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末路情怀】
属性内力一栏清清楚楚的写着：内力：0/0我心痛的说：“为什么我没有死？”
众人很奇怪我为什么说这种话来，“墨哥，新生的话学的武功可都没了，你怎么想这个啊！”天父提醒道。
“没关系，有回春心法，一定能再次将内力恢复！”小荷以为薛老鬼的回春心法还能医治好我。
我难过的摇摇头，有些事自己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告诉他们了。
没有了内力，就不能使用武功，我暗中运了运心法，主要经脉乱七八遭，就像遭了洪水的灾区一样，岂是一个乱字了得，更别提运气疗伤了。
我知道，我已经成了这个游戏里面内力最低的人，而且比新手还低，叫我怎能不悲，怎么不痛？看着几个满级的武功，流月剑舞也4级了，说不能练就不能练了…
众人商量着先回城再说，司马雪向我们告别说这次下山明白了很多东西，准备回去再次修练，还说希望我不要怪他了，他当时也是一时糊涂，从刚才司马雪奋不顾身的时候，我就原谅了他，微微一笑：“师兄不要自责，我刚才观察你逍遥折梅手已经颇有火候，应该有8级了吧，其实还有一式你没有学到，回去后师傅会教给你的！”
司马雪感激的谢了谢我，对小荷说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你一直不肯接受我，原来你早就喜欢上了白墨，白墨是真男儿，他会好好照顾你，祝你们幸福。”一直互相仇视的情敌终于敞开心扉，当听到他说的这番话时，我看到小荷脸上微红，“师兄，这都怪我！”语中流露出几分喜悦。本阴郁的心里敞亮了许多，司马雪向我们拱了拱手，迎着西沉的夕阳朝终南山方向走去。
我惆然若失，纵使这只是一个游戏，司马雪追求武道，当断则断的性格还是深深吸引了我，如果他知道我其实手无缚鸡之力，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不知道还是否能说出对小荷的那番话。唉，师兄走好…还未想好以后的出路，心里也很矛盾。
三人来到了川州城，我让他们在川香楼等我，自己一个人来到了药铺，郎中告诉我的话又一次证实了我的猜测，我已经不再能拥有内力，成了完完全全的废人…
除了再生，没有别人办法，去死一次，死一次，脑海中不停的出现这句话，死了就可以重新开始了…我脚步蹉跎，心情沮丧到了最底限。
“这不是那个白墨吗？”“妈的，怎么不见那个和尚，兄弟们上，杀了他报仇…”七八名道士发现了我将我围住。
我冷眼看看四旁，屋漏偏逢连天雨，就这么明显的在大街上晃，怎么可能不被青城道士发现，是我自寻死路罢了。
不容我多想，已经有人抬脚踹在胸上，我捂着胸口，后退几步，众道士不见我做抵抗，“这小子怕了，大家上，杀了他！”
城中不死人，NPC官府是不会插手，街上不相干的玩家站在外围，指指点点，看着热闹，
我运了运气，丹田没有丝毫反应，更增加了想一死了之的想法。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自己欺负别人，别人看自己的眼色，可是现在在游戏里被别人打的像猪头一样，我不由自主的回身抓住一人的手，手中灵锋一闪，眼露出凶狠的目光，被抓住的人吓了一跳，我那日在青城生猛的模样浮现在脑海，惨叫一声，我苦笑了一下，这又何苦呢？自已找人杀还要还手？握着灵锋的手又垂了下来。
“靠￣”那人趁势一剑削中右臂，洒出鲜血来。
说不痛那是假的，我低哼一声，垂下头，众道士又围上来，耳边骂声不停，不知谁踹了我一脚，倒在地上。
我呵呵笑着，身上的疼痛麻木了，耳边的血流进了嘴中，嘴角咸咸的，头发将我的半边脸遮住，没有人看到我的表情，他们觉得很解气，特别是在打一个先前杀的自己毫无招架的人的时候，他们心里的恐惧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这小子不过如此。
我在青城山杀的道士没有十个也有十五，他们所积聚起来的愤恨足可以将我杀了吧，这帮人够狠的，除了先前削我那剑，再没人用剑，硬生生要用拳脚将我打死…
这就是江湖，没有能力，就要被人踩在脚底下，任人欺凌，我眼前迷蒙了，接连咳出几口鲜血，江湖很遥远，还没有做什么，就要再次重新开始了。是我太自大还是我太无知？混沌的思想越发混沌。
“都退下！”一声厉喝响在耳边，正在拳打脚踢的众人停住了手，有人叫道：“师兄，这白墨让我们给逮住了…”
接着急匆匆的脚步走到面前，“白墨？”声音带着惊讶。
我抬起头，昏觉的望着眼前这人，勉强的笑道：“文非梦，你也要来解气的么？”
文非梦气色很好，羽带冠巾，注视着我，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向众师弟询问道。
“我们在街上看到他，他也不抵抗，就成这样了…”其中一名师弟说道。
“唉…他既然甘心让你们打，你们也出够气了，都回去…”文非梦命令道。
看来文非梦在青城派地位很高，不少人依言散去，还有一些人可能他们的朋友就是被我杀的，固执的站在原处：“师兄，白墨杀了很多人，不杀他，肯定还要报复我们的！”
我匍在地上，又笑道：“你看，我积了这么多罪孽，就让他们杀了我吧。”
文非梦奇怪的看看我，又转头向他们说道：“白墨不会那样做的，你们快回去练功，没有实力就不能和敌人抗衡…”
那些人守着文非梦的面不敢再碰我，见文非梦说的生硬，悻悻的离去。
旁边看热闹的玩家见不再打了，觉得无聊，也慢慢散开了。
“白墨，你这是做什么？”文非梦蹲下身，问道。
“呵呵，你以为我贱么？我内力全失，不死怎么重新再来￣”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告诉了他。
“内力全失？”文非梦震惊的说，“谁这么歹毒，七彩蝴蝶？”
我摇摇头，“文非梦，如果你还算是我的朋友的话，就一剑给个痛快，新生了我谢谢你！”
文非梦大怒，抓住我的肩膀：“你敢对你的和尚朋友说一样的话，我就给你个痛快￣没想到你对自己都放弃了，还说出这种荒唐话来！”
我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内力全失的滋味，你不了解我的感受，放弃？怎么能不放弃？不放弃就要永远这样！”
“我不相信你会永远这样，肯努力一定会变回原来的你，相信我，白墨，我一直认为你是条硬汉的，如果新生了，将来的江湖上你就要被笑话，更被你的敌人看不起！”
我无言的望着文非梦，“你自杀了，一切都要重来啊，况且，这事一旦传出来，你认为你的朋友会怎么想，你的敌人会怎么想？你想清楚啊！不是你想新生就能新生的！”文非梦情绪激动，拍了我一下，我咳嗽一声，“呃，对不起，对不起！”赶忙道歉。
我苦笑几声，照他这么说想死还不能死了，“内力全失不代表永远这样，你勤加修练，肯定能东山再起，相信我！”文非梦劝解道。
“文兄，扶我起来！”我半天才说道。
身子颤抖着被扶起来，倒吸了口冷气，“你那帮兄弟打的够狠的！”
文非梦看我这样，笑道：“这样你都不死，还是不要再想了！”
我缓缓的点点头，文非梦的一席话让我豁然开朗，只要我努力，终有一天，会得到结果。
“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有什么事和我飞鸽传书！”文非梦把帖子递给我，没有要我的帖子，转身离开。
站在大街中央，周围是络绎不决的玩家，有的腰中七尺剑，自信满满的模样好像要在江湖上闯出名声，有的情人甜蜜的表情看在眼中分外苦涩。
天父，小荷，我走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只能做你们的累赘，捂着隐隐做痛的胸口，垂垂然离开了川州城。
而此时，毫不知情的天父，小荷还都在川香楼等我。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
既然无缘，何需誓言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
明夕何夕，君已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