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原出定的时候，感觉非常不错。

“小子，醒了？”黑摩笑眯眯地看着他。

肖原朝他点点头，用手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山洞里相当的黑，黑得什么也看不见，但肖原此刻明显看到了洞中简单的摆设和那个拿手捋着胡子的老头，眼里已经不是当初看到的绿光了。

“嗯，不错，老子没有看错人。小子，能在短短的几天内看到老子的脸，说明你小子真是太适合练老子的功夫了。小子，老子这个师父你是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了。如今你小子练的功夫正是我魔门中人才会练的，只要你一出手，别人就可以看得出来你是魔门中人。嘿嘿，小子你也别太伤心，道与魔只是一念之差而已。我魔门中人并不见得就比道门中人要坏，关键还是要看个人的行径。”黑摩在洞中并不戴帽子，肖原可以看到他的真实模样。黑摩其实跟师父幻真长得并没有多大差别。而现在他因为失了部分记忆，看起来简直就和幻真一样和蔼可亲。

“要叫我拜师，你总得先告诉我你是谁呀？总不能要我叫你阿猫阿狗吧？”肖原见他不似当初那样，反又跟师父一样具有同样的气质，口气松了很多。

黑摩一听有戏，哈哈大笑两声：“老子叫黑摩，当年跟你师伯打架把脑子打坏了，好多东西都记不起来了。千百年来，老子一直呆在这座森林里，从未出去过半步。不过小子你放心，老子只是把一些事给忘了，功夫可是一样都没忘。来，给老子叩个头就行了。”

肖原出定的时候，感觉过自己身体内的真气，发现里面几乎全是暗黑能量。他知道自己要想安全地回到人界，就必须要变得强大起来，而现在黑摩无疑就可以帮助自己。至于魔、道一说，肖原从来都没有去深究过。黑摩的说法也不无道理，善恶存之一念，力量却是不分善恶的。肖原想通了，就朝黑摩走了过去，在他面前恭敬地跪下去叩了一个响头，然后叫了一声师父。

黑摩非常高兴，伸手把肖原扶起道：

“乖徒儿呀，既入我门，为师就先给你讲讲本门的渊源。本门唤作天残，乃是上古时期人界蚩尤部落的一个分支。当年黄帝和蚩尤大战于逐鹿，蚩尤大败，部落里的人为了活下去，举部迁来魔界。那一战，蚩尤大神是否还存在人世谁也不知道，不过从此以后，魔之一字便套在了本部落的头上。”

“三千多年前，为师重返人界，想去查探一下蚩尤的下落，没想到碰到了茅山一派的幻灭。魔道自古就势不两立，于是我们大打出手。幻灭功力实在高深，为师当时只输了他一招，脑袋被他狠狠地敲了一记，搞得以前的记忆失去了一部分。为师从人界逃回后，天残门认为为师丢了本门的脸，所以把为师赶了出来。魔界之大，居然没有为师的容身之所。浑浑噩噩中，为师来到了这座森林，这一住，就是三千多年。徒儿呀，这些还是上次为师坐关的时候才拾回的记忆，在见到你之前，为师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可见，咱师徒是命运安排到一起来的。”

“说真的，为师并不记恨你那个师伯。跟他打那一架，绝粹是公公平平地进行，为师输得心服口服。虽然为师被天残门给赶了出来，但天残门始终还是为师的师门，所以，你现在拜的也是天残门。为师自从被赶出来后，就再也没打算过要回去。如果，将来有一天，天残门有难，你要记得你自己也是天残门的一分子，切不可袖手旁观。魔界的人行事作风跟人界都不一样，最主要的就是魔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里面最重要的一条法则就是力量，力量决定一切。力量是魔界的唯一法则。”

肖原静静地听着，到这里时插嘴问了一句：“师父，你觉得暗黑能量是最强大的力量吗？”

黑摩叹了口气道：“徒儿，为师在没有跟幻灭打架前确实是这么想的。暗黑能量练到足够强大的时候，的确可以毁天灭地。但在跟幻灭打过之后，为师终于明白，如果仅仅是毁天灭地，那根本就不能算是最强大。要是能做到既毁灭又生化那才是最厉害的。道门讲究的就是生化，如果能让魔道结合起来，那么或许就能练到最强大。可是，这是不可能的。魔道并不是是意识上的差异，甚至在力量上，天生就不能融合在一起。你之前居然既修魔又修道，为师怕再过些时日你就会经脉寸断而亡，故而才出手要毁掉你的道基。你只有专心一志练一种，才能强大。魔道结合那只是理论而已。人界不是有一句俗话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所以，通常来说，暗黑能量应该是最强大的。”

“师父，也许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糟。我现在就感觉到体内的道基没有完全被你毁去。你不是说过道主生化吗？或许徒儿真的能做到魔道合一也不一定呢。”

黑摩一听，把神识放出，把肖原裹了个严严实实，果然，他查到了肖原体内的微弱道功。肖原的经脉经过重续之后，练功要比以前快多了。由于肖原体内现在是暗黑能量居多，残存在肖原体内的道功只能潜藏在体表。黑摩有点不可置信，自己那么强大的能量都没有完全摧毁掉他的道基，看来这也是命运的安排。

“徒儿，你现在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吗？”

“没有。”肖原看起来是真的没事。

“既是这样，为师也不再强求什么，只是，你可要千万注意，一有不对就告诉为师，这两年为师会一直陪着你练。徒儿呀，你可要加油呀，为师虽然不能回归门墙，但你一定要替为师争回一口气来。”肖原明白黑摩原来还是有点在意当年被逐之事的。

“师父，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练功的。”肖原心里想道：不只是为了你，还有我的蕾儿，我的亲人们，还有小龙，赤大哥，为了他们，我一定会努力的。

“小子，你可想好来，你这么做老黑怎么向幻真交待？天残门可是正宗的魔门呀，你确定要练魔功？”黑玉适时地插话了。

“老黑，我这也是迫不得已。现在体内存留的大多是暗黑能量，我相信魔和道是可以结合的。最好的例子就是我的太极漩涡，它可以把魔功跟道功进行转化中和，两种功夫通过它能够和平地在我的身体里面相处。老黑，帮我想想办法，把太极漩涡再弄回来吧。”

“你小子说得轻松，太极漩涡的形成，只有在结丹后才有机会形成。这个工作老黑我是帮不了你的。不管你结的是黑丹还是金丹，总之，一定要丹成才有机会再塑太极漩涡。小子，一入魔门深似海，你好自为知吧。老黑我累了，没事不要来打扰我。”

黑摩把黑玉和肖原的对话全都听了去。他笑道：“徒儿，玉精说的没错，你想重塑太极漩涡，必须先结丹才行。黑丹的凝结要比金丹难多了。但是，黑丹一旦结成，你就会拥有强大的力量。早先你已经知道怎么去吸收空间中的暗黑能量，为师就不再教你了。暗夜森林是魔界暗黑能量最盛的地方，你可以成天练功。如果你想出去，必须得黑丹结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