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垂考不参与初步的阅卷“但是要老马观花的看下”一川了的“落卷”。当然这也只是一个形式,要知道几千份的卷子,两个主考几乎都是扫一眼四书必考题,别的基本不看。即便是那些阅卷的考官,没人也要在短短的十几矢里批阅两三百份卷子,所以基本上阅卷的重点,都是在第一天的四书题上。
龙清渠作为主考,形式自然是要走一下的。但就是这样的形式,一份卷子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因为这一份卷子的板书,实在是太漂亮的。严整的馆阁体,每个字都是一般大如同印刷品而不是手写的。
多了几分注意力,龙清渠仔细的看了个开头,便有丢开卷子的意思。耳是仔细想了一想,又拿起卷子继续往下看。认真的看完之后龙清渠长时间才沉默,拿起卷子站了起来,走到副主考蒙先豪的跟前,放下卷子道:“蒙大人看看这份卷子。老夫以为,阅卷的考官应该只是看了第一篇文章,便批了落卷
蒙先豪拿过卷子一看,便有一种熟悉感。这种文字风格和跳跃的思维,还有一些与众不同的观点。蒙先豪笑了。
“老大人好眼力,这么多落卷之中,一眼就看中了这么一份卷子,不使珠玉蒙尘!真乃是下官学习的楷模!”孟觉晓的卷子,蒙先豪当然要过,不但要过,还要给个好名次。所以,先拍一下龙清渠的马屁,然后接下来的话才好说。
所有阅卷的考官,都在一个大厅里阅卷!两个主考的个子单独的摆在大家的对面。蒙先豪说话的声音很大,立刻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蒙先豪是状元的出身,也是本朝以正直和学问著称,能在众人面前,得到他的高度平价,即便是龙清渠六十岁的人了,也不免扬扬得意一番。
“呵呵,老朽身为主考,自当竭力为朝廷选拔英才,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蒙大人过奖了”。龙清渠客气一番,昂着下巴不断的捋着胡须。
“晚辈可没有过奖啊,这份卷子的第一篇文章,初阅时被批为文不对题。可走到了老大人这里,以您渊博的学识,一眼就看出,本文非但没有离题,反而是一篇上好的佳作。虽有针眨时政之嫌,但却字字珠玉,道出了华夏千年来最大的隐忧,圣人其实在千年之前便已经指出蒙先豪又拍了一句,龙清渠更加得意了,连连称不敢。
“那么蒙大人以为,此卷取个第几好呢?。龙清渠也是学识渊博的学者,蒙先豪说的,他当然也看出来了。按照他的意思。取个贡士。这份卷子是足够的。
“老大人目光如炬,看出此卷的与众不同之处,晚辈以为,非会元不足以彰显老大人的慧眼。”蒙先豪笑眯眯的说着,龙清渠的手猛的抖了一下,一不小心拽下了两根胡子,疼的眼皮直眨。
“会元?容老夫再看看”。龙清渠把卷子拿了起来,仔细的又看了两遍。乡试之后,孟觉晓与众人的相处,获益最多的。便是作文。如今这几篇文章写的,文字圆润,立意够新。加上大量后世儒家高人的思想结晶的堆积,蒙先豪完全没有偏心的意思。单单是文章中那些对儒学深刻的理解,便够的上会元的分量了。
仔细的再看了两遍这些文章后,龙清渠微微领道:“如此,会元便是他了
考完三场,立志社一群人回到住所,开始了长达半个月的等待。这个时候大家是无心读书的,即便是范仲淹这个读书狂,也没有拿起书本的兴趣。
等待是压抑的,尤其是这种中了便是一步登天,步入金殿在皇帝面前考试,不中就得等待明年的残酷的考试。
在家里休息了一天之后,缓过劲来,大家在孟觉晓的住所呆着都觉得闷的慌,最后还是孟觉晓提议。喝花酒去!
一行人刚走到玲珑阁与慧香苑之间时,便听有人在喊:“孟公子”。
孟觉晓听了一回头,慧香苑门前的一顶小轿上下来婷婷袅袅的诗语,上来便是盈盈道福:“孟公子是来听诗语唱曲的么?”
孟觉晓很想说:“阳!”但是看见诗语满目期盼的样子,实在是狠不下这个心来,最后还是笑道:“会试结束,陪大家出来散散心本来孟觉晓还是打算婉转一点拒绝到慧香苑的,但是马元本这家伙跳出来,笑嘻嘻的对诗语道:“诗语姑娘,久违了!”
“原来是马公子,一向可好:否笑吟吟的回答。可谓千娇百媚,顿时把个马示本眉”俊。要说这诗语张的确实漂亮,又是个清绾人,那哀怨的眼神不时的往孟觉晓身上溜达,看的众人个个心生怜惜之意,脚下就更迈不动步子了。
“既然在此巧遇便是缘分,不如大家进去听诗语姑娘唱一
“诗语姑娘!唉,真是让人敬佩!”范仲淹叹息一声,率先迈步往慧香苑里走去。其他人一看都乐了,没想到这个仁兄走在了前面。怎么说么?范仲淹其实素有侠义之心!诗语的痴情和孟觉晓的拒人千里之外,让他有点看不下去了。
大家都进去了,孟觉晓也办法,只好跟着进去。在诗语哀怨的目光中,孟觉晓还是坚持坐船去游河。这一点,与这帮斯文败类在玲珑阁享受到的待遇,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身为第一任社魁,孟觉晓的决定还是很有效果的。
慧香苑的画舷很快便离开了岸边,一时间凤箫声动,画舷在早春的东风中,慢慢的沿着秦淮河行驶着。
小丁咚咚的琵琶声响起,这是诗语的拿手好戏。过门之后,便是一新曲《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不能不说,诗语唱的确实好。她的嗓子似乎天生就是用来诠释这一类词的。唱到“花自飘零水自流”时,那股子幽怨劲,配合上诗语那身段眼神,浓浓的味道弥漫在这早春的秦淮河上。所有人的眼神都看着孟觉晓,都不那么对劲。那意思都很明显,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唱罢曲子,众人叫好后。诗语放下琵琶走到孟觉晓身边笑道:“是孟公子的词写的好,不是奴家唱的好!让诸位公子格爱了!”
孟觉晓不说话,只是轻轻的举起杯子。做了个手势,然后自干一杯后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船头。这一刻,孟觉晓觉着有点呆不下去了,诗语的目光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有时候孟觉晓不禁在想,除了会抄袭几词,我有什么好的?
独立船头的孟觉晓,就是想创造一个和诗语单独说话的机会。诗语果然跟了出来,怯生生的站在孟觉晓的身边,陪着他一起安静的看着两岸柳枝上的嫩绿。春天在悄悄的覆盖着秦淮河的两岸,东风拂面不寒,午后的阳光下,两道人影重叠在一起。出现一幅暧昧的图案。
“孟公子,考的好么?”诗语终于主动的开口问,沉默让她感到一种压抑,在这种压抑之下,诗语想挣扎但是又清楚的知道,自弓肩上的使命。她很矛盾,个人情感与国家利益之间的取舍,实在是太艰难了。
那一夜,诗语做出那种决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把第一次献给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然后挥剑斩断情丝。诗语原本以为自己能做好,但是再次面对孟觉晓的时候,诗语心里明白一个事实,即便是那一夜得偿所愿,她还是无法抛开这一份情感。
“好不好,不是我说了算。得看考官的!”孟觉晓心里还真的没底,尤其是第一篇文章,与时下朝廷的政策思路大相径庭。但是孟觉晓并不后悔,如果什么都不做,反到会后悔。
“我相信孟公子一定能考中!”诗语坚定不移的给出一个答案,孟觉晓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两岸的景致,两人又陷入沉默之中。
孟觉晓自身都搞不清楚与诗语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接触的越多反而越的迷惑。对孟觉晓而言,诗语不过是一个风尘之中期盼着有一个好归宿的少女。但是偏偏孟觉晓有无法在诗语的身上现一丁点的风尘气质,反而觉得诗语透着一种高贵气质,这种气质和李柔身上的那种气质非常的相似。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气质。导致了孟觉晓对诗语始终是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正如孟觉晓对待李柔也是这样!
放榜的这一天终于来临了,这一日,立志社的一群人,早早的都起来了,一个个的顶着熊猫眼大眼瞪小眼。昨夜都没睡好啊!
远远的鞭炮声传来时,大家的眼神都开始不对了,报喜的人开始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