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其美这段时间非常忙,他身为革命党的骨干成员,加入青帮,联络会党,忙的脚打后脑勺,成绩自然也非常显著,在他周围已经形成了一个圈子,一个他基本可以指挥得动的力量。
陈其美对王动始终很欣赏,他身边就是缺少王动这样的人才,因此听到王动要拜他为老头子加入青帮后,他心中很高兴。陈其美也不笨,先前王动不冷不热的态度说明王动对黑帮存有成见,现在转而投到他的门下,肯定是有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心态,当然,陈其美也看重了王动在银行的身份,革命不但缺人,也缺钱,孙先生领导的几次革命都失败了,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革命经费接济不上,要是王动能从银行方面筹集到钱财,对革命来说助益甚大。
“彦希,你我兄弟相称,如今你要由我引入青帮,我的心里有点不舒服啊!”青帮的规矩甚严,即便是陈其美想放水,也无从放起。
我见陈其美已经露出答应的意思,陪笑道:“这说的是哪里话,能由陈大哥接引入门,小弟感激不尽,什么时候开香堂,彦希就全拜托大哥了。”
陈其美哈哈一笑,道:“好,那我就占彦希这个便宜了,你我名虽师徒,还是以兄弟相称为好,我能有你这么个小兄弟,很高兴,我马上吩咐他们开香堂。”
入门的程序非常繁琐,反正我是稀里糊涂的按着旁人的说教过了一遍,也算是正式的青帮门人了,而且辈分还不算太低,有了这个身份,我就可以收门人弟子,网络一批人为我所用了。
“陈大哥,不知道孙先生准备的怎么样了?何时起事,可有准确消息?”我和陈其美吃饭的时候,冷不丁的问他,看着陈其美的筷子掉落,我心中一颤,看来陈其美果然是革命党,我见他脸色不善,赶紧接着道:“大哥,你还信不过我嘛!我之所以过完香堂才说这件事,就是怕你信不过我。”
陈其美镇定心神,看看王动,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陈其美的革命党人身份,只有核心的几个人知道,现在被王动说出来,他焉能不着急。
“大哥难道忘了我也是留洋回来的,在外面可不比大清国,什么消息都传的飞快,我也是在偶然的情况下知道了这些,如果大哥信不过我,那就当我没说好了。”我说罢,撂下筷子起身准备离去。
陈其美一把拉住王动,“好兄弟,我怎么会信不过你呢!快坐下。”陈其美本来就有意发展王动为革命党的一员,现在王动主动提了这个话茬,他自然万分欣喜,“这可是掉脑袋的勾当,大哥能不小心吗!不过我观察兄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兄弟既然有意,大哥自然欢迎你的加入。”
我并没有心加入革命党,可就怎么稀里糊涂的在革命党里挂了一个号,也是陈其美误会了我的意思,但是这样也好,不是有投机革命这么一说嘛!几年后孙文还是大总统呢!挂上关系也没损失,虽然他那个大总统有名无实。今天我高兴的不是别的,而是雅易安的话得到了验证,我激动之下喝的烂醉,反倒让陈其美误以为我因为加入革命党而高兴呢!
我平日不怎么跟陈其美联系,在我看来,我就是陈其美安插在某处的棋子,随着交往的深入,我发现陈其美有很大的权力欲望,这是他的一个缺点,为了权力他可以把刀子扎向自己人,只有坐到“头把交椅”他才安心,而我也留了个心眼,没把我跟赫德,袁世凯的关系告诉他,我想要的是如何利用我现在的身份,捞钱,捞势力。
自从有了青帮的背景,我在英租界又开了两家烟馆,在十六浦也开了三家,本钱都是我跟高士奎合伙出的,英租界内有余兴帮我照看着,他手下那几个印度阿三平日没少拿好处,倒是成了烟馆的保安,十六浦的烟馆由青帮照应着,两处地方都有强硬的后台,根本没人捣乱,更别提收保护费了,生意日渐兴隆。
捞钱顺利,女人方面却诸般不顺,几个月来,我几次借故“凑巧”遇到谢琬茹,也就混了一个脸熟,约了她好几次她都没出来,送去的花也都石沉大海,没一点作用,我不禁有些心灰意冷,我又不缺女人,干嘛一棵树上吊死,一把大洋撒下去,女人都能给我当尿壶。不过都是一些烂女人,跟谢琬茹自然无法相比。
余兴这段日子过的滋润,脸上的肉也多了,在妓院里还挂了一个相好的,嘴里经常哼着戏文,身后还跟着两个红头阿三充门面,也算有模有样。
今天余兴没事来银行看王动,王动的办公室的门半开着,余兴看见王动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略加思索就知道王动现在只能是为那个谢琬茹发愁,余兴也觉得谢琬茹水灵,漂亮,跟王动很是相配,无奈王动有情,谢琬茹无意,眼看着那么个美人伸不上手,不愁才怪。
“二爷,在想琬茹姑娘?”余兴知道王动跟谢琬茹隔三叉五也见面,要下手还是有机会的,“二爷,强扭的瓜,有时候也甜,要不要小的给您安排安排?”
我对谢琬茹家也了解过,谢琬茹的父亲是个真正的大老板,经营着面粉厂,纱厂,资产上百万,我这点能耐根本入不了谢家的眼,也没胆主动上门结交谢父,知道我是黑帮的人,还不拿扫把把我扫地出门啊!
我听了余兴的话,摸了摸下巴,谢琬茹是独生女,也就是说,要是能把谢琬茹弄到手,绝对是人财两得,不但有大美人供我把玩,那谢父的资产也有我一份,这个诱惑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