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迦国的绝境
由于整体的地势较高，红水高原的气候一向比周围的地区恶劣了不少。在滨国刚感到深秋的凉意时，出于红水高原之上的迦国已经宛如进入了严冬。
迦国的大内总管刘宝却是无视了冷冽的寒风，焦急地等待在皇宫的门口之外。虽然在裹了一层棉衣之后，他的身子依然在一个劲地哆嗦，但他依然拒绝了手下让他回屋等待的提议，宁可在门口来回地踱步。
就在刘宝感到自己快要冻僵的时候，一队人马从远处向皇宫行来。
看清带头的两人之后，刘宝总算松了口气。等两人来到宫门之前，他热情地打起了招呼：“朱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的正好，赶紧和赵老将军一起去见见陛下吧。”
来人正是迦国皇帝张成杰的左膀右臂朱戎及赵驷跃。两人和刘宝客套了一句便向皇宫中走去，周围的侍卫没有对他们进行丝毫地查问。——这两人作为张成杰最信任的大臣，他们原本就被赐予了自由进出皇宫的权利，何况这次还是大内总管来给他们领路的。
“在下也是刚刚回来，本来就是要来皇宫汇报情况的，只是路上正巧碰到了赵老将军。”看看身旁没有其他，朱戎凑到刘宝的身旁问道：“陛下的情况怎么样了？”
“陛下从三天前开始心情就不太好了，在昨天和皇后娘娘大吵了一架之后便把自己关到了书房，今天到了中午也没有出来过，除了一早喝了碗稀粥之后什么都没有吃过。老奴亲自去送饭菜也没让进去。老奴实在担心陛下的状况，只能把两位请来了。陛下对两位信任有加，想必会听你们的劝。”刘宝丝毫不作隐瞒地说道。
要说迦国中对张成杰最忠心的人，眼前的三人不管从那方面看都在其中的。为了张成杰着想，刘宝实在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
“都是老夫无能啊”赵驷跃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张成杰心情不好的原因他们还是知道的：迦国前一阵的战事有些不顺。
为了尽快统一红水高原，迦国乘着寒冷的天气对邻近的一个敌军要塞出其不意发动了袭击。原本因为有南水族在那的内应，这次行动还是很简单的。
可出乎迦国预料的是，就在发动奇袭的前一天，那名南水族的内应意外被发现了。敌军有了准备之后，反对迦国设下了陷阱，差点就让迦国奇袭的军队全军覆没。
虽然领军的赵驷跃最终凭借着自己老道的经验以及出众的领军能力反败为胜了，但是迦国的精锐依然遭受了近千的伤亡。
如果是滨国一次战斗损失了近千士兵，钱伟最多可惜一下。可迦国的底气就没有那么足了。在收编了俘虏之后，迦国能够动用的兵力才一万不到，可是其中能够勉强称得上是精锐的只有两千出头精锐部队一次性损失了一半对迦国来说可是极大的打击了。
朱戎向赵驷跃劝解道：“老将军又何必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以在下看来这一次会有这么大的损失也是非战之罪。何况要不是老将军力挽狂澜，迦国这次非败不可，那就不是损失一千士兵的问题了。”
朱戎今天刚刚回来，对这次的战事只是在路上从赵驷跃那里了解了一个大概，但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那个南水族的内应已经潜伏了七八年，从未引起过其他人的怀疑，怎么会那么巧就在迦国进攻前突然暴露了？
虽然他也希望这仅仅是一个意外，但想到高手如云的滨国锦衣卫由不得他不疑神疑鬼起来。朱戎对滨国下了不少的绊子，滨国的锦衣卫礼尚往来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三人很快来到了御书房外，刘宝在门外通报道：“朱先生及赵老将军前来面见陛下。”
里面立刻传来了一个略微嘶哑的声音：“朱先生已经回来了？两位赶紧进来吧。”
朱戎和赵驷跃连忙走了进去，看到了张成杰的情况之后，两人顿时把心放了下来：张成杰正在御书房里翻阅奏折，精神头也算旺盛。
一见两人进来，张成杰便开口问道：“朱先生，这次出使南水族的情况怎么样？”
朱戎回答道：“启禀陛下，微臣此次出使幸不辱命。在向南水族说明利害关系之后，他们已经答应近日派出一支千人的援军过来。”
“只有千人吗？”张成杰却是感到有些失望地说道。
朱戎回答道：“他们倒是肯多给些，可微臣不敢再要了。微臣倒是不担心无法控制的问题，可是怕会引起其他国家的联合讨伐，和南水族联合可是南方各国的大忌如果仅有一千人还可说是迦国自己出钱征召的，如果再多其他国家就要怀疑了。”
南水族的地盘处于深山密林之中无法大规模种植粮食，加上到处都是沼泽毒瘴、毒物丛生，生活的条件十分艰苦。他们虽然已经渐渐适应了恶劣的环境，但从没有放弃过对外扩张，占领肥沃土地的想法。只是因为民族不同的关系，周边的国家自觉地联合起来压制住了南水族。
在二十年以前，处于巅峰时期的南水族再次对外发动了侵略战争。因为有一个国家居然和南水族联盟的原因，终于让南水族成功离开了深山。经过四五年的惨烈厮杀，南水族虽然被再次赶回了南水州，但因为南水族大规模用毒的原因，南方各国的损失也是十分惨重，在南水族几名毒师的全力出手之下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寸草不生的景象。
惨痛的例子就在眼前，如果迦国暗中联络南水族的消息泄露了，其他的国家一定会群起而攻之的。
这个道理张成杰也是明白地，他无奈地说道：“有这一千人也好，至少弥补了一下之前的损失。”
一听这话赵驷跃立刻跪了下来说道：“老夫无能，还请陛下之罪。”
张成杰从桌后站了出来，把赵驷跃扶起来说道：“在那等危险的情况下，老将军还能带领部队反败为胜可谓是劳苦功高，朕岂能怪罪老将军？”
看到张成杰的脚步有些虚浮，朱戎连忙说道：“陛下，微臣匆匆赶到皇宫还没有吃中饭，能否让御膳房准备一些吃的，我们再继续议事。”
“刘宝，你去准备一下。”张成杰对外喊了一声，苦笑着说道：“朕明白你的目的，可是朕实在没胃口啊。”
赵驷跃还以为张成杰是因为皇后龙蒙的事情在生气，便开口劝道：“陛下又何必为了那个蛮女生气？把自己的身子累垮了又如何向滨国复仇？”
“朕都已经习惯了，怎么会为那个疯女人生气？可是朕真有向滨国复仇的可能吗？”张成杰并没有如同朱戎预料地振作起来。
不等朱戎回答，他又接着说道：“从闵城传来的消息：温国和滨国已经谈妥了瓜分天河州的事宜，天河州的南部将会是滨国的地盘，一旦滨国和迦国接壤了，他们必定会很快对迦国用兵的，一旦滨国大军打过来了，我们拿什么来抵挡？”
“陛下，我们在闵城中有细作吗？”赵驷跃突然插口说道。这也不由他不感到惊奇：滨国锦衣卫的难缠程度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据说还没有那个国家能够成功地把细作派入闵城之中。
张成杰解释道：“这全是靠得朱先生的安排。”
朱戎接着说道：“在下也是姑且一试罢了。虽然几次派人到闵城的行动都失败了，但滨国的锦衣卫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真把闵城受得面面俱到、天衣无缝？那个细作无法进入闵城的说法多半是以讹传讹，毕竟哪个会把在闵城有细作的事情主动说出来？先前在广南州煽动世家叛乱的时候，在下收买了不少地方世家出身的官员，让他们去打探滨国各方面的消息。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有十几人到过闵城，滨国的锦衣卫倒是名不虚传，没有被他们识破的只有两个。”
“其实能够打探到滨国的动向又能如何？就算知道了滨国的军队什么时候来、从哪来，我们又能怎么样？”张成杰的语气十分平静，可是其中包含着深深的绝望。
滨国和迦国如今的差距有多大？不说别的，光是兵力上的差距就让张成杰感到绝望：迦国的兵力不到一万，而滨国不算地方军兵力也已经超过了二十万
虽然他一直把击败钱伟当做了自己一生的目标，并始终在为了这个目标不懈地努力着，可是现在这个敌人对如今的他来说太过强大了，让他看不到一丝胜利的希望。
屋子里沉默了好一会，朱戎开口说道：“我们还是把所有的‘仙丹’一起使用吧。”
赵驷跃却是提出了异议：“可是这种仙丹对服用者要求甚高，这些年我们也只挑选出了近百名合适的使用者。而那仙丹可是足足有一千颗啊虽然迦国的精锐勉强可以服用，但以他们的素质服用后仅仅出战一次就完了。”
朱戎无所谓地说道：“能够用一次也就够了以仙丹的奇效我们可以暂时得到一支无敌的铁军，滨国的皇帝一向喜欢身临前线，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完全可以做到一击毙命况且如果现在不用的话，以后恐怕就没有使用的机会了。”
赵驷跃依然反对道：“真要这么做的话，迦国岂不是一点的精锐都没有了？不管行动的成功与否，迦国的下场恐怕都不会好到哪去。”
朱戎却是笑了起来，说道：“在下可没说要用迦国的士兵啊，南水族的一千援军不是正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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