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睡美人轻轻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然倒在情人的怀里,想起种种,甜蜜、酸楚、忧心、骄傲,百味混杂,曾可安把右手从吴云的胳膊中挣脱出来,用小指虚虚的摩擦着他的脸颊,长久以来的一切似乎都得到了回报,但她敏感的心还是不能稳稳的停在胸口,明媚的未来总是夹杂着岔路,这令人挠心的不确定性使曾可安的思绪千折百转,再也睡不着了。
吴云带曾可安来的酒店其实属于极北财团下设的独立集团,因为地处繁华地段,钟点业务所占比例极大,故而干脆改换装潢,增大客流量,而吴云亲来,识趣的大堂经理自然是挑出最好的房间献殷勤,呼叫之类煞风景的事情更是不会有。
直到红艳的阳光再次透过帷幕映红床上美人的玉体,吴云才朦胧的有了意识,平时不需睡眠的他昨天似乎特别的疲乏,领域的跃动频繁有力,不过当看到那透着粉红的团团软肉,缓藏在躯体内的欲望再次勃发起来,精神大好,人自然也清醒了。
突遭袭击的曾可安惊呼一声,本能的将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她刚才胡思乱想了半天,还没顾的上其他事情。
“我这……,算不算偷嘴啊?”吴云感受着手中的丁香软肉,嘻笑着问道。
一向大方的曾可安这时哪能还嘴,羞不可仰却无处可逃,只能向被中回缩,终究还是被掌握着主动的吴云噙住,气喘吁吁的扭动着,细腻的接触立刻惊起了吴云的反抗,早起的男人,比看到虫子的鸟儿还易冲动。
这厢二人做着愉快的游戏,困倦了一宿的安蓬却看着不断到来的警察发愁,虽然可以隐藏起来骗过常人的视线和仪器侦察,但浩克族战士不同地球的形象让他们无法站出来和警察对峙,而今天他们中恰恰无人进行伪装,故而在发现警察将要破门而入时,只能用最直接的手段——击昏他们。
收不到派出警员信息的王桐成也发着愁,他没想到对方这么扎手,十几个人,悄无声息的就不见了,想来凶多吉少了,这让他心里好一阵发寒,电视上这种事情看的多了,他可没听过这偌大个上海市真有人明目张胆的袭警,一次还是十几个。
究竟是十几个?王桐成还真不知道,他派出了八个人,带着一个或者两个保安,还有两三个,又或者四五个想立功的巡警封锁楼层,以及三名借来的警界高手专防吴云可能的专业保镖,他当时还觉的上司多此一举,职业保镖不可能和警察对着干吧,就算那些电视上吹的云里雾里的家伙再牛,小房子里也干不过八条枪,所以他一点没把上峰的警告放在心上。“凭我十五年的经验”,结果,牛皮还真是吹破了。
连枪声都没听到。王桐成看看周围比自己还紧张的下属,也不怎么为自己的失措害臊了,这事怎么着都透着玄乎,再回想起厅里那二世祖幸灾乐祸的样子,他的胆子就更小了。
被同僚认为已经是死人的警员们睡在顶层的杂物间,开始几个被砸蒙的头上鼓着厚厚的,圆鼓鼓的包,警察是有危险的职业,被目标偷袭也不算无妄之灾,唯一可能超出保险范围的大约就是安蓬了,和盖伊一样,他头两下也没把握住力度,不过毕竟是体质系种族,对力量的理解深入许多,力道马上收回,只给头几个留下了点纪念,其他人和被敲闷棍一个性质。
王桐成不知道楼上的是谁,他只是武警部队的小连长,收了好处的是师长,拍胸脯点头的是政委,来拜托的也是公安系统的老人,周方青自己只是打点打点上面,他可不知道吴云还有这么强的反抗力。
许部长早就接到了通知,不过吴云从来对他们爱理不理,既不亲近,也不畏惧,总是让他拿不准,这次吴云自己惹下的官司,他自然没心思掺和,倒是派了几个得意部下,寻思着能不能多弄回点资料,以后两人相对的时候也不至于这么被动,反正周方青也说了,只是教训教训他,人家孙子被打成那样,“教训教训”也算说的过去,他是国安,不是公安,后退的理由大大的。
收到通知的罗兰急得头上都冒汗,他打电话给吴云被按,呼叫器也关了,再通过安蓬知道吴云正在温柔乡中,更是没了主意,在地球上呆了这么久了,他也差不多明白了地球上的男女关系,更要在黛丝面前为吴云百般掩饰,如何不累。
好容易季驰长老化好了妆,去了酒店给吴云把门,罗兰才没有那么紧张,作为极北的大股东,他也积累了不少社会关系,只是一提起吴云,知道的立刻表示爱莫能助,不知道的也帮不上多少忙。
周围的人都要狂化了,吴云却依然伏在被窝里吮吸着眼前的娇柔,尝到美妙滋味的曾可安眯着眼睛享受着,嘴上泛着轻轻的醋味道:“你是不是有好多女朋友?”
“以前有过……”吴云喘着气答道,然后再次堵住那张微张的小嘴,布满了味蕾的舌头上有许多的神经末梢,亲密的动作会让人感到一股低电压经过,吴云身下的女孩似乎非常享受这种接触,很快就放弃了追问。
“第64个。”季驰又打晕一个从通风管串过来的警察,这回的装束更麻烦,长枪短枪匕首包裹一样不少,还揣着几样类似探测仪之类的东西,季旁看看也没理会。守门无聊的他们每人都已放翻了几十个警察,也无所谓再多几个,吴云不出来,他们也不能叫,虽然思维的复杂度比不上智慧型种族,但浩克族战士都知道,在交尾中遭到骚扰的猛麈兽是如何的暴虐,比起能够轻松搞定的小人,他们可不愿尝试吴云的愤怒。
第二波攻击无声化去之后,没有人再愿意攻上去了,这种未知的压力让本没有准备拼命的武警们士气大衰,而后来增援的部队此时也放弃了继续攻击的努力,只是上边催促的越来越急,让底下的几个小官不知如何是好。
“回去吧。”曾可安低缓性感的声线在吴云耳边想起,他按耐着同意了,一夜之后,他似乎分外受不了挑逗,分分钟都想再来一次。
安蓬等人现在也无所谓了,初时担心被发现,现在看对手这么次,加之也没人能逃脱手上那么一敲,他们也就不怎么着急了,只是罗兰唠叨的句子经常从耳机中传出,催促他们唤醒吴云,让他们有些心烦。就算吴云再怎么好脾气,他们也不相信被叫醒后的吴云能笑对自己,就像底下的警察害怕他们一样,他们也不想尝试未知的“吴云之暴怒”。
不过,当吴云从套间中走出来后,他们依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杂物间的黑衣服早就堆满了,每分钟转运一吨以上的活人可不是件有意思的运动,更何况还要担心可能出现的强力对手。
“怎么回事?”看几个小战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吴云环视着四周问道。
季驰简略的解释几句,他其实也不太明白原因,当然,很快罗兰夸张的嗓门就解释了吴云的问题。
“这样啊。他们有没有发现你们或者我?”
“没有。”季驰长老确定的说道,凭那样粗糙的仪器想找出他们,浩克族也就不用在联盟混了,战场以外就得被敌人锁定,还打什么星战。
吴云不解的耸耸肩:“那我们离开不就好了,谁能证明这些人是我们打的。”
“可他们知道你在这里,大楼里的人都被疏散了。”罗兰在那边喊着,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那又怎么样,反正他们就是想找茬,只要不留证据就行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随便你了。”罗兰一个人捶着桌子道:“回来再说吧,反正是逃不了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没有找过许部长。”吴云帮后边走出的曾可安蹑嗫衣领道:“是谁做的?”
“还能是谁?”吴云一问好像火上浇油,罗兰对极北是灌注了无限心血的,眼看着就可能给吴云毁了怎能不急,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昨天是不是打了个姓周的小子,你该知道他是谁吧?”
吴云闪闪身子让过曾可安才道:“这么快?”
罗兰张张嘴,停了下道:“快点回来吧,呆在那里毕竟危险,核弹爆炸了安蓬也没事,你可挡不住子弹,路上小心点。”
吴云笑笑挂断了通讯器,罗兰这家伙在联盟的年龄其实比他在地球还小,却总是一副大哥的样子,现在还真有点模样了。
楼梯口又传来细碎的声音,吴云还没反应过来,几个小战士就一人提着三个向楼上扔去,上边的人接住看也不看,直接向后一甩手,吴云看的愣住了,不愧是战争种族啊,打人也能做成流水线,这就是天赋哪。
眉开眼笑的曾可安一副小女儿娇态,两位长老要分别带他们离开,她竟也是依依不舍,几分钟之后二人再见面,立刻变的不好意思起来——
周方青要了杯酽酽的铁观音,人老了,虽然睡不着觉,却还是常常觉的精力不济,免不了要喝点茶提神,热热的茶水暖着胃,他却还是紧着大衣。
“暴虐?”周方青拿起桌子上的资料审视着,好像第一次做年终报告的小科员,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吴云怎么……怎么敢把一群警察打翻在地,虽然没有人伤亡,但既然他可以一走了之,又何必多此一举呢?示威?
他不喜欢别人在他思考的时候恬噪,所以早就把儿子、侄子们赶了出去,可是一个人静了半天,却还是没有想透彻。
“许那边有没有动作?”周方青一从书房走出,外边的小辈们立刻停下了讨论,周第就他一个儿子,周家也是在他手上兴起的,辽沈战役时他才几岁大,是周第的战友养大了他,在家里,他自然是说一不二的主。
“好像没有。”现在的中国,虽然盘根错节的权利者们势力深厚,但还没到自立门户的地步,监视国安局可不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事情,所以周方青也是想换换思路,随便问问。
“爷爷。”坐在轮椅上的周文恭恭敬敬的叫了声,一张俊脸包满了纱布。周方青看了看他突然有些心烦,不知自己是不是想错了些什么。
“听说,中央有意思让吴云再升一步?”周方青忽然的问话让儿子们摸不着头脑,周雪涛小心翼翼的答道:“是李部他们推荐的,本来准备要考察了。”
周方青点点头,转身回了书房,他还要再考虑考虑——
在遥远的地球至今无法探索的地域,激烈的战争痕迹随处可见,若不是考虑到要博取其他种族星球人们的同情,迈锡首领雷必答必然会使用毁灭性的武器,在下令撤退之后,他不只一次涌起这样的冲动。
退守小行星区,隐藏在恒星背后,远洋他乡的迈锡残余星舰已经失去了统一指挥,但是,一队星舰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终究穿过了第十一师团的封锁,作为和迈锡同根同源的豁族虽然与其摩擦不断,但那都是家务事,唇亡齿寒的典故在联盟中不断的上演,当得知雷必答尚在抵抗,波罗奈终于下定决心,向迈锡进发。
这不是以卵击石,崇尚传统的迈锡—豁族勇士在死亡前都明白这一点,他们在用无数的死亡堆砌数字——一个足够让联盟震动注意的数字,不想族灭,就得反抗——哪怕是做给别人看的虚弱反抗。
“西北糜烂。”当格古拉看到太米斯发来的简短信息,简直恨不得生吃了他。
几乎同一时间,失去了血腥钻石财政基础的非洲军阀来了一次总爆发,在资源价值降低的情况下,原本安于现状的军阀也不得不再次令士兵抗起枪,加之其他林林总总的缘由,刚果(金),安哥拉、莫桑比克、索马里、卢旺达这些原本即不稳的政权纷纷在风雨中摇摇欲坠,掺杂着各方势力的非洲大陆再次战火横飞,第一个爆发内战的是苏丹——一个有二十余年内战经验的中部非洲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