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月破
作者:恶熊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034

策马飞驰到布武宫,经过东宫前的大广场,来到南宫的雄伟城堡大门前。刚一到,便看见阿虎儿、胡车儿等人面带怒意的迎了上来。

“说!你对车儿妹妹做了什么?”我还未下马,阿虎儿心急地拉住衣袍将我拽下马来,“说!到底说了什么?童子妹妹哭过了,你知道不?你这小白脸!”

我一手拍掉阿虎儿抓住我衣袍的手,抬头看着怒目而视的两人,微笑道:“我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呢,我只不过喝醉酒后,不小心地,没感觉地犯了点错而已。”看着又要发火的阿虎儿,连连罢手道:“过几天,马上就迎娶童子,如何?”

阿虎儿回头,目光望着胡车儿:“车儿,就这样了。你也知道的,你那妹妹早已中后面那小白脸的‘美男计’,再说了……”阿虎儿忽然靠近胡车儿的头,耳语起来。

我分明看到憨厚的胡车儿脸上居然露出一丝丝……奸笑。不禁心下一毛,暗想:这阿虎儿不会想了什么奸计吧?恩,要好好警惕才是。

两人耳语了会儿。忽然阿虎儿转过头来,笑眯眯地和胡车儿一起走来。来到我身侧,一左一右,把我架住了。我不解道:“干什么?想造反啊,妈的!快快放了我!”然而多年来我对兄弟极度的放纵在今日终于吃到了“苦头”。阿虎儿笑眯眯地,带着一种狡猾的语气,靠近我道:“好阿布啊,这也是将就之计嘛。你这么猛,俺们起码要好好架住你,不然你跑了,童子便成不了亲了。”“恩,主公,在你没有和俺妹妹好之前,不能让你离开南宫!”两人一唱一和。我顿时哭笑不得:什么和什么嘛,我吕布是那种负心的男人吗?

被两人“架”着走入落月阁中。小丫头一声欢叫地扑过来,紧紧抱住我,嘻嘻笑道:“坏阿布!怀阿布!欺负人家童子妹妹了,真不要脸。”说着抬起头来,做了个鬼脸,带着调皮的笑容,“坏阿布,这下要娶童子妹妹了哦。嘻嘻,看你乱花心!”

我苦笑一声,略一用力,双手从阿虎儿、胡车儿两人的怀里挣脱开来。无奈地一摊手,道:“大错已成,好吧,就马上成亲吧。两位,什么时候成亲呢?”说着看了童子一眼:童子正紧张地坐在大床上,目光不时朝我瞄了过来。我对上她的目光,灿烂一笑,童子的脸立刻低下去,越发嫩红起来。可爱而楚楚动人的样子,好生让人想好好怜惜一番。

阿虎儿两人粗着脖子商议了会,拍板道:“就今晚,成亲!”我愕然道:“这么快?”阿虎儿狠狠瞪了我一眼,反问道:“怎么?不想成亲啊?小子!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我惊奇起来,靠近阿虎儿:“你那里看我不顺眼?用到着忍我很久。”

阿虎儿哼的一声,用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阿虎儿忍你很久了,阿布,你比我俊!”。”我哈哈一笑,也用这样轻微的声音道:“我也忍你很久了,阿虎儿,你比我壮!

“悄悄话”说完,两人各是哈哈大笑。

怀中的小丫头疑惑地抬起头来:“阿布,说了什么啊?这么好笑。”说着口气一变,“哼!坏阿布,又要做坏事了。哼!坏阿布。”我对着小丫头回应一笑,又抬起头来,认真道:“那么,便去准备吧。今晚本候大婚,诸位当好好乐乐!”

阿虎儿眉开眼笑,连连点头:“恩!阿布还真是个汉子!敢做敢当!走!车儿兄弟,晚上阿布定要给你叫兄长,而我!伟大的阿虎儿是你的兄长,是阿布的兄兄长!”

望着阿虎儿远去的背影,落月阁还回荡着他那得意的狂笑。我摇摇头,叹息道:“还真为见过阿虎儿如此要脸皮的人呢。也难怪,熊皮很厚的,是不?小丫头。”

小丫头似乎在我温厚的胸前有些睡着了,发出迷糊如小猫的呜叫:“恩,阿虎儿和阿布都是大坏蛋,大坏蛋。”

我抱着小丫头,坐到床边去,又伸手抱住童子。童子身子一僵直,见我微笑着凝视着她,脸又飞速地浮现两片红霞,学着小丫头一般,将头深深埋入我的怀里,紧紧贴着。

我微微笑着,放开一手来,在床边的一机关下按了一下。顿时,房间内一片黑暗。那机关是专门用来收放窗口的黒布。原理极其简单:先拉上锁住,一按机关,便放了下来。

“我最喜欢黑暗了,因为我可以在黑暗中真正释放自己的心,没有束缚,只有完美的自由。你呢?”我将头靠近怀中的童子,语气柔柔:“童子,你呢,喜欢什么呢?”童子的眼睛像宝石,在黑夜中闪着微微的亮光,好久嘴中吐出香气来:“童子以前最喜欢哥哥,现在最喜欢……”我立刻得意道:“一定是我啦,呵呵。”童子小声地接着道:“布哥哥,是珍姐姐。童子最喜欢珍姐姐了。”我顿时羞着脸上一片烧红,此时,小丫头格格如银铃般的声音也笑了起来:“笨阿布,笨阿布,好不害羞。”

闹怒之下,我口中发出狠狠的声音来:“哼哼,我就不害羞,不害羞。小丫头,叫你看看相公大人的利害。”紧接着,在童子开始好奇,渐渐害羞的目光下,落月阁一片春意动人起来。巫山云雨也渐渐弥漫到童子身上来,

六个时辰后,酉时,将近黄昏。我吕布第二次成亲了。

相比起第一次的婚礼,这次可用盛大来评述:近上千名布武城有地位的人参加我这次婚礼。超过上万人的阿虎儿的部曲浩浩荡荡的来到东宫前,在东宫广场上弄起了上千堆火堆,围着烧起无数的上万头羊,近百只肉牛,数十万只鸡,整个肉香声,数十里外还可闻到。

无数来宾吃惊地经过上万军士云集在开怀喝酒吃肉的东宫广场,又被雄伟可容万人的大殿所惊呆了。当然也会被有心人看到比龙椅更大的金椅,看到大殿中狂妄霸气的最强。但又能把我怎么样呢?汉失其鹿,我已是其中一只最强壮的狼。

“候上驾到,婚礼开始!”

随着礼仪官的一声长喊,我带着优雅的微笑,身着火红的盛装,从阁道里走了出来。紧接着,又在礼仪官的“新娘到”喊声中。数十个大红盛装的宫女,众星拱月的带着童子从另一边的阁道中走了出来。

我微笑着上前,牵住童子的手,感觉童子手微微颤抖着,微微一笑,靠过头去,轻声而认真:“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好童子,布定用一生好好待你,”童子也许不明白我所说的意思,但定感受到我的真心。紧紧地,童子的小手反扣过来。十指反扣,生死相连。

“一拜天地。”

我微笑着拿着连着童子的红巾朝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

回过头来,却惊异地发现,前边的高堂之位上居然有胡车儿坐着,憨厚着朝我们嘿嘿直笑。顿时我头上出现一道黑线,侧头一看:阿虎儿正得意洋洋地看着我。魏续等人掩嘴偷笑着。

强忍着郁闷感,拜了胡车儿一次,又夫妻交拜了一次,便有数十名宫女众星拱月地带着童子进入阁道,往南宫而去。

“说!是不是你这缺德东西弄的鬼?”在大殿外的一无人处,我气急败坏地掐着阿虎儿的脖子,狠狠道:“你这混蛋!难道不知道我是你老大吗?混蛋!”阿虎儿咧嘴一笑,得意地将牙齿都露出来:“哈哈!阿虎儿是胡车儿的老大,胡车儿是阿布的兄长。那么,你还是我老大吗?”

我松开手来,狠狠道:“放屁,什么狗屁兄长。走了,不理你这笨熊!”走了数十步,阿虎儿忽然急喊:“阿布,刚才有一人在宫外说要见你啊,说是什么赵云的信使。”

我闻言一惊,回头上前,紧紧抓住阿虎儿的肩膀,急道:“人呢?快快把他找来!快去。”阿虎儿疑道:“那人是谁啊?你这么重视。”我不耐烦地踢了阿虎儿的大屁股一脚:“快去!哪来那么多废话!那是我兄弟!去!”“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兄弟而已。我阿虎儿多的是,哼!臭阿布。”

我心中狂喜之极,不停来回走动:两年了,赵云终于有消息了。这三国啊,让我有好感的人太少了。有些人注定是兄弟的,而有些注定是仇人的,赵云恰恰是兄弟的一种。

“主公。”我回过头去,审配带着数人而来,审配上前微笑拱手道:“主公,正南为主公引见数人。”说着指着旁边的一美妇人道:“此乃中山无极甄家之妻,张氏。”我定睛一看,正是早上遇见的美妇人。美妇人冲我道了一个万福,不冷不热地道:“早上还破入他人女子之屋,晚上便成亲,温候处处留情,当真有‘过人之处’。”我微微一笑,也不反驳。审配古怪地看了我们两人数眼,又道:“甄家如今是布武城中最大的富商,我军在冀州,幽州等地的交易,离不开他们呢。主公,这是甄家公子和小姐。”

我看了他们数眼,点头微笑,一边拉过审配来,低声道:“正南,你搞什么鬼?这等商贾之辈,与我引见干什么?快快让她们混蛋!一见这些满是铜臭味的商人,我就心烦,妈的。”

审配急道:“主公息怒,主公其实是那张氏让属下引见一下的,属下管理内政,难免要和商贾之辈打交道,所以……”

我一听,望向张氏:那张氏约莫有三、四十岁,正是虎狼年纪。看她身材丰满,皮肤白皙,脸上一双风眼转动间满是成熟女人的风情。

我恶毒地想起来:难道这美人忍不住寂寞,要红杏出墙?从而看上了长相俊美的我?

“温候大人,夜外清寒,何必在此苦谈。不如同甄逸遗妻进殿,奴家有事同大人说。”那成熟美艳的张氏说话的声音,沉而有味,让人听了心痒痒的。

我微微一笑,刚要回答。猛地脑子灵光一闪:甄逸遗妻?甄逸?甄宓之父。绝色小女孩便是“洛神”甄宓,难怪,难怪,搞着不爱女色如我,看到也是心痒痒的。

见那美妇人还望着我,我微笑拱手道:“夫人好意,但某正等人。夫人还是进殿去吧,好好吃喝一番,也不冤来某成亲宴席。”

美妇人哼的一声,白了我一眼,转身而去。我抬头发现,那数人之间,有一女子回首看了我一眼。那女子身姿动人,眼波流转。那回首一眼,我竟感觉到很是复杂的情感,有怨恨,有欣喜,有伤心,或者还有一丝丝的……爱慕。

审配目光古怪的望着我,忽然暖味一笑:“主公,莫非你对那女子动了心?那女子名叫甄姜,生着极为动人,乃布武城的大美人呢。主公若有意,可让属下去——”

“不用!”我回过身,眼神锋利如刀的寒光,“我吕布,不是贪色之徒!今后莫说女人之事!”审配被我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脸色苍白,连道:“主公!属下多嘴!属下该死!”

我摆手道:“没事,正南便去大殿替招待客人。”审配应诺一声,往大殿而去。

等了一会儿,阿虎儿同一少年快步而来。我急急迎上去,高声道:“云兄之信,何在啊?”那少年从怀中拿出一信来。

我急忙接过,迫不及待地撕开,摊开一看:“奉先,两年未见,可好?云在常山听闻奉先之事,建设巨城等。心中很是仰慕,本想数月前便欲来看望奉先。但尊师数月前在北地之处发现南华妖仙之踪影。南华乃一代妖仙,乱贼张角之师。因而云和尊师去除妖仙南华,无法同奉先相聚,还请奉先原谅云不信之错。这送信之人乃是云于黄巾贼中救的一少年,名为赵破。云收他为徒,已得云之枪术三、四分,希望他能投在奉先手下成就大才。诸等杂事,便不一一道来,待击杀南华妖仙后,定同奉先一聚。落款赵云中平三年五月。

我收起信纸,内心极其惊骇:这张角居然有个师父?居然叫他妈的妖仙南华?妈的!这年头,妖啊怪啊,真是多!

抬头见那少年赵破在我身前,我微笑道:“你可叫赵破?赵云之徒弟?”那少年英气逼人,一身白袍显着他威武挺拨。

赵破点点头,猛地拨出背后两把短枪,在手中一合,组成一把银光闪烁的长枪,口中冷喝:“我姓赵名破。家破人亡之人,只有手中‘月破’之枪。”

少年赵破猛地双臂挥动,舞出一片枪花。银光闪烁中,有云飘渺的味道,更多的是“月破”一出,血溅四方一往无归的绝死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