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的喝骂,自有一股威压逼人。可那个人只是不理,看完左右之后,就直勾勾的看着关羽,一言不发。
关羽沉声说道:“汝只管直言,左方皆我亲信,断无差错!”
那人直勾勾的看着关羽,半晌,似乎终于信了关羽所说。这才给关羽见礼,行礼后,也不多言,猛地拔出一把尖刀来。
此时大厅之上并没有旁的护卫在场,杨坚一看,就要冲上去制止。
可还没等,杨坚冲上去,杨坚却被一黄月英,悄悄的用手拉住了衣角。
虽然黄月英用的力气并不大,甚至怕别人发现,连动作的幅度都不大,可杨坚就那么一瞬间的停住了。就算说起有什么心电感应,哪也真不为过。尤其是,就这么一瞬间,杨坚从黄月英这微小的动作中,竟然全都领悟了,实在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确实,如今这个大厅里,关羽和张飞都是超级高手,若是对方有什么不轨,哪也轮不到杨坚这么一个政委出手。而那关羽、张飞他们巍然不动,那也自是看出来人虽然掏出了利刃,可他那种跪姿,根本不便于出手刺杀的嘛。何况,此人还连一丁点的杀意都没有。
不过,此人虽没有杀意,可他接下来的举动,还是很吓人的,此人掏出利刃之后,随即挽起左袖,亮出臂膀,随手就拿刀住左臂的一道疤痕刺去,眉头也不眨的,生似不是自己身上肉一样的,狠狠划开一个三分长的口子,愣是从臂膀的皮肉中,抽出了一个短小的竹管。
而后。此人单掌托着这个血淋地竹管,沙哑的说道:“小人马和,昔日曾在魏将军帐下听命,曾受魏将军救命之恩,此次受魏将军所托,前来给将军送书。现有书信在此,请将军过目。”
此真死士也!关羽和张飞等人都不禁暗叹。黄月英更连忙上去,以金针止住了此人流血。并把那个血淋淋的竹管转交给了关羽。不得不佩服黄月英非同一般女子。真是一点都不晕血啊。
关羽当然也不会在乎那点血腥,随即拧开封蜡,从中取出一块白色丝绸。只见其书略曰:某魏延降伏于吴,非图仕禄。乃迫于势耳。
……今又屡受诸葛所辱,满营众将见疑。实难忍耐。……欲投将军。
万勿心疑。……今诸葛欲以贵军马超保得安宁。某定当救得马超将军脱险,以正某心。落款:魏延顿首。
关羽一看心中惊讶。这就是黄月英的安排么?太厉害了。关羽一下子就想到黄月英先并所说,在联系黄月英刚才为那个人止血的动作。
当时就把魏延准备投诚的事,给按在了黄月英的头上。
此时黄月英还正在处理那个马和的伤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可一旁地张飞却忍不住心中地好奇,已经拔头看去了。等张飞看完,显然张飞也和关羽是一样的想法。要不然怎么说是哥俩呢,这想问题还真都差不离。
此时黄月英处理马和伤口完毕,一看关羽和张飞都在看着自己。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关羽和张飞为什么看自己。虽然黄月英猜想这应该跟那封书信有关,不过,黄耳英当然不会像张飞那样自己凑过去看。
黄月英微咳一声,开口说道:“将军,此信可有玄机?可用我参详?”
此信机密,黄月英虽然不想犯忌,可如今正是微妙之时,黄月英却也不得不问。
关羽当即恍然,连忙把那书信从张飞手中拿过,递给黄月英道:
“正需黄军师参详。黄军师真乃神人也!刚说有所安排,此时就已生效。非人所及也。”
张飞也是在一旁连连得点头。
黄月英不明所以。可还是接过了那封书信观看。看后,黄月英微微笑道:“关将军,你们误会了。魏将军意欲投诚,此非我之安排。
实属天意。”
可黄月英如此一说,关羽等人到犯猜疑了。魏延既然不是黄月英关排的,谁又知道这魏延是何许人也?谁又能保得他是真心归降?
可不待关羽发问,黄月英就已经又对那个马和说道:“你且下去休息。勿露风色,只需回复你家将军,我等以知。翘首以持魏将军归来就是。”
马和嗯了一声,退了出去。
待那个魏延马和走后,关羽向黄月英问道:“黄军师,魏延此人,既非军师安排,难免有诈降之疑。军师何不对送书之人多加盘问,以辨其真伪?”
黄月英笑道:“不管那魏延真降,假降,既然他意图救出马将军,咱们何乐而不为之?况且,就算假想,尔军图我何来?然,我军若装作中计,彼军必定松懈,那剑阁之中,本有我安排之人,到时候,配合我军突袭,一举攻破剑阁,又有何不可?而若不成功,有魏延出首,那吴军又能怪的何人?”
关羽等人恍然,尽皆佩服。
次日,关羽一面详细写了一封战报,把最近等等,连同鲁肃所为,全都写明,然后以飞鹰传书,传回幽州,呈交刘明。另一面,关羽直接告知鲁肃,两军休战,事关重大,自己也不便作主。如吴军确实有意讲和,可派人护送他并往幽州与刘明亲自商谈。此间,两军可以暂时休战。
鲁肃对此到没有什么怀疑。毕竟鲁肃他们准备议和地时候,也是要向孙权请示的。如今,自己亲身去刘明那里谈判,总比关羽派人以快马请示要好。而且,别地不说,就自己去幽州的这段时间,也给己军争取出了一两个月地休整时间。太划算了。
鲁肃当即应允。可此去幽州,哪可得先给诸葛亮他们送一个信,要不然,这有了什么误会,哪可就不得了了。只不过,鲁肃可没有幽州的那种通信手段。只能靠人往回传信。鲁肃当即点了一队士兵,二十来人往会送信。其中,有一个马和的,正好旧伤复发,也就一并派了回去。
不提鲁肃前往幽州去见刘明,单说这魏延等那个马和回来密报之后,那是狠狠地吐了一口乞。魏延暗暗发狠:诸葛亮,你是一将无能。
累死千军。行军打仗。岂是光靠你两片嘴说的?如今连傻子也看得出来幽州势大难当,乃是一统天下的霸者。你不说好言安抚英才,还这样地羞辱于我!竞然明知对方有埋伏,想要使用连环袭营之法。不仅不事先告知于我,还以我作诱饵。打胜回来之后,别的人都奖励。我这做诱饵,风险最大的,反要挨上四十军棍,真是岂有此理!你不仁,修怪我不义。某要自谋前程了。
魏延发狠完毕。可又有了几分头疼。
救马超脱险,是魏延为了取信幽州军,想给幽州军送的见面礼。在魏延看来,如今幽州势大,吴军胜算甚小。诸葛亮为了免战,都想用敌军俘虏来说和,可见诸葛亮已经没多少胜算了。若是自己能把马超救出,帮了幽州军一个大忙,当可有一个风光的见面礼。
可是,救马超脱险,那也不是那么好玩的。马超关在那里,哪到容易打听,毕竟都在剑阁里,诸葛亮当初把马超转移到剑阁之后,自以为亲自看管,安全无比,倒也没藏着,知道的人很多,最少魏延也知道。
可救出马超之后,怎么反出剑阁,哪却难了。诗葛亮对剑阁的城防可是看管地甚严。而且,剑阁关之外,更有数十个营寨,倚山而建,互为特角。就是出其不意,闯出了剑阁,没有大军冲杀,那也闯不过那些营寨地拦载。
魏延这一下可就犯了难了。
魏延左思右想之下,觉得要想干成此事,独木难支,必须要找一些帮手。想来想去,魏延就想到了一个人,魏延想到的非是旁人,正是零陵太守刘度的磨下大将邢道荣。
魏延能想到邢道荣,那也是很自然的。同为南沙四郡地知名将领,原先名义上也都是奉刘表为主的。各自之间,自然有一定地交往。而此次,诸葛亮率南沙四郡的兵马出战,一路上虽然很顺利,可经过与幽州军地几次战役,除了刘磐带回来的那点怒鲨军之外,可以说是损失殆尽,邢道荣也是侥幸生还。对此,而且,如今南沙四郡兵丁损失殆尽,邢道荣也不是很受重用,这邢道荣背地里也是有一些怨言的。
故此,魏延自觉能说服邢道荣与自己一起起事。而且,就算不成,魏延也相信凭着自己的武力,杀了邢道荣灭口,也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转过天来,魏延邀请邢道荣一同喝酒。
虽然邢道荣如今也受满营众将的彩响,对魏延有所偏见,可一来魏延毕竟也是南沙一系的将领出身,亲不亲,家乡人。二来,如今邢道荣也确实有些郁闷。魏延邀请喝酒,那也是正合心意。
故此,邢道荣还是答应了。
傍晚,轮值已过。邢道荣应约而至。魏延盛情款待。酒席宴上,魏延也不提其他,只是述说往日的情分和风采。那邢道荣也在魏延的殷切劝酒下,连连吃酒。
正所谓:酒入愁肠,愁更愁。邢道荣原本就有些郁闷,这魏延劝酒之余,由老是提昔日的风光,邢道荣开始还没怎么的,可喝多了之后,就忍不住反驳魏延道:“文长兄。兄弟是个粗人,不象哥哥你那么文武双全。可如今哥哥你再怎么说,那,那也是白搭。咱们当将军的,靠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咱们手底下的那点兵么。哥哥你就别说了,你那点家底,当日早就归了别人,哥哥你有能耐,又跑到江东,混了份家底出来,可兄弟我怎么样,如今这点家底全光了,连带兄弟我也不被人家看重了。咱们还有什么可吹得?”
魏延听了心中暗喜,佯装同感地说道:“兄弟说的对,喝酒,喝酒。”魏延随即又灌了邢道荣几杯。
随后,魏延也装着抱怨道:“兄弟,可不管怎么说,兄弟你也比我好啊。如今你瞧我混得。不受军师待见不说。其他的将领也看我不顺眼,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邢道荣醉醺醺的笑道:“这,你可,怨不了别人。谁让你当日要严惩那刘磐来着。刘磐能从幽州军的追击中逃出来,容易么!那对咱们是多忠得主。那可是一个真汉子!就这么给杀了,谁不兔死狐悲啊?那哪是心疼杀刘磐,那都是心疼自己今后也有这一步。都这么想,别人能不恨你么!”
魏延创天屈得骂道:“他妈的!刘磐被杀,干老子屁事!老子说要严惩,不就是看那个刘磐是那诸葛亮的嫡系,平时老是压咱们一头,得他一个错,好好整他一番,挫挫他的傲气。老子本以为,那诸葛亮最多也就打他几十军棍,谁曾想那诸葛亮就那么狠心把他给杀了。这都是诸葛亮搞得鬼,管老子什么事?”
邢道荣哈哈大笑。不过,喝了魏延的酒,与魏延一同家常,却也觉得魏延说得有理。
又喝了一会儿,在魏延屈意奉承下,魏延与邢道荣也是越说越投机。魏延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向邢道荣问道:“兄弟,如今这个局面你也清楚,原先咱们那么好的局面都没挡住人家幽州军,现在都要指着靠人质来维持平安了。你说,咱们再这么下去,还有前途么?”
邢道荣很是同感地说道:“就是,就是。再这么下去,恐怕咱们都要回乡种地去了。”
魏延猛地一把抓住邢道荣说道:“种地!咱们这么辛苦半生,难道就是为了种地么?何况,到时候吴军兵败,幽州军席卷天下,咱们这些吴军的残党,难道还有机会种地?”
“不种地?又能咋地?”邢道荣迷茫的问道。
“不怎么地!我要反!我要反出剑阁,投靠幽州,尽展我的才能!
享受荣华富贵!”魏延恶狠狠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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