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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并不是说明安德艺高胆大、身先士卒,而是他以为这是魔法布下的结界之类的东西,而他身上穿的正是能够抵抗高强度魔法的盔甲,更有一杆专克魔法的破魔枪。
安德伸手摘下挂在鞍上的破魔枪,缓缓驱着胯下坐骑来到士兵所说的位置前停了下来。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之后,双手握枪,缓缓的往前送去。
紫阳站在高台之上,早把这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看到此番光景,心中早有定计。只见紫阳令旗连摇,将阵势突然一转,安德往前递出的枪便被死死阻住,再也难进分毫。
安德心想:看来果然是魔法结界,不然我的破魔枪不会有如此反应,且看我如何收拾你,念头转处,早已暗中将全身力气贯于双臂,猛的一下将手中的枪用力往前刺去,口中大喝:“破!”
紫阳见状微微一笑,手中令旗连挥,将阵势再次逆转,同时暗叱一声,一口真气直朝令旗之上喷去。霎时间,阵中白光大盛,风雷之声愈来愈厉,各种诡异的声音此起彼伏,令人心胆俱寒。
且说安德将手中破魔枪往前刺出之时,正是紫阳将阵势逆转的那一刻,安德只觉原本凝滞不前的枪头处一下在变得空荡荡的,毫无着力之处,刚刚运起的斗气无处宣泄,一口鲜血便从口中喷了出来,自己的身子连同胯下的坐骑更是早已收势不住,连人带骑往前抢去。
安德心中大惊,顾不上自己刚刚所收内伤,立即运起全身斗气往腿上贯去。接着双脚在蹬环上一个借力,整个人便从马背上弹起,往后疾退而去,而那可怜的马被安德在蹬环上面这么一踢,去势更急,刚往前冲了没两步,只见白光一闪,马匹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声长嘶在安德耳边回响。
安德手下将士见势不妙,早已一股脑的冲了上来,此时见得安德从马背上腾空而回,都纷纷大声喝彩,一边庆幸主将安全归来。
就在此时,异变又起。还没等安德来得及落地,一道白光便从方才马匹消失之处横扫而出,转眼化为一只方圆五丈有余的巨手,向安德和他身后的将士迎面扑去。
身在半空之中的安德只觉一股强大无比的吸力从那巨手方向传来,自己又毫无可着力之处,只能身不由己的往前飞去。
安德此时那还顾得上什么面子,早就吓得手忙脚乱,扯着嗓子直喊道:“快!快拉住我,快!”慌乱之中,终于看到有几只手搭到了自己脚上,死命的拉住了自己,去势也似乎缓了下来,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谁料,还未等得士兵们将他拽落实地,一股比之前更为猛烈的吸力再度传来,安德连同拉住他的士兵自不用说,就连站在他们身后一丈之内的兵将也未曾幸免,全都跌跌滚滚的朝那巨手的方向附去,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躯体。
一时之间,只听得众士兵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引得后面的士兵纷纷向前冲来。那巨手却似长了眼睛一般,见此情形竟发出一声长嘶,飞快的向众人卷了过去。
安德首当其冲,只觉得眼前一花,便被巨手卷了进去。那巨手将安德吞噬之后,去势未缓,接着向后面的士兵们扑了过去。此时,士兵们早已发现大事不妙,那还顾得上安德的死活,纷纷转身逃命。一时间,你推我挤,好不热闹。
怎奈那巨手来势甚快,士兵们又是仓促逃命、乱成一团,转眼便被那巨手吞噬了大半,只有一直站在队伍最后的那个万人队的队长倒是见机的快,方一看到巨手出现便觉出情形不对,当即命令手下掉头后撤,此时倒也跑出去了好长一段距离,算是暂时脱离了巨手的魔爪。
那巨手见状倒也不再追赶,任凭那万人队往远处逃去,只管将未来得及逃脱的士兵全数吞了个干净,这才往自己来路退回,转眼便消失于先前出现之处。
且说安德被那巨手吞噬之后,只觉得身处一片迷雾之中,耳边尽是手下士兵的惊叫声,却又见不到半个人影,只好将手中的破魔枪四处乱刺。方刺了没两下,便觉得身上一紧,再也无法动荡分毫。
安德心中大急,忙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挣扎,盼着能有一丝奇迹出现。然而就在此时,安德忽觉一丝凉气从自己后脑侵入,接着身上一松,再也没有先前那种被束缚的感觉。
安德正自心喜,暗中运起斗气,使出一个重压术,想要将自己降到地面上去。然而,就在此时,先前钻入安德后脑的那丝凉气开始在他体中急速运转起来,所过之处气力皆被抽空,安德只觉得浑身空荡荡的,毫无半丝力气,手中的破魔枪哪还拿得稳,‘噹’的一声掉到了地上。随着安德手中破魔枪落地的声音,四周皆是一片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想来众士兵都遇到了同样的状况。
紫阳站在台上见得众人皆已被困入阵中,笑道:“让你们吃点苦头也好。”说完,在台上盘腿坐下,手中掐起法诀,一边运转体内的天地真元。立时,台上青光大盛,渐渐将整个阵势笼罩在内。
在麦克等人看来,只觉得一阵青光从身上扫过,接着便是阵阵悦耳的乐声响起,令人心神为之一爽,均忍不住纷纷暗赞紫阳魔法了得,更有人暗中猜测这究竟应该是何系魔法。
而对于安德来说,破魔枪刚脱手没一会,便觉得一阵恍惚,再无半分知觉。待到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落到了地上,身上也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只是四周仍是一片迷雾、丝毫不能视物,也听不到半点声音,所有士兵似乎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安德可不愿意留在这种令人几欲发狂的地方,当下便提起全身力气,跌跌滚滚的往前爬去。刚爬了没两步,忽然四周青光大盛,将安德紧紧罩住。安德暗道:这次又是什么折磨人的玩意儿。
正自思量间,一阵奇妙的乐声响起,令人听得如痴如醉,安德没一会便迷失其中。那乐声倒也好生奇怪,初听时,只觉得动听无比,令人心旷神怡、宠辱皆忘。然而,再往下便止不住悲从中来,过往所做错之事一一涌上心头,事无巨细,无不历历在目。
安德这才发现自己三十年来竟犯下如此多的罪恶,实乃罪无可恕之人,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细数自己的罪恶:“我不是人,我六岁就偷邻居家的鸡,七岁那年还放火烧了邻村佃户家的房子,八岁便偷看隔壁阿姨洗澡……我的战功都是片来得,其实那些山贼都是我的朋友,是我让他们假扮山贼,然后再去围剿,以此来建立战功……我,我不是人,我连父母都骗,我说十句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安德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将自己的老底一一哭诉出来。过了好一阵子,哭诉之声方才越来越小,终至消失,原来是说得累了,竟已昏死过去。
紫阳在台上见到安德业已昏死过去,其他士兵也都被困入了自己预先设好的魔法阵中,这才将满阵青光缓缓散去,收功之后从台上站将起来,对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麦克道:“二哥,是否需要将敌军主将单独提出来审问?”
麦克听紫阳这么一问,这才稍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道:“好!咱们这就问问他,前几日的大雾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下,紫阳微微一笑,将手对着安德一指,便见一团青光朝安德飞去,到了近前将他裹与其中,缓缓往高台飞回。一直来到麦克身前方才缓缓落下。甫一落地,青光便自散去,只剩满面泪痕、双目紧闭的安德躺在麦克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