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正义是什么，小时侯我时常问自己。而在如今看来，正义就是我以暴徒的身份被金陵四大家族格杀，或者是我用他们以众凌寡的理由而将他们一一杀除。什么都是双面的，我的遭遇告诉自己，崇高的正义也一样。

在金陵一役中，我凭刀格杀五十三人，包括叶风在内的金陵四公子。我昏迷的时候，这个消息已炸开了整个江湖。但很多人的态度竟不是愤恨或者惊讶而是兴奋或者崇拜，在我第一次和他们的见面中我从许多眼睛里读出了这些。

二

谈判。正义堂里。

如果我不是正义盟的人，相信面前的大部分的遗眷会抽刃而向。他们在忍耐，在一种强权下低头。

但除了一个女人，她看到我时，带着愤怒的泪水拔出了长剑。剑马上被她的长辈们夺下了。徒劳的挣扎里她晕了过去。昏迷中的她脸上带着的痛苦刺得我的心隐隐发痛，我已经知道，我杀了她的哥哥，那第一个出来和解的人。但我又有错么？我极力地压下同情。

三

谈判是冷凝主持的，她提出的意见基本没有人反对。在短短的三个时辰里，她解决了别人要用几代人解决的问题。所以五十三个人的死最终换来的只是二十万两黄金的赔偿和我的一个道歉以及还有江湖上津津乐道的传说。这是一个什么世界，我在想。

他们离去的时候，我看到他们的表情大多是仇恨的无奈。无奈意味着将要忘却。而剩下的很少的人的眼里却是一种极力掩盖的复仇的欲望，直觉告诉我要提防他们。

也许是我做得过分了，但我无法回头，我也不要后悔。相信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将重演那一幕。我想过平静地过完我的一生，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四

我问冷凝，你为什么要维护我？

她看着我，严肃地说，你不觉得我是在维护正义么？

我笑了，笑得很鄙视，难道我代表正义？

你代表强权，冷凝继续地严肃，正义永远站在强权这一边的。

然后，她转过头，看着窗外的远方，缓缓地说道，江湖，是个属于强权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