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不喜欢被欺骗的感觉，尤其在我付出了真心的时候，虽然是一种善意的隐瞒，但我知道，这也是一种故意。

但这一切终会过去，因为我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去计较了。活力被迅速地抽出体外，化作气浪，化作粘液。

我想，是不是死亡用一种慢慢而无可避及的方式代替了突然的降临而让我更为真实和耐心的体会？所有的作为仅仅只是一种延缓而不能阻止。

其实也无所谓了，因为我知道自己早已是一个该死之人，只不过被一些东西吊住而暂时地无法掉进一个深井里罢了。

该走的一定会走。我摩挲着残意鲜亮的刀身暗暗地决定。

二

老人的神情很是严峻，右手缓缓地离开了我的静脉。

一切随缘吧。这是在许多个时辰以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然后他给了我一根东西，叫做雪参。而五个月零八天以前的另一个时刻里还有一位老人给过我相同的东西，但他说是从他的朋友们那里得到的。

你的路爷爷从我这里拿过一根的。老人说道，在那以前，我们有二十多年没有见面了。

可以猜到这一段恩怨，但随着一个人的逝去变得毫无意义了。

好好珍惜你自己吧。老人说道。他的眼中满是怜惜。

我会的。

三

你以后不要轻易得显露你残意的刀身。屋内，老人和我，对坐于案边，他说道。

为什么？

你知道八极器吗？他端起手边的茶，吹了吹，缓缓地问道。

知道。我回想着路爷爷写给我的东西，慢慢地念出。

晴空，艳阳，黯星，烈焰，残剑，玉冰花，墨玉箫，生死针。一小段一小段道出的时候，感情也慢慢地进入了一种缅怀中，以致接着说出的时候不禁闭上了眼睛。

不错——但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奇怪，就是你的残意怎么没有排到里面？老人放下了茶杯，看着睁开眼睛的我。

是的。我感到心中似乎有个东西在涌动，这是一个长久以来的疑问将要被解开的兴奋。

你知道八极器和江湖名人录都是谁排出的吗？

看着一脸关注的我，老人接着说下去。

漫雪城主雪宇啸，也就是当今传言中最为神秘的武林书生。

但他在排圣器榜的时候故意隐藏了其中的另外八种，只写出未被隐藏的八种，就成了现在所谓的八极器了。

还有八种？我感到不可思议。

不错，也就是八极器的暗榜——而你的残意位居第一。

那是不是还有伤情剑？我沉声问道。

你怎么知道？老人有些惊讶，但他接着叹了口气，不错，排到暗榜里面的圣器都是一些至情之物。

至情之物？

或者说是将人的感情的力量化为一种实质的媒介。你的残意是的，伤情也是的。

四

力由意发？难道它的根源在此？

我摸到了自己怀中的刀。

五

残意并不是你师傅行走江湖时的佩刀，艳阳才是。不过你师傅被林复冲陷害后，就失去了艳阳。而残意是以后再雪花山庄的寒潭里找出的。但那时你的师傅已经失去了报仇的念头。

那暗榜里还有哪些兵器？

暗夜，白昼，赤月，噬魂，悠囚，凝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