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孙坚一下子就没词了。
周瑜这句话算是问道点上了。孙坚这个人虽然盗匪习性比较严重。可孙坚却绝对不是一个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莽撞人。孙坚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大开杀戒,孙坚顾忌的也是这些。
孙坚再次向周瑜诚恳地请教道:“依公瑾之见,咱们现在应该如何是好?”
周瑜这才给孙坚分析道:“主公,正像您刚才所说的,咱们最近在战场上有所不利,不是咱们的将士不如人家骁勇,而是咱们的地方官员对咱们军队的后勤补给不如人家,咱们在当地百姓中受到的支持不如人家。可您如果想通过杀一儆百的方法让他们用心为咱们办事,那只会是适得其反。不仅不会让他们继续为咱们真心办事,而且还有可能让他们对主公产生残暴的印象,进而逃避上咱们这里当官治理百姓。要知道,咱们的哪些当地官员,那都是从当地氏族之中挑选出来的。当地的百姓和当地的豪门氏族不支持咱们,咱们哪些本乡本土的官员又怎们会为咱们卖力?即使是您杀了一批,以儆效尤。可后续者,也依然会如此的。在这动乱的年代,在咱们并没有足够实力自保的时候,咱们在他们的心目中,那不过是一个过客。只有家族,那才是他们的根本!但是,为什么咱们在剿灭严白虎的时候就没有这些问题,而咱们在和刘繇作战的时候就产生这些问题呢?”
周瑜提问后,不待孙坚回答,又自问自答地说道:“归根结底,就是因为严白虎乃是一个海寇出身,他的存在,严重威胁到了江东当地的豪门氏族,以及江东百姓的生活安全。所以您在剿灭严白虎的时候,乃是为民除害,您既有大义,又解决了江东当地豪门氏族以及江东当地百姓的威胁,所以,江东豪门和百姓当然都支持您了。您那时候,当然会要粮有粮,要兵有兵。”
说到这里,周瑜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可是,您在剿灭了严白虎之后,江东的豪门氏族以及百姓都想借此机会好好的安生安生的时候,而您却为了统一大业,继续扩张实力,进犯刘繇。那刘繇乃是汉室宗亲,到任扬州已经多年了,虽无多少德政,可却也无有多少劣政。而且刘繇这个人既比较软弱,又没有太大的野心,从来没有主动扩张的举动。而百姓目光短浅,贪图安逸,于是,您在江东百姓的心目中,自然成了叛臣贼子,严白虎第二了。百姓自然也就不会再支持您了。而江东的豪门虽然明白这乃是乱世当中不可避免的唯一之路。可是,您既没有与他们好好的沟通,又没有许给他们足够的利益。反而是不断的向他们索取粮草、子弟。而那刘繇又是名正言顺的汉室宗亲,那些惯以出身衡量人的豪门氏族,当然会作出他们的取舍了。而当地百姓和豪门氏族的取舍,当然就反映到了咱们当地的官员办事的效率上面。这才是咱们最近一连串不顺利的根本所在。”
孙坚恍然大悟,怒气冲冲的骂道:“这些吃里爬外的家伙,统统该杀!”不过,孙坚也就是这么随口的骂上一骂。骂完之后,孙坚照样向周瑜请教道:“公瑾,既然如此,那咱们如之奈何?”
周瑜听孙坚骂完之后,又这样问,周瑜心中笑了:主公这回是真得明白了。
周瑜对孙坚说道:“主公,既然您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纠结所在。那问题就简单的多了。百姓,咱们可以先不去管他,百姓都是盲从的。只要当地的名士发表对咱们得支持,咱们在给当地百姓一些实惠,那些百姓自然会对咱们感恩戴德。故此,咱们现在只要跟当地的豪门氏族打通关节。取得他们真心的支持。那咱们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孙坚大喜的问道:“公瑾,咱们如何和当地的豪族打通关节?要不,我亲自持厚礼重金的拜访他们,你看如何?”
周瑜笑着说道:“主公。用不着如此。即使是您亲自前去拜访他们。那也只会是吓着了他们。您只需要请出两个贤者为您操办此事,那就足可以了。”
“噢?哪两个贤者有如此大的本领?”孙坚大感兴趣问道。
要知道周瑜的才华,那在孙坚的手下,那绝对是头一位。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文武双全,盖世的俊才。这回竟从周瑜嘴里说出贤者来了,那这两个人的水平还能次到哪去?
周瑜微微一笑,潇洒的说道:“主公欲济大事,可知江东有二张乎?”
孙坚不解的问道:“何为二张?”
晕!一颗大大的汗珠从周瑜的鬓角流淌了下来。周瑜暗暗寻思道:主公果然是只知道关心军旅,而不思访问高贤啊。
周瑜想得明白,也就不再跟孙坚兜圈子了,非常干脆地对孙坚说道:“主公,江东名士、贤者,以二人为首。一人乃彭城张昭,字子布;一人乃广陵张纮,字子纲。此二人皆有经天纬地之才,因避乱隐居于此。主公若是能聘得此二人,江东名士必会因此而改变对主公您的看法。而今后有此二人为您笼络江东当地的豪门氏族,江东当地的豪门氏族也会真心的支持咱们的。到时候,咱们的那些问题迎刃而解,咱们又何愁战不过刘繇,刘备?”
孙坚一听大喜,即便令人赍礼往聘。
可惜,孙坚高估他本人的名声了。张昭,张纮均是俱辞不至。
孙坚大怒之后,又亲自准备厚礼,再次亲到其家拜访。可惜,孙坚却晚了一步。张昭,孙坚是见找了,而且孙坚言明志向,又对张昭推崇备至的一顿大拍。把张昭给拍舒服了。张昭大悦之下,又加上孙坚得极力聘请,张昭算是给孙坚弄到手。被孙坚拜为长史,兼抚军中郎将。可是等孙坚再去张纮那里聘请的时候,却已经人去楼空了。
就在孙坚聘请张昭的时候,张纮也被于吉推荐给了刘备。那刘备虽然想保存实力不在攻打孙坚了。可对于人才,那却是多多益善。那可都是今后皇族统一天下之后分配好处的砝码。刘备根本就没差别人前去聘请,刘备自己就颠颠得跑去请张纮了。对于忽悠人,那刘备的水平可比孙坚高多了,当初就是连曹操那都被刘备忽悠过。而且刘备当今皇叔的身份,那也比孙坚的出身高。而且刘备又是亲自拜访张纮的,对张纮的重视程度上,那也比孙坚只派个人来传唤要强的多。所以,张纮自然顺理成章的跟了刘备。被刘备聘为参谋。随军听用。
不过,不管怎么说,孙坚好歹还是把江东二张给弄到了一个。而且孙坚有张昭为其处理政事,并采取怀柔的策略,安抚当地的豪门,再加上刘备、刘繇此时只等着刘明联络完所有皇室亲族好共同平定天下,孙坚的实力逐渐的又恢复了起来,而且孙坚领地的不安定因素也在逐渐的减少。
只是孙坚领地内的于吉‘圣火教’,却依然在不断的发展壮大。对于这个‘圣火教’孙坚虽然也感到威胁,可是‘圣火教’的根基已成。在江东百姓中的威望极深。刚刚稳定一点的孙坚还真不敢拿于吉得‘圣火教’怎么的。
而此时,刚刚美了几天,又收了一个贤士的刘备,却又遇到了一个危机,刘明的使者走了之后,曹操的使者又来了。
拿着朝廷旨意的使者,趾高气扬的让刘备,刘繇接旨。
那刘备和刘繇都顾忌着自己汉室宗亲的身份,当然都恭恭敬敬的迎接旨意。可等传旨官把旨意宣读完,刘备和刘繇都愣了。朝廷竟然会委派刘备为扬州牧。那刘备岂不是要在名分上比原本的扬州刺史刘繇还要高上一块。虽然名义上州牧和州刺史是同级。可毕竟州刺史只是监察一州之军政,而州牧却是统领一州之军政。这样一来,高下自分。
刘繇是真的愣了,刘繇想不通朝廷这是在搞什么鬼。哪有一个马俩脑袋的道理?现在各州各郡都几乎是当地的长官说了算。自己也在扬州统治多年了。那刘备也只是来投奔自己来的。自己不过是年在宗亲的份上收留他,朝廷怎么能让刘备为这样州牧呢?难道就因为刘备和皇上见过面,两个人比较投缘?这皇上就把我的地盘给刘备?这也太不公平了。自己可也是汉室宗亲的一员啊。
而此时的刘备,那在愣过之后,虽然表面上还在照样得喜怒不行于色,可是刘备的内心却是欣喜若狂。虽然刘备已经想和刘明和好。共同平定天下,然后给自己谋求一个不错的封地。可是,如果自己成了扬州牧,这扬州归了自己,哪自己今后在皇室联盟中地位,哪不就更高了吗?今后自己分封的土地和官职,哪不也就更大了么?
可是就在刘备狂喜之下,想要接旨谢恩的时候。刘备猛地看见陪同自己来接旨的陈宫却一个劲的冲自己摇头使眼色,那意思是让自己别接这个旨意。
刘备大为奇怪,自己升官,那可是好事啊。自己升官了,陈宫他们这些人,不也能跟着沾光吗?这陈宫怎么会不像自己接旨呢?
这么一想,刘备猛然间就醒悟这绝对是一个阴谋。刘备可不是一个笨蛋,刚才刘备之所以没想到。那只是刘备当局者迷。现在陈宫一提醒,刘备立马就明白了。这种美事绝对不可能是皇上的本意。
按照圣旨上说的,哪是皇上在想念自己,惦记着自己这个皇叔,故此在皇上知道自己来了扬州之后,封自己为扬州牧,给自己来一个安身之所。
可是别人不知道,刘备还不知道吗?皇上的旨意,要不是曹操的同意,哪能随便乱传的?要不然,当初皇上的那个‘衣带诏’也不会那么困难的传出来。而有过‘衣带诏’这件事之后,皇上的旨意更不可能随便出宫了。
而如果不是皇上的旨意,那就只能是曹操的旨意了。就自己对曹操的那些手段,曹操不找机会剐了自己,那都是曹操大度。除非曹操傻疯了,曹操又怎么可能好心眼的给自己升官进爵?
既然曹操不可能傻疯了,肯定就是曹操用这招来坑害自己了。
想到这里,刘备也就清楚了,曹操是准备用升官这种办法来挑拨刘繇干掉自己。
刘备在心里暗暗的冷笑:曹孟德啊,曹孟德,你太也地小看我刘备了。就这种小手段,怎么能害得了我刘玄德?要是你在我刚来之时就用出了这种手段,我刘备背不住还有可能被你逼出扬州,上别的地方去发展。可现在,就凭刘繇对我的信任。你的这种手段,只能让我名正言顺的登上扬州牧之官位。
刘备瞬息之间就整理好了思路,刘备那喜怒不行于色的脸上现出一幅诚惶诚恐的表情,并对曹操的使者说道:“谢圣上洪恩,然,臣刘备万万不敢领受。还请天使转告圣上。为我多多的美言。”
那使者乃是受了曹操的严命来的。哪能轻易的就让刘备推辞掉。使者佯怒道:“大胆刘备,你敢抗旨不遵?”
刘备诚惶诚恐地说道:“请天使大人明鉴。非是卑职敢抗旨不遵,实乃这扬州乃是家兄刘正礼之辖地,卑职德低才疏,奔波之中,幸蒙家兄收留,某岂敢越家兄,窃据扬州州牧之位。还请天使如实回复圣上,圣上必能谅解卑职的。”
刘繇一听,心里面痛快。这刘备真不错。不愧自己拿刘备当兄弟看待。而且,此时的刘繇也想到了,现在自己这个小小的扬州刺史,那不过是暂时的,等刘明统帅皇室宗亲平定了天下之后,各个皇室宗亲必定推举刘明称帝,让如今这个小皇上禅让。到时候,自己这些推荐有功的宗亲,多少都能弄一个王爷当当。大大小小都能封个一国之地。自己又何必在扬州牧这个小小的官职上留恋。伤了自己和刘备的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