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使人劳累,剃刀想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西拉美,他必须快些找索姆,并且告诉他一切关于努比的可疑之处。因为,危险总与安全一线之隔,以目前的形势,索姆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牺牲者。
小心翼翼地隐匿着,这才躲过数千埋伏的弓弩手,剃刀暗暗佩服海得利的推断。眼前只有无边沙海,热浪如同熔炉里燃烧的空气,将空间扭曲。
沙暴来得快去得也快,被埋在热砂荒漠中的剃刀无奈地苦笑,正准备从沙中蹦出来时,却隐约听见巨大沙丘背面传来人声。
一个听似苍白无力的女声道:“吾主是不会听从你们皇帝的安排,我族一向与你们没有瓜葛,如果非要强迫我们加入这场毫无意义地争斗,那最后的结果只会让世代的吸血鬼憎恨你们的。”
另一个阴沉沉的声音道:“您是说高贵地吸血鬼女王不会同意关于合作的事情?呵呵,瑞娜长老,您又何必这样偏执呢,现在光明教会正在通缉吸血鬼们,如果不是大帝一直在保护着你们,黑暗丛林的堕落祭坛恐怕早已被圣堂骑士们摧毁了,你们敬奉的神将会被砸烂,圣典会化为灰烬。”
剃刀听这声音,心中一惊——这不是努比的声音又是谁的声音,时下也不敢做声,屏着呼吸听下去。
瑞娜的声音很小,但是很急促:“其实也无所谓的,那里尘封,我们也有好几年没有进入了,只是一个向往的朝拜之所。”哀怨地叹了一声后,女人语气便得缓和,道:“努比啊,你背叛了圣教堂,落进了世俗之间,我记得早在三百年前,那时候你还是一名纯洁的圣堂武士,有着纯洁的信仰,为何在你即将升阶为九阶天使时,你却堕落了?这一切都是因为魔帝的出现吗?”
努比沉默了一会,轻道:“你们吸血鬼不也一直在注重力量的进修么,其实我也是。我的变故并不单纯是因为我个人的缘故。200多年前,就在我接受圣光之前的那一个晚上,我突然接道了魔主的声音,他在梦中告诉我,我的前生并不是天堂的天使,而是地狱的恶魔。在这一个位面上,因为天堂的逐渐腐朽,我是被安插于其中作为唯一的卧底,因为计划总是改变,似乎有人发现了腐朽气息的存在。于是我不得不放弃继续游走在人间与天堂之间这个酝酿很久的身份——魔主用强大的魔力让我相信了他的话:我是一个堕落天使。”
瑞娜道:“早在这天以前,你就已经具备了九阶天使的能力,进阶不过是一种仪式。你知道么,在你隐藏之后,光明教会一直在追查你的下落,整整花费了一百年的时间。在这漫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甚至漠视了我族的存在,完全跟踪你了,可我不明白,以你区区的九阶天使的力量,又怎可能会逃脱圣教堂无数高手鹰眼追踪。”
努比“哈哈”一笑,其中免不了带有一丝得意:“因为我得到了魔主的黑暗力量。他告诉我,200年后的今天,他的兄弟将会降世,而我的职责就是辅佐他,让他变成这个位面最黑暗的暴君。”
瑞娜脸色惊变,道:“你重新换了血肉之躯?魔主的兄弟就是现在这任皇帝——魔帝吧,你所言的魔主是不是恶魔莫菲斯?那可是一个从异世界流浪到这个位面的邪恶之火……”
“闭嘴,你这个女人好象知道得太多了,而且对魔主不恭的态度……”努比的脸色变得铁青。
女吸血鬼长老长叹一声,道:“我以为你还把我当朋友呢。”
努比冷哼一声,道:“我早已没有朋友了,这个词语只是代表着利用。好了,你想知道的东西也差不多了吧,我问你,我怎样才能见到吸血鬼女王?”
“她依旧呆在吸血鬼城堡里面,让我想想,或许我已经有五十年的时间没有遇见她了吧,作为被罢免的长老,我现在和她势不两立。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你,以你的条件,她永远也不可能和你合作。吸血鬼们已经逐渐的从奥匈帝国里转移出去,这儿并不是我族唯一的乐土。”
努比心里暗骂一声,却不知道她已经被罢免了权利,而且自己竟还被套出去这么多的秘密,时下心里起了杀机,面色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他朝着美丽的、不显任何苍老的瑞娜靠近一步,伸手拉住她的手,道:“瑞娜,其实当我这回遇见你时,我突然想起曾经的那段美好时光,虽然在两百年前,你拒绝了我的爱情,但,但至少我仍然爱你。”
瑞娜没有立刻挣脱他的手,道:“瑞娜拒绝所有的男人,并不是你一个。从我第一次遇见你时,我就发现你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尽管你表现得极为的慷慨大方……你无法掩饰掉你内心对权势、对力量向往的熊熊欲火,这些年来,好象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了……”女人喃喃的说着,丝毫没有留意到努比的眼神闪过的那一丝寒光。
此时,远在沙丘这面的剃刀似乎也嗅到了一丝不正常的气息——他想出来,却听到瑞娜的一声闷哼。
瑞娜的身体狠狠的撞在沙丘上,她的腹部遭受努比猛烈一击,遮掩腹部的衣物化为碎片,露出了洁白的皮肤,不久之后,洁白的腹部慢慢化为深黑色,显然,这上面沾染着剧烈的毒素。
“你,你……努比你是个伪君子……”瑞娜说着,嘴角沁出黑黑的粘稠血丝。
努比似乎并不在意女人美丽的腹部,他的肉体已经严重老化了。惟独追逐无边的力量,才有可能使自己返老还童。他微笑着收起手掌,狞笑道:“我真想知道,像您这样力量超强到可以抗拒强烈日光的吸血鬼,在中了我这一掌之后会有怎样的下场,恩,以我的推断……如果得不到救助,恐怕不过半刻钟,您饱满的身躯会逐渐的萎靡,收缩,最终化作木乃伊。”
“哦~漂亮而又愚蠢的女人,你由人类变成吸血鬼,简直是白白的修炼了这么多年。哪怕你再变,变成木乃伊了,也只会是一个愚蠢的人。谁也帮不了你——恩,我现在需要指挥我的军队搜寻魔钻——至于您,如果运气够好,我相信不死的吸血鬼还会活下去的。”说完话,努比望着已接近与半昏迷状态的瑞娜,强笑一声,扭头飞奔而去。
他相信,在这茫茫沙海之中,瑞娜必定化作干尸,永远不会活下去了。
凭借着无比憎恨的支撑,瑞娜喃喃的念道:“努比,努比,你这个小人……”她的眼睛已经不由自主的慢慢闭上,嘴角处的血液蒸发在炎热的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