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个容得下三人的浴桶里，我放松地浸在水中。适中的温度刺激得我的每一个毛孔舒服地张开，将全身的疲倦流进了水里。

好久没洗澡了，看着满身泡得发红的伤口，我叹了一口气。我闭上了眼睛，摊进了整个液体的空间。让脑中的思绪尽量地放开。

突然，我觉得脑子似乎被触动了一下，神经顿时紧张起来，水温似乎也没那么热了。

那是一种让皮肤战栗的感觉，通常称为杀气。

而我没动，因为我想看看，是谁这么有胆量，敢杀进正义盟。

我依旧闭着眼睛。

二

能听到细细的脚步的声了，接着就是东西仆地的声音。然后就是推门。我感到了洗澡的屏风前的一个人。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我认出是那个拔剑向我的女孩子，她叫蓝潇，金陵四公子蓝天的妹妹。

恶贼你纳命来吧！

剑划开均匀的空气，带着破空声，向我刺来。剑气的排空而过，将桶中的水变得冰凉。但我并不急着躲开，因为真正的剑气是凝聚的而不是散开的。我等着它的力竭的那一刻。

我依然闭着眼睛，我的脑子竟出现了那老人的样子。

三

老人曾经说过，剑不适宜于气的发泄，因为它太脆弱，无法像刀一样承受太多的怨气。剑的威力只能在心平气和中显出。

四

我不动，我等着它的到来。而另一柄剑却后发先至，夹着砭骨的寒气如雷霆一般射来，剑气绞碎了木桶。

那是背后的一柄剑，我没有感到。

张眼，起身。我手中拿着残意。

这是水中的一把刀，他们也没有料到。

判断的错误意味着损失，我准备挨下面前的一剑。

在我后转向那致命的一记劈去时，一个人影出现了，我们都没有料到。那是嫣红。

五

事情的结果是这样的。蓝潇在毫无防备中被她以为在毫无防备中被点倒的嫣红点倒了。残意迎上了那把剑，撞击的强光中，我俩退开了。

那是一个和我相仿的青年，他的眼中有着令我寒冷的仇恨。我见过他，那时他正极力的压制着他的愤怒。

师兄快走！蓝潇在倒地中喊出。

青年在惊惧中被我惯性的刀划过了，血从他胸前渗出成血痕。怀着难以瞑目的仇恨，他重重地摔下了。我的耳中又响起了蓝潇的哭叫声。我呆呆地看着刃血的残意，在殷红中绽发着得意的幽光。水混着血，淌得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