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落而知天下秋!”
达修微笑道:“事物都是相互联系的,而且其中自有内在的规律,所以只要知道事情的一面,就可以依此推断出它的另一方面,我虽只看到了个结尾,但就凭这些也能知道,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这一点也不神奇!
你知道,我从十岁起,就和这些马贼强盗打交道,深知他们的习惯和行事规则,因为知已知彼,所以和他们作战时,方能出奇制胜,百战百赢,也才能纵横至今而未曾失过手!
至于中原各国的风俗文化和战争艺术,小弟也颇有涉猎,上至国与国之间,军事上的各种排兵布阵,逗引埋伏,围城打援,反间用诈,也都有研究,相信可以得心应手地使用;下至村与村之间,为争夺水源、划分田界而引发的械斗、打冤家,聘请武术高手参与争斗而所用的招术手段伎俩,我也能通过各种渠道而得知,了然于心!
我对这一切都不陌生,所以凭着一些推断,就可以知道事情的过程细节和隐情是什么,有什么特点,有哪些需要注意,有哪些可值得学习的,以及有哪些要吸取的教训!我必须用心考虑清楚,方能游刃有余地进行把握和操控,这是成为一个优秀战士所必须掌握的最基本的……”
“天哪!这竟只是最基本的,”哈恩不由惊叫起来,只见他摇着头苦笑道:“这哪里是成为一个战士的本领,分明是为了将来成为军事大统帅和政治家而做的准备和预演!喂!老弟,我说,你的老师用这些办法训练你,并教给你这么多一般连贵族和高级骑士都很难掌握的战争艺术和谋略手段,不仅仅是让你成为一个战士那么简单吧,他老人家一定对有更高的期望哩!”
“也许是吧,”
达修用感慨的语气说道:“自从四岁起跟了这位古怪的老师后,我记得好像就没有一个清闲的日子,读书、练武、劳动,早晚不断,每天都累得筋疲力尽,连晚上睡觉都被要求要盘膝结座入睡,说是为了更好地蓄养精气……,到了七岁,接受所谓的野外生存训练,这位老师把我一个人给扔到荒山野岭里,然后告诉我,让我自己想办法活下来,说完,给了一块火石和一把匕首,然后就大袖一摆,扬长而去……,再见面时是三个月以后的事了!
十岁起,在老师的督促下,我带着自制的弓箭出没于匪巢贼窟,开始了漫长的狩猎活人的工作,一晃就是八年,八年来死在我手下的贼人不知凡几,可以说我的两手沾满了鲜血,幸运的是我自己却没事,仅受过两次轻伤,然而可恶的是,这位老师整天教育我,说对敌人不要心慈手软,要除恶务尽,而自己却不肯杀生,还经常斋戒持素,据说是怕影响他修仙累功,这家伙天天修炼,他从东方大陆那里学来了金丹术,梦想着有一天能霞举飞升,长生不死,因而凡是这类杀生造孽的事都交给我来做,为了让我心安,竟还胡说,说我是什么应劫来的,杀多少恶人也没关系!
他却心安理得地保持他那世外高人的清高形象,真是狡猾的家伙!当然我也没有办法,老师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于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下来……”
“居然……,居然有这样的老师!”旁边几人都听得目瞪口呆,彼此面面相觑,直说不出话来,只能在肚子里暗暗嘀咕:“这师徒俩!都够神的!”
“那么……”这时,雷森定了定神,开口问道:“你是怎么下山的!你的老师怎么肯放你出来!”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了,”达修目视远方,喟然道:“我是个孤儿,从小被师父收养,一过就是十几年,现在长大成人,当然希望能认本归源,找到自己的父母家庭,我师父也支持我的想法,所以才有现在这一连串的巧遇,也才能有缘和几位相识……,咦!这些我似乎和杰姆兄他们讲过吧!”
“是的!是的!”杰姆忙道:“我还答应过你,帮你寻访你的亲人呢!兄弟!你放心,不管这事有多难,我也要帮你达到心愿!现在,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若没有你几次三翻的搭救,我杰姆早已化做地上的尘土了!我虽只是个卑微的商人,但知恩图报这个做人的最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
“杰姆兄!你太客气了!”达修答道:“此事也别太执著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找线索也很难了!”
说着,叹了口气,眼神朦胧道:“不知道自己的家庭到底什么样,我那时还很小,只能依稀记得家里的庭院很大,房屋众多,有许多仆人在忙碌着,自己身上穿着华美的服饰,在院里四处玩耍!母亲是个很美的人,但面上似乎总蒙着一层雾,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也许是个富有人家吧!
可有一天,好像是家里遭了难,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突然闯了进来,把家里的人都赶到一个屋子里,我那时吓得要命,在乳母怀里大哭,乳母就哄着我,不叫我哭……,后来发生了什么,都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一个经常来我家的人,将我给抱了出去,交给另一个人,那个人又把我交给一个奇怪的家伙,最后送到我师父那里,总之,这些事情都如雾里之花,需要以后花时间去揭示,去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