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夜深,星光一片灿烂,清凉的月光照拂大地。四月的清风静静吹过我的脸庞,带来花园里各种鲜花的芳香。
我坐在园子里的露天石桌边的石凳上,望着天边那轮明月。右手拿着只精美的白玉酒器,一小抿一口沸血,那沸热似要燃烧的感觉,一路从咽喉而往胸下而去,整个人一时间如在云间一般,飘飘荡荡。
我不由舒服地呼出一口气,低头看着沸血血红的酒面,不由想起这一个月而发生的许多事:大破黄巾,遇曹操,得知战气而来的血统问题。
我拿起酒器,又喝一小口,在沸血入腹沸腾的快感中,我考虑道:看来战气还需要更加锻炼起来,而我的血统便要去问珍丫头的父亲,毕竟在知道母亲事的那些人,就只有那个笑眯眯的老头知道。
“阿布,阿布,”我此时听到有人叫我,回过头去,一个娇小的身子便奔进了我怀里,正是那小丫头。一阵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如女人身上那种我常常闻到的香气,但要比她们浓烈多了。我放下酒器,抱起来小丫头,闻了一闻,疑道:“你涂了什么?如此怪香。”小丫头咯咯笑着,抬起头来。
“啊”我顿时吓了一跳,眼前的小丫头小脸上涂了许多白白的事物,用手一摸,便掉下无数粉来,可笑的是,樱桃小嘴被某种东西涂着红通通的,连下巴也涂上了许多,眼前这小丫头如小花猫一般,可笑极了。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小丫头眼睛睁着大大的,歪着头,问我道:“阿布,你笑什么呀?珍珍不好看吗?”
我望着小丫头如小花猫的脸,说话时无辜的样子,又哈哈笑起来,好久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好看哦,小丫头真好看,就象小花猫一样哦”说着我如小猫一样“喵,喵”地叫了几声。小丫头听了,恼了,“哼”地一声,一张小脸猛地靠了上来,来亲我的脸。我一时不防,被“偷袭”成功,脸上顿时感觉多了什么东西。而小丫头咯咯地笑起来,双手勾着我的脖子,使劲用那涂满东西的粉脸和红红的小嘴往我脸上亲了又亲。
我顿时苦笑不已,抓着小丫头的小腰,嘴中说道:“好了,好了,好珍珍不要亲了,我不笑你了。”小丫头对着我,笑着眼睛如弯弯半月,嘴中笑着,叫道:“阿布,阿布,才是大花猫呢,大花猫,不害羞,不害羞。”我用一手一摸脸,果然多了些滑滑的东西,摸下来一看,又白又红。
我奇道:“这是什么东西?你怎么涂这东西了?弄着个小花猫一样的。”小丫头“哼”的一声,说道:“这是魏表哥给我的胭脂,他说涂了可以很漂亮的,哼,人家涂给你看,你还笑人家。”说着,小嘴微微翘起,眼睛水汪汪地,要哭一样。
我急忙抱住小丫头,忙道:“好丫头,你才不是小花猫呢,你这么好看的,阿布那有笑你呢,是你太好看了,阿布喜欢你嘛。”小丫头听了,又咯咯笑起来,小脸靠近我,小声叫道:“叫你笑我,叫你笑我,大坏蛋,臭阿布。”
我微笑着,一一应是,过了一会,小丫头忽然靠近我,小声道:“阿布,阿布,人家给你看个宝贝哦。”我看着小丫头抬起来,一副给你看宝的样子,好奇心顿起。说道:“好啊,好珍珍有什么宝物啊?”
小丫头看了看左右,从怀里小心地摸出一个事物来。刹那间,石桌边一片柔和的光亮,一阵阵柔和的白光从小丫头拿出的那事物中发了出来。我一看,原来小丫头手中的是一粒巨大的夜明珠,比乒乓球大些,晶莹明亮。我一手拿起,握了下,但感觉入手光滑温热,我对着小丫头,问道:“为什么,这夜明珠好生光滑又温热呢?叫什么名字呢?”小丫头从我手里抢过那夜明珠,用粉嫩的小手摸了又摸,低头说着:“魏表哥,说这个叫辟尘珠,光滑温热的,是什么天地异宝,好不容易弄来的。”
我闻言,伸出手来,一边给小丫头摸去小脸上的粉白事物,一边说道:“那魏续又那来此等宝物呢?莫非又去抢人了?”小丫头抬头看着我,大大的眼睛对着我,“魏续表哥从一个李肃的人里买来的,李肃要去洛阳买官,把这宝贝卖给了魏续表哥,魏续表哥又送给了人家。”我听了珍丫头的话,一想:李肃?莫非就是那个历史上用赤兔马反间吕布的李肃?
想到这里,我又问小丫头:“你那魏续表哥和那李肃认识吗?”小丫头一声娇笑,用一手指点了我的鼻子一下,说道:“笨哦,那李肃是我们九原人呢,你没见过吗?”
小丫头的手指粉嫩而细小,我一时看着呆了,徒然想到了个好玩的东西,于是伸出手抱着小丫头,在她耳边笑道:“有了这个发亮的东西,我们便去被窝里玩那游戏了,这样可以看着清清楚楚的哦。”小丫头一时反应不过来,睁着大大的眼睛,问道:“什么好游戏?”我轻轻一笑,说道:“不就是我们晚上常做的那个游戏呢,你不是很喜欢的啊。”小丫头听了,小脸顿时微红起来,在白白的粉面,显着很是可爱。
我微笑着,眼睛满是笑意,朝小丫头红红的满是胭脂的小嘴亲了下去,入嘴满是清香和那胭脂的滋味,站起身来,抱着小丫头,大步朝屋内而去。一路散下夜明珠的柔和光芒,让夜色更加动人。
第二天,日过午时,我才起了床,便去珍老头处,问问我父母当年的事情。
穿过几个庭院,来到珍老头的所在的屋子前,便看见那珍老头坐在屋门前的石桌边,望着远处的湖水面,悠然地喝着茶水,我数步上去,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珍老头回过头来,又是一副笑咪咪的样子,放在手的茶壶,对我笑道:“阿布,今天怎么有工夫找我这老头子呢?不和我家珍珍混在一起呢?”说着表情得意地自言自语:“恩,再过一、二年,老夫可以抱孙子了。”
我无奈地看着这老头,叹出一口气,道:“岳父大人别说笑了,我有重要的事,想问你呢。”那老头面色微笑着,说道:“阿布有什么事?你便问吧,老头子知道的,都告诉你。”我目光划过去,对着远处的湖面,说道:“布不知自己是匈奴人还是汉人,原本布认为自己乃匈奴人,但忽然听人说‘布有练得汉人的最强战气的天资’说布乃汉人也,而且布也没有一丝匈奴人的特征。布实在迷惑,因而找岳父大人问问布是何人?”
珍珍的父亲听了我的一番话,徒地眼睛划出一道欢喜的目光,冲着我,说道:“你本来就是汉人,不是匈奴人。”
我闻言,大惊,立马说道:“我果真是汉人?那为何我母亲不知,还说我是匈奴人?而岳父大人知道?当年父母之间又发生什么?为何我从出生未见过父亲。”
珍老头发出一声叹息,说道:“很早在九原的时候,我是部落的首领,统治数百个人。有一日,你母亲大着肚子来到九原,在部落附近昏迷了,幸好我遇见了,救了你母亲,让她在九原住了下来。”
我听到这里,站起来,对珍老头深施一礼,激动地说道:“岳父大人当年救我母亲还收留我母亲,此等大恩,布永世难忘!”
珍老头一脸回忆的样子,冲我一摆手,示意我坐下来,又接着说道:“我当年问你母亲,为何会这样在草原上乱走,你母亲说要去漠北,找她男人,又告诉我他男人是个匈奴人,去了漠北。又给我说了你母亲的事,听说你母亲的事后,我就立刻便明白了你的父亲不是个匈奴人。”
我疑道:“这是为何?为何不是匈奴人?”珍老头喝了一口茶水,“你母亲告诉我,她和一男人好上,但那男人不知为何告诉母亲,说要去漠北之处,你那天真的母亲等了好久没有见你父亲回来,便一个人大着肚子想去那漠北找你父亲。”说到这里珍老头长叹一口气,“当我听了你阿妈的事后,就明白那是个负心的男人,抛弃了你母亲,还骗你母亲说他是个匈奴人,要往漠北去如何的。我劝说你母亲在部落住了下来,先生了孩子再说,也是你再说。”
珍老头笑起来,说道:“当你出生的时候,我便可以确定,你是个汉人,你父亲不是什么匈奴人。”我疑道:“为何我出生了,你便可以确定?”
珍老头冲我摇摇头,笑道:“你是不是傻了,不会看看你像什么人。你同阿虎儿那些匈奴人比比,你同那些外族人比比,你那里像他们?一点也不像!每个见到你的人都会把你当成汉人的,你是汉人,大汉的子民。”
我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很是混乱,徒地想到什么,立刻反驳道:“那为何母亲明明知道我是个汉人,为什么要骗我是个匈奴人呢?”珍老头长叹一声,叹息道:“这就是你母亲的痴情啊,她骗你也骗自己,只为了告诉她和你:那个男人是真的去了漠北,并不是抛弃了你们。因为太爱,所以宽容一切。”
我闻言,一时呆掉,又立刻,吼道:“那为什么阿虎儿他们也没有看出我是个汉人,把我当成匈奴人!?”珍老头此时对我摇头,说道:“这就是你的不足之处,空有强横天下的力量,却空无心计,你难道不明白吗?阿虎儿有可能在利用你去重现匈奴人的辉煌吗?”
我呆呆着站着,脑子一片空白:阿虎儿在利用我?那个阿虎儿在利用我?
珍老头又说道:“当你和阿虎儿说要建立大匈奴帝国的时候,老头子就想告诉你,你不是个匈奴人,不可去干如此可笑的事,老头子又想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说你成功不成功,就汉人绝不会容匈奴人当皇帝的,那不叫统治,叫侵略。那时侯愚蠢的你将成为汉人的千古罪人!”
“罪人?千古罪人!?”我越想越糊涂,忍不住发出数声疯狂的咆哮,在那无尽激动中,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我根本就不是吕布,只是投生他身上而已,管我是什么人种,我的灵魂,依然是中国人的。
如刹那悟道一样,我哈哈大笑起来,笑自己竟如此可笑:把自己当成了匈奴人,也许在我超时代的想法里,匈奴人也是中国人,我的观念依然停留以前的民族大融合。却忘了这是三国,有他娘的民族大融合?!
珍老头见我明白了,冲我点点头,微笑道:“看来你也想到了,那便去跟阿虎儿他们好好说明白吧,要不跟你,要不就……,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阿虎儿又是一个不世强者。”
我听了,深施一礼,转过身,大步而去。
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阿虎儿这如何解决呢?真是伤脑筋,到了兵营再说吧。
石桌边的珍老头,拿着茶壶,半眯着眼睛,看着我的背影,徒地笑了。想要喝一口茶水时,却发现没了,转头冲着屋子大喊:“珍儿她娘,没茶水了,快弄些茶水来。”
说着间,眼中划过一道笑意,回头对着那清清的湖面,微微自语:“一个强大的人,必将明白为何而战。奉先,我想你快要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