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新战斗之序章
作者:须弥芥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826

五月春浓。

繁花似锦,绿树成荫;群芳竞艳,百鸟争鸣。春色最是醉人。

当春风扑面而来,带著花香与清凉的气息,令人精神为之一振。踏青与郊游也成为人们闲暇时光最佳的余兴。

帝都普鲁斯特正沐浴在明媚的春光中。宛如金子般的灿烂阳光欢快地跳动在窗口、屋檐、楼顶、广场,也跳动在人们的发海、眉心、耳际、衣领,仿如春之女神在跳舞。

商铺林立的大街小巷上总是布满络绎不绝的商旅与人群,人头拥挤,热闹非凡,直至华灯初上,人流依旧不息,帝都已成一座不夜城;人们见面总是笑脸相迎,亲切地问候,友善地打著招呼,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福与快乐。

帝都处处营造出一种安定、繁荣的气象,洋溢著和平、幸福的氛围。

这一年是圣伦历一九00年,新帝国建立后已经历了四年的和平安逸时光,我采取了“坚忍礼让、韬光养晦”的外交政策,为新帝国赢得了休养生息、富国强兵的宝贵时间,四年来,帝国国力、军力均获得了质的飞跃,迈入了空前强盛的时期。

当然,这种和平只是一种动汤不安的和平,是一出游离在即将崩溃的平衡临界点上的伪善政治话剧,其间,新帝国的强敌们并非没有想过要颠覆新生的帝国——

从圣伦历一八九五年冬末开始,珈蓝神殿派出祭司级的神职人员在帝国统治力薄弱的乡村、城镇和边郡进行传教,并试图秘密成立宗教独立区,取代地方政府行使统治权,直接威胁中央的权威。

当我得知珈蓝神殿的势力在帝国境内猖獗蔓延,几至不可收拾的地步后,异常震惊,因为珈蓝神殿发展的势头如此迅猛,完全超出我的意料,一下子打乱了新帝国的部署,像一个破坏力极强的巨锥重重地扎进了帝国的心脏,可见神殿这一切是密谋已久、准备多时,企图以宗教神权颠覆我的世俗王权——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并不罕见。

我不敢怠慢,立即召集群臣商议,最后采纳了国务卿幽哈苏与军务卿西蒙·史塔格共同提出的建议——以众神教的宗教神权对抗珈蓝神殿的宗教神权,达到以教治教的目的。

一如预料中情况,此事也得到众神教的鼎力支持。众神教愿意倾力相助其实并不难理解,因为虎鼾之侧,岂容狼顾?虽然众神教可以容许其他小教的生存,但断不能容忍像珈蓝神殿这种直接威胁其神权统治地位的教派存在。

通过圣殿光明之巅的静养后,病情稳定下来的艾莎芙倪雅·圣贝法亚,迅速省悟到问题的严重性,以女性罕有的魄力当机立断地作出了反应——不仅派出了三名金衣大枢教作为处理此事的专使,还将三万名教廷军团的护殿骑士调集到帝国境内。

经过与班德拉斯大主教进行密议后,针对珈蓝神殿的行动立即展开——

一方面,新帝国与众神教同时宣布将珈蓝神殿在帝境的“宗教独立区”和神殿传教士分别定为“非法组织”和“邪教徒”。

另一方面,教廷军团在帝国宪兵的配合下,迅速进驻珈蓝神殿控制的地区,进行了一场血腥的大清洗,超过二十万的神殿教徒和神殿人员遭到扑杀。

虽然在公开的场合中,不论是新帝国还是众神教,都从未正式表示这次行动是针对珈蓝神殿而来的,但直接打击的是珈蓝神殿主导的“宗教独立区”,珈蓝神殿在帝国的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因此这次事件被称为“教派战争”。

珈蓝神殿成为“教派战争”中最大的输家,倾数载苦心经营的成果却在浮出台面时遭到帝国和众神教果断的无情痛击,这是神殿的领导者始料未及的。鲜红的血色也成为后世史诗中争相描述的“教派战争”中唯一的色彩,只是原本浓重的血腥味已被稀释、调和成浪漫、激情的红。

圣伦历一八九六年四月初,艾提芮亚、阿鲁顿、詹姆斯在东加蒙特郡会盟——史称“东都会盟”,商议联合出兵普鲁斯特的方案,企图对新帝国形成“合纵”之势,新帝国的形势相当严峻,一度处於风雨飘摇之中。

但我已先一步得到了消息,迅速采取了反击:一方面纠集包括预备役士兵在内共计四十万兵马,屯兵边陲,准备倾帝国国力奋起一拼。另一方面则采取西蒙·史塔格的分化策略和“连横”之术——分别与三方进行外交斡旋,并以詹姆斯为主要切入点,主动交出毗邻詹姆斯政权统治范围的提克里特郡,短视贪婪的詹姆斯果然迫不及待地吞下了这条鱼饵。

而对於艾提芮亚,则针对其商业国的特性,利用海内斯商人们重视与帝国巨大商业利益的心理,以海内斯商会对艾提芮亚施加压力。

通过加强与北方鹰鹫国的联系、与多提尔王国重新修好等策略,迫使阿鲁顿与艾提芮亚分身乏术。此外,还放出新帝国分别与三方订定秘密协定的重重烟幕。

於是三方原本脆弱的联盟遂生间隙,彼此猜忌横生,阿鲁顿与艾提芮亚也分别因受到北方蛮族的威胁和受制於国内的经济问题,而将会盟一事暂时搁置,盟约因而破裂,合纵之议被迫夭折,出兵方案无疾而终。

新帝国的危机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得以化解——不必兴兵动武,这对於当时根基未稳的新帝国而言,的确是不幸中的大幸,是新帝国历史上外交策略一次辉煌的胜利——在此事上,军务卿当记首功。

当时我一度有意将西蒙策封为帝国元帅,只是受到以孟斐斯为首的军事首脑的极力反对,加上其本人坚决请辞,才打消了念头,只好退而求其次,将他封为帝国公爵。

圣伦历一八九七年至一八九九年,新帝国与三国虽然在边境上也发生过小规模的战斗,但都是一些零星的小冲击,并未影响和平的整体格局。

其间唯一的一件大事就是一八九八年的“提克里特回归事件”。

一八九八年秋,西蒙·史塔格再次献策,派出话术师——一种精於游说与煽动之术的职业者,暗中深入提克里特,利用当时提克里特旱灾农业欠收、农民无法交纳重税怨声载道之机,伺机煽动民众造反,打出要求回归帝国的旗号。

同时,我在提克里特的边境上集结了十万帝国大军,并以“协停”为名开进提克里特郡,最后我以“基於提克里特全民公决的意愿,接收提克里特郡子民为帝国公民,并将该郡重新纳入帝国版图”为由,收复了失地。

詹姆斯在破口大骂之后,只能徒呼奈何,颓然地接受了这个既定的事实。提克里特郡在詹姆斯手中才仅仅一年便宣告易主。

此后得力於正确的外交策略,一直对新帝国虎视眈眈的艾提芮亚与阿鲁顿这南北两大阵营,分别被多提尔王国、北方蛮族所牵制,加上其国内政治难靖,以致之后的几年间一直无力加兵帝枢。

而实力最弱的詹姆斯东加蒙特政权,也只是出於我的“仁慈”才勉强保住苟安之势,岌岌可危於偏安一隅的状态,所谓的“西进复国”,也只是停留在詹姆斯口头上的堂皇之词,一纸空言而已。

实质上詹姆斯也很清楚自己没有这样的实力和能力,就算想保住目前的地位也根本只是奢望——终於一天,当我一切准备就绪,回过头来向东顾盼时,也就是詹姆斯的灭亡之期。因此詹姆斯只是抱著“得过且过”的心思,在弹丸之地醉生梦死地作自己的皇帝梦。据说这些年来,他不断对外悬重金聘请一些所谓的炼金术士,并派人搜刮境内的一些秘方、丹丸,以供他宫帏淫乐之用。

当然,这种建立在我的妥协与忍让基础上的和平只是虚假的表象,犹如一层纸一样用手指轻轻一戮即破——在圣伦大陆二十世纪的第一个年头,我开始将外交政策由“坚忍礼让、韬光养晦”转向“远交近攻”。

随著时间的推移,主宰圣伦南大陆政治格局的主动权,逐渐转移到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