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回到了宫中,就去见了父皇,被他留下和他吃饭。这些饭菜虽然很精美可口,可是还是不如念雪做的好吃。不过吃饭的时候,父皇虽然让我多吃点,可他自己却没有什么胃口,好像有心事。
吃完饭,我和父皇开始一场对我今后很有影响的话。
当我将我手中的玉佩交给他的时候,父皇叫我留着,说我现在还用的着,摆明的是让我有道撒手锏在手,办事方便些罢了。这么好的事情,我当然不会客气了。
父皇见我仍有些不乐的,就问我还有什么事情,我将我今天的见闻和我的感受讲给他听。听了我的陈述,父皇沉默了一会才道:“皇儿,你有此想法父皇能够理解,想当初父皇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了,可是当年的北伐之败让父皇明白了,我大宋守成有余,若想进取确实不足,皇儿可明白?”
我听了乘机道:“那父皇想过改革军政,任用贤能没有,只要我大宋能够有一批忠勇为国的将士,何惧金国?光复河山也是有可能的。”
父皇听了怒声道:“大胆,祖宗之法岂可妄变,我大宋传到今日,实属不易。历代先皇中也不乏有改革军政之人,可是结果如何有目共睹,我岂能再犯此一错误?念你无心,朕这次就不处罚你了,还望你好之为知,不要让父皇的一番心血付诸流水才好啊!”
我正听的起劲被这个父皇少有的说了一句,接着又被他好言安慰,我正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父皇已经接着说道:“父皇对于皇儿为我大宋忧心,岂能不知?只是皇儿还太年轻,有些事情让你明白还太难为你了。父皇现在告诉你一句话,急则不达,皇儿可明白?”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些明白了,答道:“父皇的意思,儿臣当然明白,可是儿臣还有些事情想请父皇恩准,还望父皇答应儿臣的这个不情之请。”
“哦,皇儿有何事,只管说来。”
“儿臣今日在工部听到我大宋水军的威名远震,让儿臣向往不已,还请父皇答应儿臣,可以让儿臣指挥一支水军,最好是可以将儿臣的封地放在临海之处,如此请求实属不情,还望父皇答应。”
“哈哈,父皇还以为是什么事情了,原来就是这件事啊,无妨,父皇就答应你,这样吧,你的封地我已经想好了,就将建康府做为你的封地,那里不仅繁华,而且我大宋也有一支精良的水师驻扎于此,后天我就在朝廷上宣布封皇儿为淮王,建康一地水陆军兵皆由皇儿统领,你看如何?”
“儿臣叩谢父皇,父皇对儿臣的关爱,儿臣真是无以为报,唯有不负父皇的期望,好好的治理好我大宋,让我大宋的国运在儿臣手中传了下去,不负历代先皇。只是父皇现在突然赋予儿臣重任,是否还有其他的事情,想要儿臣去办?”
“云先生说的不错,皇儿的智慧确实不凡,皇儿当知道我大宋现在正在和金国交锋吧?”
“此事儿臣当然知道,难道是我军又失利了?”
“不是这样,恰恰相反,这次我军极有可能反败为胜,大大长我大宋军民的斗志。”
“哦,父皇,难道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战场上的态势有利于我方吗?”我不是笨蛋,看父皇的样子,我就知道肯定是件非常大的好事让父皇知道,而且事情还相当的好,不然,一直对我大宋和金国战争不敢抱太大希望的父皇不会有这种姿态。
“皇儿,你知道吗?刚刚史丞相和钱尚书二人进来告诉了朕一个好消息,朕原本还有些疑虑,可是看到皇儿如此肯上进,我再无疑虑,我想让皇儿当此重任,不知皇儿可否敢担此重任?”父皇看着我,眼里流露出一种一种期望的光芒。
这种情况当然容不得我拒绝,我沉声道:“父皇有事,儿臣理当效命。”
“好,皇儿,你知道吗?我有意让你当两淮路经略安抚使,总督两淮路军政,不知皇儿意下如何?”父皇用一种期许和肯定的话语说出了这句让我大感意外的话来,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父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让我上前线,这不象他的作风,难到他有意害我?
现在,金人南侵战况最激烈的就是两淮路,将我放到那里,不是想害我吗?想想大宋军的表现,我的心里不仅有了点犹豫。
虽然我早晚要和金国决一高下,可是如今这个时候,胜算确实不大,但这也是一个机会。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我突然想到就算我再怎么没用,也不会输的连大宋都完了吧,当下,打定主意,坚定的道:“父皇,儿臣愿意前往前线,为我大宋江山尽力。”
“好,皇儿,你果然没让父皇失望,皇儿,你知道吗?这次我之所以同意让你前往两淮路,是因为我得到了西夏的回信,答应了共同出兵,到时可以东西两线夹击金国,而且金国如今本身还在和蒙古交战,皇儿此战胜算极高。”父皇见我答应,高兴的将他的底牌亮了出来。
我一听,心里先惊后喜,原来如此,我说父皇的胆子怎么大了,原来有这张底牌在手。
三面树敌,金国这次有难了。我赶紧打蛇随棍的道:“父皇,既然西夏答应出兵,此战我当有八分胜算,到时必可让金国知道我大宋的厉害,不要让它欺人太甚,洗雪我大宋的百年屈辱。”
“好,皇儿能这么想,当真是让父皇高兴,父皇对皇儿的期许之深,皇儿当要明白。明天,父皇为你精选的五千名禁军,就会到东北校场去,你去看看吧,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这支禁军由皇儿全权负责。早就从云先生那里听到皇儿的军事天分不凡,这次父皇可要见识一下了,你可不要让父皇失望啊!三天后,父皇亲自给皇儿送行,祝皇儿早日凯旋。”父皇高兴的说道。
“这,真是太谢谢父皇了,儿臣想把岳风之弟岳雨也招到军中,不知父皇的意下如何?”
“随皇儿吧,父皇现在不会怎么管你了,云先生说的对,既然上天肯救治皇儿,可见皇儿确为上天眷顾之人,父皇也不想对皇儿的事情有过多的干涉了,免得对天不敬,降祸我大宋。皇儿,你出征的时候,我会派三位翰林侍讲学士给你,你在战场上要小心,虽然此战可说胜算极高,可是还是要当心,不要大意轻敌,父皇可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
抬起头来,看到的不是一个皇上对于臣子的命令,而是一个年老的父亲对于正当年轻的儿子的希望和关心,我对此深表感动之余,也激动的向这个父亲表示了自己绝对不会让他失望的决心。
怀着感动的心情出来后,我发现自己突然的明白了自己这个父皇的心理。
我这个父皇他不是一个昏庸的君王,可是年轻时的失败,让他对于和金开战有很大的恐惧,可是心里对金国仍是很在意,不想总是受制于金国,所以对于我表现出的好战倾向表示反对的时候,心里也还想着给敌人一个教训。
但是他由于有几个皇子的中途夭折,让他对于我更是关心爱护,可说将他的希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想让我代替他完成他的一个心愿。也就是这种矛盾的心态,让他在我面前他始终的是一个慈祥的父亲,而不是一个威严的皇帝,当然这也和他有些文弱的性格有关。
和他经常接触的云先生看到了这个情况,就利用了我这个父皇的弱点,让他相信了我这个皇子是天命所归,让父皇为自己对我的放纵找到了一个非常让自己满意的借口,一切都归附于天命。在这种心理下父皇对我就放开了心怀,让我可以上战场,还将建康如此的繁华之地交给我,摆明是让我有个可以很大发展的良好基地。
由于初获重任的喜悦心情,我忽略了父皇刚才话语中流露出的一个重要信息。
在回去的路上,我不断的思索着我脑中关于这次争战的资料。
这次和金国开战,并非我这个文弱父皇的本意。
当年蒙古南下攻金,我大宋祝贺金国的贺生辰使至涿州不得进而还,从此我大宋就知道了金国也有很大的边患,这个时候大宋朝廷中才听说了蒙古。此后一些宋朝官员以金有边患,让宋朝的士兵去金国的边关骚扰以试探金国到底情况怎样。
到了知道金宣宗为了躲避蒙古竟然将都城迁到南京开封府后,父皇和群臣对金的态度也就大变了,在一些主战派的提议下就停止了输纳岁币,加强了边备,认为金国已经没有了以前那么可怕,大宋军可以应付过来了。为了进一步的探知金朝的虚实,仍按约遣使入贺,还不敢冒然与金交恶。
嘉定七年的时候,西夏曾经约宋夹攻金,可是这个时候父皇认为金国虽然实力有所下降,可是如果主动进攻的话,我大宋仍然不是敌手,因此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在我父皇畏敌不敢主动进攻的同时,金朝却有南进计划,取宋州县以补被蒙古人夺取失地的考虑。有个叫
王世安的向金国进献攻取盱眙、楚州之策,金国的枢密院奏以世安为招讨使,遣人往淮南,招诱入宋境的红袄军首领和南宋官,金宋的初步摩擦开始了。
随着金国有意识的让冲突升级,在嘉定九年的时候,金国的尚书右丞相术虎高琪提议伐宋,以广疆土。四月,遣元帅左都监乌古论庆寿,签书枢密院事完颜赛不统军南伐,宋金之间的大战爆发了,用利益连接的虚假和平被毫不留情的撕破了,金、宋再次断绝了和平交往。
嘉定十年,四月,金军先后破我宋兵于信阳、陇山、光州、樊城等州县,我宋军损失很大。为了减轻正面战场上的压力,有人在我父皇的面前提出了“开辟敌后根据地”的建议,传檄招谕被金国奴役的中原军民,募兵讨金,并利用反金的农民武装袭击金属的泗州、灵璧、海州、东海、确山、息州等州县。
这下就彻底的将金人惹火了(也许就是在等这么一个机会),被蒙古人打的灰头土脸的金宣宗一方面无耻的将宋人渝盟的情况通报军士,将自己打扮成受害者,一方面命大臣讨论对宋方针,最后采纳了术虎高琪的方针,宣布伐宋,金宋之间的大规模的战役就此开始了。
照理说,金国不顾蒙古这个威胁在身后,强行的开辟新的战场又树强敌是犯了很大的军事错误的,宋军是很有机会打败金国的。可是这次金国的南伐让我父皇和史弥远这些人感到害怕,只知道去求和。可是这次金国是铁了心要来抢劫的,说理肯定是不行的,父皇和史弥远这帮人碰了一鼻子的灰,没办法下只好宣布和金国开打了。
由于初期的避敌畏战准备不足,我大宋西线连丢和州、成州、洋州,连军事要地大散关都丢掉了,最后还是我大宋官军的死命进攻让金人知道保不住大散关了,这才焚关退师。东线更是先后丢掉了光州、信阳、枣阳、随州、光山、安丰军,还曾一度让金军自桐柏攻到我腹地,不是还有一些有骨气的大宋将官的不要命的进攻让金国损兵折将,而且金国的后方也出了问题让金国不得不退,也许还没等我出现,这个宋朝就完了。
虽然说在历史上宋不是亡在金国的手中,可是既然历史是可信的那我也就来不了了,既然我可以来这里,那在这个时空中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当然金亡宋也是有可能的了。
嘉定十一年,金国又大举进攻在西线连取成、阶、和三州与大散关。十二月,金宣宗欲乘胜讲和,遣开封府治中吕子羽为详问使议和,我的父皇这时被金人打出火来了,再加上金军虽然闹的凶可是临安始终没事也给了他很大的胆子,就听从主战派右丞相吴潜的提议决定要和金人干到底,将这个家伙赶走了。
知道了这个消息的金宣宗非常生气就再任枢密副使驸马都尉仆散安贞为左副元帅、权参知政事、行尚书省元帅府事。嘉定十二年,安贞领兵继续攻打我大宋。在西线连夺兴元府、洋州但是又被我大宋官军给夺回来了。在东线安贞与我宋军战于安丰军和滁、濠、光三州,得胜后进击至黄州、和州、全椒、天长、六和,游骑抵达长江北岸,大有饮马江南得架势。
到了这个时候父皇和群臣才感到害怕,可是现在求和也不行了,正在慌乱中的时候投降我大宋的敌后武装红袄军首领李全和季先分别自楚州、涟水军前来救援,别的宋军也赶来勤王,见到事情不可为,金军就退走了。
得到了这件事情的启示,知道了敌后武装的厉害。父皇和群臣就以官爵招诱红袄军首领,利用他们袭扰南京东、南和山东州县,牵制了金朝的兵力。同时,响应西夏夹攻倡议,遣使和西夏商谈出兵事宜,这时蒙古人也出兵了使金朝的军事形势更加被动。在这个时候朝中就有人提议联合蒙古进攻金国,其中以吴潜最为积极。当然这不能怪他,宋金百年的仇恨现在有了洗雪的机会,在加上他不知蒙古人的野心和厉害,有这样的想法是很自然的事情,也许在他们的眼中蒙古人算不了什么,只是比金国更落后的野蛮民族罢了。
嘉定十二年七月,经过战火洗礼的宋军在宋将孟宗政、扈再兴等的率领下大败金将完颜讹可于枣阳,杀金军3万,获资粮器甲不可胜计,取得了金宋战争以来的重大胜利,初步的遏制了金军的嚣张气焰。
前些天我就知道了,父皇为了进一步的打击金国,已经主动的派人去联络西夏和现在正在和金国交战的蒙古兵的统帅,希望能协同进攻,看来去年的胜仗,给了我这个父皇很大的胆量,连我都舍得派出去了,可见我这个父皇认为此战必胜的信念有多么大。
不过,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管这些金人有多么厉害,碰到这个时代最强的矛和盾的夹击,还能不败?这次真的是让我崛起的大好时机,只要有了地盘,给我几年时间,我有信心可以击退金国的进犯,毕竟我知道的东西,金国并不知道,这让我有了非常大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