,靠到自己的左肩上。右手轻轻地在捆住她手脚的衣带上抹过,也没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动作,衣带无声无息地化成片片飞灰,柔雨飘的手脚就解放了出来。
看着双目紧闭的柔雨飘,张涛说不出的心痛;再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气息也极是微弱。张涛不禁有些惊慌,使劲地摇了摇柔雨飘的肩,焦急地呼唤道:“雨飘姐!雨飘姐……”可是久久都没有动静,这让张涛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时之间手足无措,急得头上大汗。也难怪,这就叫做事不关己则已,关己则乱!
还好这时傲剑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主人,主母没事的,只是在练成了‘定神七诀’之后,就和主人进行了精神层面的交流,一时之间精神力使用过度,才会这样的,只要休息一下就会没事了。主人不用担心!还有就是,主母并没有真的失身!”
张涛听了柔雨飘没事,顿时宽心大放。至于柔雨飘是否真的失身,说真的他并不是很在意。他担心的是柔雨飘自己在意,怕她想不开,就像萍儿一样。
张涛觉得,男女之间只要真心相爱,就可以了,至于她的过去,没有必要太过于在意。更何况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呢?当然柔雨飘没有真的失身,那自然是最好了。只是他还是有一点奇怪,按理说范熟没有理由放过柔雨飘的。
张涛想不通,只好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次回答他的并不是那有点冰冷的傲剑,而是那个热情如火的狂刀。只听他用那让人怎么听都不舒服的声音说道:“主人,你当那个老鼠不想啊?他是没有时间!”
张涛这时才想起来,他和柔雨飘之间在精神层面的交合所用的时间,和现实中的时间是完全不一样的。看来自己真的是有点糊涂了!也难怪,才这么会儿工夫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怎么能叫他不糊涂呢?
张涛笑了,看来老天爷对他还算是不错的!
知道柔雨飘没事,张涛一颗心也就完全放下来,整个人都轻松了。当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柔雨飘近乎完美无瑕的裸体时,心脏顿时不争气地骤然加快了跳动的速度,下体好像也有了羞人的变化,更让张涛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起来。好在这儿也没有外人,况且在精神上,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这种比肉体的交合还要更深一层的灵欲相交,使得张涛也没有什么好害羞的。
张涛沉醉在无尽的幻想中……
“轰隆隆!”一个响雷将他震醒了,张涛不禁暗骂一声:“该死!”
也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说老天。
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这让张涛很不适应。八、九月分的沙漠会下雨?!真是叫人不能想象!张涛用护身真气布下一个护罩,三丈方圆没有一个雨点能落下来,好功夫!连张涛对自己的功夫也暗自欣赏起来。
“主人,沙漠中的雨一定下不了几分钟。我看您还是赶紧接一点水比较好,主母很需要水的!”傲剑提议道。
经这一提,张涛才想起来柔雨飘已经好些时间没有水喝了。自己真是该死啊,真是一场及时雨!张涛差点就要对这贼老天顶礼膜拜!当下张涛再也顾不上胡思乱想,赶紧用真气凝成一个直径达三米的大锅,承接这上天的恩赐。
“对了傲剑,那个‘老鼠’去哪了?”
“主人你说他啊!”
连有点冰冷的傲剑语气中都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嘲弄,看来事情一定很有趣,张涛也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他怎么了?”
狂刀不甘寂寞地道:“主人,还是我来说好了。事情是这样的……”狂刀把臭头鼠的所有行动都说了个一清二楚。理所当然,在他的夸大其辞下,堂堂世界第七高手立刻变得胆小如鼠、猥琐不堪、狼狈万状(事实好像也确实就是这样)……这也正好合了张涛的心意,直把他笑了个上气不接下气,将连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
沙漠的天气果然很怪,这么大的雨也是说停就停。从天上出现乌云开始到雨停,总共也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天空又是一片月明星稀的景象。
张涛看着自己接到的十几公斤雨水,不禁感叹只要再晚个几分钟,那雨飘就没水喝了。这时他真的有点感谢提醒自己的傲剑了。
刚下过雨又是晚上,沙漠中的气温降到了最低点。一阵冷风吹来,内力深厚的张涛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再看柔雨飘浑身都已经冻得发紫了,张涛大惊!柔雨飘不受内力他是知道的,这让张涛犯难了。
“主人不用担心,有我在小事一桩!”这时狂刀胸脯拍得山响,信誓旦旦地说。
张涛眼睛一亮,脱口道:“真的?!”
第九章京都风云
和风自从知道了事情“真相”(在范萧二人全力拦劫之下,张家众人不但没事,还回到了北京),就一直不停地在房间中来回地踱着步子。
房间中还有六个形态各异的人一言不发地坐着,气氛有点难堪的沉默。
和风的心情已经恶劣到了极点,一着错近乎满盘皆输。张老头竟然还活着,而且还到了北京!张家绝大多数的人手也都到齐了,这是他怎么也不能接受的。
以现在这种情况,若是强攻,那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就算能赢,也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这种事情他和风是怎么也不愿意干的。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范熟能把张涛带回来。只要他一来,那么一切的问题也就都迎刃而解。和风知道此事到底能不能成,就在张兴华的这个曾孙身上了。
他真的很想出动全部的力量,去找有十年没见的对头张兴华。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他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做得不露痕迹。而且今天晚上的进攻还是一定要进行的,一定不能让张家发现自己真正的意图。就算他们发现了,也一定要拖住他们,直到自己抓住张涛,最不济也要比张家先一步发现张涛。
在和风的想法中,张涛是不可能有武功的,抓住张涛的重点,事实上就是找到张涛。只要找到了他,还不手到擒来?真正让他担心的倒是那个救走了柔雨飘,盗走了自己的宝物,杀了自己儿子的那个人。他有点担心张涛是不是跟他走到了一起,为此他专门派出了范熟,还定下了一条引蛇出洞之计。和风真有点佩服自己的聪明,只要他们还在沙漠中,那飞车就是一个让人无法抵挡的诱惑,不怕他们不上当!
“通!通!通!”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和风,和风烦躁地道:“什么事?!”
“和老大今天的火气不小嘛!”门外传来一个很粗犷的声音。
和风一听这声音,脸所有的不悦都灰飞湮灭,取而代之是兴奋的笑容。
“是二弟?!”和风惊喜地道,急忙跑过去开门,口中不停地嘟嚷道:“二弟怎么才来!”
看到和风对来人如此重视,在座的六人脸上都有了一丝不悦。
门外站着一个满脸落腮胡子的大汉,想来就是和风口中的二弟了。此人身高足有二米,基本上已经和门一样高了。腰圆腿粗,目如铜铃,是个黑人,乍看就像是一堆煤在你面前。
“二弟快进来,快进来!我还正要去找你呢!”
“和老大的事情,我基本上也都知道了,说实话我不是很赞同。说起来张先生和和老大对我都有恩,本来我应该是两不相帮的。只是和老大对我是活命之恩,而张先生是传艺之恩,两者相较自是前者比较重一点。今天你们两个应该是势不两立了,事情到了这个分上,我也只好帮和老大一把了。”
和风一把握住来人的大手,激动地道:“好兄弟!”
来人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齿,有点像是要吃人的味道。
“和老大不必客气,我还有一个条件!”
和风想也不想就道:“说,什么条件?只要是大哥能做到的,一定做!”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和风真的那么慷慨,而是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代表的是什么。只要能得到他的支持,那么自己就又多了一分胜算。
“和老大和张先生之间的事,不到危急关头,我不直接出面,事后我们之间两不相欠!”
和风似是动情地说:“二弟这是说什么话来,二弟并没有欠我什么,要是二弟是为了报答我才来的话,那就请回吧!”好个以退为进。
来人听了这话也不以为意,依然平静地说道:“和老大现在很需要我的帮助,我既然来了,就没有理由回去。不管和老大是怎么想,我‘魔刀尊者’都只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事情就这么定了!”说完也不和在场的其他人打个招呼,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
好家伙,他就是“魔刀尊者”!天下第二高手?!
魔刀尊者出门之后,和风脸上才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险笑意,用只有他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好你个黑鬼,十大高手除了你和雨飘,全都已经归顺于我。柔雨飘现在已武功尽失,根本不可能再恢复,剩下的就只有你了。我怎么可能会留下一个会对我构成潜在威胁的人呢?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此时张家大厅中的张家四老,以及刘明凤、诸葛龙、牡丹等七人,正在为将要到来的大战作最充分的安排。
张兴华首先道:“明凤、小龙,你们两个都是以智慧闻名天下,我想听听你们在心中是怎么想的,千万不要有什么顾忌。”
刘明凤、诸葛龙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才由诸葛龙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尽力地进攻和风,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没有足够的人手去找张涛。只要我们多尽一份力,那么张涛要会多一份安全。”
众人都点了点头。
这时陈艳云提出异议道:“为什么我们不可以组一个突击队去救涛儿,我觉得只要救出涛儿,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诸葛龙苦笑道:“没有用的!第一,现在我们已经被和风包围了,他不可能让我们的突击队那么容易地冲出去;第二,即使冲出去了,那和风也可以派出一个同样的突击队去一路追杀,我们的突击队不过是肉包子打狗罢了!”
其实众人也都能想到这一点,可感情上就是不能接受。人有时候真的很矛盾的!
张兴华须发皆张,猛地站起来,坚定地道:“不用多说了,今晚我们全力和和风干一场!我就不信他真有三头六臂!涛儿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他们全部陪葬!”
诸葛龙高深莫测地一笑,说道:“曾爷爷,我看全力和和风那老贼拼一场,实在是无此必要,我有一计!”
众人只觉眼睛一亮,陈艳云迫不及待地说:“龙儿,快点说是什么办法?”
诸葛龙不急不慢地说:“我想曾爷爷当初把所有人手都调到北京来,一定是有用意的吧!”
张兴华看了陈艳云一眼,由陈艳云说道:“是的,当时我考虑到我方的实力不如对方。北京这个地方我们已经经营了数十年,况且再怎么说也是天子脚下,和风他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是敢在这个地方太嚣张了。”
诸葛龙点了点头道:“曾奶奶想得不错,一件事情有利也就有弊,关健是要看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要是放开张涛不谈,这样一来,我们确实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不要说和风不会真的全力攻打张家,就是他真的全力攻来了,凭借地利之便,我们就算打不过也可以逃得掉。这是个好计策!可是曾爷爷你们能放下张涛不管吗?”
张家四人都摇了摇头,张兴华道:“张家已经数代单传,若是和风真的抓住了涛儿,要用他来换张家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的。”
“那么这就意味着我们的行动必须要先考虑张涛,张涛也就成了事情的关键。显然再待在北京这个地方也就不合适了。”
众人都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要是自己安坐北京,事实上就已经是必败无疑了,因为这样一来,己方已经失去了致胜的关键——张涛。一旦和风抓住了张涛,就只能乖乖地束手就缚。
“既然北京已经不再合适,那我们为什么不换个地方?事实上就从和风不会跟我们硬拼这一点来说,我们不管到哪儿都是安全的。”
许久不说话的张世雄说道:“可是和风的人现在已经包围了整个北京,我们现在就是想离开也不是那么容易了。以和风目前的势力,就算是他不想跟我们硬拼的情况下,要把我们拖在北京城却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诸葛龙笑笑,一脸诡秘地说道:“怎么样冲出去其实很简单,大家先不要考虑,到时候看我的就可以了。倒是和风这次真的给了我们一个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无限契机!”
看着若有所思的众人,诸葛龙接着道:“虽然和风目前势大,但要是我们能将他目前的力量一分为二,那要消灭他们也就不太难了。”
张兴华想了想,说道:“这确实是个很诱人的想法,不过实施起来可能会有点难度。”
诸葛龙摆摆手,道:“不难,不难!只要我们先冲出城去,然后我们就不停地跑给他追,但是要留下一半的人手,而且这一半人必须是我方的最高手。”
陈艳云不解地道:“龙儿,你这是把我们一分为二还是把和风一分为二啊!我们本来人手就少要是再分出一半,那么……”
陈艳云还没说完,张兴华就接道:“龙儿是想用调虎离山?”
诸葛龙面对张兴华诡秘地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们现在总共有近十万人手,我计算最后突围而出的至少也会有六万人。我们若沿途设下机关陷阱,不一定要伤人,当然能伤人那是最好,反正最主要目的是要杀伤对方的飞车。但是每一次伤的人或者飞车都不能太多,以一次不超过五千人为限。
“和风为了追我们,一定不会去管那些没了飞车的人,而且那人数又不是很多。而我们分出的那一半人手,就在这个时候掩杀过来。以三万人对五千人的绝对优势兵力,将他们打击得一个不留。”
陈艳云想了想,说道:“这种方法是不错,可是要是用多了,和风会发现的。”
诸葛龙嘿嘿一笑,道:“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大家想想,当和风发现了这种情况之后,他会怎么做?”
没等众人回答,诸葛龙又自顾自地说:“他最有可能的方法,就是把他的人手也分成二半,一半留下来阻挡,一半追人,而他一定不肯放弃追人!”
张世雄对诸葛龙那天马行空的想法渐渐产生了兴趣,接着问道:“这话怎么说?你怎么知道他和风会把自己的人手一分为二呢?又怎么能肯定他一定不会放弃追人呢?万一要是和风倾全力先击杀我们的后续部队呢?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和风把自己的人手一分为二,为什么你肯定他不会留下来对付我们的后续部队呢?”张世雄的话道出了张家众人的心声,要知道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好张家就会在这个世界上除名了。
诸葛龙耐心地道:“张伯说得这些都很合理,其实整个过程归纳起来也就是四个问题,我也有必要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回答。
“第一是怎么让和风非追我们不可?其实这个很简单,只要曾爷爷在前面跑给他追,不但是曾爷爷,还有曾奶奶、伯父伯母都要跑给他追。就和风的个性来说,只要你们跑给他追,他的征服快感一定会无限地膨胀,断无舍下你们而先对付走在他后面的那些在他想来对战局没有决定性影响的人的道理!况且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拖住我们不让我们去救张涛,并不是和我们拼命。”说到这儿众人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诸葛龙又接着道:“第二是怎么让和风的力量非分成二半不可?这就不用我多说了,第一个问题解决了,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要是和风不把他的力量一分为二那是再好没有,只要我们多袭击他几次,和风就是人手再多,也有被消灭干净的时候。退一万步来说,我们的后续部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就算和风倾全力先击杀我们,那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搞定的。最不济,我们也可以安然退回北京城中。”众人又点了点头。
“第三就是实力问题,曾爷爷和曾奶奶都是我们这边的最高手,要是跑着给和风追,那我们的后续部队怎么办?其实说穿了也简单,为什么跑着给和风追的曾爷爷和曾奶奶一定要是真人呢?”
“因为飞车的速度都差不多,所以在飞车上,一个绝顶高手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本质上没有区别。换而言之就是我们以功力较低的人,引开和风那边功力较高的人。而我们功力较高的人,则尽情地斩杀和风那边功力较低的人。我就不信倾我们的全力会对付不了和风的一半人手。”
听到这儿众人不由大叹,此计实在甚妙!
可诸葛龙还没有说完,他继续说道:“第四就是我们走在前面的一半人手的安全问题。其实这也不是很难解决,和风的目标是我们这方的主脑人物,我想小人物他是不会多做理会的。起初这些人由我带领,在和风还没有追近到可以看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就沿途每到一个城市便分流二到三千人。当和风可以看到我们的时候,我们便零零散散地分流一些人,这时和风便会认为张家子弟心怯,开始有人逃跑了。那他也只会高兴得哈哈大笑,绝对不会在意这些小角色。而这被分流的人立刻往回赶,沿途击杀和风手下,最终和曾爷爷你们会合。而留到最后的人肯定会有危险,但不一定会死!至少我有七成把握他们能活。”
听到这儿众人其实已经心悦诚服,不过张兴华还是问道:“为什么?”
诸葛龙:“这和速度有关,大家只要想一想就能明白了。因为石油资源的不可再生性,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不再用石油产品做为飞行器材的燃料了。现在的飞行器一般是使用较环保的氢、氧为能源。”
“这些我们都知道啊!我还知道飞行器的本身也因此分化出了两个类别:一类是延续了几十年前的飞机,不同的只是燃料;另一类则是飞车,飞车和飞机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飞车是采用反重力引擎,制造出反重力场,在一定前提下不受重力影响。也就是说它本身是悬浮在空气中的。
“飞车和飞机可以说各有千秋,飞车的优点在于可以垂直升降,灵活机动,想快就快想停就停,缺点是一旦速度超过每小时四百公里,反重力场就会失效。也就是说飞车的临界时速就是四百公里,不可能更快了。还有两个不能称之为缺点的缺点,一是,在燃料饱和的情况下,最多只能飞行三千公里;二是,每补充一次燃料都必须重新启动反重力引擎,而每启动一次反重力引擎需要半个小时;而采用新能源后的飞机时速不能低于一千公里,低于一千公里就代表降落。也就是每小时一千公里就是飞机的临界时速。像这些常识,我想这些大家都是知道的,可这些和我们的主题有什么关系呢?”牡丹不解地打断了诸葛龙的话。
诸葛龙也没有生气,笑着对刘明凤说道:“还是你来说吧?”
刘明凤白了他一眼,慈爱地对牡丹说道:“妹子既然知道这些,也不难看出使用不同的交通工具就会产生时间差。而在正常情况下,这个时间差足够曾爷爷和众人灭了和风的一半势力。”
这样一说众人个个恍然大悟。
“其实这第四条还有发挥的余地,曾爷爷大可以说跟着我的人有死无生,这样一来可以发掘出张家不少真正死士,这对张家的将来是非常有利的。”诸葛龙再接再厉地说。
张兴华再也忍不住赞叹道:“龙儿,果然不愧是诸葛后人!‘梦龙先生’真不是白叫的!”
这话诸葛龙爱听,心中不由大是得意,口中却道:“曾爷爷不要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况且这个计策也不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还有明凤一半功劳。再说事情真的实施起来没有她的帮忙还是不行的!”
刘明凤假嗔道:“就你现在那模样,你还知道有我啊?!”
众人看两人那甜蜜样,不由开怀畅笑。
这时陈艳云悠悠地叹道:“可我们最重要的是涛儿。”一句话就把众人拉回了现实。
刘明凤感叹地说:“事实上现在我们谁也救不了他,我们能做的只有不让和风派出更多的人手去找他。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了!”
是夜,诸葛龙开始有步骤地实施他的计画。张家八万之众,分四个方向开始突围。双方在城郊相遇,一场激战,杀声震天,直至凌晨三时许,张家终究还是没有一路能冲出去,遂退了回来。
天明后,市民见城郊遍地都是鲜血,但没有一具尸体;又见数十万的邻省、市地方驻军进驻北京。官方称说这是某剧组在拍战争电影,在此期间全城戒严!上午九时前、下午三时后,严禁市民外出,否则不论死伤政府概不负责!
敏感点的市民似是想到了什么,果然不再外出。
当然也有胆大不信邪的,不过这些人都无一例外地被新进驻军放倒在地。在这种高压态势下,一时之间,超过千万人口的京都一片恐慌……
时间:上午十点。
地点:和风的房间中。
十大高手中有八个在座,和风开口道:“现在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大家也知道,那个张涛就是我们这次行动成功与否的关键。现在有没有什么好的意见和建议?要是有,就别闷在肚子里,提出来大家商量商量。”
众人皆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和风的死党萧无影见气氛有点难堪,就带头说道:“目前的情况很明显,张老头已经知道我们的计画了。而且这个张涛对他来说真的比命还重要,昨天晚上他不惜牺牲那么多人,自己还受了重伤,拼死想要冲出去,就证明了这一点。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力拖住他们,让‘老鼠’有足够的时间找到张涛,把他弄回来。”
和风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大有正合我心之态,笑道:“老五说得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看来这个张涛还真是张老头的死穴,只要我们抓住了张涛,那大局也就定了!只可惜我们没有更多人手,不然再多派些人去帮帮老范,那就更有把握了。”说完叹息了一声。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萧无影说道:“张老头的势力怎么样,我看不用我说,从昨天那一战大家也就能看出来。现在就是倾我们全力,能拖住他们就算万幸,根本就派不出人手去帮‘老鼠’。况且老大你也不是不知道,姓张的那小子早在十年前,就被我们联手封印了,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帮他解开。‘老鼠’带走了那么多人手,依我看:只要那小子还活着,‘老鼠’就不可能抓不到他。要是这样还拿不住他,那‘老鼠’不如自杀算了!”
众人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和风也不好再说什么。按理说让范熟去抓张涛的确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和风叹了口气,但愿不要成真才好!
同时张家大厅中,昨天的七人也在商量着下一步的作战计画。萧无影口中那身受重伤的张兴华,正中气十足地发话道:“龙儿,我看我们的第一步计画已经成功了,今天晚上应该可以进行第二步计画了。”
诸葛龙笑道:“嗯!曾爷爷说得没错,这可多亏了曾爷爷那世界第一流的演技啊。虽然我当时明知道曾爷爷的伤是装出来的,可我还是忍不住相信了。高!实在是高!”
“就是,可把我们吓坏了!”
众人一阵议论,对张兴华那出色的演技纷纷表示肯定,张兴华大笑不止。
同日上午十一时,传出小道消息:张家老家主——张兴华身负重伤,虽无性命之忧,却不容乐观,目前正在接受治疗云云。
同日下午五时,又有小道消息:张家老家主——张兴华不知是何原因坚持出院,造成伤势突然恶化,被送进了抢救室云云。
听到这些消息的和风先是感叹道:“张老头你终究还是老了!”接着就爆笑道:“天助我也!”
同日晚上九时,张家十几万人分四个方向,向和风的包围圈冲来,和风兵分四路应敌。不料这次张家的主力都在一路上,和风一时不察,让张家主力从容从北方逸走。和风大怒,誓言奋起直追……
自此“京都风云”告一段落。
第十章异闻奇事
张涛左手抱着昏迷了的柔雨飘,双目呆呆地看着自己右手臂上的那刀状的印记,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狂刀这真的是你吗?!怎么就成了这样?而且你浮在我的手臂上,虽说看来好像很酷,可是我将来还怎么用你?”
狂刀傲然地说道:“这是做为兵刃和主人合而为一的明证!至于使用那更简单,只要主人想用我,我随时会出现。”
张涛疑惑了说道:“这话怎么理解?”
狂刀笑笑说:“这个说来话就长了,也不急在一时。我看主人还是先注一点内力到我身体里,把气温先升点上来,再慢慢说好了。毕竟主母现在没了武功,可能受不住冷。”
张涛一听,不禁大骂自己“该死”!立刻提起内力缓缓地注入刀中(事实上已经是他的皮肤了),只见右手臂上那个红色刀状的印记慢慢开始变亮,慢慢地向上浮起,就像是刀状的浮雕一样,周围空气的温度也渐渐开始升高。
这时张涛不禁想起了一百多年前,有一种叫“电炉”的东西。其使用情景好像就和现在有点像,区别只在于那东西是用电,而自己这个是用内力的。张涛轻轻地笑着摇了摇头,真没想到自己还有当上“纯天然环保取暖器”的一天!
“主人可以了,只要维持这种内力输入就行了!”
“噢!”张涛感觉了一下,果然一丈之内都已温暖如春。而且自己现在输入的内力根本不到本身内力的千分之一,消耗的速度也不是很快。以张现在的内力修为,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张涛不由喜道:“狂刀,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狂刀自豪地说:“那是当然!其实只要有我和傲剑在,不管冷热,主人您都可以随心所欲!”
张涛大喜道:“你是说要是我把内力输到傲剑的身体里,那她就可以呈现和你完全相反的状态?也就是说可以降温?”
“是的主人!”傲剑平淡地道。
“哇!真是太好了,这样雨飘就不用受苦了!真是太好了!”一想到柔雨飘可以不受沙漠中恶劣的气候折磨,张涛真是比什么都高兴。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之后,张涛才再一次想起自己的刀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于是问道:“狂刀,你说的那个兵器和主人合而为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噢!其实所谓的兵器和主人合而为一,也可以理解成工具和使用者合而为一。其实也就是工具和使用者高度地契合,以达到最佳的效果。
“一般地说来,都是人使用工具去做某一件事情。因为各人对自己工具的了解程度不同,自然产生的效果也就不一样。就比如说同是用斧子劈柴,怎么样做才能用最小的力气达到最好的效果呢?一般来说有两个要点:一是方法,二就是看用斧子的人,能不能最好的掌握手中的斧子。”
张涛一边听他说,一边沉思。听到这儿他似已有所领悟地道:“你的比方也可以理解成同是用刀杀人,怎么样做才能用最少的力气,杀最多的人?一般有两个要点:一是招式,二就是看用刀的人能不能最好地掌握手中的刀。是吧?”
“主人果然智慧无双,真是一点就透……”
张涛阻止了他继续奉承下去,说道:“拣重要的,快点说吧!”
狂刀讪讪一笑,道:“是主人!的确如您所说,就是那样,但也并不全是。那只是下等的工具和使用者间的契合。就拿剑来打个比方,上等的剑一般都有自己的灵性,比较常见的就是一个人非常地了解他的剑,能把它最大的威力发挥出来,这就叫人剑合一。当然,对我来说这还只能算是比较下等的。
“再下来就是剑非常有灵性,基本上也就是那种可以向主人示警,危难时能助主人一臂之力的那种。如果它们的主人能将它们的威力发挥到最大,那就可以算是中等的人剑合一。
“再就是剑的本身极有灵性,可以算得上是神兵的那种,基本上也就是甘将、莫邪之流。这类剑普通人是用不了的,如果强用则容易人为剑役,变成了剑的奴隶。这类兵器一般都会自己挑选合适自己的主人,进而认主。认主之后,主人就会把它的威力发挥到最大,那么就可以算是比较上等的人剑合一。
“最后就是像我和傲剑这种,拥有自主的意识,可以像人一样思考。如果主人能将我们的威力发挥到最大,那也就可以算是主人和我们合而为一了。”
张涛听了还是不明白,强调道:“我问的是你和傲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跟我扯什么?”
“哦!这个我们也不是很清楚!”狂刀不好意思地说。
张涛的肺差点就要气炸,暴吼道:“你说什么?!”
狂刀诚惶诚恐地道:“主人,我们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我们自从认您为主之后,我们的能力就能够随着主人您能力的提高而提高。而您能力越高,我们的联系也就越紧密。可能是因为内力修为到最后都要化为无,所以在主人功力大进的情况下,我们也就没了实体,而变成了纯能量依附到了主人的身上。”
张涛听他这么一说,火气消了不少,问道:“那你刚才说的把兵器的威力发挥到最大,是什么意思?以什么作衡量标准?”
狂刀为难地道:“这个,其实没有标准。只能说那是一种感觉,主人和兵器完美结合的一种感觉。威力发挥到最大,事实上也就是人就是兵器,兵器就是人!”
张涛听了第一句差点就要发作,到最后不由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人就是兵器,兵器就是人!人就是兵器……”这时狂刀和傲剑自是不可能去打扰他,一时也就沉默了下来。
张涛想了许久,似是有所得,又似什么也没想到。张涛用力地搓了搓鼻子,自嘲地一笑道:“算了,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
月已经升上中天,很圆、很亮,夜凉如水。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相拥坐在沙漠中。四周没有一点声音,一切都是那么静,那么美好。
张涛突然想起一件东西来——从和风密室中得来的那个木盒子。张涛可以肯定,它不是什么一般的东西,从和风对它的看重就可以看出来了。直觉上张涛甚至认为,它和可能和柔雨飘所中的毒有关。只是从他和柔雨飘逃出来开始,就一直没有时间打开来看一下。直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柔雨飘还没有醒,张涛想与其一个人呆地坐着无聊,还不如把它打开来看看。
张涛轻轻地打开那个木盒,木盒中静静地躺着一本小册子,这让张涛联想到它可能是武功秘笈之类。然而事实很让张涛意外!绝对很意外!这小册子只是一本传记,而上面所记的事情则更是让人匪夷所思。可张涛相信,至少百分之五十地相信!
狂刀小心翼翼地问道:“主人,这小册子上写的是什么?”
张涛静了静心,笑了笑,不置可否地道:“狂刀,你相不相信在海底下有另一个世界存在?”
狂刀想了想说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但我和傲剑倒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主人,这个消息可能会对主人有点帮助!”
“噢!”张涛真没想到刀剑还会打听消息,这年头怪事太多了!张涛问道:“什么消息?”
“主人,事情是这样:自从我和傲剑能和人一样的思考之后,我们的感知力也大大地增强了。我们都感觉到在这世上,还有近似于我们的存在!只不过它们是秉五行之气而生,比我们要低了一个层次,但力量却可能比我们还要强大。”
听狂刀这么说,张涛也不禁来了兴趣,说道:“既然它们比你和傲剑要低一个程次,那为什么力量会比你们强呢?”
“这个我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我和傲剑却一致认为它们可能是活物!”
“什么?!活物?”
“是的,其中有一股木气就是在东边,东边临海,水能生木。它大有可能是在海底。”
“木气!海底!”张涛思绪飞转,对这小册子上记的东西不由又多信了几分。
“主人,这小册子上写的是什么?是海底的另一个世界吗?”
张涛若有所思地说:“也可以是这么说吧,不过也不全是!”
这时傲剑也开始起了好奇之心,不怎么说话的她,也开口问道:“主人,那小册子上写的是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们?”
张涛苦笑道:“当然可以,这也不是什么不好说的事情。这小册子上记的是一个自称为大唐贞观年间的人物,名叫卓不凡。据他自己说,他是经武道而入天道的高手。当时为了提高自己的武功,不断挑战天下的成名高手。结果历经十数年之后,他的武功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地步,也成了当时的天下第一高手。
“他又说他初成天下第一高手时,是如何如何地兴奋,后来日子长了又觉得是如何如何地无聊。一日忽然起了游兴,就开始遍访天下名山大川。顺便也就做点打抱人间不平之类的事情,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直到有一天他出了海,目的是去找什么海上的仙山。
“他说那次他在海上遇到了风暴,船被风暴打沉了,他本人也漂流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小岛上。”
这时狂刀不禁插口道:“这算什么‘天人合一’的高手?!也太逊了吧!连海上一个小小的风暴都抗拒不了,还什么‘天人合一’!真是忝不知耻到了极点!”
见狂刀这么看不起这个卓不凡,张涛有点不以为然地道:“我看他也不会像你说的那么差吧!不管怎么说他到底是当时的天下第一高手,就这一点也能证明他还是有点本事的。”
狂刀不服道:“就算他武功不错,那也根本谈不上什么‘天人合一’。主人您不知道,这真正的‘天人合一’是武学上的最高境界,是神一般的存在,能量无限大。凌空御气那是小菜一碟,就算是横渡整个太平洋那也不成问题,怎么可能泡到海里?”
张涛听了这话惊奇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主人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不管怎么说,我和傲剑都活了这么多年了,这点事情会不知道?”狂刀傲然地说道。
张涛似笑非笑地说:“我好像没听你说过你都有些什么本事,知道些什么,现在听你这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
狂刀讪讪一笑,道:“那倒不是,主人怎么可能会错!”
傲剑听狂刀说了那么多废话,有点不耐烦地说:“狂刀不要再吵了,听主人继续说那个卓不凡。”
“是!是!是!主人请继续说。”看样子这个狂刀还是有点怕傲剑的。
张涛笑了笑,继续说道:“那个卓不凡说他自从到了那个岛上,就一直靠捕鱼和野果维生。因为心情比较平静,功力竟然大进。之后在捕鱼时他发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机,而这气机就是来自大海深处。本来他是没有办法下到海底去的,只是他在那个荒岛上又得了一件宝贝,至于是什么宝贝他没有说。靠那宝贝之力,他潜入了万米深的海底。
“在海底他发现了一个奇异的世界,一个有空气、有光源、有花草树木……的世界。就在那个世界中他被一个不知名的隐形怪物攻击,结果中了毒。逃出来以后,虽然没有死但却武功全失……
“这最后一段他写得有点模糊,我想这其中恐怕还有不足为外人道的隐情。”张涛最后总结道。这一点狂刀和傲剑都颇为赞同。
细心的傲剑说道:“主人我看他说的多半是真的,我想主母中的毒,一定就和这个叫卓不凡的家伙有关。”
张涛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我还有个预感。”
狂刀傲剑都不禁奇怪,不约而同地道:“什么预感?”
张涛抬起头看着那天幕中的点点繁星,叹了一口气说道:“虽说张家有世界上最好的医生和设备,但要想解开雨飘姐身上所中的毒,恐怕最后还要去一趟海底。”
狂刀有点不明白地道:“主人这又是为什么呢?我对你们人类的科技可是相当佩服的。上天有飞机,下海有潜艇,还有什么电话、电视……我想就是神仙也不过如此,要解开主母身上的毒应该没那么难吧。”
张涛苦笑道:“这就是你们不知道了,人类的科技确实很了不起,但也不是万能的。你只要想想和风为什么会把那尸体和这个木盒放得那么隐秘?要是这毒那么好解,和风还要它干什么?我想就连和风本人恐怕也解不开。”
“主人,这毒不好解我们都能理解,可主人为什么会认为和风自己也解不开呢?”傲剑说道。
“你们想,要不是和风自己也不清楚这毒的特性,他可能只对雨飘姐一个人用吗?况且和风对雨飘姐垂涎已久,然而雨飘姐被他关了那么多年,和风却并没有对雨飘姐做什么,这又怎么解释?”
“可能是和风想要主母真心接受他吧!”傲剑想了想最终回答道,只是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不信。
“真心?!在和风的字典里可能没有这个词。”张涛不屑地道。
主人您就不要再卖关子了,直说了吧。狂刀听张涛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心中实在是急啊!
张涛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虽然和和风接触不多,但我想在这个世界比我更了解他的人应该不多。和风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枭雄,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既不是亲情也不是爱情,而是权势。为了权势,他可以放下一切。而让他拥有权势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武功,武功是他绝对不能失去的东西。雨飘姐对他的诱惑虽然很大,但还不可能大过他对武功的执着。
“这样一来,一切的事情也就明朗了。他和风之所以放过了雨飘姐,那是因为他怕和雨飘姐接触后,会让他自己也武功尽失。至于什么真不真心的,那不过是他故作好人罢了!”
狂刀道:“和风又不是神仙,他怎么可能知道和主母接触后会失去武功呢?”
张涛淡淡一笑,道,“你们想,以和风的势力,他大可以再造一个和雨飘姐情形差不多的女人。然后让一个和他差不多的男人跟这个女人交合。只要看两人交合过后,那个男人有没有失去武功不就可以了?”
狂刀惨叫一声道:“那不是说一旦主人和主母‘那个’,也会内力全失!这怎么可以!”
“也不一定是这样,还有一种可能。”
“主人快点说啊,是什么可能?”
“那是另一种不确定的因素,就是可能和风本人也不清楚这毒的特性和传播途径。我听雨飘姐说过,她身体内的毒素含量微乎其微,几乎无法察觉。从这一点来看,也可能是和风在给雨飘姐下毒后,就已经用尽了他的所有。而那具尸体中,也已经提炼不出这种毒素。
“我们可以假设,和风得到了那具尸体后,在那具尸体中提炼出了很少量的毒素,他不能确定这毒素是不是真的有效。正好就在那时雨飘姐去了他的大本营,还要和他做对。他自认不是雨飘姐的对手,先天高手又是百毒不侵。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用上了这种新提炼出的毒素。
“这种毒素本来数量就极少,为了确保效果,他就把这种毒素一下子全用到了雨飘姐身上。事后雨飘姐真的内力全失,而他和风因为没有了试验的蓝本,又不能直接在雨飘姐身上做试验,所以只好做罢。由于不能确定雨飘姐身上的毒性会不会对他构成伤害,他也只好乖乖地对雨飘姐以礼相待。当然这种可能很小很小。
“不过不论是上面的哪一种可能,都可以确定,和风绝不是因为想要得到雨飘姐的真心才故作君子的。”
张涛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由二人不信。狂刀更是疯狂地赞扬起他这位伟大的主人来,只听他滔滔不绝地说道:“主人真是神人!不但洞察力非同一般,而且说起话来条理分明。如此复杂的事情,主人竟然可以将其理得清清楚楚,小的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对主人那是心服口服、一心一意、忠心耿耿……”
看着一脸谄媚状的狂刀,张涛真是哭笑不得,万般无奈地道:“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就不要再说下去了。”
“是!是!是!主人说得极是!主人是如此地英明神武、功高盖世、明察秋毫……”狂刀本想再赞扬下去,但看到张涛的脸色不对,立马打住,改口道:“小的心意,主人一定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面对这不是兵器的兵器,张涛实在是有点无可奈何,不禁大摇其头。
傲剑似乎有话想说,但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说道:“主人,其实主母就算解不开身上所中的毒,那也只是没了武功而已。在这个世界没有武功那也没什么,只要主母在其他方面没有问题,我看主人似乎没有必要冒这个险,况且主母也不会同意主人去冒险的。”
张涛点了点头,很平静地说:“你说得很对,如果没有‘老鼠’这件事,我自然是没有必要冒这个险。最多也就是和雨飘姐一样内力全失罢了,只要相爱的男女能长相厮守,有没有武功又怎么样呢?再怎么说现在也是法治社会,没有武功还不是一样的过日子。退一万步来说,张家有那么多高手,会连一个弱女子都保护不了吗?但是现在不同了,雨飘姐一定想要回自己的武功的,我知道她一定很想亲手杀了那只‘老鼠’。如果她做不到的话,我想在我和她之间,将会出现一道怎么也无法逾越的、心灵上的鸿沟。而那只‘老鼠’恰恰就是填平这道鸿沟的最好材料,你们说我该怎么做?”
没等两“人”回答,张涛又接着说:“为了我和雨飘姐的将来,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好深情的话啊!当然现在柔雨飘是不可能听到了,不要说她还没有醒,就是已经醒了,她也不可能听到这番张涛和狂刀、傲剑精神层面上的交谈的。
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就要来了。晕睡的柔雨飘眼皮动了动,看来是快要醒了。一直注视着她的张涛马上就发现了这一点,轻轻地在柔雨飘耳边呼唤道:“雨飘姐,雨飘姐……”
“涛儿是你吗?”柔雨飘看来很是虚弱,说话的声音也显得很是无力。
“是我,雨飘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柔雨飘的嘴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象征性地笑了笑,问道:“涛儿我们这是在哪?是在天堂吗?”
“不是的,我们都还活着,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真的吗?涛儿没事就好,只是姐姐……”柔雨飘没有再说下去,但张涛知道她想要说的是什么。张涛含笑地看着柔雨飘,道:“雨飘姐,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其实你没事,那只‘老鼠’并没有对你做什么。”
柔雨飘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惊问:“涛儿真的吗?那‘老鼠’真的没有对我做什么?这怎么可能?”
“这是真的,那只‘老鼠’已经被吓跑了,他确实没对雨飘姐做什么。”
“吓跑了?是谁可以吓跑他?这怎么可能呢?”
“雨飘姐,这没有什么好惊讶的,我把事情的经过慢慢地说给你听你就明白了。”张涛说道。
“那涛儿快点说啊!”
张涛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地讲了一遍,柔雨飘听得很入神。张涛所说的每一件事都让她兴奋不已。
是啊!多么地让人激动啊!自己没有被那只“老鼠”污辱,还是完璧;涛儿和自己还活着,并没有死;涛儿功力大进,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了。这三样每一样都让柔雨飘激动不已。要不是练成了全部的“定神诀”,情绪已经可以控制,还真不知道她要怎么样去发泄心中的兴奋呢。
等张涛说完,天已经大亮,这时柔雨飘才发现现在两人都是不着寸缕。柔雨飘忍不住惊叫一声,赶紧紧紧地闭上眼睛,双臂自然地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双腿夹得死死的。
张涛听到柔雨飘的惊叫先是一楞,但看到柔雨飘的反应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俊面上也是一红。只是张涛的羞涩转瞬即逝,脸上反而升起了一抹莫名的笑意,很色很色的那种……
张涛背着柔雨飘在沙漠中急驰,两人都是身无寸缕。
柔雨飘对这种亲密的接触,还是很不能适应。虽然沙漠上现在一个人影也没有,但是谁又可以保证,下一秒钟不会有和风的爪牙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呢?要是真跑出个第三者,那叫她何以自处?
不过她这是白担心了。自认是柔雨飘丈夫的张涛,又怎么会愿意让自己的老婆光着身子让人看?
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柔雨飘的身子除了张涛自己,已经有另一个男人看过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过了,而时光又不能倒流,张涛也只好作罢。对于可以把握的现在,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第三个男人看到柔雨飘那完美的裸体了。
张涛将心眼用到了极限,这还是他和冷涛合而为一后第一次全力用上心眼。乖乖真是不得了!不但方圆二十公里内连一根头发也能看个清清楚楚,而且还不需要费太多的精力。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只苍蝇想要来看看柔雨飘,也要看张涛是不是同意,何况是人?
一路上张涛用心眼发现了不少和风的爪牙。当然在他的刻意回避下,自是没有一个人能发现他。
张涛的日子过得可是惬意之极,一边不停地和柔雨飘调笑,一边不时地在柔雨飘身上揩点油水,直逗得柔雨飘媚眼如丝、娇喘吁吁。柔雨飘对张涛显然已经爱极,只要不越过那最后的防线,一切都由他施为。这倒不是说柔雨飘不想给他,而是她担心有了那种关系后,张涛也会内力全失。一旦张涛真的内力全失,后果是不能想象的。
或许柔雨飘真的会被范熟奸污了;或许直接就是死在沙漠中;或许他们会被用来胁迫张家就范……他们两人活不成事小,影响了整个张家事大。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明眼人一看就能明了。柔雨飘和张涛都不是笨蛋,焉能不知?
当然如果不是张涛,而换了旁人,或是张涛没有练成了全部的“定神诀”,都不可能抗拒柔雨飘裸体的魅力。
只要能让他们一亲芳泽,就是在下一秒钟把他们凌迟碎剜了,他们也会甘之如饴。
太阳已经微微偏西,想来应该是在下午的一、二点钟了。沙漠中的气温出奇地高,但是这对在傲剑寒气保护下张涛和柔雨飘,却是没有一点影响。甚至两人身上连一滴汗都没有出。噢!好像柔雨飘是出了不少汗,不过不是太阳晒出来的……
张涛行走的方向渐渐地开始有了变化,由最初的微偏向东南,变成了现在的微偏向东北。细心的柔雨飘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她实在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向东北明显要比向东南要远上不少,张涛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是不是涛儿不认识路了?”
“这不可能啊!涛儿那么聪明,况且走了这么久方向都没有错,怎么可能现在却走错呢?”
“该不会是我把方向弄错了吧?”
“不可能啊!再确定一下……”
“没错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柔雨飘想了好久始终是想不通,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道:“涛儿,你现在走是方向是不是错了?”
其实柔雨飘的想法,张涛在用上心眼的时候早就无意中知道了。只是他没有说,因为他有个小小的阴谋……
张涛对柔雨飘的问话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声:“没错!”
柔雨飘更是不解了,迷惑地问道:“可是现在是向东北方向了,这样的话走出沙漠要多花不少时间。”
“我知道。”
柔雨飘彻底地想不通了,这也正引出了她强烈的好奇心。柔雨飘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张涛暗地里乐翻了天,暗道一声:“不怕你不上钩。”表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要我告诉你也可以,不过……”张涛故意停住不说,想要勾起柔雨飘更强烈的好奇心。
柔雨飘果然上当,脱口说道:“不过什么?”
张涛狡黠一笑,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
柔雨飘一听张涛竟然跟她讲条件,不由气不打一处来,娇嗔道:“好啊,你个死涛儿!姐姐什么都是你的了,你还敢跟姐姐讲条件!你说不说?你说不说……”一边说着,一边用粉拳轻捶着张涛的肩膀。柔雨飘似是生气了,其实啊,她心中的那个甜蜜自是不用提了。
柔雨飘没有内力的拳头,无疑是在帮张涛搔痒,张涛哪将它放在心上。既然张涛知道柔雨飘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还很开心,他自是乐得配合。
张涛一边故意扭动着身体作出躲闪的样子,一边故做姿态地讨饶道:“好姐姐,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说,我说……”
张涛的做作极大地满足了柔雨飘的虚荣心,她也不再继续捶打张涛。柔雨飘用鼻音轻轻地哼了几声道:“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怎么样现在肯说了吧!”
张涛故作委屈样,他的演技果然了得,单看的面部表情好像真的比窦娥还冤似的。几乎是用哭腔道:“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柔雨飘强忍住笑意,恶狠狠地道:“那还不快说!”
“我说,我说。”张涛可怜兮兮地道。
柔雨飘好整以暇,准备听他的长篇大论,没想到张涛却说了一句让她极端意外的话……
“可我还是有一个条件。”张涛如是说,其后果自是不难想象。
结论是:“河东狮吼”的威力,果然足以媲美终极核弹!
张涛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他的条件是什么,不过柔雨飘却从他的身后转到了他的身前。柔雨飘双腿夹住张涛的腰,双臂搂在张涛的脖子上……
在张涛大逞手足之欲的同时,也道出一番话来……
第十一章料事如神
“其实在我曾爷爷他们逃出沙漠以后,就注定了我才是张家和和风争斗最终胜负的关键。和风目前的实力,确实要较曾爷爷他们强上不少,但如果他想要强行攻下张家,那他所要付出的代价必定是极为惨重的。那时他将没有自保的能力,亦就是就算他得到了张家,也不可能保有张家。
“张家这块举世无双的肥肉,不止是民间想要,就是政府也暗吞口水。如果和风真的用武力攻下了张家,那时候任何一个政府都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对付和风。特别是做为世界第一大国政府的中国政府,更是如此。
“先前和风没有来理我,只是因为他认为已经拿下了曾爷爷他们,没有必要再在意我这尾小鱼小虾。当他发现了曾爷爷他们还是好端端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一定是我!
他派来了范熟就是最好的证明。
“在他想来,我十年前就被封印了,而且根本没有打开封印的可能,所以也就不可能会武功。基本上他是万无一失。我想他和风之所以派出那只‘老鼠’,多半并不是为了我,而是那个杀了他儿子、偷了他宝贝、带走了他心上人的那个人。只是他万万也没想到,那个人就是我。”
张涛说到“老鼠”这两个字的时候,故意看了柔雨飘一眼,意思不言自明。他果然看到柔雨飘眼中的厉芒一闪而逝……
“在我第一次看到那些搜索我的人的时候,我就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那时候我也就已经决定了要是万一我被他们抓了,那我就自杀。这也就决定了和风想要得到张家已经不再可能。有了这个明悟,我也就放下了一切的包袱,只是全心全意地保护我爱的人和我自己。
“和风能想到要抓我来威胁曾爷爷,那曾爷爷自然也会想到怎么样来保护我。根据我的推测,曾爷爷起先为了立于不败之地,一定会回北京。天子脚下和风他就是天大的胆,也不敢乱来。但是我想,和风一定会把北京团团围住。而这个时候的政府一定不会出面干涉,因为他们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接着曾爷爷他们为了保护我,一定会冲出重围。而和风也一定会想到这一点,为了不让曾爷爷他们顺利突围,他必须要有足够的人手来牵制曾爷爷他们。如此一来,他派来抓我的人一定不会有太多的高手。
“但只要曾爷爷他们突围成功,那和风一定会衔尾狂追。这时既是张家最危险的时候,也是和风一伙最危险的时候。据我所知,我家有一个军火库就在蒙古的草原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曾爷爷他们一定会在那儿张罗以待。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其中还有好多细节,就不是我这个局外人可以看得清的了。”
张涛说完,柔雨飘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张涛被看得实在是不好意思,问道:“雨飘姐,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柔雨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涛儿,姐姐真想把你的脑袋打开来看看,看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了什么,你真是太聪明了!”
要是没有和冷涛合而为一的张涛听了这话,一定会很不好意思,可现在就大大地不同了,他不但不感到羞愧,反而还大言不惭地说:“当然,雨飘姐也不想想你的涛儿是个什么样人。论天下聪明人,我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柔雨飘噗地一笑,道:“天下又多了个王婆!”
然而事实还真的是如张涛所料,只是他没有想到半路杀进来了“梦龙幻凤”,现实比他想象得还要好那么一点点。
天很快就黑了,张涛和柔雨飘就要迎来沙漠中的第三个夜晚。张涛虽然赶了一天的路,但他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累。况且他想早一点和家人碰头,所以也就没有要停下步子的意思。
柔雨飘现在唯张涛是从,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张涛这样的聪明人在,她又何必多费心呢?
“咕……咕……咕……咕……”一阵轻响,柔雨飘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她那可爱的小舌头。
张涛暗骂自己糊涂,自己内力高绝,又是百分之五十的能量体,自是感觉不到饥饿。可内力全失的柔雨飘就不同了,从早上现在,她除了吃了一条他用内力烤的沙蟒蛇之外,就没有吃过一点其他东西,怎么能够不饿呢?
也合该是某种生物倒楣,竟然在这个时候被张涛发现了。只听张涛问道:“雨飘姐想不想来一顿‘三昧真火烤狼肉’?”
柔雨飘的鼻子皱了皱,道:“‘三昧真火烤狼肉’,名字倒是不错。可惜你骗不了我,狼的肉质不好,根本不好吃。”
张涛不好意思地笑笑道:“雨飘姐你吃过狼肉啊?”
柔雨飘轻轻地道:“那倒是没有!不过书上都是这么说的。”
“既然没吃过那就吃上一顿试试看啊,要是实在不好吃那就算了。”
“也好,不过姐姐还是比较喜欢涛儿早上做的烧烤蟒蛇。”
张涛无奈地道:“蛇肉当然好吃啊,可是它实在是太稀少了。本来‘沙蟒蛇’在中国的记载中就是一直都没有的东西,我今天能遇到一条,已经是万幸,你叫我上哪再去找一条来烤给你吃啊!”
柔雨飘嘻嘻一笑,道:“看你说得这么可怜,就放你一马好了。”
张涛装模作样地道:“谢娘子不杀之恩!”
柔雨飘佯怒道:“去你的!谁是你的娘子!”
话还没有说完就情不自禁地笑开了,原来是张涛那不安分的双手挠在了她的胳肢窝上……
也不知道是张涛的烹调技术太差,或是狼肉的味道真的不好,总之这场狼肉大餐是彻底没有成功。
张涛吃了一口,觉得味道实在不像是人能吃的东西。
本来就不饿的他,自然是没有必要虐待自己的胃。
只是苦了柔雨飘,她是不吃不行啊。想来是张涛很同情她,遂想了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首先,张涛把烤熟的狼肉切成肉末,再以真气将这些肉末裹成一个个的小球,直接送进柔雨飘腹中。
柔雨飘像是被填鸭一样,填进了不少狼肉。由于狼肉是直接通过食道进入胃里的,所以她基本上没受什么活罪。张涛对这个结果总的来说还是相当满意。
这些天柔雨飘虽然一步未走,一直都是由张涛背着。
但是因为精神上的刺激过于严重,加上内力全失,可以说是已经身心俱疲了。现在的她吃完狼肉后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张涛倒是没有一点睡意,想想与其陪着柔雨飘坐到天亮,那倒还不如背上她再走一程。张涛想到就做,小心翼翼地背上柔雨飘,继续向东北方向进发。
这一夜正是张兴华众人突围成功的那一夜……
张涛的轻功已经用到了极限,几乎是御风而行。虽说他背了个人,但此时的他时速少说也有两百公里。
月上中天,张涛已经发现沙漠中渐渐有仙人掌出现了,这证明他和柔雨飘就要逃出沙漠了。张涛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在柔雨飘醒来之前走出沙漠!当下张涛的脚程不由地又加快了几分。
柔雨飘被一阵肉香味熏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映入她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广阔草原。此时张涛就在她身边不远处,正全心全意地烤着一只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兔子。
柔雨飘一下子从草地上爬起来,冲到张涛的身边激动地大叫道:“涛儿,我们真的走出沙漠了吗?姐姐不是在作梦吧!”
可能是感受到了柔雨飘心中的喜悦,张涛也没来由地高兴起来,诸多烦心的事情都被抛到了脑后,笑道:“当然不可能是在作梦了!雨飘姐来尝尝我烤的兔肉。”
柔雨飘依言坐到了张涛的身边,这时她才发现两人身上都已经穿上了衣服,看起来很合身的样子。
涛儿这衣服是哪来的?柔雨飘随口问道。其实她就是不问也能猜得出来,准是偷来的!
果然不出所料,不过张涛说得要好听不少。只听他大言不惭地说道:“还能是怎么来的?当然是‘借’来的!”
柔雨飘咯咯一笑道:“涛儿你对‘借’这个字的定义,可能真的和别人有所不同吧!”
跟冷涛合而为一后的张涛,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他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点变化。
张涛满不在乎地说:“一百五十多年前有个叫鲁迅的文豪,在他笔下写了一个叫什么‘孔乙己’的。这个‘孔乙己’就有句名言说:‘偷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吗?’我现在要说的是:‘偷衣服,没衣服穿人的事,能算偷吗?’”
柔雨飘听了娇笑不己,道:“你啊,就是歪理多!这两天你可是变了不少喔!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张涛神色一暗道:“雨飘姐,或许我是跟以前变了不少,因为……”
“因为什么?”柔雨飘昂起头,等待着他的回答。
“因为我和冷涛合而为一了。”张涛的眼神飘向了远方。
柔雨飘先是一惊,然后开心地道:“这是好事啊!涛儿你该高兴才是啊!”
张涛苦笑道:“是吗?我应该高兴吗?或许吧!”柔雨飘又怎么会知道,张涛对冷涛的行为大是不满呢?特别是那五百多个美女,叫他怎么处理啊。
一想到这儿,张涛就一个头两大!
只是他却没有发现,他现在有很多习惯都开始变得有点像冷涛了,特别是对柔雨飘。
就他那禄山之爪不停地在柔雨飘身上来回地揩油这条来说,就不是单纯的张涛所能做得出来的。
张涛看着身边的美人,用力地甩了甩头,不再多想,全心地和柔雨飘调笑起来。
一顿快乐的早餐……
张涛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他和柔雨飘卿卿我我的当口,张兴华正带着一干人等,和和风的手下全力拼杀着。
好在在诸葛龙和刘明凤二人的指挥下,张家已经渐渐占据了主动。此二人真是有经天纬地之才,略施小计,就骗得和风团团转。先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张家的主力突出重围;再就是引得和风衔尾狂追,顾不得张家在北京城中的残余势力,保全了张家的“后院”;再就是沿途设下机关陷阱无数,在不知不觉中打击和风,一点一点地蚕食和风的实力。
诸葛龙和刘明凤二人的狡猾程度,实在是远出人们想象。事情的发展也果然不出两人所料,张家有六万七千余人突围而出。张家突围一个小时后和风尽启全部人手八万六千余人舍命狂追。在不到一小时之中和风的部队遭袭二次,人员伤亡并不多但飞车却折损近万架。和风命失了飞车的从众徒步追赶,自己则带领了余下的七万七千人继续上路。
又一个小时后和风再次遭袭,飞车折损近七千架,和风还是没有停,继续狂追不已。
又一个小时后和风第四次遭袭,飞车折损近五千架。
和风发现不对,带精兵三万人,继续追敌。余下的近四万人,反方向杀敌。
天明后,和风已经可以隐约看见飞在他前面的张家众人了,他也看到有一些人正零零散散地脱离张家的飞车队伍……
和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暗道:“想不到你张老头训练出来的人,个个都贪生怕死……”
正在张涛和柔雨飘调笑之际,张涛的心眼蓦地看到了数以千计的飞车正从二十里外的东边向着他这个方向飞来。按飞车飞行的速度计算,如果张涛站着不动,不用五分钟就能飞临张涛头顶。
张涛大吃一惊,猛地抬头向东边看去。只见天空中无数的小黑点正在不断地慢慢放大。
张涛的心眼在二十公里内一根头发也能看个清清楚楚,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待他看清楚飞车上的人,张涛不由失声惊叫道:“曾爷爷……”
柔雨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张涛这副模样,不禁奇道:“涛儿怎么了?是张先生来了吗?”
张涛没有说话,一脸冷峻,面向东方闭目而立。柔雨飘顺着张涛面对的方向看去,脸上一抹惊容一闪而逝。她知道如果真是张兴华来了,那张涛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模样的,那么是和风派人来抓我们的吗?柔雨飘暗暗地想道。
她的思路倒是不错,只是她没有看到在这群飞车之后,还有比这一群更大上十倍的飞车群,追逐在这群飞车的后面,其间相隔不足五公里。
柔雨飘到底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物,虽说此时在她心中倒是没有多少害怕的成分,只是她看到张涛那凝重的脸色,心中也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
张涛的眉头越皱越紧,思维的速度可能已经超过了光速。
“曾爷爷曾奶奶和爸爸妈妈都来了,却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人手呢?而且和风还亲自追在后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风的人手怎么好像也少了不少?”
“曾爷爷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救我,如果像现在这样,他们尚且自顾不暇,又怎么能救得了我呢?这种事情只要是稍稍有那么一点点头脑的人都不会这么做。张家有的就是聪明人,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蠢事呢?”
“这么看来一定是另有目的了!是什么目的呢?如果我是曾爷爷我又会怎么做呢?”
“是不是曾爷爷已经在前面设下了埋伏,要引和风过去一举将他击杀呢?”
“不可能啊!我从前面一路过来,根本没有发现一处设有埋伏啊!况且以和风那么高的功夫,就算情势再不利打不过,还是可以逃得掉的啊!世界上有杀得了他的人吗?”
……
张涛想来想去就是想不通,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不禁自嘲道:我怎么把这给忘了!
张涛心眼锁定在“张兴华”的身上,想从他的思维中得知一切的前因后果……
真是可怕的因果,这个曾爷爷居然是个“西贝”货,不但如此,就是曾奶奶、爸爸、妈妈也全是假的!
好在张涛心脏的承受能力不错,又练成了全部的“定神诀”,虽说心湖中掀起滔天巨浪,不过表面上还算是平静,当然一瞬间的震惊肯定是有的。
张涛很轻易地从这个假张兴华的大脑中得知了,这个假张兴华包括目前张涛所看到的所有的张家众人,对事情的内幕都不是很了解,他们都是受一个叫诸葛龙家伙指挥。而这个诸葛龙现在已经化了妆藏在飞车群中。
张涛还了解到出发前张兴华就对张家众人说:“诸葛龙有一个既可以全歼了和风势力,又可以保住张家的计策。只是这个计策中要牺牲一些人来诱敌,而这些诱敌的人个个有死无生,不怕死的就跟着诸葛龙去吧,而且一路上必须无条件听从诸葛龙的指挥!”
当看透了众人的思想,张涛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激动还是感动,或者是敬佩……多可爱的人啊!只是因为曾爷爷简单的一句话,只是为了保住张家,他们就可以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这个诸葛龙。
在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要让这么多人舍弃自己最宝贵的生命,需要的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凝聚力……
张涛不敢再想下去,因为他害怕自己会流泪……
“你们都是张家最好的儿郎!只要这次你们能活下来,张家会好好报答你们的!”张涛在心中默默地记下了这一刻,他暗暗地发誓他一定要全力地维护这些人,就算是舍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张涛听说过诸葛龙这个人,对这个大名鼎鼎的“梦龙”先生,张涛自是不可能不知道。
现在张涛虽然还没能够掌握全局,但是他从目前的张家众人只是“诱敌”这一条上,已经大概猜测出了这个诸葛龙的计策,只是还需要证实一下。
张涛通过心眼很轻易地找到了诸葛龙,对诸葛龙这个人张涛真不知道是该谢,还是该恨。他想出了消灭和风的办法,让张家走出困境,就这一点来说就该好好谢他;可是就因为他这个计策,张家的这数千个好儿郎就要命丧黄泉,就这一点来说,这个诸葛龙真是万死不足惜!
然而张涛到底还是小看了诸葛龙……
自从张涛和冷涛合而为一之后,不但他的精神力大大地增强了,而且心眼的使用范围也扩大了近百倍。只是张涛以前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心眼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他现在不但可以清楚地感应到“别人”正在想的事情,还可以搜索“别人”的记忆!
如果说以前他是被动地接受别人的脑波的话,那他现在就是主动地搜索自己想要的脑波。就像现在,他就在诸葛龙的记忆中察看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本来张涛并不知道他的心眼有了这个变化,一切发生得都是那么突然,那么地出人意料。他只是发现自己在诸葛龙的思维中并没有找到想要的资料之后,不自觉地想:“要是我能看到他的记忆就好了!”
结果莫名奇妙地自己脑海中就多了许许多多的资料。
在张涛吃惊之余,仔细一察,马上就发现这些资料全是来自诸葛龙的记忆,方方面面无所不包。就连诸葛龙无时无刻不想“上”了刘明凤,这种最最隐私的信息也赫然在目!
千分之一秒的时间中,张涛将所有来自诸葛龙记忆中的资讯全部整理了出来。张涛挑有用的先浏览起来,渐渐地张涛的眉头舒展开来,脸上浮起了淡淡地微笑,看来智珠已然在握……
等张涛全盘了解了诸葛龙的计画,不禁脱口叹道:“好个诸葛龙!好个一箭多雕之计!果然无愧于‘梦龙’之称!只是……”
张涛心中隐隐有点不安,正好此时和风众人已经进入了心眼范围之内。张涛只是淡淡一扫,立刻发现不对,其中果然有诈!和风身边的三大高手,有两个是假的!
张涛惊讶的同时也暗自庆幸,还好和风有所保留,问题不是很严重。不然曾爷爷他们可能要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张涛估计了一下,以张家的实力应该和他们有得拼,况且有幻凤在,曾爷爷他们取得最终胜利应该没有问题。
只是张涛眼前的这些张家儿郎就惨了!
“如果加上我,可能会有点希望吧!”张涛想,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第十二章宿命之争
张涛伸出右手,向脚下的地面虚虚地按了一下,坚实的地面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直径达一米,深有二米的大坑。
柔雨飘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张涛,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因为她知道如果张涛想要对她说,那是不用她问的。
再怎么说柔雨飘也已经八十多岁了,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她知道要怎么样去做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心目中的好女人。
果然,张涛微笑着对柔雨飘说:“雨飘姐,就委屈你先在这个坑里待一下,记住天没有黑之前,如果不是我来接你你就不要出来。”
柔雨飘点了点头道:“要是天黑了你还没有来呢?”
“那就只好麻烦你自己爬上来了。”
“涛儿,小心一点!”
“嗯!”张涛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将柔雨飘送入坑中,然后温柔地用一些柴草遮在了洞口上。
当柴草挡住从洞口射入的最后一点阳光,柔雨飘想说什么,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当柴草挡住整个洞口,挡住了柔雨飘的娇颜。张涛那微笑着的脸上,不经意地滑下两颗晶莹的泪珠……
张涛看着离自己已经不足二公里的飞车群,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张涛喃喃自语地说:“张家的人果然个个都是好汉!明知九死一生,却没有一点畏惧。还有那诸葛龙,一个和我们家没有一点关系的外人,为了张家居然也可以置生死于度外。我这个做少主人的,又怎么能够落于人后呢?”
“雨飘姐啊,要是万一我不幸遇难,你可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爸爸、妈妈要是你们知道我的决定,我想你们一定会理解我的!”
“曾爷爷、曾奶奶,不肖的曾孙儿可能要和你们永别了,你们一定要自己保重啊!”
……
张涛收拾好心情,仰天发出一阵激越的长啸,无穷的内力随着音波四散开去,声震百里。张涛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两方人马都知道他来了。而张涛也在发出长啸的同时运足轻功向北方逸去,其速度之快无可比拟,似乎比之凌空御气犹有过之,初步估计时速至少应该在三百公里以上。
这种速度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当世第一!或许像和风、张兴华、陈艳云这三人的内力都比张涛要高,但就轻功这一项却绝对不是他们能够相提并论的。虽然在一般情况下轻功的高低和内力的高低成正比,但张涛的身体有百分之五十是能量,这就不能用一般的情况来衡量了。
两方人马很快就发现了张涛的存在。和风更是很快从这声长啸中发现,发声的至少是个“天二级”高手。和风有点吃惊,虽说现在他的势力在人数上已经明显占了上风,但真正的高手却没几个,所以对方突然多一个高手,他多少还是有点心虚。
诸葛龙也不好过,本来在他带领的这票人中就没几个真正的高手存在,要是和风的阵营中再多出一个“天二级”高手,那后果真是不能想象!更叫他绝望的是来人居然顺着他前进的方向跑,这只能说明来人已经洞悉了他的计策。这也意味着他诸葛龙那天衣无缝的计画已经完了!
来人正要跑到他的前面,等到他飞车燃料耗尽的时候,和后面追上来的和风来个前后夹击!这也太可怕了!
诸葛龙看看燃料表上显示的数据,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原来燃料显示只剩下了不到二十分之一了。
这意味着他的飞车最多只能再飞一百五十公里,这点距离以目前飞车的时速来看,最多也就是飞个二十几分钟了,也就是说他诸葛龙带的这帮兄弟们,只有几十分钟好活了!
诸葛龙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他是这么近,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此行会有一点危险,但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根据他的计算在他飞车燃料用尽之前,除掉了和风一半人手的张兴华众人,一定来得及赶来救援。
诸葛龙长叹一声,不由想道:本来说跟我来的人必死无疑,只是考验考验他们对张家的忠诚度的,没想到竟然就快成事实了。我诸葛龙初战即败,丢脸事小,连累了这么多张家的好兄弟事大。我真是该死啊!算了,大不了也就是一死,到时候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
诸葛龙的想法自是一丝不漏地被张涛“看”到。张涛心中很明白不论是什么时候,如果诸葛龙想逃那是没有人能拦得住他的。而他居然选择了和张家众人同生共死,张涛对他不由大感佩服。原本对他仅有的一丝疑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张涛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曾爷爷好好地重用他!
张涛轻易地侵入了诸葛龙的大脑,说道:“诸葛龙,我是张涛!现在我有话要对你说!”
诸葛龙大吃一惊,差点就从飞车上摔下去。正要喝问,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时张涛又道:“不要惊讶,我就是刚才发出啸声的人。你不要说话,我有事要对你说。和风身边的三大高手中有两个是假的,曾爷爷他们是不可能来支援我们了。现在我们只有靠自己了,拖一刻是一刻。记住了和风并不知道现在的曾爷爷他们是假的,这一点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还有先不要说我是谁,和风现在已经不认识我了。好了,就这样了,一会儿再见!”
诸葛龙心中虽有千般疑惑万般不解,然而张涛并没有给他询问的机会。
好在诸葛龙并不是笨人,前后一联想,整件事情虽然还不是很明了,但也能想出个大概。诸葛龙不由暗叹张涛的到来,是多么地不明智!很明显这个时候只要张涛不出现,那这场由和风挑起来的战争,在几个小时候之后,就会以和风彻底的失败而告终。然而张涛的出现,却让这本来已经明朗的结局又一次扑朔迷离起来。诸葛龙不由自问:“张涛这是为了什么?”
张涛狂奔了近百公里,速度不可谓不快,但比起飞车来还是稍逊了一筹。现在诸葛龙的飞车已经飞到了张涛的头顶上,而和风带领的飞车群和诸葛龙带领的飞车群之间的最短距离,已经不足百米。
张涛认为:是时候和和风一决雌雄了!
“诸葛龙,可以停下来了!”张涛在诸葛龙的意识中说道,“能拖延多少时间就看你了,要知道多等一分钟我们就多一分胜算!我希望每一个忠于张家的人都能活着,必要的时候我会出面的。”
诸葛龙默默的点了点头,在心中暗暗地发誓:我一定会尽可能让张家的好儿郎活着!一定!
诸葛龙带领的飞车群甫一降落,就被和风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眼看想要再逃出去那是难如登天!
张涛巧妙地利用诸葛龙带领的飞车群降落的瞬间制造了一小点混乱,并且在混乱中成功地把自己混入了人群中。
十年前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和风,今天看起来还是那么道貌岸然,十成地骗死人不偿命。
“噢!张先生、张太太、少爷、少夫人,原来你们都在啊!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来得匆忙所以忘了备上一份薄礼,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张先生一向大度,想来是一定不会计较了。”和风看着假张兴华说道。
假张兴华显然已经得到诸葛龙的指点,虽然生气,但也不和他一般见识。可能是为了更好地拖延时间,假张兴华故意慢吞吞地道:“噢!和大侠啊!真是好久不见了。虽说我虚长你几岁,但今天既不是逢年也不是过节,而且依我看和大侠最近手头也不是很方便,这个礼物嘛,能省就省了吧。”
这个假张兴华还真不是盖的,不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态、表情,几乎都和真张兴华一模一样。以张涛对张兴华的了解,要不是事先通过心眼了解了他的思维,就光看表面的话,说不定都会被他给蒙了,更何况是将近十年不见张兴华的和风?
和风听这话,脸色微微变了变,心想:这个老狐狸真是有种,死到临头了还话中带刺。说什么“今天既不是逢年也不是过节”,哼!那意思不是说如果是逢年过节,我就要给他礼物吗?还说什么“最近手头也不是很方便”,这不就是说我是穷光蛋看上了他的钱吗?
心中不由大恨,表面上却依然挤出一张笑脸说道:“张先生的消息果然灵通,这么快就知道和某最近手头不方便。呵……呵……这个话说开了,也就好了,张先生贵为世界第一富豪,自是不会了解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苦处。”
和风顿了顿,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黯然”,似是不经意地描了“张兴华”一眼,见“张兴华”没有接过话头,又自顾自地说道:“唉!你看这年头什么都要花钱,而我又没有什么固定的收入,你看我这日子不好过啊!”
“张兴华”似是同情,又似是感慨地道:“是啊!这年头就是这样啊!我说小风啊!你有难处怎么也不早跟我说一声,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半个长辈,好歹也有那么几个钱。这钱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要多了也没什么大用。我看这样吧,我先给你一亿金币,你先花着,要是不够随时可以到我这来拿。”
和风还真没想到“张兴华”会这么说,心中把“张兴华”的祖宗十八代都以最“亲切”的词语“问候”了个遍。表面上却是不露声色,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再说老是向张先生要钱,也说不过去,我想自己赚。不是有句老话说给穷人大米,不如给他稻种嘛!”
“张兴华”故作恍然大悟状,说道:“风儿真是有志气!说吧,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没等和风说话,“张兴华”又道:“我看不如这样吧,在南非我还有点产业,就送给风儿好了!”说罢还大大地一挥手,看那神情极是坚决。单从表面上看,恐怕任谁都不会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
在目前的所有人中,只有张涛、诸葛龙、假陈艳云、假张世雄、假冷翠薇五人知道眼前这个“张兴华”是假的。此五人听了“张兴华”和和风的对话,背地差点把肚肠都笑断了,表面上却要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那痛苦啊!真不是人受的!
这假张兴华也恁地缺德,称呼和风先是“和大侠”,接着“小风”,再接着就变成了“风儿”,表面上是越来越亲热,背地里却是明摆着占和风便宜。而他那顾左而言他,“豪阔”的出手,更是令人叫绝!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就算张兴华把所有家底都给了和风,和风也不会放过张家。要是“张兴华”不许诺和风什么,和风马上就会出手。而现在“张兴华”却故作大方,和风一时之间自是不好撕破脸皮。
和风在心中大骂老狐狸不止,却也不着急,心道:“好你个张兴华,有你的!不过我和风本来就不想和你硬干,更何况我现在人手还没有到齐。目前只要拖住你就好了,等范熟抓到了张涛,你的一切还不都是我的。”
既然两方都想拖时间,看来既这没营养,又没实质意思的话还有得说。
时间匆匆过了一个多小时,“张兴华”跟和风之间的对话依然没有任何的实质意义。和风一味地狮子开大口,“张兴华”也不计较,能答应的就答应,再不就来个“任你漫天要价,老子坐地还钱。”
听人说做为一名政客首要就是能说擅道,可以毫不费力地高谈阔论数小时而不切入主题;可以在别人问你一加一等于多少时,回答可能是二以外的任何数,当然也不排除是二的可能性……由以上看来,“张兴华”跟和风此二人都颇有从政的条件。
和风渐感不耐,心中暗骂:“妈的!萧无影他们怎么还不来!十大高手中的六个,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收拾不下一小撮人,真他妈的饭桶!”表面上却不得不强打精神,继续和“张兴华”大打口水战。
其实和风也是有苦自知,目前他虽然在人数上占了绝对的优势,但真正的高手却只有两个。一个是他和风本人,另一个则是十大高手中的“魔刀尊者”。而“魔刀尊者”这家伙和张兴华有旧,也说过不和张兴华正面为敌的,眼下更是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偏偏张兴华的老底和风一直摸不清楚。一天前他虽和张兴华交过手,并且以张兴华负伤而结束,但现在情况很明显,那天张兴华的负伤是装出来的!而要在他这种大高手面前佯装,一定要有比他高的实力才行!
眼前这个“张兴华”从气势上看,和风几乎一眼就能断定他的内力不会超过“天二级”,比之十年前似乎又退步了不少。如果和风是个莽夫,那自是三句话说不到就会开打,可偏偏和风他太聪明!聪明人一般心思都比较多,甚至是多疑。
现在的和风就是犯了多疑的毛病,思绪也不听指挥地漫无边际地发挥起来:二十年前功力达到了“天三级”的张老头,功力忽然没来由地出现倒退,退到了“天二级”;此后十年虽然没有什么进步,但也没有退步。十年没见,表面上他的功力再一次退步,然而前一天晚上的表现,明显说明他可能比我还要高明,难道是……
和风几乎不敢再想下去,因为那个结果太可怕了!张老头的功夫达到了“天四级”!
自从古武学复兴以来人们一直习惯用“三阶九级”来衡量一个人武功的高低。
所谓的第十级,也就是“天四级”,那不过是人们想象中的存在,自然也从来没有人练到那个级别。所以也没有人知道练到那个级别的人会表现出什么样子。有人说当功力达到了“天四级”,他就是神!无所不能的神!
不过和风不这么想,功力达到了“天三级”的他,认为“天四级”可能不是应该说是一个级,而应该说是一个阶,其中应该有好几个级别!当然“天四级”一定会比“天三级”要高明,但要说称之为神,那不过是无稽之谈。
一般的练武者从“人级”到“地级”,那不过是能量的积累。随着功力的逐渐上升,练武者会渐渐变得英气逼人,太阳穴渐渐鼓起……由“地级”升到“天级”后,那就不单是能量的积累,而是质的改变。修炼者所有的外相都会被隐藏起来,表面上看似是与常人无异。那么当功力由“天三”升到“天四”后,会不会出现表面上看来有功力逐渐下降的情况呢?似乎有可能……
和风一边假意和“张兴华”说笑,一边用怪异的眼神细细打量“张兴华”的一举一动,似乎是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
假张兴华被和风看得浑身不自在,还以为是自己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表面上他虽是神色不变,暗地里却不止一次地在心中默想张兴华平时的语气、神态、表情……
隐藏在暗处的张涛,现在并没有刻意用心眼偷看和风的思维,但六识敏锐的他,敏感地发现了和风双眼中竭力压抑的战意。
毫无疑问,张涛是了解和风的性格的,至少是了解一个寂寞高手的性格!张涛几乎可以肯定,接下来和风一定会向“张兴华”挑战。
张涛暗叹一声:“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或许我该出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