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常言说的好,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有一句是“千里姻缘一线牵,有缘之人终见面。”胡慧娟为救天赐哥哥,从河北的盘山连夜行程数千里,赶到四川峨眉山寻找草药。在她望山兴叹,一筹莫展之时,却碰巧遇见了曾嫣青,并将她救了下来,二人结为姊妹。也该那刘天赐大命不死,那曾嫣青正是这峨眉山上的一条毒蛇修炼成精,她不但藏有龙胆草,她的毒液,也是专门克制鼠毒的良药。
慧娟见天色已近正午,心中着急,急忙随了嫣青姐姐到了她藏身的洞中。嫣青将那株龙胆草交给慧娟带好,慧娟为她包扎好脖子上的伤口,二人在嫣青的洞中,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结束停当,出了洞口,就见一道红光,一道青光,如射出的利箭般直向东北方向飞去。
嫣青自幼生在峨眉山,从未去过北方。因此她也未体验过北方冬季的寒冷,幸好有慧娟告诉她,出来时多带了御寒的衣服。一路上,嫣青看到慧娟那着急的样子,心想,这是多么好的妹妹啊。她年纪那样小,为救哥哥,跑了这么远的路,不知吃了多少的苦。想到这些,她又想到自己的身世。她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什么样子,父亲告诉她说,母亲是生她的时候死的。父亲和哥哥活着时,对自己也是百般呵护,因此她的童年,也是在十分幸福的环境中度过的。
父亲和哥哥为了救自己,被那巨蟒所害,这仇恨她始终牢记在心,为报仇,她潜心修炼,却始终打不过那巨蟒。这次要不是慧娟妹妹赶到这里,自己的生命也早已被那巨蟒所害了。自己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这回自己有了妹妹,再不是孤苦伶仃了,想到此,她又抬眼看了看慧娟。这是多美的少女啊,她知道,这少女为救哥哥,已经劳累了两天多了,却见她没有一点疲惫的样子,有这样一个妹妹,她心里高兴万分。
见到慧娟,她就想到了慧娟的哥哥,慧娟的哥哥是什么样子啊,是不是同慧娟一样英俊,还是向那巨蟒一样凶恶、丑陋。因为她从未离开过峨眉山,因此她除了自己的父兄外,再没见过别的男人,因此她认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可又一想,慧娟那样美丽、善良,哥哥也不会差的。自己这次远离开家乡,是为了报答慧娟的救命之恩,也是为了解救哥哥。她幻想着哥哥的样子,慧娟那样美丽,哥哥的影子在她的心中就变得英俊潇洒,想到这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脸热心跳起来。她又偷眼看看慧娟,见慧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才平静下来。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过去,因为她们心中焦急,姐妹二人马不停蹄,风驰电掣般一路向北行来。
日落之时,她们来到了太行山麓。看到太行山的巍峨高大,嫣青就想起了自己的峨眉山,想起了自幼生活在那里的家乡。才离开不到半日,一种思乡的情绪油然而生。可看到慧娟妹妹那焦急行路的样子,又恨起了自己,怎么这样没有出息,看人家,年龄比自己小,孤身一人,却跑了这么远的路。想到这里,她把慧娟佩服的五体投地,她更加喜欢这位认识还不到一天的妹妹了。她也加紧了脚步,随同慧娟,向东北急行。
时间大约是三更左右,天气变得阴暗起来,不一会,乌云密布,遮住了满天星光,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为了不至于走散,姐妹二人拉起了手行走,这样速度就慢了下来。
再向前行,气候也变得寒冷起来。慧娟对嫣青说,“姐姐一直在南方,没有经过这样冷的天气吧。”“是的,真的没有过,一年当中只是冷几天,也没有这样冷。”嫣青回答。“姐姐见过下雪吗。”“见过的,不过不多,只是山顶上有积雪,我怕冷,也很少到那里去。”慧娟就向她讲起了北方的雪,那嫣青听得津津有味,姐妹二人边赶路,边说说笑笑的,也不觉寂寞。她们走着走着,天上真的飘起了雪花。
天,逐渐亮了起来。初冬的第一场雪,也不甚寒冷。看到漫天飞舞,纷纷扬扬的雪花,嫣青感到十分的新奇。因此,她不仅没有感到寒冷,相反,她却有些兴奋。这样银装素裹的世界,她是第一次看到啊。
还不到午时,慧娟和嫣青姊妹就到了盘山。此时那纷纷扬扬的落雪已经停止,阳光也如同往常一样,露出笑脸。
那曾嫣青第一次来到北方,又赶上初冬的第一场大雪,她感到这雪十分的壮观。远山近树,房屋田野,全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白雪。极目远眺,江山万里,变成了银妆玉砌的世界。看近处,那些脱光了叶子的树木的枝条上,挂满了丝丝缕缕的银条。那些冬夏常青的松柏树上,却压上了一层沉甸甸、蓬松松的积雪,一阵风儿吹来,树木轻轻地摇晃着,那银白色的积雪,也随之纷纷扬扬地向低洼处落去。
那慧娟却是无此雅兴,两天的时间,哥哥怎样了,是不是一切安好,越是接近家中,她心情反而越发沉重起来。她不敢想,她不知两天的时间,家中会有什么变化。自己找来的龙胆草,到底能不能解那老鼠之毒,万一那药治不了哥哥的病,那该怎么办啊。她不敢再想下去,只是加快了脚步,告诉嫣青,“姐姐,我们就要到家了。”
不一会,她们来到一条山谷,慧娟用手指着山谷中那几间草房说道,“看,那就是我们的家。”二人急忙停下疾驶的脚步,落在了院子里。
那春杏眼尖,她也是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睛,一直守在天赐身边,用爷爷采来的草药,给天赐擦洗着那些伤疤。见天赐始终是牙关紧闭,昏迷不醒,她不知落了多少眼泪,两只美丽的大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起来。
爷爷也一直观察着天赐的病情,指导着春杏护理。春杏一直在盼着、盼着慧娟姐姐快些回来,好带来那能救公子的妙药。看到慧娟她们来到院中,春杏高兴的一下跳了起来。大叫一声,“爷爷,姐姐回来了。”
爷爷也已看到慧娟了,知道自己的孙女是成功了,看来天赐是有救了。他们祖孙二人急忙迎到院中,爷爷用慈祥的目光看着慧娟,心中的高兴,是不能用语言来表达的。春杏一下子扎到慧娟的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姐姐,你可回来了。”
看到了慧娟的爷爷和春杏的样子,那曾嫣青心中非常感动,她怯生生地站在那里,脸上含着微笑,心想,这是多么幸福的一家啊。慧娟急忙向爷爷问道,“天赐哥哥怎样啊。”她急忙跑到屋中,见天赐依然在床上躺着,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嫣青也随着爷爷和春杏来到屋中,慧娟急忙向爷爷和春杏简单的介绍了嫣青,又说自己已经同她结拜为姊妹,爷爷听后也非常高兴。春杏听说嫣青是专程前来为公子看病的,心中异常感动。那嫣青却是不敢怠慢,连忙对慧娟和爷爷说,“我们有话慢慢再聊,,还是快些为哥哥治病要紧。”
慧娟和嫣青不顾一路劳顿,到家立即要为天赐看病。那曾嫣青第一眼看到天赐,立即被他的英俊而吸引,心中想到,我如能嫁给此人,也不妄自己变化为人了,一下子深深地爱上了他。
的确,哪个少女不怀春呢,见到英俊潇洒的少年,都会动心的。天赐虽是病中,双目紧闭,脸色煞白,但他的气质始终不变,浓密的眼眉,高高的鼻梁,端正的五官,不知要吸引多少少女为他而倾倒呢。
慧娟的爷爷见到嫣青之时,就知道这回天赐没问题了,有了嫣青,自己就不用再费心思了,因此慧娟和嫣青为天赐治疗之时,自己放心的坐在了外间屋中。
嫣青叫慧娟拿出那株龙胆草,自己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白色的小刀,将那龙胆草顺着,慢慢地切成两半。然后叫春杏拿了一半,用清水将那一半煎汤,煎好后用来清洗那身上的脓泡。随后,她将那剩下的一半,放入自己的口中,慢慢地咀嚼起来。
不大的工夫,那龙胆草和着嫣青的唾液,被嫣青嚼成了糊状。此时嫣青顾不上害羞,她在慧娟的协助下,轻轻地翘开天赐的牙齿,自己伏下身去,将那樱桃小嘴,贴上了天赐的双唇。
然后,嫣青运动自己的舌尖,将那药液慢慢送入天赐的口中。待到那药液全部进入天赐口中的时候,嫣青再次运起神功,那药液顺着天赐的喉咙,进入腹中。
在慧娟和嫣青为天赐运药时,春杏也已将那药汤煎好,用竹碗端了进来。
给天赐喂完了药,那嫣青接过春杏煎好的药汤,放在了天赐床边的小桌上,她自己坐在了一把椅子的上边,闭目运起功来。春杏对此一窍不通,慧娟却若有所悟,看到她运功,连忙告诉春杏,不要打扰她。二人在旁边,默默地注视着嫣青。
春杏在旁边看着看着,忍不住又落下眼泪。她见那嫣青象似用尽全身之力,脸色一忽儿青,一忽儿白,一忽又红。不大一会,见那美丽的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她穿的青绿色的衣服,也已被汗水湿透了。
功夫不大,春杏听到她的腹中发出“咕噜”一声响,见那嫣青从嘴里吐出一颗亮晶晶的鸽子蛋大小的血红色红球来。那红球上边,挂着血丝,这时看那慧娟也舒出一口气来,春杏连忙拿起毛巾,为那嫣青擦去汗水,那嫣青急忙说着“谢谢妹妹”。
嫣青拿着吐出的红球,慧娟和春杏帮忙,掀开天赐身上盖着的被子,慧娟仔细一看,看到天赐身上的那些疱疹已经溃烂,遍身脓乎乎的,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见到这样,她又心痛的掉下泪来。
嫣青一手拿着那红球,另一只手端着药汤,用红球沾起药汤,自天赐前胸、腋窝开始,一直涂到两股间。在春杏和慧娟的协助下,又将天赐翻过身来,一直涂遍天赐的全身,姐妹三人,都忙出了一身汗。
涂抹完毕,她们又将天赐铺着的床单和盖着的被子全部换上新的,那嫣青这才喘出一口气来,将那红球又送回自己口中。这才对慧娟他们说道,“好了,过一个时辰,哥哥就能苏醒过来。”听她这样说,那春杏又高兴的掉了眼泪。
自从慧娟她们回来开始,忙了这大半天,太阳又已经落下山去,天就要完全黑了。见她们忙完,春杏为她们打来清水,两个姑娘这才梳洗打扮了一番。春杏此时仔细打量那曾嫣青,见她也是美貌异常,心里甚是喜欢。
梳洗完毕,春杏将公子的被子盖好,她们姐妹三人来到外间。这回姐妹三人,再次重新互相介绍一番,那嫣青重新拜见了爷爷,爷爷看着她们姐妹三人这样友好,他捋着胡须,乐得一时合不拢嘴来。此时突然听到里间屋里,天赐在叫着春杏,“啊,公子苏醒了。”几人高兴的立即来到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