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邺城的时候,就知道颜良文丑在和曹操的遭遇战中被杀了。
我和颜良文丑都交过手,在我看来,他们的武艺,都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样的人到了万军之中,如果没有等量级或者至少有相当实力的人牵制,那几乎是不会受伤害的存在,这样的人,我们一般称之为万人敌,意思是可以以一己之力战胜千军万马,当然这说得有点夸张,可能够肯定的是,这种人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何况据当时邺城的消息,他们当时并非为乱军所杀,而是被人阵斩了。不仅被人阵斩了,而且还被人很轻松的就斩了。
阵斩文丑的人当时我们并不清楚,那要等到多年之后从曹操的一篇祭文中才会提到,但是颜良的死当时河南河北传得轰轰烈烈,都说是关羽所为,关羽的武艺,向来比较神秘一些,虽然他比较自负,但不像张飞嘴巴上老挂着,而且关羽出手向来是在有把握的时候,他的手重,往往几回合就会有结果,并不好定量他的武艺。
但有一点是很清楚的,即是如我或者关张或者颜文,大家都是河北人,也多年混迹于河北军界,接触即便不多,那也算得知根知底,不说大家都是半斤八两伯仲之间,那差别也是很细微的。
吕布若是全力以赴,张飞可以勉强支持五十回合,或许按照张飞的说法,他还可以打得更久,我们这几个人之间,如果没有诸如不可识破的鬼谋又或者其他原因,打上两三天也不见得谁能赢谁,偏偏在白马坡前,关羽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则一鸣惊人,匹马单刀刺颜良于万军阵中,创下了战争史上的神话。
卧牛山相会后,我们逐渐了解了那段历史的真相,而今,关羽中吴人奸谋,殒去已经八九年了,以下文字就当给他做的祭文吧,也好让后人记住他神迹一样的辉煌。
以下的文字,出自于关羽在荆州的回忆。
或许我们在徐州动手的时候准备还很不够,但根据大哥的说法,那是个机会,如果有一个机会而不去抓住它,那么机会是会溜走的,所以我们动手了。
徐州本来是大哥的领地,可是在打败吕布过后,曹操在徐州放了他的心腹车胄,我们都很清楚,这是曹操排挤大哥和控制大哥的手段,我们不怕这种手段,车胄这个人不能说不强,但是也有限,他搞内政有一套,所以曹操派他来平衡徐州各派系,打仗他也很自负,不过在我们兄弟眼中,他也就那点水准,在如今这乱世之中,一个方面大员不靠武勇不靠武略,却靠一些书生谈经论道的东西,怎么可能长久立足呢。
大哥和三弟统率着军马大张旗鼓向下邳进发,我则假装张辽的部队轻装前进,我和张辽是多年故交,他的形象早就被我熟记,士兵本来也刚从曹操那边反水过来,衣服上又没区别。车胄可能是被大哥逼得急了亟需援助,竟然就那么给我开了城门让我进了城,这车胄要投降也就算了,偏偏他还组织人反抗,不是刚好给我下刀留下借口了么。
后来大哥说我不该把车胄杀了,留个活口将来好和曹操见面,我知道大哥总是对的,不过夺了徐州,和曹操的脸面也撕得差不多了,很快的曹操就会派大军来攻打。
这时候,大哥从前和袁绍的勾通就显示出重要性了,袁绍击败公孙瓒之后,用收买手段制服了沙漠民族,现在正准备全力南下,以他雄厚的实力,必将成为曹操极大的威胁。直到这时候,我才理解为什么当初大哥要给袁谭举孝廉,才理解大哥为什么要对袁绍和公孙瓒的争夺表示中立。
强援啊。大哥一封书信过去,袁绍立刻就答应支援徐州,一支四千人的部队从青州南下进入徐州北部,帮我们隔开了和兖州的道路,这样我们可以专心于西北的防线,这时候,我们三兄弟闹矛盾了。
在陈登臧霸昌霸糜竺等的帮助下,我们很快在徐州拉起了两三万人的部队,这些部队,有些是这几年一直跟随我们的,有的是这次曹操派给我们兄弟的,有些是车胄死后投降的,有的是徐州诸豪强援助我们的,是名副其实的杂牌军,战斗力很成问题。
即便是杂牌军,为了抵挡曹操的攻击,也必须在小沛郡驻扎重兵,可由谁留守下邳却成了问题。大哥无论如何得去,因为这支新军军心还不够稳,只有他才能够镇得住,三弟因为当年留守下邳的时候和城里不少富户大豪发生了矛盾,他这个人,其实很看重士大夫那一套,但是他的脾气有点成问题,不过这几年他已经改了许多。
最终把我给留下了,按照陈登的说法,我是天下知名的重将,有我坐镇下邳,徐州复杂的局面就会变得简单,我喜欢这种说法,但是不喜欢被放在后面看家的感觉。
一开始,据说曹操的主力被袁绍拖到官渡去了,大哥和三弟在小沛比较轻松的打了个胜仗,全歼了刘岱和王忠的四千人马,把刘岱和王忠都俘虏了。可后来不知怎的,曹操和他的主力部队突然出现,夏侯博在和他本家的交锋中被击溃,等大哥和三弟急忙迎战的时候,局势已经不可收拾。
等我在下邳得到小沛失陷的消息,夏侯渊和乐进的部队已经抵达下邳城外。城里只有四千老弱病残,我紧闭四门,这时候内外消息隔绝,下邳城在上次的战争中又损毁严重,但是我有信心坚守下去,因为曹操面临河北的压力,肯定不敢在徐州过久停留。
后来探子回报说大哥被曹操围困在离城不远的某处,形势危急,我连忙点上亲卫出城,结果被曹操的的军队重重围困,这时才知道中了曹操的奸计,那消息本来是假的,利用我出城后城防空虚和内奸的接应,下邳城也落入了曹操手中。
再后来,就是张辽来劝我投降。
大哥和三弟在兵溃后不知到哪里去了。为了保护二位嫂子,同时留下有用之身,我决定暂时投降曹操,但是,一开始我就声明了,如果知道了大哥的去向,哪怕是万水千山,我也必定会找到他,继续跟随他,就这样,我和二位嫂嫂被带到了曹营。
曹操和我们,那是很多年的交情了,从战黄巾到讨伐董卓到后来的多年争斗再到后来投靠他,交情不可谓不深,这些年他官越做越大、势力越做越强,显示了超凡的领导能力与军事政治智慧。在某些方面,他和大哥很像,但是他这个人比大哥狠,行事比较少顾忌,这可能是他在诸侯中能脱颖而出而独霸中原的原因。
为了能得到我的效忠,曹操给了我很大的恩惠,作为一个降将,我成了曹操的座上宾,出则同车、宴则同席,亲近的程度甚至超过了许多为曹操立下汗马功劳的老臣名将,我知道有许多人嫉妒我,但是我不在乎,似乎曹操也不怎么在乎。
赤兔马被董卓送给吕布的时候,还是匹刚刚长成的马,就帮助吕布在虎牢关大出风头。要不是我们三兄弟在武艺上还有点造诣,关东诸侯的脸可就丢大了。这些年来赤兔渐渐过了壮年期,但是,和其它马匹相比,仍然是超凡的宝马,曹操在打败吕布后得到了赤兔马,现在他把赤兔马转送给了。宝马对于战将就相当于另一条性命,当时,我是很感动的。
只是我没有想到,很快的,赤兔就会和我,创造一个真正的战争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