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睁开眼,只见一大帮子“黑鬼”将自己绑住,其中一个正在扣自己的右手无名指。见到这些像抹过烟锅子的人本来就吓了一大跳,可再见自己的无名指,那就是吓了一大蹦:天啦!一只蓝宝石戒指,造型敦厚古朴,上面刻有栩栩如生的巨龙雕饰。这不正是梦境之中的那头黄金巨龙吗?
“嘿,这是……”男孩刚说话,就被人狠狠的扇了一个大耳刮子。话也就就此打住。
男孩狠狠的咽下一大口唾沫,仔细的盯着那个抠挖戒指的人,心下早已蓄了口气,趁之不备,呼出一口浓痰,只听“啪——”地一声,一大口屎黄黄金灿灿地浓痰炸到黑鬼眼上,直把他右眼炸得火冒金星,火辣辣的像贴上一只用文火烤过的狗皮膏药,还热乎乎地直冒热气呢!那半拉半就地浓痰挂在黑鬼眉毛与眼皮之间,最下面的液体刚好从他眼角里渗进去,非常之恶心。黑鬼心下一愕,以为是什么暗器袭击,居然带着温热感,当下用手捂住右眼,叽里呱啦的乱叫起来。半晌,却也不痛,双手拿来后,只见上面沾着一些黏糊之物,认真地嗅了嗅,才咧嘴作恶心状。
众黑鬼似乎屈于权势,不敢与其争夺那枚戒指,先前见状一直暗笑,此刻见他恶心之极,终于哄笑起来。那黑鬼见众笑得开怀,竟也不生脾气。又上前抠挖戒指,无奈乎这戒指与手指相吻特别严密,百般折腾仍不得其法,倒是把剃刀痛得哇哇大叫。
“砍了它。呱呱,砍了手指就能取下来。”一名黑鬼说奥匈语。剃刀听得冷汗直冒,要真是把自己这手指剁了,那可真是辜负了黑暗魔的期望啊。何况,那还不得痛死人呀?
众黑鬼又是一阵土语叽里呱啦,突然有人高喊:“不砍不砍,女王奖赏更多,奖赏更多。”
那位黑鬼仔细打量了一番裸体地男孩,从上面看到下面,然后在他性器上捏了捏,这才下了决心,郑重其事地道:“女王,奖赏大大地多,小伙,大大地好!”
剃刀当然不知,这众人正属“黑獠”一族。由于地势偏远,与外世常年隔绝,所以黑獠族人对奥匈通用语非常生疏。他们把剃刀当成了奥匈人,谈吐中便不由自主的用起了半吊子货地“官语”,好歹也证明出自己不是个土包子吧。时下,几个黑鬼用一根大木棒子将剃刀吊在下面,然后抬着走。还有一个算是强壮地黑鬼,抱着剃刀的那把狼牙棒儿,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嚼着草根儿,煞是爽快。
少年心愕,猛然想起在小木屋时,窃听“野君”之言:“族人新立吾主,择日要祭男孩一名,哎——我身为大祭祀,此辗转数日,却不得人选啊。过几日獠神将出,又以肉祭,现在时日无多,我这就去寻异族,告辞!”又联系到眼前黑鬼头头的“龌龊”行径,剃刀如遭雷击:莫非,莫非他们是一族的?而这祭祀之物,便是以活人为之?天啦,自己逃脱了霍曼黑巫之手,却落进这帮子吃人的野人手里,不是刚出了狼窝,又遇上了恶狗?怎么就横竖被这黑獠族给沾上呢?
抱着侥幸心理,剃刀试探着向黑头头问:“你们押解我作什么啊?你们不会是黑獠族地吧——?”
黑头头倒也直爽,“是呀,我——我们就是黑獠……新王上位——需要好看,好看男孩——你,你很好,很好!好……#¥……*……%¥#-”无奈他的话实在太糟糕,到了后半截,根本就是土语。男孩也知道了,今儿他终究成为新王的盘中餐了。难道他们这黑獠族,新王上位就要吃活人?而且还是那个重要部位……少年吓得一个激灵,顿时装晕过去,就想找个机会,看能否逃脱。
哪有人知道,就这热带森林的深处,竟然会有如此宽广的草野。一望千里的荒莽景象,冷风飕飕,劲草抖擞。闻之所处,充满了原始浓郁地青草气息。此时正直黄昏,红日落在西边,烧红了半边天空,赤红如血。火云下面,灰蒙色调充斥了整个空间,草梢抖动,犹如万千狂舞音符,它们将荒原最原始、最强劲的生命力展现得一览无疑。
走过了十来里地草梗路,终于可以望见几座小小村落,在齐腰深植物的遮掩之下,那些屯户显得格外地袖珍。渐行渐远,穿过外围的村落,剃刀这才发现里面的庞大,许多屯户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形成错落有致的村庄,不,应该是镇集,或许用镇集也不合适,称呼它为一个别致的城镇更好。在这个城镇的最中央,一座高耸神塔冲天而立,气势恢弘端庄,却又携带着丝丝不易察觉到地诡异。神塔外围,则是较普通建筑高大许多地宫殿状建筑群,依照剃刀推理,这里居住的应当就是那黑獠之王了。
剃刀被几个黑鬼吊在棒上已有数小时了,浑身好不酸痛。这下刚进了村庄,立马聚集了一大群人,他们下身穿着帆布,上身围着一小片兜肚,模样和先前那几个黑鬼一样,倒也不十分骇人。少年心想这些人都有衣着,而自己却是赤身裸体,真是羞耻,于是就把头埋进怀里,不看那些人,仍由他们一脸兴奋的盯着自己。这时,一个胆大地女孩儿伸出手指,在他阳器上挑了挑,然后又捏了捏,“嘿嘿”地笑个不停,围观的黑人一起尖叫起来,一会嚎叫,一会儿吹起口哨,都显得极为的亢奋。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阵希哩哗啦的土语之后,无数的手从人群中伸出来,争抢着要捏剃刀的宝贝。
少年艰难地把头抬出来,无助的看着那些蜂拥而来的黑人,下面的宝贝早已被扯拽得生疼。这时,站在旁边那个黑头一阵咆哮,那些观众立刻“文雅”的停下手,一脸惊愕的望着黑头头,接着脸色迅速的转变成黑灰色,然后完全变成愤怒,一口口唾沫全部炸在黑头全身。
海啸爆发了,土语之中最为恶毒的话语全部攻向这个替少年开交的老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