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典韦地低语。寒风更加的凛冽了。浓郁的杀气,犹如实质一般的扑来。就连被典韦护在身后的刘明也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了。而此时在大堂之外站岗的那两名持戈武士则更加凄惨了。再如此近的距离内,则两人的武艺又不象典韦那么高,经直接被威压得昏了过去。
实质般的杀气,犹如一把冲天而起的钢刀,令人不敢触其锋芒。
树影晃动,蹭蹭蹭,刘明的前后左右突然闪显出十六个身穿紧身衣靠的人影,这些人一现身,立刻人手一张连环弩弓,把刘明和典韦团团围在了当中。
看到这些人出来,典韦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主公有这些暗影护卫保护,自己就能跟里面那个能发出如此强大杀气的家伙全力一搏了。典韦的血液有点沸腾。
虽然典韦知道自己有可能不是里面那个人的敌手,可面对如此强大的杀气威压,典韦斗志更旺盛了。危害主公者杀!
而且,典韦除了想干掉刘明得威胁之外,典韦也想弥补一下自己小小的遗憾。
这种被人以气势威压,典韦已经是第二次遇到了。典韦头一次被人以气势威压,那是被华佗测试心性时威压得。虽然典韦挺了过来,可典韦还是有点遗憾。只不过,典韦在被华佗指教后也明白了,华佗会有如此的气势,那是华佗多年修炼内功,观感天下雄山所得。说白了就是唬人的。虽然华佗的武学理论很高,可华佗的武学过于注重生养。乃是以强身为本的武学,可如果华佗真的和自己拼杀起来,自己在面对生命危险的时候,不再考虑华佗的气势,自己绝对能轻易杀死华佗。
可是,这回大堂里面的这个人就不一样了。虽然这个人的杀气也有如大山一般,可却不象华佗那样的巍峨雄山。而是一座刀山。而且,这个人实质一般的杀气之中还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血腥味。典韦毫不怀疑里面的那个人绝对是一个高手,而且还是一个实战的高手。如此的高手,应该可以指教自己一下了。
刘明现在更吃惊了。
对于杀气,刘明也是了解一些的。久经沙场的老兵,或是行刑多年的刽子手,都会自然而然的有那么一些杀气。就连在现代一些管理下属非常的严厉的主管,有时也会有这么一种气质。
但是这种气质,杀气,往往只有你面对这个人,直视这个人的时候才能感应到。
说白了,一个普通人对这种杀气的感觉,那就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就好像你闭着眼,手里拿着一根针,缓慢的靠近自己的眉心部位,虽然你手中的针尖并没有碰到你的皮肤,可你的眉心部位依然会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一样。
只不过,没经过训练的普通人也就只有眉心的感觉强烈一些。如果换作其他的部位,就没有这么明显了。所以,一般的普通人也不会在很远的距离就能感觉到杀气。只有像典韦这种层次的武者,才能敏锐的扑捉到的另外一个人的杀气。
可目前这种状况却大违常理了。也许开始的时候,确实是有可能是典韦地感觉敏锐,发觉了一丝杀气。可后来,那种杀气的实质化,那绝对就是大堂里面的人有意为之。
否则,不可能大堂值日武士原本还好好的。可突然间就被人家吓趴下了。尤其是自己的这批暗影护卫全都是一身的灰绿斑点的衣装,完全和现代的迷彩服有得一拚。平常躲在树枝上,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即使是有情况,那也是隐藏在暗中给对手来暗的。可此时,自己的暗影护卫却也全都被大堂里的杀气给逼了出来。暗中保护的效果根本就没有用了。
不过,刘明虽然吃惊,可是从小培养成的无神论者,却也没拿这当成什么神鬼的诡异现象。尤其是刘明也看见过华佗发出过这种气势,所以刘明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大堂里面的这个人的气势范围太大了,刘明对里面这个人的功夫简直是太敬仰了。
典韦怒喝道:“何人在此放肆?出来受死!”
大堂里面有一人悠然地说道:“草民王越,给太尉大人见礼。”
话音落地,漫天的杀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一身白衣的壮汉,单腿打千的跪在大堂之外给刘明见礼。这个人出现的是那样突然,就好像他一直都在那里跪着,从来没有动过,只是众人都好像被一堵无形的墙给档住了,没有看见他一般。
这种视觉上的反差,令所有的人都有一种错乱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却又比那滔天的杀气突然消失的踪影皆无要好得多了。原本在那种惊人杀气下还能支撑的众人,突然间什么压力都没了,每个人的心跳都不受控制的加快了跳动。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身体在膨胀。这种感觉就好一个人身体的内外压力失调一样。
好在现在护卫在刘明身边的这些人,包括刘明在内,每个人的身体素质都不错,这才没一口血喷出来。
蒋方气急败坏的责问道:“王大宗师,您这是干什么?惊吓了太尉大人。你吃罪的起吗?”
王越低着头说道:“太尉大人恕罪,这都怨草民学艺不精。草民在堂内等候太尉大人,却突然感应到了十七个高手靠近。草民本能的散发出了自己的气势。惊吓了太尉大人,请太尉大人责罚。”
刘明听者蒋方和王越的一问一答,刘明心里那个郁闷呀。自己就那么弱吗?自己什么时候惊吓着了。
不过,刘明也明白了,面前的这个王越应该不是刺客,只是一个高级打工者在给自己将来的老板显示本领,以求谋得一个更好的职位。
刘明佯装不悦的对蒋方说到:“怎么能这样跟宗师讲话?宗师只不过是试探一下本公得胆色如何罢了。”随后,刘明又让过典韦,上前搀扶王越道:“宗师乃是前辈高人,不用如此见礼。”
只不过,刘明上前的时候,典韦始终都跟随在刘明得一步之后。
现在典韦也没兴趣和王越交手了。单冲王越突然闪现的身法,收发自如的杀气,典韦就知道自己和王越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和不是一个层次的高手动手,除了给对方郁闷之外,那真是一点的乐趣都没有。而且由于这种层次上的差距,除非对方指点给你,否则你是一点的好处也捞不着。就犹如一个人对着空气比武,那个人又能从空气中领悟到什么?
典韦现在只是小心策应着刘明的安全。虽然典韦已经知道自己绝对不是王越的对手,可典韦也绝对相信自己的飞戟威力,十步之内,迅若霹雳;取人性命,例不虚发。就算是王越的功夫再高,如此近的距离内,凭着自己的镔铁双戟,以及自己随身携带的八只小飞戟,绝对能挡得住王越一时半刻,这工夫足可以让主公的暗影护卫,以及自己的侍卫营赶过来了。到时候,再厉害的高手,那也绝对挡不住万弩齐发的威力。
王越被刘明亲手扶起。王越诚惶诚恐的告罪道:“草民失礼了。草民失礼了。”
进得大堂,分宾主落下。刘明随意的和王越客套了几句。然后单刀直入的问王越道:“听说宗师想要入仕。不知宗师欲求何官?”
王越眼看自己一生的心愿即将达成。以王越如此心志的人也不禁有点紧张,王越语音有点发抖的说道:“草民不敢奢求。草民全听太尉大人差遣。”
王越如此一说,刘明到有点为难了。
按理说王越的名声在江湖上比甘宁等人要大得多。现在甘宁都是刘明的水军大统领了。这王越的官职应该在甘宁之上。可王越的名声虽然在江湖上很大,可江湖人素来不被朝廷中人和士林中人看中,就连江湖人自己也从来没有人会认为他们自己的名声有多么的重要。就象自己如今的那些手下虽然有不少人是从江湖人转职的。可他们也都是不想背着一辈子江湖人的身份才来自己这里为官的。他们的观念早就被士林子弟同化了。虽然自己这里的人事安排都是自己说了算。可是也要顾全一下手下人的想法。如果王越初来乍到就身居高官,结果王越却做不来。那自己的威信就会受到损失。
刘明考虑了一下,还是准备在了解了解王越,看看王越除了武功高强之外,还有什么的本领。然后再给王越安排一个合适的官职。
刘明微笑的对王越说道:“宗师能上本公这里来屈就。本公绝对不会亏待宗师的。只是不知道宗师除武艺之外,又有何特长?”
王越脸一红,呐呐地说道:“回太尉大人。草民少年之时狂傲。一心以为刀法大成,天下无不去得。故,未习他艺。待草民刀艺初成,草民又窥见刀艺至境,醉心刀法,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如今草民刀法大成,却也是真的除刀之外,再无他物了。”
刘明一听,差点乐了。不过,刘明转念一想:王越这人倒也实诚。没跟自己胡吹。而且这王越要不是这么专一,恐怕王越的武艺也到不了如今这个地步。样样精通,那可也意味着样样稀疏。
刘明不动声色的夸道:“好。好。如此可见宗师是一个执着的人。也只有如此,宗师的武艺才会如此高强。本公定会重用宗师。只是不知宗师再来此之前,却是作何谋生?又是因何想到本公这里来的呢?”
本来王越说完之后,王越也挺不好意思的。王越的心里更是一直在敲着小鼓。自己是来求官的。武艺高又有什么用?武艺再高的剑客或者是刀客。那也不过能当豪门望族畜养的一个门客。这可跟当官需要的出身、才艺,那是一点的关系都没有的。可刘明却在王越说完之后加以赞赏。王越大为高兴。
王越一高兴,也就有什么说什么的道:“草民艺成之时,曾在京师洛阳寻找过入仕得途径。欲求报效朝廷。可惜没有门路引荐。报效无门。后来草民眼看钱财用尽,于是草民就在京师开了一间武馆。传授几个徒弟,一个是用来糊口,另一个也是为了在京师张显名望。希求那位大人看中草民。后来草民教的一个徒弟不满恶霸欺辱百姓,愤而杀人,随后草民其他弟子在他被捕入狱后,又劫了法场。草民受其牵连。只得逃出洛阳,隐居乡野。这几年,草民听江湖传言太尉大人立招贤馆。礼遇各方江湖人士。单求有才,不拘一格用人。几年间,已有数位江湖上成名的人物都在太尉大人手下为官了。草民不忍心草民的一身武艺埋没。也不想辜负家父临终的遗愿。故此,草民财才厚颜来太尉大人这里求官。”
“噢。不知令尊临终有何遗愿?”刘明感兴趣的问到。这可不是刘明八卦。只是这关系到王越求官的根本目的,刘明当然要清楚了解,这样才便于掌控王越。
“家父原本也是江湖上的一代大侠,只是家父后来被仇家所伤,终身残疾。临终前,家父醒悟,江湖中人,任侠好勇,与人无利,与己有损。碌碌一生,无所作为。行大丈夫者,当报效朝廷,货卖识家。建千秋业,留万古名。名标青史,封妻荫子。如此才不愧平生所学。所以家父的遗愿就是让草民为官。而且最近几年,草民也醒悟了这个道理。完全明白了家父当初的感受。所以草民一定要追随大人,建功立业。”王越目光迷离的吐露着心声。也许是王越孤独太久了,也憋得太久了。王越此时绝对是真情流露。
刘明这回彻底放心。有一个官本位思想的受害者。这种人用着放心。同时,刘明也想到了安置王越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