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回 高
作者:问天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334

曹仁陪着张飞在阵里面闲逛,嘴里有一答无一答得应付着张飞的废话。虽然曹仁心里气急了张飞,可曹仁仍然不得不在心里面佩服张飞的胆大包天。勇气过人。而且曹仁对张飞对自己的这种信任,也产生了一种知己的感情。

曹仁会有这些感情的出现,那绝对不是曹仁被气的傻了。从而产生了自虐的倾向。而是这张飞虽然带了点兵过来观阵,可张飞竟然把这些兵都留在了曹仁的阵外,最后张飞愣是孤身一人的在曹仁的大阵之中瞎溜,而且张飞的神情还是那么的悠闲,没有一点紧张害怕的意思。这张飞恐怕除了艺高人胆大之外,也只能是说张飞对曹仁的人品充满了信心了。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曹仁怎能不因此受到感动呢?何况曹仁本来就没打算过在张飞观阵的时候暗算张飞。毕竟曹仁得到的死命令就是阻止刘明军队的前进,能不和刘明彻底撕破脸,就不和刘明撕破脸。即使是和刘明部队动起手来,也要留下和刘明回转的余地。决不能彻底激怒刘明,从而让刘明不顾一切的和曹操进行一场鱼死网破的决战。

故此,这要是曹仁在张飞观阵的时候,暗算了刘明的三弟张飞,那不就和刘明的仇结大了嘛。到时候可就没有和刘明回转的余地了。所以,曹仁不仅不能在张飞观阵的时候暗害张飞,就是张飞一会儿破阵的时候,曹仁也还得注意保全张飞的性命安全。

不过,如今陪着张飞瞎溜的曹仁,不仅没有紧张的情绪,而且曹仁的心中还是蛮高兴的。因为曹仁在陪着张飞逛荡和说话的时候,曹仁早就发现张飞根本就不懂阵法,即使是张飞再让自己陪着在阵里面转上三天,可只要自己发动了阵势,这张飞照样也找不到出路。如此一来,曹仁即用不着担心张飞会把自己精心布置的这个大阵给破了,也用不着担心自己的阵势太厉害,从而把张飞给伤着了。

曹仁心里面得意,可张飞的那悠闲,那也绝对不是假装的。张飞会把士兵留在阵外,除了张飞天生的胆大之外,那也是张飞怕累赘。在张飞的心目中,如果曹仁敢起什么坏心眼,自己一个人往外冲,那绝对要比自己带着手下往外冲简单得多。而且张飞也有自信在曹仁作出什么不友好的举动时,随时可以把曹仁擒获过来当人质,带自己出阵。所以,张飞才会和曹仁的距离保持得那么近。至于张飞的观阵,那只不过是张飞在装装样子,张飞哪里懂得什么阵法。如今张飞在阵里面转了半天,张飞早就转晕了。东南西北已经都分不出来了。那还提什么观阵?现在的张飞,那可是在阵里面看什么都一个样了。只不过,张飞接到的命令,就是让曹仁带着自己把阵势转遍了。一点的地方也不能拉了。所以,张飞还在悠闲的闲逛,就当作是看风景了。反正观阵的有外面的郭嘉在负责。

确实。郭嘉和刘明此时确实是在土山之上居高临下的观看着曹仁得大阵。观看着曹人领着张飞瞎溜。一边看着,郭嘉还给刘明讲解道:“主公,这阵势之道,无外乎出自太极阴阳,九宫八卦。就拿曹仁摆的这个阵来说,阵分八门,这明显就是八卦阵的格局,可是这曹仁在阵里面的营帐布局又分为九处,也就是曹仁在八卦阵的格局之上,又嵌套九宫阵的格局,这合起来就是一个简单的九宫八卦阵。但是,这曹仁的阵内的内九宫阵的格局和其外面的外八卦阵的格局又不相般配,生门之中套这死门,这就有些太不合道理了。这布阵之人再怎么变化阵势的奥妙,那也不可能把阵势的生路完全的堵死了,那样话,那不就成了一个绝阵了嘛。阵势发动之后,连布阵之人都出不来,走不动的阵势,那又有什么用处?奇怪。真是奇怪。”

刘明对郭嘉的这一通讲解,那真是有听没有懂。刘明拿着千里眼看着曹仁领着张飞瞎溜,就觉得张飞在阵里面好像在走迷宫一般,进五步,退三步的,永远走的都是曲曲弯弯的。除此之外,刘明也没发现曹仁的这个阵势有什么厉害之处。

不就是走迷宫吗?现在自己这边能居高临下的仔细观看,等自己手下的侦察兵把曹仁这个迷宫的沙盘做出来,随便就能找出正确的通道,到时候破这种烂阵,那还不是简单之极?

正当刘明对这种无疑的观看都产生了一些腻歪的时候,可是,突然间,原本在刘明观测下,那曹仁应该是在领着张飞往一个死胡同的地方走,照着刘明的推算,曹仁应该领着张飞退回来重走,可是随着曹仁的到来,那个地方的旗门一分,竟然闪出了一条新的道路。很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思。

刘明看得有趣,用手指点给郭嘉道:“奉孝,你快看,翼德现在走的那条道路有点意思。竟然在突然间冒出一条路来。那中间的隔断竟然是假的,是用旗子挡着得。”

郭嘉本来正在思索曹仁这个阵法的不合理性,听见刘明的说话,那也只是无意识的顺着刘明指引的方向看去。即使是看见了,郭嘉也还在琢磨着阵型之间的方位变化。并且郭嘉在一面寻找着张飞,一面还顺口说道:“诶?这曹仁怎么领三哥跑这来了,这不是死门所在吗?”

死门?随着郭嘉意识到张飞正在死门里面溜达。郭嘉的疑虑豁然开朗。郭嘉仰首冲天,哈哈大笑。

刘明奇怪的看着郭嘉问道:“奉孝,有什么好笑的?”

郭嘉冲着刘明说道:“主公,曹仁的阵势,我明白了。这曹仁还真有几分的本领,他布下的阵型竟然是一个颠倒九宫八卦阵。他把代表生、死、惊、休等等的各个旗门颠倒着使用,如此一来,生门即死门,死门即生门,光知道阵势格局,而不分旗门真假的人,冒然进阵。那肯定是又来无回。如今他这阵势的虚实已被我窥破。他这个阵势也不足为惧了。”

刘明还是奇怪的向郭嘉问道:“奉孝,曹仁的这个阵势不就是一个迷宫嘛。这有什么厉害的?至于让你高兴成这样?”

郭嘉笑着解释道:“主公。这阵势可绝对不是迷宫可以形容的。迷宫般的地形,这只是阵势的一方面,它只是为了让身陷阵中的部队分不清道路的来去。除此之外,阵势之中还要遍插旌旗,惑人眼目,使入阵之人分辨不出方向。但这些只是辅助,并不是阵势的利害所在。阵势之中的利害所在,在于布阵之时,布阵之人在阵中按照阵图埋伏下的各种陷阱,如:脏坑、净坑,梅花坑。陷马坑,绊马索,连环坑等等等等。除去这些,咽喉要路之上布置的床弩,滑车,那都是让人又来无回的东西。另外在阵中设置栅栏,高楼,安置弓箭手进行伏击,那也可以让身陷阵中的部队大量的伤亡。而且即使没有这些东西,布阵之人还可以利用对阵中地形的熟悉,随时的调动兵马进行袭击。你往东,他从西面攻你后路,你往南,他从北面攻你后路。彼此往返,不断的逗引陷入阵中的部队,使其疲于奔命,最终命丧阵中。即使是阵中的部队想抓住一支兵马追杀,可他那阵势的运转,自然会有其他的部队把入阵之人拦住,引走。让上一个逗引的部队得以休息。他那阵势的运转,就好像磨盘一样,可以把陷入阵中的部队,慢慢的磨灭干净。想当初,即使是横勇无敌,天下无双的西楚霸王项羽在陷入韩信的十面埋伏大阵之中,最后也只能落个一败涂地。要不是樊哙不听将令,非要在项羽最疲惫的时候与项羽见个高低,夺取天下第一武将的名头,从而堵塞了阵势的运转,项羽也绝对不可能因此而逃出十面埋伏大阵。”

刘明听郭嘉说的玄乎,尤其是郭嘉提到的项羽,那也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这由不得刘明不信服。刘明担心的向郭嘉询问道:“既然阵势如此厉害。那他用之防御,岂不是天下无敌?那咱们破阵又有什么希望?”

郭嘉闻言笑着说道:“不尽然。这阵势虽然厉害,可是只要外人不进去,他就一点的威力也发挥不出来。想当初韩信也是布下了占地方圆百里的十面埋伏大阵,这才能把不知道那是阵势的项羽引到了阵中。而且阵势在布置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简单。不止阵势在布置的时候,不能产生一点的方位错误。而且布阵的士兵,那也是要事先受过训练的。否则话,敌人还没伤到呢,这布阵的士兵却要伤在自己的埋伏陷阱之下了。而且现在咱们知道了曹仁这个颠倒九宫八卦阵的奥秘,咱们就可以根据阵势运转的原理,使他们的部队运转产生堵塞。同时刚才经过三哥的溜阵,我也大致清楚了曹仁这阵中陷阱布置的方位。而且刚才我经过观测,曹仁阵中的咽喉要路之上也没那些要命的床弩、滑车存在。估计他是来不及弄了。如此,咱们自然可以轻易破阵。我也是因此而笑。”

刘明点头表示明白,并把军权暂时让给了郭嘉。这是刘明的优点所在,不懂得不碰,把它交给专家来解决。如此才能避免无谓的损失,并产生巨大的效能。

郭嘉在此时倒也没有虚假的谦虚。当即就在这土山之上叫集了众将,发布了命令。

“管亥听令!”郭嘉拿起了第一支令。

“在!”管亥应声作答。

“给你一支将令,命你带步兵一万,赶赴曹仁大阵的东门。待我山上黄旗晃动,你从东门而入,径自相直而行,但有敌兵引逗,无需理会。你在阵内前行,看到黄旗,相左而转。看到红旗,向右而转。红旗过后,留守其间,待有敌兵从其而过,阻其去路,不可使其通过。敌兵退去,无需追赶。只要你守住此路,即可记你大功一件。你可明白?”郭嘉详细的向管亥布置任务。

“末将明白。”管亥斩钉截铁的应答道。

“好。”郭嘉把将令交给了管亥。管亥领兵去了。

郭嘉随手又操起了第二支将令,高声说道:“张辽听令。”

“在!”张辽也昂首挺胸站了出来。

“给你一支将令,命你带骑兵一万五千,赶赴曹仁大阵的东南之门准备,待我山上红旗晃动。你从东南之门杀入,一路之上,应无敌军阻拦。见红旗向左。在见红旗向右。见有七彩之旗遮挡的物事,破坏而行,从中通过。其后,你应看见阵中的吊斗旗杆。旗杆之下,必有守护军兵把守,你单需砍到此吊斗旗杆,此阵既破。破阵之后,遇有敌兵,无需追赶,只需杀散。我就记你大功一件。你可明白?”郭嘉再次的又给张辽详细的布置了一下任务。

“末将明白!”张辽同样信心十足的回答道。

张辽接令走了之后。郭嘉又操起了第三支将令,高声说道:“典韦接令?”

“在!”典韦瓮声瓮气地答道。

“给你一支将令,命你带军马三万。赶赴在曹仁的北门守候。阵中动乱,无需理会。但有阵中兵马逃出,一并拿下。不许放跑了一人。”郭嘉给典韦的这个将令倒也简单。

“得令!”典韦同样也没挑剔的就接令走了。

刘明听到这一琢磨:看起来是没什么事了。连准备抓人的差事都派出去了。还能有什么事?于是,刘明向郭嘉询问道:“奉孝,那咱俩干什么?难道咱们就无事可做了吗?”

郭嘉笑着向刘明说道:“主公。咱们怎么可能无事可做呢?咱们可还有一件至关紧要的事情等着咱们去做呢。”

刘明好奇的问道:“还有什么事如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