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胭脂，不要水粉，不要眉笔粉团。

梦空灵招手叫过敖轻灵，以指为笔，在敖轻灵脸上细细描绘。摸的敖轻灵脸上痒痒的，忍不住咯咯笑了一声，梦空灵掐了她脸一下，敖轻灵忙闭嘴咬牙，可是肩膀一抖一抖，忍笑忍的好不辛苦。

轻轻一揉，便得雪白的一张面皮，以指为笔，绘远山淡眉，描秋水明眸，画樱桃红唇。

画个大约，心念一动，便在眼下巧施了手法，坐眼下点上一点红砂，便是一粒妖艳红痔，拍拍敖轻灵的脸儿，梦空灵笑道，“画好了，贝贝你瞧瞧，合意么？”

凝出面水镜，巴巴的凑到敖轻灵面前，敖轻灵惊叫一声。“哇！宠儿，你画的什么鬼？”

水镜中，反射出一张容颜，眉如远山淡，如果那双剑眉是柳叶或者月牙会很淡雅的美丽。眸似秋水明，如果不一大一小的话。唇美似樱桃，半颗樱桃也难入。凑在一起是怪物。

忍不住脸上青筋抽，敖轻灵勉强忍住想把这张脸抓烂的冲动，梦空灵委屈的道，“我还不是第一次用这个法术，我只习惯在纸上画画，又没在圆圆的东西上画过。”

敖轻灵叫道，“不能用法术变吗？我记得你会七十二变啊”

梦空灵叫得比她更大声，“自然有七十二变，那是变花变树变动物的，如果就算是脸上改了，身子还是原来改不了的！一不小心穿了帮怎么说。”

凤涅磐凑了过来，“宠儿，你可记得画皮。”

梦空灵撇撇嘴，“自然记得，那妖吃了心肝，那老婆吃了人家口水，真是恶心，那种男人，死了活该，可怜他老婆还巴巴送上门去让人欺负侮辱。”

凤涅磐叹了口气，“宠儿，我知道你没吃饱没心思思考，不过那妖如何迷惑那个书生……厄，负心汉，你应该记得吧。”

梦空灵明眸一转，拍手笑道，“贝贝，你真是聪明，这画皮不就是在纸上画了来用，哎，可是气糊涂了。”

她坐到开始凤涅磐签下卖身契的椅子上，捻起笔，左手变出一盘颜料，顿时便埋头画了起来，心知时间不多，这画皮来说，若不褪下是掉不了的，但是每一笔画都必须蕴涵灵气法力，细细绘来，所以以梦空灵的本事，也只好乖乖做在书桌上，一笔一画的仔细描绘。

敖轻灵叹道，“宠儿，。不想太出风头，不要画的太美了，画丑陋平凡些也就是了。”

梦空灵笑道，“我记得了。”可怜她画各样画儿皆是得心应手，画出来也是张张精致漂亮。美不胜收，如今要将人物画得丑陋平凡，倒是考倒了她。想那三界各处，不是极其美丽的如天宫梦界水晶宫，便是丑陋的地狱阎罗。都是到了极处的，若是要些平凡的，梦空灵见得极少，可算是辛苦。

便如三岁小孩子学画一般，看来憋着气将那画儿描完，可是敖轻灵还是嫌美，梦空灵连画数张，心头火起，敖轻灵见天已经渐渐晚了，生怕再耽误下去报不了名，便抢过笔来，画了三张，容貌都是略略出色但是还是不算美人阶段。

凤涅磐道，“太平凡了些。”

梦空灵眼儿一转，捻了笔，往那画中娇小可爱的女子眉间点上朱砂梅花妆。

敖轻灵瞧着有趣，也在自己选的画上点了处青色水滴印记。觉得不够意思，索性连凤涅磐那一张也在眉间点上了紫色的菱形方块。

三人互望一眼，总算是满意，分别拿起那画纸，往身上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