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了般去找老头,哪里都不见他。我抓着一个护士的手,歇斯底里地嚷:隔壁病房的人呢?怎么空了呢?
护士笑了,职业式的笑容,然后柔声安慰我。
一转身,她就去找医生告状,说我的病情又加剧了。
他们很肯定地对我说,根本没有什么老头,那病房空了很多年。没人敢住,连疯子也不敢,叫着有怪物。
突然,我失去了力量,瘫坐在地上。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那老头难道只是阿紫变来戏弄我的吗?一切虚幻却真实得可怕。
慢慢地,我习惯了,所有异象,有多恶心就拿出来折磨我好了,只有珠珠短暂的歌声才能令我平息片刻。
她能唱歌,为什么不能对我说话?
哪怕是珠珠说:罗,你罪有应得,去死吧。
我会好不犹豫地结束生命,想方设法。
可是从珠珠那一脸无奈的神情来看,她一定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我开始在精神病院游荡,每个角落,我都留意。深怕错过老头的影子。
有一个晚上,我刚从阿紫那挤眉弄眼的狰狞折磨下睡去,突然被一阵冰凉的液体击打醒。
一个半边脸团着肉酱,左手扭曲着还渗着血的老人半伏在我身上。
老头!?
本来我不想再多管闲事的,可是谁叫那两个鬼天天缠我,哭着闹着光耍些扰人的小把戏。他阴森地开口,等到那些黏糊糊地液体快要滴到我眼睛里时,他才猛地飞上了天花板。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莫非你真的也是鬼!?
他对着我竖起了食指,灰色的眼珠转溜着:不单是鬼,我还是只老鬼。
为什么要骗我?我多少有些愤怒,曾经以为在这个孤寂的世界,终于可以完全信任一个人了。
小子,我生前做了好多坏事。被鬼魂一直缠着。一次喝酒了,鬼指路就卧了轨。到现在,我连入地狱的资格都没有,想做点好事,才来精神病院提点一些人。老头张大了嘴,一颗牙齿都没有的诡异印上了我的瞳孔。
关键在绿水晶项链,那疾行鬼死前带着那鬼玩意,专吸人的怨气,强大的力量使那鬼丫头几乎快无所不能了。善鬼被她压着,就天天来烦我,让我告知你。可能是还能最后积点德吧,小子,找到绿水晶项链,并且消磁去!老头的话,象是惊醒了我。
怎么消磁!?那项链原物又在哪!?我的话刚问出口,只见老头浑身颤栗,扭曲成一团血淋淋的肉,消逝在充满腥味的空气中。
阿紫的惨笑声,又一次响起。
想超脱?门都没有!!
我根本无法离开精神病院,看管森严,一点不亚于监狱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