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起阴风,黑云迷雾天无星。
屋漏更遭连阴雨,自古灾祸不单行。
那日在酆都鬼城的地府之中,一心想谋害玉华的三位老客,满以为三人做诡证,定能将玉华告倒。他们知道,玉华本是位孤魂,也是躲过黑白无常和勾魂鬼,隐匿在天津城后,媚上天赐的。谁知道刘天赐真心爱上她,并且他两人已经过家人的允许,成为了真正的夫妻。那么,判官知道不知道玉华是鬼呢,他当然知道了。但是,他也看到,玉华和天赐,确实是天生的一对。他也是读书之人,本身就想成全他们。又加上天赐成了地府大内总管的义子,更没说的,那三个老客还哪里告得赢。在判官面前,那三位老客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
其实,俗话说的好,“多行不义必自毙”。谁让那三个老客,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第一次他们捉玉华之时,玉华那时本来是鬼,想要他们的命十分容易,可是玉华没有祸害他们,只是轻轻地教训他们一下。可他们呢,却是不知悔改,嫉恨在心,三番五次的要加害玉华,拆散她与天赐的美好姻缘。更有甚的,是他们在大刘庄,虽然不是他们有意放火,但大火却是因他们而起,将天赐家中那些无辜的仆人们烧死其中。这就悖逆了天道,天理不容。
可他们哪里还想这些,也确实,总有那么些人,专爱无事生非。看到人家好,他也生气。那三个老客,正是这样的人。本来没他们什么事,天赐和玉华是两相情愿,天赐是读书之人,也懂得人鬼不能成婚,阴阳不能相交。但是爱,已经使他们打破了人与鬼的界限,就连地藏王菩萨,都同意了他们的婚姻,而且帮助玉华,恢复了人身。好端端的,你偏要去破坏人家的好事,还能遭到好报应么。
因此,他们在地府,遇到了判官,判官可不管你有没有理,他也怕阎王睡觉醒来,要过问此事,自己就很难再帮助总管,帮助天赐他们了。心想,快让你重新去托生,忘记前生这些事,别的事也不过问了。没想到的是,让那值班的鬼吏一查,此时正好有一只母猪要生猪崽,判官只好让他们去托生为猪了。这也可能是该当如此,都是因为他们没干过什么好事的缘故,让他们来生变猪,任人宰割。
在地府中,那三个老客听到了判官的宣判,但什么都不敢说,因为他们害怕那些从未见过的刑具。等那六个鬼卒,用铁链套住他们,带他们去托生的路上,行至太行山麓,他们趁着天降风雪、停下来休息之时,三人一合计,不行,等到了地方,他们被灌了迷魂汤,什么都不知道了,也只有托生为猪了。现在趁此明白之时,必须想办法逃走,将事情作大,惊动了阎王,或许还有出路。
商量的结果,在六个鬼卒睡觉之机,他们使出活着时学会的魔法,让那六个鬼卒眩晕过去。他们念动咒语,将铁链蜕掉,真就脱离了六个鬼卒的控制,如“丧家之犬”相似,仓皇逃去。走至半路,他们哥三个真就成了孤魂野鬼,他们越想越来气,又想出一个坏主意来。他们想,看来只有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他们所恨的刘天赐一家,乃至整个大刘庄全部烧掉,将他们所有的人,全部烧死,让他们到阎王那里告状去吧。
他们以为此事做得机密,就没想到,俗话说的好,“墙里说话墙外听,路边说话草棵听。”八百里太行山,山高林密,本就多精怪,他们所商量的事,被夜晚出来觅食的老猫头鹰听见了。事情也巧的很,猫头鹰寻食,遇见了老狐狸,也就是慧娟的爷爷和玉华。玉华她们爷两个,带着在地府中得到的定颜丹,急匆匆回大刘庄,准备为天赐保护身体之用。在此闻知此事,心里更为着急,他们顾不得满天风雪,天黑路滑。他们要去保护的不仅仅是天赐的一家,他们要保护的,是整个大刘庄的数不清的生灵。
心里着急,行路也快。在天刚刚蒙蒙亮时,慧娟的爷爷和玉华,就来到了盘山顶,透过早晨的迷雾,远远望见大刘庄家家炊烟四起,安然无恙,玉华和爷爷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们立即从山上飞下,奔了大刘庄的家中。
一走进大门,老刘福就赶紧进去通报,天民夫妇立即迎了出来。互相道礼完毕,共同来到天赐房中。春杏和精娘两人,还在那里守侯。玉华心里着急,她急忙奔到里屋,去看躺在床上的天赐。爷爷、春杏、精娘,还有天民夫妇,也都跟了进来。玉华抬手掀开盖在天赐头上的绸单,看见天赐脸色雪白的躺在床上,心里又是一阵痛楚。她含着眼泪,急忙从怀中掏出那粒定颜丹,含在口中。一手捏住天赐下颌骨,使天赐紧闭着的嘴张开,然后俯下身去,嘴对嘴,用舌尖将定颜丹送入天赐口中。然后运用功力,那粒定颜丹到了天赐腹内。
这些忙完后,大家共同来到客厅。此时,爷爷把他们寻找药材的经过,讲给了天民夫妇。当然,说的都是假话,只说是在盘山找到的那粒仙丹,还告诉天民夫妇说,天赐服了那仙丹后,因为药性来的非常慢,还要等三四个月的时间,天赐才能醒来。说到这里,爷爷看看玉华。因为他知道,再有三四个月,玉华的孩子就会出生,那时,玉华还要回地府,将天赐换回的,爷爷也在为玉华的命运担心呢。
爷爷说完这些,玉华也告诉哥哥、嫂嫂,叫他们不要担心,这药虽然慢了点,但是非常有效的,天赐一定会好起来。这些天,还是让天赐在床上躺着吧,到时候,他就会醒了。又叮嘱春杏,照看好少爷。那春杏听说还要那么长时间,少爷才会醒来,她也只为少爷担心,心里十分难过,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含着眼泪,答应着。
听他们说完这些,天民和夫人也都放心了。因为他们知道,爷爷是狐仙,是不会说假话的。没有办法,也只有等待了。天民吩咐刘福,赶快去准备饭菜,他知道,爷爷他们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饿坏了。
吃过饭后,天民夫妇回了自己的房间,爷爷和玉华,才把真实情况讲给了精娘和春杏听。春杏虽然年纪很小,但是她同天赐在一块时,也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锻炼的胆子大些,所以爷爷也没有瞒着她,告诉她,真实情况不要向别人再讲,以免天民他们知道了,会害怕的。讲到在回来的路上,听到猫头鹰说的,那三个鬼魂要来火烧大刘庄时,精娘可着了急,那我们快去准备呀。
“是的,我和玉华急着回来,就是要告诉你们这些,而且我们马上要出去,不能在这里傻等。盘山是他们来的必经之路,我们要在那里将他们截住。留玉华在这里守侯天赐,我们现在就走。我们两个对付那三个野鬼,也差不多的。”爷爷说完,精娘也十分同意这样安排。精娘说,“好吧,我去告诉天民他们,就说我们要回盘山了,他们也不会怀疑什么的。然后,我们马上就走”。研究完这些,玉华走进里屋,想再看看天赐。向床上一看,大吃一惊。“啊,天赐怎么不见了。”
天,已经接近正午。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立春节已过,天气也显得暖和起来。冬天的积雪渐渐的融化,地面上显得很湿润。积雪多的地方,形成了一片泥泞。正所谓“春水演四寨”时节,大刘庄的农民们,开始忙起来了,有的在平整土地、有的在准备春耕的农具,显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爷爷和精娘,还有玉华和春杏,研究完怎样对付那三个魔鬼,精娘正准备去向天民夫妇说明,要回盘山。(其实是准备在路上截杀那三个鬼魂),此时玉华惦记天赐,到里屋一看,几乎惊呆了,床上的天赐不见了。这光天化日之下,爷爷、精娘、玉华、春杏,他们都在这里,只是一墙之隔,连一丝动静都没有,人怎么会突然不见呢。
听玉华这一说,爷爷他们立即来到里屋,只见天赐盖着的被单已经滑落在地上,床上空空的,哪里还有人影。查看四周,没有丝毫的变化。北方的冬季,为了防寒,窗缝都用纸糊住的。那窗子还关的好好的,是不会有任何人进来的。要从里屋出来,必须经过客厅,玉华她们都在客厅里,所以人是绝对不会从这里走的啊。这下不但玉华着急,就连爷爷,精娘、春杏,谁能不急呢。
此事还不能瞒住天赐的兄嫂,一时找不到天赐,他们会急疯的。怎么办,爷爷也急得一时没了主意。春杏跑着到了前屋,把天赐兄嫂找来,一看这种情况,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紧张的不行,嫂嫂急得流着眼泪一劲的问玉华,快想办法呀。玉华呢,玉华更着急啊。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大人也会在屋子里丢失不成。
此时天民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在指望着爷爷,因为这里只有慧娟的爷爷年龄大些,特别是还知道他是狐仙,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家人都看着爷爷,爷爷对天民说,“好吧,我现在也不能再瞒着你们了,这些依我看,还与那三个老客有关。”接着,爷爷就把那三个老客的事情,给天民他们简单的讲了一遍。怕他们害怕,讲的时候,都尽量是轻描淡写的。天民和夫人一听,这才觉得事情十分严重。看来,一向平静的大刘庄,也闹起了鬼怪了。
但这些事,对他们来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只有听天由命了。爷爷和玉华都劝他们不要着急,其实玉华比他们还要着急的。爷爷说,“等等,我再来算上一卦,看看是吉是凶。”大家心里非常清楚,人不见了,肯定是凶多吉少啊。于是,爷爷在那里掐诀计算。可怎么算,这次也算不灵验了。怎么呢,无论爷爷如何算,那卦上总是显示,天赐就在家里,哪也没去。
大家正在急得没有办法,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听到在一边的站着的春杏,“咯咯咯”地大笑起来。她这一笑,大家全都楞在了那里。大家都知道,春杏是个非常懂事、聪明、善良、又明白事理的小丫头,从来也没有这样笑过。而且,而且她今天笑的声音也不一样呀,怎么是男人的声音呢。这下不但玉华惊呆了,就是精娘、爷爷也吃了一惊。
玉华立即过去,抱住春杏,焦急的说,“杏子,你怎么了,快告诉姐姐。”还没等玉华说完,那春杏在玉华怀中,扬手“啪”的一声,因为玉华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小手就打在了玉华的脸上。接着,春杏又“呜呜”地哭了起来,一副异常伤心的样子。不过,她哭的声音还是不对,根本不是女孩的声音啊。这一来,天民好夫人,心里更害怕,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怎么都凑在一块了。
玉华没有放开手,她发现春杏身上烧的很烫,准是生病了。刚要说什么,精娘在一边说话了。她告诉玉华,将春杏放在床上。春杏还在哭泣,嘴里面在不停的唠叨,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她精娘走过来,那春杏想要站起身,玉华过来,帮助春杏重新躺好。精娘叫玉华帮忙,不叫春杏再起身,她将春杏美丽的眼睛翻开,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同爷爷说,“我知道了,这孩子是中了邪。其实,也许真的与那三个鬼魂有关的,等我来问问她。”
听精娘说这些话,那春杏似乎也明白了。她突然在那里放声大哭起来,而且拼命想要站起身。也不知道春杏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玉华几乎按不住她。没办法,玉华只好用功力,将她按在床上。精娘急忙拿出她在盘山带来的小包,打开来,从里面找出几根闪着光亮的银针来。见到银针,那春杏突然停止了哭泣。她两眼直直的盯着精娘的手,好象根本就不认得精娘,突然说道,“老太太,你、你想干什么。”那声音尖声尖气,不男不女,还稍稍带点颤抖。
精娘故意拿着银针,在春杏眼前晃动着。春杏的眼神,始终不离开那几根针。精娘慢吞吞的说,“干什么,你应该知道啊。你要告诉我,你是谁,想要做什么,我也许会放过你。上天都有好生之德,我也不会害你的。不过你要不说实话,也别怪我不客气。”春杏好象在那里想了想,好象在同谁商量似的。然后摇摇头说,“不、我不能告诉你,我要对这里的主人说话。你要不答应,我宁愿死在你手里,不过,你们谁也别想活着了。”
听春杏说完,精娘“哈哈”一笑,“好哇,你还同我讲条件。也好,你想同谁说都可以,不过,你必须说实话。说吧,你想同谁谈。”春杏用手指指天民夫妇,“我只能告诉他们,你们必须先出去。”听完春杏这一番话,精娘看看爷爷,又看看玉华,然后说,“好吧,就依你,不过,我们就在客厅外等候,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如果他们有什么意外,”说着,也指了指天民夫妇,“我决不会饶你们了。”
春杏立即说道,“放心吧,我们不会伤害他们,我们主要是找你们算帐的。我现在来,主要目的,也是给你们送信,只不过我必须先同他们谈好,还要叫他们告诉你们的,我这么会伤害他们呢。即便要伤害他们,也不是现在。那得看你们的了。”说完,春杏又是一阵大笑。没有办法,为了得到确实消息,精娘她们都走了出去,屋里面只留下了天民夫妇。
太阳已经偏西,正午已过。天民夫妇看着春杏,心里一阵心酸。他们现在已经清楚,她已经中邪,现在同他们说话的,也决绝不是春杏。他们认识春杏时,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春杏有什么好歹,他们也会伤心死的。爷爷、精娘、玉华出了门,那春杏就开口了,对天民夫妇说,“好了,刘员外,(竟然管天民叫起了刘员外,这对春杏来说,是开天辟地第一回。)我们也不要再磨蹭时间了。现在我是当着真人也不说假话,我知道,你们都在为了你弟弟的失踪而着急呢,我就是为此事而来。”
一听说她知道弟弟的消息,天民赶紧问道,“仙姑,既然你知道,就快告诉我呀,需要什么,你尽管说,我一定办到。只要找到我弟弟,叫我倾家荡产,我也没有丝毫怨言的。”天民说到这里,那春杏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好了,刘员外,我不是什么仙姑,你也不要乱叫了。实话对你说,过去,你们一家人,在大刘庄,过着十分平静的生活。也是丰衣足食,算是一个富裕人家。这样的生活不好么,却非要叫你的弟弟去天津,学什么买卖。学买卖也可以,偏偏娶个女鬼做妻子。告诉你们吧,你们家这一切灾祸,都是由那女鬼引起的。”
“什么,我那弟妹贤惠得很,她即便是女鬼,可现在已是人了,怎么会是她引起的灾祸呢。”听她这样说,天民立即反驳说。那春杏却不以为然,“好了,刘员外,我今天也不是同你来讨论这些,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告诉你,你弟弟现在在我们手里,所以你们必须按我说的却办。要不然,你弟弟就不会再回来了,他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她说到这里,天民立即问到,“那你打算要我们做什么。”
“做什么,”春杏又是一阵大笑,“非常简单,而且非常容易,”说着,春杏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只小瓶。(真不知道春杏什么时候怀中还有小瓶的)皮笑肉不笑的说,“看见没有,这小瓶中装了这么点东西。”说着,那春杏抬眼看了看外边。“一会,你们吃饭时,你将这瓶里的东西,放在他们,就是那个老头、老太太,还有你那鬼弟妹的碗里。只要让他们吃下去,你的弟弟立即就会回来了。”“啊,你那里是毒药,你想叫我毒死他们,我决不会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他们都是好人,而且都是我们的恩人。”
“哈哈哈哈,好,你不愿意做么,那也可以,你的弟弟永远不会再回来。而且我还告诉你,从今天起,你们家,不,不光是你们家,你们这大刘庄,每天都会少一个人,直到最后这里再没有人为止。怎么办,我想你是聪明人,是善良人,你愿意让整个村子的人,全为你们陪葬么。”说着,那春杏又是一阵狂笑。“好了,我也不与你们多说了,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要走了。”“不,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我的弟弟在哪里。”天民急忙说。“哈哈,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你的弟弟自然会回来的。”说完这句话,天民看见春杏小脸煞白,向后一靠,口吐白沫,昏死过去。与此同时,天民听到,外边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春杏捂住自己的胸口,坐了起来。
天民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却见屋门“哗”的一声被打开了。爷爷、精娘、玉华走了进来。原来他们在外边等候,不见屋内动静,正等的焦急,玉华突然看到,屋顶的烟囱上,冒出一缕黄烟,直向上升。玉华急忙指给了精娘看,精娘一见那烟雾,右手一抬,“嗖”的一声,三根银针直向那烟雾飞去。接着,他们听到那烟雾发出的声音,他们全部走进屋子。
到了屋中,春杏已经坐在那里。精娘急忙过去,手里拿着银光闪闪的小针,对春杏说,“还不说实话么,难道你不想活命了。”此时春杏眼睛闪着泪花,对大家说,“好吧,我就说实话吧。我看你们是好人,我也不愿这样,我就告诉你们吧。你们快想办法,去救你们的刘天赐。也请你们去救救我的孩子,我也是被他们逼的,来这里确实为你们送信的。”春杏说完这些话,叹了口气。“好吧,我就相信你。”精娘说完这句话,过去解开春杏上衣的扣子,玉华看到,在春杏的胸部,整齐的扎着三根银针。精娘把那三根针起了下来,春杏这才深深地呼了口气。
玉华急忙过去,将春杏扶起来,叫她坐在床上。然后倒了杯水,递到春杏手中。“好了,妹妹喝口水,慢慢说吧。”只见春杏眼睛里闪着感激的泪光,喝了一口水说,“不要叫我妹妹,你们快去救救我的妻子和儿女吧。我告诉你们,我也住在盘山,我是被那三个魔鬼逼着,来你们这里的,我本姓黄。”接着,她对玉华说,“你的丈夫,也在我们家,就是今天上午,被那三个魔鬼抓去的。”春杏坐在那里,就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怎么回事呢,我们得由书的开头说起。盘山,亦称“田盘山”在本书的第一章中大家已经读到,在历史上,东汉年末,“董卓”(三国演义中的董卓)之乱,田畴曾帅众在盘山隐居。董卓之乱后,盘山出现了许多冤魂野鬼。他们都没有去酆都报到,因此都没有再托生的机会。这些孤魂野鬼中,有几位心术不正的,整天在盘山悠悠荡荡,无所事事,总是惹是生非。多数好的鬼,都是在自己所住的坟墓中生活,从不出来招惹人间的事。天赐半夜在盘山遇到、并认做义母的,也是其中的一位。
在这些野鬼中,有一位赤发鬼,我们且称他为张三吧。他在活着的时候,是那董卓手下的一名将军。死后,在这盘山上,他啸聚了一支上千名野鬼组成的队伍,秣马厉兵,密谋造反。当地的城隍、土地,不敢惹他。他还扬言,要找机会带着这些鬼兵、鬼卒,杀向酆都,夺那阎王的宝座。当地的城隍、土地们,也曾向阎王奏本,阎王觉得这些都是小事,虽然曾派鬼兵鬼卒们来征讨过,也没有彻底根除。因为阎王的兵来时,那张三认为时机还没有成熟,因此他从未同阎王正面交过锋,他都带领他的弟兄们在盘山隐匿起来。这样一等,在人间就是两千多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