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回 价值几何
作者:问天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603

文丑憋了半天。好不容易挤出了这么一句话道:“太尉大人。听说您不是个大地主,富可敌国的嘛。您先让我欠两天成不?回头我手里富余了。我一准还您。”

杨军在一旁看得高兴,帮腔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地主家,也要收租子的呀!”

嗡……,刘明头一晕,好悬没从椅子上栽下来。刘明自以为自己在古代的这些年,没少受到训练,那应该算是身经百战,心坚无比了。可是没想到,还是被杨军的这一个重磅炸弹,炸得不轻。

好在此时没人注意刘明,要不然刘明半天神色不动的形象就全毁了。

而此时文丑显然也被杨军的这句话打击得够呛,文丑的脸色更怪异了。吱呜了半天,文丑才哑着嗓子说道:“那怎么办。反正我现在就是没钱。要不你杀了我得了。”

贾诩和荀彧等人此时也快忍不住了。真是难得的好戏呀。这回真没白留下。逼良为娼是没见过,可这逼老实人自杀,可也够精彩的。

刘明好不容易从眩晕状态恢复正常,继续板着脸说:“文将军不必如此。不过是区区的钱财之物罢了。身外之物,何须挂齿。你文将军乃是堂堂的大英雄,大丈夫,哪能赖账?只要你想法还,也就是了。”

刘明刚说完,还没等文丑有反应,那杨军显然是在投靠刘明的虎啸山庄之前有过生活,此时进入了状况,又出言帮腔道:“就是。就是。文将军你一条命又值几个钱呀?就是死了。我家老爷的钱,那也花了。那不是糟蹋了嘛。就是你文将军死了,你也死的不安心呀。也是做一个赖账鬼死的。早晚还是要还给我家老爷的。不如你还是想想你家里还有什么东西吧。没东西有人也行。男孩不值钱,有女娃最好。没女娃,孩儿他娘也成。”

等杨军说完,在场的人全都怪异的看着杨军,杨军这才清醒过来,坏了。自己怎么把这话说出来了。这不是当初黄扒皮的管家逼我卖孙女的话吗。看起来这段记忆对自己来说实在是太深刻了。以至于今天的环境稍微有点类似,自己就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不提杨军这闹了一个大红脸。单说文丑被杨军的这段话气得差点得了失心风。文丑愣了半天,好不容易缓了过来,怒吼一声:“我撕了你这个老家伙。”说着就向杨军冲了过去。

“住手!”刘明也缓了过来,断喝到。

对于刘明的这声喊,文丑那是理也不理的。一往无前的冲向了杨军,眼看着杨军就要命丧文丑之手。

万幸。万幸。幸亏此时的典韦,那是从来不离刘明左右的。华佗来的时候,典韦还只是守候在厅外,等文丑进来的时候,典韦自然而然的就随侍在了刘明的左右,挡在了刘明和文丑的中间。此时,典韦看到文丑爆起发难,那也是急如流星,快似闪电的挡在了杨军的面前,接住了文丑这一招。

文丑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发麻,当时被震得蹬蹬蹬的倒退了几步。文丑定神一看,只见刚才站在太尉刘明身前的那个黑大个,不知何时跑到了自己和杨军老儿的身前。挡住了自己去路。摆明了是要护着那个杨军老匹夫了。

文丑见此情景,心中更是恼怒了。仰天狂嗥一声:“挡我者死!”说着,再次的发力,又猛地冲了上去。

典韦不为所动,那也是接架相还。

这两人打得那叫精彩。文丑此时是气急攻心。动手之间,那还有什么招式可言?完全是强攻硬打,势若疯魔。而典韦本来就是神力惊人。此时更是硬接硬架。把一身的神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好似不败的金刚。

‘嘭嘭嘭’拳脚相交之间,声若迅雷,激荡起来的拳风,更是刮得人面孔生疼。

刘明看着动手过招的文丑、典韦二人,心中感叹:敢情不仅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这老实人急了,也一样的利害。按理说这文丑不应该打得过典韦呀。想当初,颜良、文丑两个人才敌得住吕布。而吕布甚至于还不如自己的三弟张飞厉害。可典韦在力气上却还压着自己的三弟张飞一头。就是在后世的传闻当中,那颜良、文丑也不过是自己二弟关羽的数招之敌。可如今这狂化了的文丑,竟然能跟典韦打了个难解难分。真是厉害呀。

而此时,贾诩,荀彧、荀攸等人,自觉地移动了脚步,挡在了刘明的面前,而那杨军却向相反方向移动,生怕自己连累到了刘明。

这一切,刘明也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暗暗的感动。

终于,狂打硬拼了四五十回合,文丑这种爆发的力气比不了典韦得天生神力。随着文丑的怒气渐渐的过去,文丑的招式也慢了下来,文丑的力气也降了下来。被典韦抓着了一个空当,一手叼住了文丑的脉门,脚下一使绊,一个跨步擒拿手,把文丑的右手别在了身后,按翻在地上。

文丑还惦着挣扎着气来呢,可惜,典韦就像一座大山似的,牢牢的压在文丑的背上,让文丑一动也动不了的。

刘明看着典韦使出的这一招,心里别提多美了。这可是当初自己和三弟张飞,以及典韦他们比划时流传出去的招式,现在由典韦使出来就跟自己使出来一样的痛快。可惜,自己的力气比张飞、典韦他们差得太多了,只能以技巧取胜。想当初自己和三弟张飞他们玩摔跤,把他们都摔得一愣一愣的。可惜,好日子不长,等三弟张飞他们把那些技巧都学会,自己也就奈何不得他们了。好在自己懂得藏拙,没给过他们翻本的机会,真是万幸呀。

刘明小小的意淫了一下,随即就一拍桌案,大声喝道:“嘟!杨老,做人要厚道。你怎么能如此说话呢?还有没有咱们幽州重臣的风范?看你把文将军气得。还不快给文将军赔罪!”

“是。是。老朽知罪。”说完,杨军颤巍巍的来到文丑跟前,俯下身去,趴在了地上对文丑说道:“文将军对不起啊。刚才老朽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竟然把老朽当初遭受迫害时听的言语说了出来。还请文将军原谅。可怜我那贤惠的儿媳,就被那挨千刀的家伙给抢走了。只剩我一对小孙孙,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好不凄惨。呜,呜,呜……”杨军说道后来,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文丑一下子就懵了。文丑虽然脾气暴躁,可文丑也最见不得这个。要不然当初文丑也不会被刘备弄得那么惨了。

文丑趴在地上,看着自己面前痛哭欲绝的杨军,那心里面也不好受,那也是感从心生呀。文丑不由得又念起杨军的好来了,这个杨老头平常对自己还是蛮照顾的,打从自己来到幽州之后,这个老头就没少来跟自己聊天唠嗑,对自己的吃住,招待的更是满周到的。而且更才这个老头说的话虽然毒了点。可是自己也没儿没女呀,虽然有自己身边倒是有几个女人,可那也算不上自己的婆娘呀。如此的话,这老家伙也没说到自己什么呀。

文丑这样一想,那个气也就消了。又听杨军在面前哭的心烦,忍不住说道:“行了,行了。老头,这事就这么算了。别哭了成不?”

此时杨军还沉浸在自己悲伤的身世上面,一时没听见文丑的话语,还在那呜呜的悲切。

文丑更吃不住味了。文丑心想:这要是传出去,我文丑把一个老头欺负哭了。这可是好说不好听,我文丑一世的英名,那可就全毁了,自己也没脸在人前威风了。想到这里,文丑心急的对着杨军说道:“老头。不!大爷,别哭了。成不?我错了成不?我不该发脾气吓着了您老。您老就原谅我吧。求求您,别再哭了成不?”

刘明坐在上面,看着面前的闹剧,已经傻了,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在刘明听到文丑的认错,刘明连忙吩咐道:“把杨老扶到一旁歇息。”

早在典韦和文丑动手的时候,刘明厅外的那些护卫,就陆续的进来了。护住了刘明等人的安全。此时听到刘明的吩咐,连忙过来俩人,把杨军搀扶到一边。

刘明一见杨军挪开了,对着典韦一摆手,轻声说道:“放开文将军。”随后,刘明又对文丑说道:“文将军,受惊了。本公管教不严,以致下属言语之上多有冒犯。还请文将军恕罪,海涵。

文丑扑了扑了身,站起来说道:“我不是说了,算了么。还海涵、恕罪个什么?”

“好。文将军大度。果然是个好汉子。刚才本公……”坏了,说道这里,刘明卡壳了。刘明被杨军这么一打岔,文丑这么一闹,竟然忘了自己刚才是惦着怎么来用言语来挤兑文丑,使文丑上套来得了。

不过,刘明的反应也快,马上转变话题,冲着两旁刚涌进来得侍卫一摆手说道:“你们先下去,这么多人挤在这里,成和体统。文将军又不是外人。”

然后,刘明趁着底下人退出去的时机,思考了一下,横下心来,决定跟文丑实话实说,谅文丑也钻不出自己的套去。

等闲人都退出去了。屋子里又只剩下文丑刚来时得那几个人了。刘明直截了当的对文丑说道:“文将军。你身为本初手下的大将,你的命,就是你家主公的。所以,你在幽州这里的挑费,当然可以由你的主公,袁本初支付了。只要你摆在这里的挑费罗列清楚了。交给你家主公,让你家的主公,替你把钱交出来了。你就可以回去了。你看这样可好?”

此时的文丑,被杨军刚才那么一气,紧接着又那么一哭。现在脑子里正乱着呢。也不想再在这个令他尴尬无比的金钱问题上折腾了。尤其是刘明说的这个办法很是有理。自己是为主公卖命的,自己没钱了,找自己的主公要,那也是天经地义的。故而,文丑也没多想什么,痛快的跟刘明说道:“行!就这么办。”

“好!好汉子!痛快人!既然文将军如此豪爽,本公也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人。这回向你家主公索要的金钱数目,就由文将军你说了算了,由文将军你来作主,让你家的主公随便的意思意思也就得了。文将军你就说吧,你到底值多少钱呢?”刘明豪气风发的问道。

文丑本来被刘明夸得挺美,可刘明最后的那么一问。文丑又迷糊了,让我做主,随便说,这个太尉大人还是真大方。可是我值多钱呢?一钱不值?敢!谁敢这么说,我活劈了他。竟敢说我文丑不值钱,哪有这个道理。我文丑肯定是值钱的很。值很多很多的钱。可是我到底值多少钱呢?文丑迷茫了。

须知此时的文丑还没有从刚才的那种大怒,紧接着又消气,随即又自得的混乱状态中彻底的恢复过来,现在又思考这么富有人生哲理的问题,文丑当然会迷茫了。

别说是文丑了,就是此时在一旁长见识的贾诩、荀彧、荀攸这几个有大智慧的才子,也随着刘明的提问,陷入了自我价值探讨的死循环当中去了。

除了死人,还有谁会认为自己活着没价值呢?可既然有价值,谁又不会对自我价值有几许自期呢?自我价值的提升,那可是具有无限的可能性呀。

刘明一看文丑迷茫了,就知道机会来了。刘明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地说道:“君子远财帛。既然文将军不愿意提自己值多少钱。以免落入俗流。那本公勉强帮文将军算一算好了。文将军以为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