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是想躲也没法躲的。江萍是想少和姜琏他们见面以免露出马脚,可是两天之后她要去礼部拿“准考证”,只要还想参加科举,这是不得不去的。
去礼部的时候她倒是没有碰到熟人,可离开时十分不幸地在门口被姜琏和陆良堵住了。
“我实在不能喝了,两位饶了我吧。”江萍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三人谈论了一下午科举的事情之后,她被两人强拉到酒楼。而到了酒楼自然是要喝酒的了,他们说这是科举前最后一次聚会了,一定要不醉不归。
“才喝了两杯而已,装什么装?”陆良把酒杯放到陆萍的面前说道:“前天你一个人就把我们三个一起喝趴下了,这点算什么?那天最后你干脆是拿着酒坛喝的,可是难得男人了一把,今天怎么又缩了?”
姜琏也说道:“江平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以前还骗我们说不胜酒力,我们居然还真信了。欺瞒朋友是应该的吗?还当我们是朋友的话,马上自罚三杯认错!”
我真不能喝啊!才喝了两杯酒就已经有些头晕了!江萍看着面前的三个酒杯满脸苦涩,在心里痛骂自己的弟弟:江平这混蛋,他怎么没说用酒坛喝酒的事?这可把我害惨了!
在对面两人的逼视下,江萍咬牙切齿地当做喝药一般,把三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只是她刚喝完,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姜琏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依你的酒量不该这么大反应才对,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一听这话,江萍赶紧说道:“是有些不舒服,还有些拉肚子。我出去方便一下,你们先喝着,马上就回来。”
说完,江萍就向门外走去:我都装病了,你们总不好意思灌我酒了吧?
果然还是姜琏比较厚道,他向陆良说道:“既然他真的不舒服,今天就放过他吧,下次再找他喝酒。”
“你这人就是太老实了。”陆良摇头晃脑地说道:“我可是略懂医术,敢担保江平的身体绝对没有问题,他这又是在骗人了!等会多罚他几杯才对。”
听到身后的谈话后,江萍直接跑向了门口,她可是不敢再待下去,要是自己真喝醉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能够出去的原因是他们是这里的熟客,那些小儿都知道是姜琏付账的。
江萍决定回去之后在科举前的十天里绝对不外出了,只要等到考试的时候就可以了。等到考完了科举,和江平换过后,让他去解释吧!
江萍出门后拐进了一条小巷中,休息了一下后才觉得好过了一些。
就当她还扶着墙喘气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后面传了过来。
这条小巷可是很偏的,天都快黑了怎么还有人来?不会是陆良他们追来了吧?陆萍打量了一下周围,不顾一切地躲到了一堆箩筐下。
刚勉强藏好,就有人来到了她的傍边停住了脚步。
就当江萍以为自己已经被发现的时候,其中一人开口问道:“他们三个在里面吗?”
另一个人回答道:“小的可是亲眼看着他们进去的,才进去了一会,肯定还在里面。”
原先那人接着说道:“你们可要记清楚了,等他们出来了就一起过去,装作酒醉暴打他们一顿!特别是那个瘦高个一定不能让他跑了,虽然不用打死他,但至少要让他一两个月都躺在床上!对另外两人的话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回答道:“放心好了,我们这么多人,收拾几个穷书生还不容易。你给了我们这么多钱,要是连让他们趟上一两个月都办不到的话,我们也不用在这混了。”
原先那人又说道:“那就好。等你们得手了,你们就到老地方拿剩下的一半银子。不过别忘了你们得手之后眷离开闵城!更不要连累到我。”
那个似乎是这一带地皮流氓的人回答道:“公子给了我们这么多银子,都够我们用一辈子了,当然会离开这过逍遥日子去了。”
通过箩筐的缝隙,江萍已经看清了第一个说话的人是和“自己”不久前刚吵过架的王佑书!而他的身边除了一名下人外,还有十几个似乎是混混。
最近的酒楼可是只有一家,在加上王佑书口中说的是三人,江萍马上明白对方要陷害的是自己一帮人。
现在她自己倒是安全了,但是姜琏和陆良怎么办?江萍有心想去通知那两个家伙。可是眼前这帮人就待在小巷里不走。而让江萍冲出去的话,她也不敢:如果王佑书知道自己的阴谋已经被人知道的话,江萍就不是趟一两个月的问题了。
让那些混混到小巷的出口待着,王佑书却待在原地没有离开:这次行动事关重大,他也实在不放心离开。
那名下人劝道:“少爷,我们先走吧?要是被人发现少爷也在这里就不好了。”
“怕什么怕?”王佑书无所谓地说道:“只是醉汉打人而已,就算有人看见我们在这里,也没人能证明这事和我有关。”
那名下人还是有些担心,
卑鄙S然用这种无耻的手段,你以为陆良错过科举的话,你就一定是状元了吗?江萍的心里十分气愤和鄙夷,也为陆良担心,但是她只能老实地一动不动。王佑书不走的话,江萍当然不敢出来。
虽然天还没有完全黑,但是小巷十分黑暗,只要江萍躲着不动的话还是很难被发现的。可惜江萍的酒量实在太差了,刚刚喝下的几杯酒后劲上来了。
虽然江萍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脑袋依然昏昏沉沉,眼皮不住地打架。再坚持了一会,她的身体还是动了一下。幅度虽然不是很大,但把一个箩筐碰到了地上。
等箩筐掉落之后,江萍只见王佑书正在自己的身前,吃惊地看着她,两人顿时相对无语。
还是江萍率先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把身前的箩筐推到了王佑书的身上,拼命地向小巷的另一个出口逃去。
“给我追!所有的人都给我追上去,一定要把他抓回来!”王佑书一想到刚才的话已经被江平听见了,立刻大惊失色。
如果自己的下作手段被流传出去了,他就真的没脸外出见人了。
而且不说朝廷早就宣布了要严惩破坏科举公正的决定,就是姜琏的保护自己也未必撑得住:姜家可是滨国的老牌世家,其实王家这么个小世家能比的?
那名混混头子问道:“那我们的任务怎么办?”
“刚才那个就是要打的人之一,人都跑了还管什么任务?只要你们能够逮住他,我给你们的钱加倍!”王佑书着急的喊道。
那些混混没有马上追出去,就是舍不得打人后能拿的银子,既然王佑书这么说了,他们立刻就追了出去。
不过这时,江萍老早跑出一大段距离了。
“我可是没有想到走个路也会这么吃力啊。”钱伟忍不住叹气道。
他老实了几天后,终于忍不住再次出宫了。今天他以政务繁忙有些疲惫的理由,早早一个人独自睡觉了。
不过他刚一附身便马上后悔了:一附身,钱伟立刻就感到强烈的疲惫感从浑身各处传了出来,连走路也十分吃力。
一整理分身的记忆,钱伟马上知道了分身这么累的原因:他的师父宋玶已经迫不急待地开始传授武功了。由于宋玶对分身的期望很高,要求自然也十分地严格了。
而钱义的表现也让宋玶十分满意,吩咐下的要求钱义都是不折不扣地完成,就算再苦再累也是一声不肯。这么刻苦的弟子自然十分称宋玶的心了,于是锻炼的强度再次上升了一级。——钱伟问过分身后才知道,分身的意识相当于智脑,对身体上的感觉,它是“知道”而不是“感到”,因此它对疼痛、疲劳等不良反应的忍耐能力是逆天级别的。
而钱伟附身的时候,分身正换好衣服准备离开锦衣卫衙门,钱伟只是仅仅感到酸痛还是托了宋玶心疼分身,特意用内力替分身消除疲劳的福。
钱伟第一时间就有回到本体的想法,但是想到自己已经交代了宫里的人,自己十分疲惫谁也不准打搅后,他还是放弃了:让他直接回去睡觉还是有些不甘心。
而且他已经吩咐吕兰把一些东西交到钱义的手上,还命令她要真诚地向钱义道歉,他怎么能够看吕兰笑话的机会?
就在他好好地走在回客栈的路上,一个身影用路旁的小巷中冲了出来。
钱伟虽然察觉了,但以这身体的反应和速度,根本来不及躲闪,和来人撞了个满怀。
原本就是腰酸背痛的状况,钱伟立刻被撞翻在地,还被对方压着一时站不起来。
不过此时他的心情倒是不错,闻着怀里的幽香,抱着柔软的身躯,钱伟感动地想到:每次出宫都是那么倒霉,现在时来运转,总算是碰到艳遇了?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